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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梁山伯祝英台奉旨成婚

到了梁府门前,里面传出笑语欢颜,梁承业在堂中翻阅书籍,梁柳氏与祝杨氏品茶言欢,自是悠闲惬意。贾涉、祝开明、祝英台跟随梁山伯进入梁府内,绕过花圃,沿着石径进入大堂。

梁山伯引领祝英台上前见礼梁承业与梁柳氏,同时也向祝杨氏施以礼数。梁承业与祝开明、贾涉寒暄过后坐于堂中,梁山伯取来茶盏,祝英台弯腰含笑沏上茶水,两人分别坐在祝杨氏、梁柳氏身旁,贾涉、梁承业、祝开明捋须欢笑。

一番闲聊过后,祝杨氏与梁柳氏前往厨房准备酒席,梁承业取来围棋与祝开明对弈,贾涉倾盏旁观,梁山伯、祝英台信步花园游赏,四目相对时含情脉脉,垂首侧身时涓涓深情,两人穿行花间,聆听鸟语,共坐于亭台内醉赏并蒂莲,观看鸳鸯戏水。

酒席备齐,梁承业撤去棋局,丫鬟们将美味佳肴端上桌面摆放,梁山伯、祝英台也回到堂中,依次坐在梁柳氏、祝杨氏身旁。梁承业、祝开明相陪贾涉开怀畅饮,欢谈当年朝中旧事。

管家梁禄由门外进入言道:“老爷,皇子与宣大人已到院中。”堂上众人听罢忙起身恭迎,赵竑与宣缯来到堂中。赵竑言道:“各位不必拘礼,本王与宣大人此番只为讨杯酒吃。”贾涉与梁承业、祝开明恭迎赵竑与宣缯入座,梁柳氏与祝杨氏、祝英台起身到后堂叙话。

席间,贾涉言道:“朝堂一别数十载,如今又重逢京畿,实为可贺,又承蒙皇子千岁驾临,臣等敬皇子千岁。”贾涉倾起酒盏相敬,赵竑示意众人共饮,宣缯、梁承业、祝开明、梁山伯起身相陪饮下,赵竑与众人相谈朝中事务与边城防务。

酒过三巡,赵竑命梁山伯有请梁柳氏、祝杨氏入座,梁山伯回到后堂,见过梁柳氏与祝杨氏,梁山伯言道:“娘,徐统领现在何处?”

梁柳氏回言:“山伯,你祝伯父、祝伯母初到临安尚无住处,你爹便命徐统领在北门置下一处宅院,徐统领在宅院布置一切事宜,想必现今已置办妥当。”

“那就辛苦徐统领,娘、祝伯母,皇子大堂有请,”梁山伯说完向祝英台望去。祝英台触及梁山伯目光亦垂首娇涩,梁柳氏、祝杨氏得见相视一笑,站起身子与祝英台随着梁山伯前往堂中。

四人堂中入座,贾涉、赵竑、宣缯依旧推杯换盏,在饮下数杯后,与梁承业夫妇、祝开明夫妇开始商议元夕婚事,梁山伯听得满是欢喜,祝英台尽是羞涩。酒宴过,赵竑与宣缯、贾涉起身回府,梁承业、祝开明、梁山伯等人送至门外。

贾涉言道:“梁将军,稍后知会徐统领,宅院处置完毕后,命他即刻返回通昌客栈,明日随本使一道返回淮东。”“末将遵命,”梁山伯领命称是恭送赵竑及贾涉、宣缯,送走赵竑与宣缯、贾涉,梁祝四老与梁山伯、祝英台二人赶往北门祝府。

到了祝府进入堂中,但见徐恩明穿梭奔忙,府中一切均已备妥,梁山伯上前言道:“有劳徐将军费心,山伯在此谢过。”

徐恩明还礼回言:“梁将军无须见外,若有不到之处,还望梁将军、祝姑娘担待。”祝英台欠身施以礼数,梁山伯向徐恩明传下贾涉之令,徐恩明将事物交付完毕后向众人辞行,梁祝四老、梁山伯、祝英台相送徐恩明到府门外。

徐恩明翻身上马前往通昌客栈,望着徐恩明远去,梁山伯众人转身回府,梁承业、梁柳氏以及梁山伯引领祝开明、祝杨氏、祝英台在府中闲走,直至困倦时方安顿歇息,梁承业、梁柳氏、梁山伯辞行返回梁府。

