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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绍兴府尹林方池认罪伏法

回到绍兴府,贾涉进入府衙后便坐在大堂之上,拍响惊堂木大喝一声升堂,两班衙役声音雄壮高呼威武,手中长棍击打地面,发出砰砰声响,亦令人敬意徒生。两名禁军将犯官林方池押进堂前跪下,祝开明施礼后也跪于堂前,祝英台等人立于门外听审。

梁山伯与周斌、徐恩明众将仗剑环视威震大堂,贾涉言道:“祝开明,你可将在祝家庄所言一一道来,不得有半句不实之言,否则本使定严惩不贷。”

祝开明言道:“草民不敢欺瞒大人,绍兴府尹林方池外勾金贼,私卖官粮,上瞒朝廷,下欺万民,内结恶匪奸商,草菅人命强买强卖,枉顾民怨中饱私囊,草民曾率领庄丁剿灭驼峰山恶匪,在恶匪巢穴,发现林方池与恶匪赵文龙兄弟往来密函数十封,祝家庄庄丁刘辉,更是亲眼目睹林方池调用府衙兵役,将官粮运往北地金兵大营。”

祝开明言罢将信函呈上,贾涉令梁山伯接过信函并详加察看,后命祝开明先行退下。贾涉又传祝家庄庄丁刘辉上堂,刘辉来到堂上跪拜,贾涉问言:“庄丁刘辉,将你所目睹之事详细说来,若敢枉语攀诬,本使要你项上人头。”

“草民不敢,定当如实禀报,”刘辉接着又言:“那日草民藏身绍兴府官仓对面云来客栈之中,将近黄昏时分,只见数十辆大车从官仓出来,由二十余府衙兵役押解出城,押解守将为前绍兴府厢军统领付明义大人与冯延道大人,小人一路跟随出城,又过江北上,直至进入金兵大营,金兵主将接过官粮并将一封密函交于两位大人,小人便驾马返回祝家庄并禀报庄主得知。”

贾涉听罢冷笑一声,将祝开明所呈密函掷于林方池面前问道:“林方池,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林方池早已面如死灰,瘫倒地上难以言语。

定襄军副统领马天尧躬身言道:“启禀大人,林大人乃舅父门生,又蒙皇上隆恩镇守一方,施恩万民,岂能听信山野小民片面之词定罪于林大人,望大人三思。”

林方池听到此如见到救命稻草般爬起身子,精神也为之一振大呼:“大人明察,下官冤枉,下官时刻谨记丞相大人谆谆教诲,奈何前月剿灭祝家庄叛乱得罪于祝开明,今遭其构陷报复,望大人明察秋毫,还下官清白。”

“好个恶官,本使就让你死个明白,”贾涉一声冷笑又言道:“徐将军,你即刻赶往绍兴府南门,传厢军统领冯延道大堂静候,钟将军,你即刻将犯官林方池押往绍兴府官仓。”“末将遵命。”徐恩明走出大堂,钟平云与两名禁军押解林方池朝官仓走去,贾涉、梁山伯、祝英台、祝开明一众同往绍兴府官仓。

绍兴府官仓早已由殿前禁军守卫,贾涉一行来至仓前,禁卫躬身见礼,贾涉在禁军护卫下进入粮仓。只见一管事模样见礼言道:“库管李二喜见过大人。”贾涉回言:“你把粮仓事务予本使详细道来。”

李二喜指着中间一大仓说道:“大人,这是历年征收税粮,秋后便由厢军押解进京,右边是淮东大营军粮。”贾涉走向军粮粮仓,命李二喜打开详看,只见军粮乃糟糠混成。

贾涉震惊怒言:“这就是军粮,朝廷大军在边城抗击金兵,尔等竟用如此糟糠之物养兵,实属该死。”愤怒之余又命打开皇粮仓库亦然,贾涉怒指林方池言道:“本使若不杀你,有何颜面面对将士,面对朝廷。”

林方池再一次瘫倒坐在地上,李二喜又指向左边粮仓言道:“大人,这是京湖军粮。”贾涉走上前去命打开粮仓,里面一样是糟糠与麸皮,贾涉拔出梁山伯腰间长剑,一剑劈向粮袋问言:“林方池,你还有何话说?”

