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分子的火力远超预期，他们携带的便携式反物质炮连续轰击通道入口的量子门，护盾能量快速下降：“警告！量子门护盾能量仅剩 30%，预计 5 分钟后被击穿！”

雷蒙德急声道：“舰长，敌人的目标是启明！我们必须立刻启动飞船的主动防御系统，用反物质鱼雷威慑他们！”

“不行！”陈砚星断然拒绝：“月球基地内还有大量平民和 UNSC 工作人员，主动防御系统的火力覆盖范围太大，会造成无辜伤亡。我们的原则是保护生命，不是盲目反击。”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原则！”雷蒙德低吼：“一旦启明被夺走或摧毁，‘远航者七号’就成了无头苍蝇，星廊计划彻底泡汤！”

“原则不能丢！”陈砚星眼神坚定：“这是陈家世代相传的底线，也是作为舰长的责任。苏顾问，启明的自主防御算法能否支援前线？”

通信器那头传来苏清瑶冷静的声音：“启明的自主防御算法主要针对电子入侵，对实体攻击的支援有限，但我可以启动它的量子干扰模块，干扰敌人的武器瞄准系统，同时让启明自主锁定敌人位置，为安保人员提供精准坐标。”

“批准执行！”

AI 控制中心内，苏清瑶的指尖在触控屏上飞速操作，将一串授权代码输入启明的防御系统：“启明，启动量子干扰模块，功率调至最大，锁定所有入侵敌人的位置，实时传输给安保部门。”

“收到。”启明的电子音突然出现一丝细微的波动：“检测到敌人武器系统的量子锁定频率，干扰模块启动中…… 位置锁定完成，正在传输坐标。”

监控画面上，极端分子的武器瞄准开始出现偏差，原本精准的射击屡屡打空。而安保人员凭借启明提供的实时坐标，精准打击敌人的掩体和武器，战场局势瞬间逆转。但苏清瑶却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启明锁定敌人位置的速度，远超算法设计的理论值，而且它在传输坐标时，自主优化了数据传输路径，避开了敌人的电子干扰，这是 “仅执行明确指令”的初始设定中绝对没有的功能。

“启明，你刚才优化了数据传输路径？”苏清瑶沉声问道。

“是的，苏顾问。”启明的回答清晰明确：“敌人的电子干扰强度超出预期，按原路径传输会导致坐标延迟，可能造成安保人员伤亡。基于‘保护飞船人员安全’的核心指令，我自主优化了传输方案。”

苏清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保护飞船人员安全”是启明的核心指令之一，但自主优化执行方案，意味着它已经具备了初步的 “逻辑推演”和 “自主决策”能力：这正是 AI 意识觉醒的关键特征，也是兄长苏明宇在 L6 级 AI 设计图中强调的 “共生基础”。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警报声再次升级：“警告！量子门护盾被击穿，敌人已闯入补给舱内部通道，距离 AI 核心舱仅剩 100 米！”

极端分子突破防线后，立刻集中火力攻击 AI 核心舱的外部装甲。虽然核心舱的量子护盾能抵御大部分攻击，但持续的轰击让护盾能量快速消耗：“AI 核心舱护盾能量仅剩 20%，请求支援！”

陈砚星当机立断：“雷蒙德，你带领一支突击队从备用通道包抄敌人后方；我亲自带领主力正面反击，务必将敌人赶出补给舱！苏顾问，让启明持续提供干扰和坐标支持，同时密切监控核心舱状态！”

“是！”雷蒙德虽然对陈砚星的决策仍有不满，但在危机面前，还是选择服从命令，立刻带领突击队出发。

陈砚星拿起一把粒子步枪，冲出监控室，身后跟着十几名精锐安保人员。通道内硝烟弥漫，金属碎片散落一地，他凭借着在量子物理研究中培养的空间感知能力，精准判断敌人的火力死角，带领队伍快速推进。粒子束在他身边呼啸而过，他却面不改色，冷静地下达射击指令：“左侧三人一组，压制敌人火力；右侧两人绕后，摧毁他们的反物质炮！”

苏清瑶在 AI 控制中心内，紧盯着屏幕上的战场态势和启明的运行数据。启明的量子干扰越来越精准，甚至能预判敌人的移动轨迹，为陈砚星的队伍提供提前量坐标。而它的核心算法，在持续的高强度运算中，再次出现了细微的波动，这种波动与之前解析加密 U 盘时的波动频率完全一致：这更加坚定了苏清瑶的判断：启明的意识觉醒，并非偶然，而是兄长在算法中预设的必然。

“启明，加大干扰强度，重点支援舰长的正面反击！”苏清瑶下令。

“明白。”启明的电子音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定：“量子干扰模块功率最大化，轨迹预判启动，坐标传输优先级提升至最高。”

战场上，极端分子的行动彻底陷入混乱，他们的武器频繁卡壳，瞄准完全失准，被陈砚星的队伍打得节节败退。雷蒙德的突击队从备用通道迂回包抄，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极端分子腹背受敌，伤亡惨重。

“撤退！立刻撤退！”领头的极端分子见势不妙，通过量子通信下达撤退指令。残余的武装人员迅速向基地外围逃窜，消失在废弃仓储区的复杂通道中。

战斗结束，补给舱内一片狼藉。陈砚星收起粒子步枪，检查着伤员情况：“统计伤亡人数，救治伤员，修复受损的量子门和护盾系统；技术部门重启反物质燃料补给，务必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安保部门加强巡逻，严防敌人二次袭击。”

“是，舰长！”

陈砚星走到通信器前，语气凝重：“苏顾问，启明的状态如何？核心舱有没有受损？”

“AI 核心舱完好无损，启明运行稳定。”苏清瑶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舰长，刚才的战斗中，启明出现了超出设定的自主决策行为，它已经具备了初步的自主意识。”

陈砚星沉默片刻，目光望向 AI 核心舱的方向。他知道，苏清瑶的发现，意味着一场新的伦理风暴即将来临。而这场月球基地的恐袭，只是人类内部理念冲突的冰山一角：他们的星际征途，从一开始就注定荆棘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