钟平云经过数日兼程也已赶到淮东,见到马天尧便宣读圣谕:“令定襄军副统领马天尧旨到之时,即刻返回内宫当值,钦赐禁军统领钟平云为定襄军统领接管定襄军。”’马天尧领旨后亦不敢怠慢,稍作收拾便跨马奔赴京城。

到了京城,进入相府,马天尧先行拜见舅舅史弥远言道:“舅父在上,天尧给您叩首,那女贼祝英台,皇上如何处置?”史弥远回言:“皇上已赐婚于梁山伯,令二人于翌年元夕结成姻亲。”

马天尧一听慌神又言:“舅舅,不知皇上缘何将祝英台赐婚于梁山伯,天尧早已喜欢祝英台。”史弥远斥言:“天尧,男儿志在建功立业,怎能被儿女私情牵绊,皇上赐婚乃遵循天意,你若真心喜欢祝英台,可于日后大权在握时,除去梁山伯便可。”

马天尧跪地言道:“舅舅,天尧……。”不待马天尧说完,史弥远甩袖言道:“住口,皇上已赐予你文华殿禁军统领之职,今时务必听舅父良言,入殿当值为是。”马天尧听罢不再多言,起身拜别史弥远赶往殿帅府。

嘉定十五年元夕,临安府内张灯结彩,一片欢腾,客栈酒肆会聚八方来客,男女老少一身节日盛装,流连于市井,穿梭于街头巷尾。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男子华服飘逸,女子珠佩清音,大地回春生机盎然,熏风吹来神情气爽,天地一片绿意暄妍。

梁府内也是喜气盈门,合府上下个个满面春风,只见一顶花轿放在府外,梁山伯头戴红色绣花软脚幞头纱帽,身裏团花红袍,腰系红色鸾凤宝带,蝶形玉佩系于腰间。脚踏白色厚底朱红靴走出府门,跨上红马后亦是满面春风,同时抱拳向街邻频频致谢,鼓乐手吹吹打打,簇拥着鸾凤花轿往北门而去。

穿过数道街巷,梁山伯一行已来至祝府门外,祝英台含羞坐在闺房铜镜前,祝杨氏立于身后满含慈爱,同时手拿犀梳为祝英台挽起云发,紧接着又贯入蝶首玉钗。丫鬟翠儿身裹红色高腰襦裙,为祝英台轻描如月蛾眉,桃容上擦拭胭脂水粉。

祝英台双唇噙含牛脂、朱砂所制唇脂,一阵噙含过后,但见樱唇明润朱红,莞尔一笑间更是妩媚动人羞煞四美。祝杨氏又将霞帔披于祝英台大红中衣之外,彩凤喜帕罩在云发之上。府外喜婆一声清脆喊道:“祝小姐出闺门,梁公子喜轿迎。”

须臾间,鞭炮‘噼里啪啦’声声震天,唢呐‘滴滴答答’鸾凤和鸣,祝英台盈盈起身,随着丫鬟翠儿来到大堂。梁山伯也已进得大堂,依次见礼于祝开明与祝杨氏,祝家二老身着对襟宽袍华服笑言:“贤婿请起。”

梁山伯喜颜起身,喜婆又言道:“祝小姐,吉时已到,小姐应拜别爹娘移步花轿。”祝英台不舍跪地言道:“爹娘在上,受孩儿三拜,拜谢爹娘养育之恩,女儿此生不忘,此去虽身从夫家,女儿之心却永伴爹娘。”

祝家二老也是难舍祝英台,祝杨氏喜极而泣言道:“吾儿无须挂念,你与山伯乃前世姻缘,今生喜结,应当殷勤奉孝公婆,服侍夫君,日后秉承贤德,教化子女。”祝英台颔回言:“爹娘放心,女儿自当谨记。”

祝英台拜过祝开明夫妇,梁山伯弯腰拱手拜辞祝开明、祝杨氏出门,祝英台由翠儿搀扶着坐入花轿。梁山伯驾马行在轿前,轿夫振臂欢呼,翠儿笑言跟随,锣鼓喧天好个喜庆热闹,官道两侧亦是穿红戴绿簇拥围观。

不远处,马天尧头戴银色平式绣花幞头,一袭白色交领滚边云纹襦裙,腰系素色锦丝帛带,左手紧握宝剑坐在马上。身旁有十数灰色直缀蒙面人暗中窥视,当看到梁山伯红袍驾马,祝英台花轿渐行渐近时,顿时目露凶光。

