第20章 锻刀

忙到中午,饭菜也做好了。做饭的是几个女子,王峰的媳妇领着夏荷、秋菊,还有谢小娥。这些人也不知有多久,没有吃到如此丰盛的饭菜,不仅有久违的白米饭,还有鱼有肉,比过年还要丰盛,场子里充满了笑声。苏涵也跟着大家一起吃,还专门让李秀春回去,把母亲李大娘接过来。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朝苏涵投去感激的目光。

土地庙只有张洪山一家子,是在铁匠铺吃的。饭是张大娘帮着胡铁匠媳妇做的,倒也其乐融融。苏涵先在铁匠铺定了8个犁头,就在刚才,邻村人又来定了5张鹅颈犁,苏涵让薛天又赶过来,增加了5个犁头。对于胡铁匠,这也算挺大一笔生意了,自然是高兴。张洪山一家子也有了帮工的机会。苏涵亲自送来的图纸,还说,不一定还要加几件铁器。

吃过饭,苏涵找来王琮,让他去把那把断刀拿上,一起去铁匠铺,他要亲手给王琮修这把刀。这把刀,是王琮的师傅,葛琦年留下的。连续断了两次,以后已经完全不能用了。王琮被苏涵救下后,把断刀埋在了那棵老榆树下。离开青石峪那天,苏涵叫他去挖出来,并答应他,找到铁匠铺一定给他修好这把刀,让王琮可以留下师傅的念想。

苏涵带着王琮来到铁匠铺的时候,新犁头已经打好了四个。苏涵对这个进度很满意。苏涵和胡铁匠打了个招呼,然后让王琮拿出断刀。胡铁匠拿着看了一眼,“啧啧”了两声,“可惜了是把好刀,已经断的不成样子。”苏涵从胡铁匠手里拿过来,在手上反复看了一阵,然后笑着对王琮说,“柏坚,我给你改一把匕首吧。”说着直接将断刀丢进炉子里。

等断刀彻底烧透了,苏涵用大铁钳夹出来,放在砧子上,抓起一把小号铁锤,快速击打起来。一旁的胡铁匠和张洪山,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目不转睛,胡铁匠还不住摸他的山羊胡子。

断刀在击打下改变了形状,渐渐变成了一把匕首。苏涵夹起匕首,丢进冷水淬火,匕首在水里“呲呲”冒着白雾,然后由红变黑,最后变成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苏涵捞起匕首,在手里比划了几下,很满意地递给王琮。“给,看看怎么样?”王琮抓起匕首,爱不释手反复摩挲着。苏涵又说,“找到合适的皮子,再配个刀鞘吧。”王琮点点头,小心翼翼收好匕首。

苏涵朝铺子堆放铁料的地方扫了一眼,问道,“胡师傅,铺子有没有打刀的好镔铁?”胡铁匠眯着眼睛看看他,“苏先生要打刀?”苏涵点点头。胡铁匠顿了顿,“实不相瞒,镔铁不是没有,是不在外面。官府下令,严禁打刀。”苏涵大笑,朝外指指,“胡师傅,你觉得官府的禁令还管用吗?要是真管用,哪里会有这么多黄巾军?”胡铁匠也笑了,站起身从柜子下面抽出几段黑乎乎的镔铁。

苏涵指着那几段镔铁,笑着说,“胡师傅,这些镔铁我买下了,再租下半天的铺子,如何?”说着话,让王琮递过去10两银子。胡铁匠哈哈一笑,接过银子,倒背手朝外走,一边吩咐张洪山,“你留下,帮我看看铺子。”

胡铁匠走后,苏涵指挥张洪山开始锻刀。他先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张洪山。上面是刀的式样,是一种四尺(秦制)来长的短直刀,有点类似唐刀。这是苏涵在游戏里自己设计的一种刀,比起东汉末年普通用的长柄环首刀,要短不少,类似短柄环首刀,只是制式有明显差别,更像后期唐刀。

“就照这个样子打。”苏涵并没有过多询问,他一眼看出张洪山是铁匠。张洪山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开始打制这几把直刀。苏涵也不多话,退到一旁,看着张洪山兄妹两个,一个拉风箱,一个打刀。一旁的张大伯倒了一碗水,递给苏涵。“苏先生喝茶。”苏涵笑着谢过,“大伯,这是你儿子?”“是啊,是我儿子。”张大伯答应着。昨天在土地庙,林墨建议大家找苏涵的时候他也在,只是因为白天胡铁匠已经明确要临时雇下他们兄妹,才没有跟去,今天看见苏涵,还是忍不住想接近一下,给儿子多找个机会。

“你儿子手艺不错。”苏涵赞了一句。张大伯连忙说,“苏先生要是有活,就叫他去。”“行,以后肯定有机会。”苏涵很干脆的答应。

苏涵一边和张大伯闲聊,一边的视线在关注张洪山手上的动作,王琮也看的眼睛都不眨,看着张洪山手上,随着锤起锤落,几块黑乎乎的镔铁,已经有了直刀的模样。至于,苏涵为什么要打五把直刀,王琮没有问,只是心里多少明白,其中至少有一把是给他打的。断刀改成了匕首,王琮手里还是没有合适的兵器,作为护卫,他还是需要一把趁手的刀。

等太阳要下山之前,五把锋利的直刀,已经完工。苏涵走过去,依次看了一遍,选出一把,拿起旁边的錾子,在护手处刻下一个“王”字,然后交给了王琮,又选出一把,刻下一个“天”,再选出第三把,刻了“苏”字。最后让王琮又拿出五两银子给了张洪山。张洪山有点发愣,苏涵拍着他的肩膀,“拿着吧。你不明白胡师傅为啥让你留下看店?这工钱是你应得的。”

张洪山看着王琮抱起五把直刀,跟在苏涵身后,走出铁匠铺,还在有些回不过神。

苏涵吩咐王琮,拿着自己那把刀,再把其他的刀先送回王峰家。他自己并没有马上佩刀,却让王琮直接把刀配上,再一起去了场子上。这里还是一片热火朝天,完工的鹅颈犁,已经增加到了七张。一半的活已经完成了。苏涵让薛天招呼大家收工,准备吃饭,把已经完成的鹅颈犁送到王家小院,再把所有半成品和材料送去,剩下活,明天接着干。

所有人都说,“不累。”苏涵偏偏挥挥手说,“诸位,日子还长,不急,今天已经很辛苦大家了,吃了饭,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去土地庙看望大家。”众人一起答应,“谢,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