林方池身如筛糠瑟瑟发抖,见到贾涉怒目,更是不敢开口,林方池生怕激怒贾涉而命归黄泉。贾涉又剑指后面粮仓问道:“李二喜,那是什么?”李二喜慌忙跪地回言:“那是林大人与粮商历年所购新粮。”贾涉快步上前又是一剑挑开粮袋,只见新粮倒洒满地,颗粒饱满。

贾涉复问:“这新粮运往何处?”李二喜惊恐万状回言:“少数府衙膳食所用,其余由冯延道统领率衙役运往北地。”

贾涉听罢冷笑说道:“那北地可是金贼营帐。”李二喜慌忙跪于地上战战兢兢,贾涉一声令下:“钟将军听令。”“末将在,”钟平云躬身领命。贾涉又言:“速将叛官林方池押往府衙。”钟平云领命而去,贾涉与众人也返回府衙大堂。

到了大堂上,冯延道早在堂外恭候多时,林方池却是瘫倒在地。贾涉言道:“冯统领,将你所做所知之事一一说来。”冯延道便将奉命押运官粮到金营之事和盘说出,以及林方池挟持押运衙役家人,毒杀统领付明义灭口也一并回禀。

贾涉复问:“冯统领可有物证?”“林方池勾结金贼之来往信函已交于大人,现有历年押运官粮帐簿十本、统领付明义遗书,以及林方池令师爷王留年,前往京城求援书信一封供大人阅览,现师爷王留年已经关押大牢待大人审问,”冯延道言毕呈上帐簿与书信。

贾涉下令传师爷王留年上堂,王留年来到堂上跪拜,贾涉问道:“王留年,你缘何出城?出城所办何事?本使望你从实招来,若有半点不实,小心你项上人头。”

王留年唯唯诺诺回言:“回大人话,林大人乃丞相史弥远门生,只因冯统领封锁四门,林大人恐大祸将至殃及自身,故托学生面见丞相解救危难。”贾涉听后言道:“本使已然知晓,你暂行退下。”

贾涉又问:“冯统领,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物证?”冯延道回言:“回禀大人,林方池书房有一暗格,藏有金贼对其许诺文书与加封信印。”贾涉又言:“梁将军速去取来。”梁山伯躬身领命,与冯延道一同前往书房。

到了书房,冯延道打开暗格,取出书信交于梁山伯,而暗格深处另有一件官袍。冯延道一并取出,两人手捧证物返回大堂面见贾涉,来到案台前将信件与官袍呈上。贾涉打开密信,信中尽是林方池历年来与金贼苟且之事,金帝对其无尽褒扬赞誉并许以高官厚禄。

贾涉看得怒火中烧言道:“好个今时张邦昌。”但见信函后面写着:‘林大人对大金国之忠心,朕心甚慰,待日后朕剑取临安,定会降恩露、委重任于卿家,临安相会之时便是赐封卿家京湖制置使之日,望卿家能忍辱负重,莫辜朕心。’信尾署名大金国完颜守绪,并附有金国玉玺方印。

贾涉看罢密信,抖开官袍连同密信掷向林方池,双目冷峻问道:“林方池,你还不认罪?”林方池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口中惊恐言道:“犯官该死,犯官该死,求大人饶命,犯官认罪。”马天尧又躬身欲言,却被贾涉呵斥退下。

贾涉拍响惊堂木又言道:“林方池外勾金贼,内结恶匪奸商,私卖官粮,上负皇恩,下欺黎民,罪无可逭,”“梁山伯、钟平云听令,将犯官林方池摘取乌纱,扒去官袍打入死牢,待本使禀明圣上再行论处。”