马天尧右手拔出宝剑,意欲逞凶抢亲,而一庄丁打扮之人快步上前,庄丁牵住马天尧马缰言道:“公子息怒,相爷有言,此乃皇上赐婚,皇子赵竑主婚,王侯将相皆登门道贺,公子不可造次,以免惹来杀身之祸。”无奈之下,马天尧将宝剑入鞘,调转马头而去。

唢呐簇拥着花轿吹吹打打,花轿也在穿过数道街巷后来到梁府。轿夫压下轿厢,祝英台盈盈而出,翠儿挽着祝英台胳膊,梁山伯含情脉脉跟在身后。穿过庭院,来到大堂,梁承业与梁夫人盛装而坐,满堂亲朋无不笑逐颜开。

但听总管梁禄大呼:“一拜天地,一团和气。”梁山伯、祝英台转身叩拜天地,“二拜高堂,金玉满堂。”二人复又跪拜爹娘,“新人对拜,相亲相爱,同进洞房,情意深长。”梁山伯、祝英台携手对拜,礼毕后相扶走向洞房。

推开房门进入洞房中,祝英台坐在暖榻之上,两手相交放于膝盖,红烛闪耀在闺阁之中,大红喜字添就喜庆。梁山伯手握喜杆跳开锦帕,祝英台秋波暗含欲迎还羞,梁山伯斟上两杯琼浆玉露,二人交杯共饮,但见祝英台粉面桃晕尽显羞涩。

院中,梁承业与梁柳氏盛情以待坊间亲朋,朝堂故旧欣然推杯换盏,好个惬意,丞相史弥远、淮东制置使贾涉、兵部尚书宣缯、皇子赵竑亦差人送来贺礼。府外又听得一声:“圣旨到。”

梁承业夫妇听言站起身子,满堂宾客亦是扭头望去。见是总管刘公公到来,梁承业夫妇与满堂宾客慌忙跪地,刘公公进府言道:“梁山伯、祝英台接旨。”

梁山伯与祝英台闻声出得房门,同梁承业夫妇以及府上众宾客一道跪听圣谕。刘公公垂眸念道:“昭曰,朕念及二人姻缘天定,今予以赏赐珍珠一百颗、玛瑙七十二颗、锦缎五十匹、翡翠三十六件、玉如意两对,钦此。”

“谢皇上隆恩,”梁山伯与祝英台叩首谢恩。梁承业夫妇及众宾客三呼万岁,刘公公道贺后饮下数杯喜酒回宫复旨。梁山伯与祝英台自到院中敬酒见礼,众亲朋开怀畅饮好个热闹。

忽然,总管梁禄步履匆匆而来,见到梁山伯躬身言道:“公子,鲲鹏道长与一名道姑已来到府门外。”梁山伯、祝英台听到此喜出望外,两人与梁承业夫妇施礼后便出府相迎。

到得府门,只见大鹏神与何仙姑手拿拂尘含笑而立,梁山伯、祝英台惊喜之余上前跪下施礼言道:“师父在上,徒儿拜见师父。”大鹏神与何仙姑同言:“山伯、英台免礼。”

“师父请,师父请,”梁山伯、祝英台诚请大鹏神、何仙姑入府。大鹏神与何仙姑随梁山伯、祝英台来到院中,见过满堂宾客,大鹏神与何仙姑又见礼梁承业及梁柳氏。

梁承业还礼言道:“道长与仙姑乃山伯、英台授业恩师,今时山伯、英台喜结连理,道长与仙姑前来道贺,真是蓬荜生辉,梁府荣矣。”大鹏神回言:“此乃天意,贫道与仙姑同山伯、英台今世有缘,有缘自会相见。”

大鹏神同何仙姑随梁承业入座,梁山伯、祝英台与大鹏神、何仙姑详述往日授教之恩,二人诚谢师恩且敬上水酒。宴毕客归,大鹏神与何仙姑亦起身辞行,梁山伯、祝英台自是难舍。

梁承业夫妇也是诚意挽留,大鹏神言道:“红尘烦扰,非贫道与仙姑修行之地,大人无须强留。”梁承业等人只得相送到门外,何仙姑又言道:“你二人要谨遵师命,报效朝廷救护万民,百年后自会与为师相见。”

