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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梁山伯祝英台定情绍兴

来到花园,梁山伯和祝英台漫步于林阴石径,穿梭于假山石榭,一路上言谈相欢,满含款款深情。两人登亭台楼阁,赏幽林花色,桂香馥郁,枫叶飘零。那枫叶落入池塘,荡起了层层涟漪,同时惊了红鲤,穿梭在荷叶与青萍之间。

谈笑之间,祝英台与梁山伯来到了‘得月轩’入座,二人凭栏望去,但见石桥下溪流潺潺,荷塘内,鸳鸯交颈戏嬉,看得梁山伯情意绵绵,祝英台亦是玉颊绯红。梁山伯望着院中牡丹吟道:“多姿典雅万般情,绝代群芳富贵名。女帝垂裳容愠怒,承恩斗艳洛阳城。”

祝英台听罢回言:“梁公子好个‘承恩斗艳洛阳城’。”梁山伯接言:“祝姑娘可否相酬一首?”祝英台凝眸望去,只见竹叶在风中摇曳,祝英台吟道:“破土尖尖亦有形,吞风吻雨若娉婷。中空外直成箫笛,汁叶甘凉润络经。”

梁山伯击掌起身言:“祝姑娘好一句‘吞风吻雨若娉婷’,祝姑娘亦是娉婷俏佳人。”祝英台羞涩回言:“梁公子谬赞,梁公子请。”祝英台本是请梁山伯入座,梁山伯却以为祝英台欲吟诗酬和。

一阵兰香随着清风幽幽传来,梁山伯抬首吟道:“随风一缕醉心房,淡雅清新不点妆。羞与群芳争艳色,坦然台岸溢幽香。”祝英台听得梁山伯再吟诗句,亦是不甘示弱,起身行走于柳阴石径中。

望着水中荷花,祝英台吟道:“熏风摇曳柳婆娑,玉蕊青裳恋碧波。引得红蜓尖上舞,水蛙半卧正高歌。”柳丝恰好飘于祝英台桃容前,梁山伯得见接道:“迎风笑靥展青袍,手若长鞭握细刀。姝女恬然行石径,躬身垂臂戏红桃。”

祝英台满脸红晕继续行走,听到雀鸟欢鸣时又吟道:“啭啭听寻望绿梢,繁枝密叶有新巢。云中雀鸟双双落,衔得虫儿予美肴。”梁山伯略作思索接言:“花间酬和俏佳人,踏步暄妍展笑颦。莞尔回眸樱口启,莺声舒指尽藏春。”

祝英台听闻梁山伯如此赞誉自是开怀,返回‘得月轩’坐下吟道:“百花盛放小园中,驻步暄妍入眼红。紫燕翩翩穿绿叶,花猫跃跃绕青丛。枝桠雀鸟情深厚,碧水鸳鸯意更融。洒落人间心醉赏,浮华不恋对云空。”

祝英台吟罢,梁山伯施以谦词言道:“祝姑娘好才情,梁山伯自愧不如。”祝英台听来自是心花怒放,羞涩之余又言:“梁公子才思敏捷,文武兼得,祝英台亦是献丑。”两人相视而笑,彼此施礼对坐于‘得月轩’中欢述。

夕阳西下,万缕霞光笼罩‘得月轩’,眷恋着百花袍,眷恋着祝英台,令梁山伯如痴如醉。丫鬟翠儿在不远处喊道:“小姐、梁公子,老爷已备齐酒菜,请公子、小姐堂中用膳。”两人被丫鬟喊叫回过神来,双双起身朝厅堂走去。

进入厅堂,梁山伯、祝英台先行见礼祝开明与祝杨氏,在祝开明夫妇对面坐下。梁山伯敬酒频频,祝开明满面欢颜,推杯举箸间相谈甚欢。晚膳用过,梁山伯向祝开明、祝杨氏请辞,欲返回营帐复命。

“贤侄稍待,”祝开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于梁山伯时又言道:“贤侄回帐后,可将此信函呈于制置使贾大人阅览,贾大人一看便知分晓。”