梁山伯、钟平云领命便摘下林方池方顶硬里幞头乌纱,褪去蓝色圆领官袍,由冯延道将林方池押入死牢。贾涉又问:“绍兴府通判可在?”只见一人躬身言道:“下官绍兴府通判方华宇参见大人。”

贾涉言道:“你身为绍兴府通判,负有监察之责,林方池如此祸害朝廷,祸害黎民,你可知罪?”方华宇回言:“下官失职,下官知罪,请大人责处。”

贾涉又言:“林方池依仗丞相门生专横跋扈,本使不问责于你,今林方池已入死牢,就由你暂知绍兴府,方通判定要心系黎民,事必躬亲,为朝廷造福一方,不可恣意妄为,否则本使绝不容你。”

方华宇领命叩谢贾涉,诸事已毕,贾涉击木退堂,起身与梁山伯众人离开府衙,朝制置使营帐而去。行至中途,贾涉对祝开明言道:“贤兄先行回庄等候,待愚弟返回营帐,上书朝廷再做计议。”

“有劳贤弟,”祝开明与贾涉拱手辞别,同祝英台众人返回祝家庄,贾涉与梁山伯等人往营帐而去。回到营帐,梁山伯、钟平云等人各自回帐安歇。

贾涉坐于帐中,伏案挥笔书写奏陈,只见奏折上面写道:‘臣贾涉遥祝圣安,臣自统军赴绍兴府,平息云梦山祝家庄叛乱已有数月,今叛乱已平,祝家庄也已归顺朝廷,叛首祝开明原为前兵部左侍郎,与绍兴府交兵开仓放粮实属无奈;祝家庄所放之粮均是奸商恶意屯积,予军粮、官粮,祝家庄分毫未取,赈济多余之粮亦归还粮仓,且祝开明本意并无谋反之心;兹因绍兴府尹林方池,勾结奸商恶匪为祸一方,屯积抢夺民粮,暗自给予金贼危害社稷,残害黎民招致民怨,林方池将历年所供皇粮与军粮,皆混以糟糠麸皮充数;祝开明眼见饿殍千里,黎民沿路乞讨无以为家,心中愤怒不满,遂攻打驼峰山剿灭恶匪,惩治奸商,从而惹怒林方池调兵攻打,奈何官军屡败,林方池心有不甘便以恶言上奏朝廷;今臣已查明真相,也已将林方池收监以待圣裁;另祝开明有一女祝英台乃巾帼不让须眉,祝英台又与臣帐前梁山伯有百年姻缘,诚乞皇上能垂怜予以周全,祝开明等人也愿随臣入京请罪;金殿之上,臣自会将林方池私通金贼,勾结恶匪之来往书函十二封,一同呈于皇上御览,林方池之罪万死难恕,绍兴府民怨甚重,望皇上准许,将林方池在绍兴府明正典刑,以示我大宋律法,以安民心,臣复叩首恭请皇上万岁圣安。’

书罢奏本,贾涉又铺开信笺写道下丞相均鉴:‘涉自奉皇命绍兴府剿匪已过数月,今真相也已查明,为绍兴府尹林方池勾结金贼、奸商私买官粮,为祸黎民,从而激起民怨,祝家庄祝开明体恤民情,无奈之下强开官仓,现林方池已认罪伏法,涉也将详细案由奏明圣上;那林方池堂审其间,谎称为丞相门生,并称有与丞相往来书信多封,涉断然不信丞相会与这等恶官有师生之情,故涉今书此信函告之丞相,并将林方池伪作书信五封,交于丞相处置;涉恐林方池胡乱攀诬累及丞相清名,望丞相能于圣上驾前奏请,准许涉于绍兴府将其斩杀以息民愤。’信笺书写完毕,贾涉便命中军传定襄军副统领徐恩明帐中候谕,中军领命而去。