话音刚落,何仙姑与大鹏神又飘然离去,梁山伯、祝英台于府外久久伫立方返回府邸,梁府上下收拾着酒宴器具,梁承业夫妇前往街巷闲步。梁山伯、祝英台于花亭赏百花,观红鲤,梁山伯挥毫泼墨,画就鸳鸯戏水,祝英台轻抚丝弦,弹就一曲鸾凤和鸣。

斜阳西下,暮色笼罩,一轮圆月挂于树梢,红色蜡烛闪耀在梁府,梁承业夫妇也返回府邸。晚膳在梁禄吩咐下摆于台面,梁承业、梁柳氏与梁山伯、祝英台共进晚膳。

用过晚膳,梁承业夫妇回房安歇,梁山伯与祝英台分别换上浅蓝色交领襦衣、樱粉色绣花襦裙,身披绒领状织绣禽鸟、花卉氅衣前去南门观看花灯。

到了南门灯市,但见花灯闪耀,烟花齐鸣,桥上喧闹,船中欢腾,儿郎们摇头附庸风雅,淑女们浅笑猜谜逗趣,酒馆茶肆吆喝四起,青楼粉院笙歌袅袅。梁山伯、祝英台品味着元夕美味,观看着高跷花灯,兴致来时,两人也猜谜解字赢得看客喝彩,一个时辰悄然过去,两人身疲神乏返回梁府。

洞房内,红烛依旧摇曳,祝英台除去氅衣坐于暖榻之上,在红烛摇曳下显得妩媚动人。梁山伯来到祝英台身旁坐下,望着祝英台,眼中尽是痴迷,握着祝英台纤纤玉指言道:“娘子,夜已深沉,早些安歇为是。”

祝英台桃容羞涩卸下云发珠簪,梁山伯解下氅衣,宽去身上襦衣,除去祝英台绣花鞋、拥着祝英台放入暖榻之上。锦被之中,梁山伯解下祝英台樱粉色襦裙,祝英台闭上双眼吐气如兰。

梁山伯垂首亲吻着樱唇,由樱唇缓缓移至粉颈,随着中衣脱落香肩隐现,梁山伯情难自禁一番亲昵。祝英台轻咬嘴唇,双手拥揽着梁山伯满含期待,梁山伯微微抬起身子与祝英台行了周公之礼,尽情云雨之欢,待到云收雨住,梁山伯拥着祝英台缱绻安歇。

次日,祝英台揉揉睡眼起床更衣,梁山伯也取过襦衣束起,含情脉脉为祝英台束上衣带。两人牵手坐在妆奁前,梁山伯对着铜镜为祝英台绾上云发,洗漱后一同走出新房。

来到厅堂,祝英台向梁承业夫妇敬茶,梁承业夫妇欢喜着赠予祝英台金锁、银镯,一家坐于圆桌前共进早膳。自此,梁山伯与祝英台举案齐眉,日向青山游碧水,夜对红烛绣鸳鸯,晨昏相对相敬如宾。

用余过后,梁山伯在祝英台相送下出了府门,接过老管家梁禄手中马匹,与梁禄前往城内购置物什。祝英台回到内堂,走到案台前取来针线、锦布,来到院中坐于石鼓上,飞针走线在锦布上刺绣。

珞珈山中,观世音菩萨由莲花宝坐上起身,在惠岸行者、善财童子相伴下来到紫竹林。一对粉蝶在紫竹林翩跹起舞,见观世音菩萨到来化出男童、女童,见礼于观世音菩萨、惠岸行者、善男信财童子。

观世音菩萨令男童、女童起身说道:“蝶儿,金童玉女应人间劫数已结姻亲,你兄妹可愿转世,侍奉金童玉女以报相救之恩。”“蝶儿愿意,请菩萨成全,”男童女童叩首说道。

观世音菩萨含笑点点头,命男童女童起身后,引领男童女童来到紫竹林外玉华亭畔。观世音菩萨取出柳枝,朝着男童女童轻挥,柳枝发出金光将男童女童笼罩,男童女童在金光中幻出粉蝶本象。

观世音菩萨再次轻挥柳枝,两只粉蝶在柳枝轻挥下飞离玉华台,飞入云重飞下凡间。两只粉蝶在飞下时翩跹嬉闹彼此追逐,观世音菩萨得见说道:“蝶儿顽劣,玉女受苦。”善财童子与惠岸行者,听言面面相觑,后与观世音菩萨目睹两只粉蝶飞入梁山伯院中。