梁山伯接过信函揣入怀中,依依不舍与祝英台辞别,祝开明携祝杨氏与祝英台送梁山伯到庄门外。牵过马匹翻身而上,梁山伯披着月色前往营帐,祝开明夫妇与祝英台返回庄中安歇。

回到帐中,制置使贾涉坐在堂中等候,梁山伯上前见礼,将祝家庄之行一一禀明。贾涉言道:“如此说来,招抚之事成也,实乃社稷之幸,万民之福。”梁山伯又将祝开明亲书信函交于贾涉手中。

贾涉打开信函,但见信函上写道:‘贤弟贾涉亲启,愚兄祝开明还礼,见字如面,昔日与贤弟同朝为官,知晓贤弟刚直,忠心体国。奈何奸臣当道,愚兄愤而辞官归去,贤弟在庙堂忍辱负重,为社稷、为黎民披肝沥胆,愚兄深感惭愧。时值金蒙犯境,贤弟不辱皇命驰骋沙场,跨马仗剑,御敌于山河之外,斩敌于黄沙之中,愚兄甚为钦佩却难以相随,唯有草舍遥期贤弟康安。愚兄绍兴府擅自开仓放粮,实属无奈耳,愚兄万不敢与朝廷攻伐祸及万民,今劳贤弟督师前来,愚兄深感愧疚,个中缘由,诚期贤弟三日后能移步草舍,愚兄定向贤弟负荆请罪,愿受朝廷律令惩责,望贤弟能摒嫌谅之,愚兄开明稽首。’

贾涉看罢信函大悦,抬首对梁山伯言道:“天色已晚,梁将军先回营帐安歇,三日后随本使前往祝家庄。”“末将遵命,”梁山伯领命出帐。

三日后,淮东制置使贾涉堂中升帐,众将官执刀悬剑而立,贾涉环视众将官问道:“冯统领,马统领现今伤势如何?在绍兴府又做何事?”“回禀大人,马统领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冯延道支支吾吾似乎有不便之言。

贾涉大喝一声又问:“冯统领可是要欺瞒本使?”话音刚落,冯延道慌忙跪于地上回言:“大人息怒,末将不敢,末将返回大营之时,马统领正与府尹林大人饮酒行乐,听曲赏舞。”贾涉听罢大怒言:“这马天尧好生可恶,简直与其舅一幅德性,一丘之貉。”

众将低头不语,贾涉便开始点将,但听贾涉言道:“殿前禁军统领钟平云、定襄军统领梁山伯、定襄军正将徐恩明、副将周斌、绍兴府厢军统领冯延道随本使一同前往祝家庄,营帐事务,由保宁军节度使李全暂处。”

“末将遵命,”李全与梁山伯五将躬身领命。贾涉走下堂来,在梁山伯、钟平云五人护卫下跨马前往祝家庄。来到庄门前,梁山伯叫开庄门,贾涉一行向庄丁交出随身携带兵刃,以示朝廷诚意。

祝家庄内也已经撤去了所有守卫,庄丁亦是垂手而立,不携带任何兵刃。梁山伯五人在庄丁引路下,跟随贾涉走向厅堂,祝家庄庄主祝开明背伏荆棘,携祝杨氏与祝英台跪于厅堂前请罪。

此刻,祝英台一身女儿装扮,虽然垂首躬身,仍难掩俊俏丽质。但见:一袭交领齐腰鹅黄绣花襦裙,云发若螓首般贯一兰花珠钗,脚下则是一双白底粉面荷花绣花鞋,风起时,珠玉交响声声清脆。

见贾涉六人临近,祝开明言道:“罪民祝开明携罪妇祝杨氏、罪女祝英台恭候制置使大人,有劳大人前来,罪民在此负荆请罪。”贾涉见状,立即快步上前,俯身扶起祝开明言道:“贤兄折杀愚弟也,嫂夫人、贤侄女都快些起身,贾涉承受不起。”

钟平云上前扶起祝杨氏,梁山伯弯腰扶起祝英台,祝开明、祝杨氏与贾涉先行,梁山伯、祝英台与钟平云四人随后同入堂中坐定。

祝开明令祝英台再行见过贾涉与梁山伯五人,祝英台微微谦体予贾涉众人施礼,垂手立在祝杨氏身旁。丫鬟翠儿依次斟满香茶,贾涉含笑言道:“贤侄女今时已亭亭玉立,可有钟意儿郎?可许了哪个人家?”