少时,徐恩明进帐参拜,贾涉言道:“徐将军,本使命你六百里加急,将此奏折并书信,亲手交于京城北门兵部尚书宣缯宣大人处,并请宣大人转由皇子赵竑呈皇上御览,后将这六封书信送至丞相史弥远大人府邸,亲手交于史丞相,交付过后可往城外暂宿待命。”

徐恩明接过奏折及书信领命称是,贾涉从腰间取出一麒麟玉佩又言道:“此玉佩是本使信物,宣大人与史丞相一见便知。”“末将遵命,”徐恩明收起信物返回营帐。换过一身灰布直缀,出帐驾马赶赴京城,徐恩明星夜兼程往临安而去,不日便来到临安北门。

天色未明,城门未开,徐恩明只得在城外‘通昌客栈’寄住。到了五更鸡鸣,徐恩明起床洗漱,用过早膳便进城朝宣府而去。

到得府门,宣府家丁宣扬正在府外清扫,徐恩明上前施礼言道:“在下徐恩明,奉淮东制置使贾涉贾大人军命前来拜见宣大人,劳烦小哥通禀。”宣扬停下打扫,徐恩明取出信物麒麟玉佩,“徐将军稍候,小人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宣扬接过玉佩进入府中,徐恩明静然等待。

宣府内堂,一名妇人身着淡雅花色襦裙,将绿色圆领宽袖广身锦袍穿于宣缯身上,两名身着粉色、杏色高腰襦裙丫鬟模样女子,一人弯腰为宣缯系上腰带,一人手托杯盏伺候一旁,宣缯更衣后近前洗漱,两名丫鬟伴随妇人走出内堂,宣缯欣然含笑走向厅堂。

檀木方桌前坐定,一名青衣丫鬟沏上香茗,宣缯托起瓷盏轻嗅热气、香气,微凉后缓缓呷了一口。宣扬递上玉佩近前躬身言道:“老爷,门外有自称受淮东制置使贾大人所派,入京面见老爷,并有玉佩一枚。”宣缯放下瓷盏接过,见是贾涉之物亦不敢怠慢,令宣扬引领徐恩明入府。

宣扬躬身后退又出得厅堂,来到府门言道:“徐将军有请,我家老爷在大堂等候。”徐恩明随宣扬进入宣府,两人绕过照壁走上石径,朝厅堂走去。宣缯依旧神态清闲喝着花茶,徐恩明躬身言道:“末将徐恩明见过宣大人。”宣缯抬手回言:“徐将军免礼,徐将军请入座,上茶。”

青衣丫鬟沏上香茶,徐恩明谢过宣缯,取出书信躬身言道:“宣大人,末将奉贾大人军令将此奏折与书信十二封交于大人,劳烦大人转于皇子赵竑呈皇上御览。”

宣缯伸手接过书信,见上书六百里加急便言道:“本官早膳过后便前往皇子府邸,一并转呈皇上御览,不知徐将军现落脚何处?”

徐恩明回言:“末将现于城外通昌客栈暂住。”宣缯言道:“军务紧急,本官就不留将军。”“宣大人留步,”徐恩明辞别宣缯出门。宣缯送至门外,待徐恩明远去方返回府邸。

徐恩明驾马来到丞相府门前,只见丞相史弥远正欲上轿,徐恩明忙下马跪禀:“末将徐恩明奉淮东制置使贾大人之命,前来拜见丞相大人,”说着取出信物麒麟玉佩交于史弥远。

史弥远抬头接过信物,一阵端祥后言道:“徐将军免礼,请堂上说话。”徐恩明跟随史弥远进入相府,来到了堂上取出书信又言道:“末将奉贾大人之命,将此六封书信亲手交于丞相,此封信函为贾大人亲书。”