两只粉蝶在金光消去后隐入祝英台腹中,祝英台连声干呕站起身来。观世音菩萨面含微笑与惠岸行者、善财童子转身离去,祝英台在院中踱步缓解着不适。

梁山伯与梁禄回到梁府,来到院中时,又听到祝英台干呕。梁山伯上前关切问道:“娘子可是身体不适?”祝英台回言:不妨事,只是徒感气力不支昏昏欲睡,有干呕吐酸上溢,可能是风寒所致,官人无需忧虑。”

梁山伯听祝英台如此说来更是不安,接过祝英台手中绣针放在石台上,梁禄将马匹牵往马厩。梁山伯接着说道:“娘子先行回房稍做休息,待为夫寻得大夫前来,诊治后方知有无大碍。”祝英台欲相劝梁山伯,梁山伯已转身快步走出。

梁山伯来到府外不远处回春堂,进入堂中,将祝英台身子微恙之事说与坐堂齐大夫来听。齐大夫言道:“梁公子无须担忧,依梁公子之言,夫人应是有喜了,劳烦梁公子带老夫前去诊治便知。”齐大夫言罢捋须微笑,梁山伯听齐大夫说来也是暗自欣喜,与齐大夫收拾药箱一同赶回梁府。

回到府中,梁山伯请齐大夫坐在堂中,梁禄沏上香茶供齐大夫饮用,梁山伯径自回房请祝英台出房诊治。进入房内,但见祝英台和衣斜躺在榻上,梁山伯轻步上前问道:“娘子感觉如何?齐大夫现于堂中等候。”祝英台听闻齐大夫已来至堂中,起身随梁山伯来到堂上。

祝英台含笑坐于木鼓,捋起衣袖放在脉枕之上,齐大夫闭上双目开始诊脉。少时,齐大夫笑言:“恭喜夫人,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有喜了。”祝英台望着梁山伯满含娇羞,梁山伯则心中甚是喜悦。

齐大夫又言道:“以后夫人要多加调养,不可过于劳累,以免动了胎气。”祝英台与梁山伯听后频频点首,齐大夫接着说:“梁公子与,依夫人脉象所示,夫人应是双胎,劳烦梁公子取来笔墨。”

梁山伯慌忙将笔墨放在齐大夫面前,齐大夫紧握毛笔写下安胎方药,祝英台请辞齐大夫回房安歇。齐大夫将药方递给梁山伯,梁山伯接过药方放在衣袖之中,又从怀中取出诊金答谢齐大夫,紧接着随齐大夫返回回春堂抓药。

梁山伯于回春堂将安胎之药抓付妥当,回到府中便开始煎药。梁承业与梁柳氏从祝开明府上归来,见到梁山伯在院中煎药。

梁承业望了一眼梁柳氏满是脸疑惑,梁柳氏问道:“山伯这是所煎何药?”梁山伯转身回言:“爹、娘,英台有喜了,这是回春堂齐大夫所开安胎之药。”

梁承业与梁柳氏听后亦是大喜,梁承业遂转身出门,前往祝开明府邸报喜,梁柳氏则走向祝英台房间。

梁柳氏进入房中照看祝英台,不多时,梁山伯将煎好安胎药倒入碗中,端入房内。梁柳氏接过药碗,待汤药尚温时,亲自喂于祝英台服下。祝英台服下安胎药躺下休息,梁柳氏坐在榻前相伴,梁山伯返回院中习练武艺。

从此以后,梁柳氏与梁山伯便殷勤照看着祝英台。祝开明夫妇也时常前来探望,祝英台于府中安心养胎,等待着十月临盆。

庆远府此时也是锣鼓喧天,张灯结彩,缘由那榜眼徐恩明因家母病重,于月前向淮东制置使贾涉告假回乡探望。徐恩明回家后,对徐母殷勤照顾终得痊愈。

徐母在身子痊愈后做主,为徐恩明寻得一门亲事,新娘为庆远府东门外姚员外千金姚敏慧。经过三媒六聘,徐家选下良辰成亲,徐恩明与姚敏慧身穿大红喜袍,拜堂致谢宾朋。

到了晚上花烛之夜,姚敏慧欲迎还羞,徐恩明深情款款,两人对着红烛饮了交杯酒,放下帷帐共入鸳鸯被,宽衣解带后,两人卿卿我我一番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