“山野之女,刁蛮任性,谁个敢娶,”祝开明言罢欢笑。祝英台听得桃容媚羞,梁山伯抬眼望去,祝英台恰好与之相视,四目相对之时又羞涩回避。但见祝英台好个娇美:‘云发三千抚柳腰,媚涩花容胜春桃。盈盈不语兰香溢,玉指葱芊万种娇。’

众人品茶欢谈好生悠闲,贾涉又言道:“贤兄可记得愚弟信中言及,梁山伯与贤侄女今世当有百年姻缘,今有玉蝶为证,梁祝两家又为世交,愚弟以为当成全此桩姻缘。”

祝开明回言:“愚兄与拙荆也已知晓,亦诚期梁贤侄能与英台结成秦晋之好,只是梁贤侄身为朝廷良将,英台却为叛逆,愚兄唯恐律法难容。”

贾涉接言:“贤兄多虑,梁将军文武双全,为皇上御笔钦点武状元,贤侄女巾帼不让须眉,晓明大义,若是率祝家庄丁效命朝廷,定能御敌于边城,建功于宇内,今须烦劳贤兄言明开仓放粮始末,待愚弟查明真相定还贤兄以公道,届时禀报皇上赐婚,愚弟深信贤兄之忠耿,绝无反叛朝廷之心。”

“如此甚好,那就劳烦贤弟,”祝开明接着又言:“此事当从嘉定二年说起,那是未时一刻,老朽与英台师父云姑子,坐在方亭观看英台习艺,忽然庄丁来报,言道绍兴府粮仓运出数十车官粮,应该有五万石左右。”

贾涉饮下一口香茶,祝开明接着说:“粮车一路兼程直至过江北上,绍兴府前统领付明义押运粮车,冯延道统领当时为副将,庄丁暗中跟随,行至密林时,只见数股银烟冒出,付统领一行便猝然倒地。”

“想是中了迷烟所致,”贾涉倾起茶盏相敬。祝开明点点头轻呷一口,放下茶盏说道:“密林中有两队蒙面人执刀冲出,将粮车与付统领众人一同押走,庄丁悄然尾随到一处营帐,孰料想却是金贼大营,见到此,庄丁便快马返回禀报愚兄。”

贾涉听罢大惊问道:“依贤兄之言,难道那绍兴府勾结金贼私卖官粮?”祝开明答言:“正是,绍兴府官粮大多送往淮东制置使大营与京湖制置使大营,历来为秋时由厢军押运,而此时却是由付统领率绍兴府官役押运,实属反常,另绍兴府近年因天灾不断,黎民流离失所涌入府城甚多,多次恳请开仓放粮,均被府尹林方池责处。”

贾涉蹙眉言道:“如此说来,确实有违常情。”祝开明接着说:“林方池无视饥民诉求,频繁于民间征收税粮实为可疑,故而愚兄便命庄丁暗中察看官仓举动,直至付统领夜半押运官粮出城北上,愚兄方知林方池私勾金贼。”

贾涉听罢大怒,转而斥问冯延道:“冯统领,你可有话说?”冯延道已经战战兢兢跪倒在地,抬起头惶恐回言:“大人息怒,庄主所言句句属实,但末将确实不知要把官粮运往何处,到了金兵大营方才知晓。”

“付明义可是知晓?”贾涉追问。冯延道回言:“付明义统领亦不知晓,那金兵主将取出林方池大人亲笔书函,末将与付统领看后俱是大惊,奈何身在金营不敢妄语,只得携带金兵主将回函返回绍兴府,路上夜宿客栈,付统领甚为不安,便命末将把金贼回函复录。”

贾涉又问:“这是为何?那原信函又在何处?”冯延道回言:“末将当时也是疑惑,便问向付统领。”“付明义如何说?”贾涉追问。

冯延道又言:“付统领曾言林方池勾结金贼,唯有留下证物方能令其伏法,故付统领令末将复录密函,叮嘱末将把复录信函交于林方池,原信函由末将妥善密藏,末将与付统领随后便返回绍兴府,付统领前往府衙,末将归家将密信妥善收藏。”