史弥远接过书信,打开贾涉亲书信函详面色大惊,稍后定神言道:”徐将军,信中之事本相自有计议,将军回营之后,代本相谢过贾大人,此时已临近早朝,本相不便相留将军。”“末将先行告退,”徐恩明出得相府返往通昌客栈。

史弥远点燃蜡烛将书信焚烧,整理袍带出了府邸,坐上软轿赶往皇城。宫门处压下软轿,史弥远神色凝重进入内宫,来到 金殿上与赵竑、宣缯众将官寒暄过后分列两班。

片刻过后,宁宗赵扩登上金殿端坐,太监刘公公唱喏:“有本奏来,无事退班。”皇子赵竑出班躬身奏言:“启禀皇上,儿臣接到绍兴府淮东制置使六百里加急奏折,连同书信一十二封呈皇上御览。”

刘公公接过呈上,宁宗打开奏折详看,瞬间龙颜怒容自语道:“真是该死。”自语罢又打开书信,一阵观看后勃然大怒,抓起奏折与书信,掷于百官面前言道:“兵部、刑部、礼部、户部、吏部,还有你们枢密院、监察院、大理寺、鸿胪寺都看看,全都看看。”

史弥远脸色难堪捡起奏本,各部院战战兢兢捡起书信详看,百官皆是诚惶诚恐,宁宗又言:“刘贺州,你身为吏部侍郎,十六年前,林方池可是由你保举出任绍兴府尹,且言其饱读诗书,乃忠厚之人,贤德之士,如今却罪该万死,你有何话说?”

刘贺州见状忙跪倒于地回言:“臣失察,臣罪该万死。”“禁军听令,将刘贺州押由刑部议罪,”宁宗接着又问:“丞相有何计议?”

刘贺州面色苍白瘫软倒地,由禁军拖往刑部。史弥远出班躬身回言:“皇上,林方池勾结金贼罪无可恕,当依贾大人所奏,将其在绍兴府明正典刑,以安黎民。”宁宗复问:“宣卿家有何计议?”

宣缯回言:“依臣之见,当押解林方池进京,交由刑部、吏部、大理寺会审,以正律法,以示百官。”史弥远接言道:“皇上,林方池罪大恶极,若押解进京,恐绍兴子民惶惶不安,从而激起民怨民变。”

“丞相何出此言?宁宗不解问道。史弥远回言:“回禀皇上,林方池勾结金贼祸及黎民,绍兴府早已合城生怨,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如若押解进京,定会疑心朝廷官官相护。”

宁宗闻言环视群臣问道:“众位卿家还有何话说?”但听百官跪言:“臣等附议。”宁宗余怒未消言道:“皇子赵竑听旨。”

赵竑跪拜俯首,宁宗接着说:“朕赐你尚方宝剑,即刻赶往绍兴府贾涉营帐传朕口谕,林方池勾结金贼私卖官粮,罪该万死,令贾涉将其在绍兴府明正典刑,以安黎民,正律法,将林方池勾结奸商所屯民粮赈济黎民,免除绍兴府三年赋税,糟糠与麸皮所充军粮、皇粮,连同祝开明父女一同押解进京。”

“儿臣领旨,”赵竑叩首后列入班中。六部朝官依次递上奏本,宁宗简要处理后起身拂袖而去,史弥远与百官各自出了金殿。赵竑在宣缯引领下走出宫门,两人驾马来到城外通昌客栈。

徐恩明见宣缯同行之人束发金冠,贯以开口黄龙,身裹四爪团龙黄袍,腰系玉銙游龙金带,脚踏白底镶龙盘云靴,手握二龙戏珠明黄宝剑,好生威仪自是不敢怠慢,快步迎上躬身见礼。

宣缯将赵竑引见,徐恩明复行叩拜大礼,起身后将绍兴府平叛事宜说于赵竑、宣缯。赵竑听罢又惊又怒,辞别宣缯与徐恩明驾马同往绍兴府而去,宣缯待两人远去赶往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