贾涉接着问道:“付明义可是前往府衙质问林方池?”冯延道回言:“正是,付统领见到林方池便怒言质问,林方池却含糊其辞好言抚慰,并备下酒席赔礼,付统领不知林方池设下毒酒,怒气难消之余饮下数杯,末将赶回府衙时,付统领已不省人事毒发身亡,林方池又威逼末将,如不效命与他,末将与家人性命将不保,无奈之下末将只能顺从。”

贾涉又问:“你是如何知晓林方池设下毒酒?那信函原件你又放于何处?”冯延道答言:“末将返回府衙后,见到付统领七窍流血已知是中毒,林方池又藉此来胁迫末将,信函原件与十二年来密函百封,皆藏于末将家中暗室,大人可派人至末将家中神案下取出。“本使已知晓,你先行退下,如有半句不实之言定斩不饶,”贾涉摆手说道。

冯延道遵命退下,祝开明又言:“林方池外勾金贼,内结恶霸奸商,对黎民横征暴敛巧取豪夺,于奸商纵容放任沆壑一气,黎民迫其淫威敢怒不敢言,到了嘉定九年,林方池竟私自下令陀峰山匪徒赵文龙、赵文虎、赵文豹、赵文彪四兄弟携带官文,前往绍兴府东门外八十里余家村复征税粮,余家村已两年频逢天灾颗粒无收,税粮早已交纳,只留下口粮与种粮,此番复又征收村民多有怨言。”

贾涉问道:“村民可有质疑?”祝开明回言:“村民当时皆抗拒征收,那老四赵文彪声称府尹大人有令,若不纳粮便杀无赦,同时取出官府文书威逼,其中一老者恐惶询问,只因说了‘这官府还让我们活吗’,却遭到赵家老二赵文虎一刀斩下,老者当即命丧黄泉,其家人上前理论皆被残忍杀害,众村民大惧而逃,赵氏兄弟却驱马杀来,瞬间余家村三百余口被全部诛杀,赵氏兄弟进村抢走粮草,一把火将余家村焚烧殆尽。”

言到此,祝开明怒容满面,贾涉也是怒不可遏,祝开明接着说:“数日后,愚兄从庄丁口中得知甚为气愤,率领庄丁与江湖朋友,夤夜赶往陀峰山匪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赵文龙四恶贼全部诛杀,余下匪徒带回庄中惩戒,并将陀峰山数年来所劫粮草,以及四贼与林方池互往信函悉数带回,林方池知悉此事大惊,命冯统领带领厢军前来征剿,几场恶战厢军皆是败退,原想那林方池会就此作罢,孰料想他却又勾结奸商,强行收粮抢粮,将所得粮草存入官仓再以高价卖出,绍兴府临近府县皆被其买空,黎民苦不堪言。”

“真个该死,”贾涉大怒之下说道,同时一拳朝桌面砸下,桌面茶盏亦被拳力震倒。祝开明又言:“贤弟息怒,直到前月,有乞讨者行乞至祝家庄,问之方晓又是绍兴府作恶,且有一孩童竟然活活饿死在庄前。”

祝开明已经老泪纵横,贾涉也是潸然泪下,众人皆是动容,尽是愤慨。祝开明拭去泪水接言:“愚兄见此实难再忍,便让乞讨者进庄安歇,命英台点齐庄丁到绍兴府开仓放粮,并告戒英台莫取军粮,不可攻打府衙,不可伤及官仓守兵,英台领后命朝府城而去,随后之事贤弟想必都已知晓。”

“这林方池真是该杀,”贾涉拍案而起说道,接着复问:“难道林方池不怕酿起民变?不惧朝廷斥责?不畏东窗事发人头落地?”

祝开明回言:“林方池乃丞相史弥远得意门生,他连淮东制置使与京湖制置使大营军粮都敢克扣, 还怕甚来着,历年来,林方池皆向朝廷奏报,绍兴府天灾战祸不断,上瞒皇上骗取赈灾皇粮,下欺万民加收劳役赋税,又有史弥远蒙蔽圣聪瞒天过海,使朝廷恩露皆中饱私囊,故历年来淮东与京湖制置使大营军粮减半,皆为林方池将粮草私卖于北地金贼。”

“贤兄大可安心,待明查后,愚弟定当奏明圣上,令奸佞伏法,还万民公理,”贾涉怒言后又问:“冯统领,庄主所言你可知晓?”冯延道回言:“庄主之言皆属事实,望大人详察。”

这时,管家祝泰来到堂外言道:“庄主、各位大人,夫人已备好酒席,请庄主及各位大人赴宴。”祝开明对贾涉言道:“贤弟请。”“请,”贾涉一行起身入后庭用膳。席间,众人谈笑风声推杯把盏,好是悠然惬意。

午膳过后,祝开明、贾涉、梁山伯、钟平云一行复来至明堂坐定,祝英台沏满香茶,贾涉环视众人言道:“钟平云听令。”“末将在,”钟平云应声待命。贾涉又言:“本使命你亲率五百禁军前往绍兴府,请林方池明日前来祝庄主,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另严命定襄军副统领马天尧即可返回营帐待命,不得有误。”

钟平云领命走出明堂,贾涉又对徐恩明、冯延道言道:“徐将军速返大营带三百定襄军,前往冯延道府上,取回林方池与金贼往来信函,冯统领即刻亲率四千厢军分别驻防绍兴府四门,及各个要道路口,务必严查出城之人,凡府衙所属与可疑之人,一概禁止出城,违令者斩。”

徐恩明、冯延道领命而去,贾涉与祝开明前往后院‘翠玉亭’对弈,梁山伯随祝英台走向祝开明书房。祝英台在书房暗格中取出一方木匣交于梁山伯,两人一同走出书房,走在碎石径道上。

‘翠玉亭’内,周斌立在贾涉身后,贾涉与祝开明在石台上布局对弈,祝英台与梁山伯沿着石径来到贾涉身后,梁山伯手捧密函木匣躬身言道:“大人,末将已将信函取得,请大人示下。”

贾涉回言:“信函由梁将军暂时保管,待明日示于林方池,梁将军坐下观棋便是。”梁山伯坐入亭内,祝英台坐在祝开明身旁。夕阳西下,月挂枝头,众人返回厅堂用膳,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安歇。

次日午时一刻,禁军统领钟平云引领林方池来到祝家庄堂上,林方池见礼贾涉后正欲入座,只听贾涉问道:“林方池,你可知罪?”“下官谨记皇命重托,史丞相谆谆教诲,心系万民尽忠职守,不知身犯何罪?请大人明示?”林方池言罢立于原地。

贾涉一声冷笑对徐恩明言道:“徐统领取信函予他。”徐恩明上前取出数封信函掷于地上,林方池打开信函,看后却是脸色大变,跪于地上惊慌无措言道:“请大人明察,此信皆乃伪书,是恶贼嫁祸下官。”

贾涉又言:“梁将军,取来恶匪密函予他。”梁山伯将木匣掷于林方池面前,林方池见后面如死灰。贾涉复问:“林方池,你还有何话说?难道红色印信也是作假不成?你外勾金贼,内结恶霸奸商,上瞒朝廷,下欺万民,其罪当诛。”

林方池又叫嚣道:“贾大人,下官乃天子重臣,丞相门生,区区几封信函,如何能让下官信服,如何能定下官之罪。”贾涉怒言:“好一个恶官,诸多物证在此还这等诡辩,本使定会令你认罪伏法,众将听令,随本使前往绍兴府衙升堂问审。”

“末将遵命,”梁山伯诸将躬身领命,钟平云、徐恩明率兵士押着林方池先行离开祝家庄。贾涉拱手对祝开明言道:“劳烦贤兄一同前往府衙大堂,愚弟定会查明真相还贤兄公道。”祝开明躬身言谢,与祝英台辞别祝杨氏,祝开明、祝英台随贾涉、梁山伯前往绍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