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

吴静雅喝了口茶说:“后来我把她介绍到刘平那里做临时工。”

“哪个刘平啊!”夏紫微问。

“也是同学啊!”吴静雅说:“她就是做官的料,在高中同学时她是副班长,现在又是交通局局长。”

“噢,我想起来了,她在班上一直是班干部,很有号召力。”夏紫微说:“她天生就是当官人。”

“吴主任,又有一个孕妇在喊肚子疼。”一个护士在外屋喊。

“唉,来了。”吴静雅望着夏紫微说:“你坐会儿等我,我去看看就来。”夏紫微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一眼时间说:“六点多了,我得走。”

“你等我下班,今晚我想请你吃顿饭。”吴静雅热情地说,并真诚的拉住她的手:“我们毕竟同学一场,虽然比不上你这大款,但是请你吃顿饭钱还是有的。”

“看你说的,你想哪里去了。因为我出来一整天啦!”夏紫微说:“我还想去找刘平坐坐,顺便在打听一下林舒妏的下落。你把刘平的地址给我。”

“好吧!”吴静雅无奈的说:“你执者要走,我也就不挽留。”她把刘平地址写好后递给了夏紫微又问:“怎么和你联系?”

“我住国际宾馆202室。”夏紫微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随手递过去:“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

“好。”吴静雅接过名片认真看了一眼说:“有时间我联系你。”

“再见。”夏紫微告别了吴静雅,便离开了医院。

她先到超市买了些高级营养品和水果。按照吴静雅给她的地址找到市交通一座商品楼,一单元二楼201室。她按响门铃,过了几分钟门才开。开门的是一位微胖约有四十四、五岁的中年妇女。当她看见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华贵,面容端庄,气质高雅的女人。她好奇的注视着她足足有三分钟。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未能找出话题来恢复她们说话。

夏紫微始终没有说话却笑眯眯的打量着站在门里的女人。她看上去的确有一种干部的风度,相貌中上等,她的表情很严肃。她与学生时代的刘平差异很大,那时她很瘦,而且肤色发黄。可是现在发胖,肤色微白。从她的整体看她不显年轻。

她们相互的打量着,还是房东先开口:“请问,你找谁?”

“我找刘平。”夏紫微也不敢相认,她客气的说。

“你是……”刘平眼神里充满好奇的光长久的凝视着对方。

“我是你的老同学啊!叫夏紫微。”她依旧笑眯眯的。

刘平在竭力的回忆着,半天才说:“噢,我想起来啦!那时以美女出名的夏紫微。快,请进。”

夏紫微进门后,把手里的两大包东西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我刘平从不收礼的。”刘平笑着说:“你坐,我去给你泡杯茶,今天刚买的茉莉花茶,味道好极了。”

夏紫微坐下后开始打量着房间,从房间的陈设和装潢看上去很上档次的,特别是客厅理那幅山水画很有立体感。家里干干净净,利利落落。一看就知道房主是位做事井井有条爱干净的人。刘平从厨房里端来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而后和夏紫微并排坐在沙发上说:“刚才要不是你说,我真不敢认你喽。你简直就象一位阔太太。吃饭了吗?”

“没有。”夏紫微爽快的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今晚就在我家吃,我去炒几个菜,我们边吃边谈。”刘平热情的说便站起身来。

“我们还去饭店吃,我请你。”夏紫薇说。

“不行,你是客人,就在家里吃吧!”刘平客气的说。

“我来帮忙吧!”夏紫微也随着她站起来。

“不用,你是客人。”刘平一把将她按坐在沙发上。

“没事的,我也想和你说说话。”夏紫微固执的很

刘平无奈的说:“好吧!”

她们来到厨房,刘平便忙碌了起来。

“你爱人和孩子呢?”夏紫微问。

“他啊!又去省里开会了。儿子在北京上大学,家里就我一个人。”刘平边切菜边说。

“你真是有福之人啊!”夏紫微羡慕的望着她说:“你现在是交通局局长,又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个争气的儿子,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唉啊,有什么好羡慕的,整天忙的不可开交。”刘平将炒好的一盘韭菜炒鸡蛋放到桌子上说:“你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

“我给人打工。”夏紫微把手里的筷子摆到桌子上说。

刘平一共炒了四盘菜,青椒肉丝、大煮干丝、大白菜烧牛肉。她把所有的菜摆上桌子上,招呼夏紫微坐下:“我们喝点酒吧!”

夏紫微一下拉住刘平的手说:“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刘平盛了两碗米饭说:“我就不强求你了,我们吃饭吧!你要多吃菜。”

夏紫微吃口菜说:“我不会客气的,我肯定要多吃啊!你炒的菜很好吃的。”

刘平挑了块牛肉给夏紫微的碗里说:“老同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参加高中部同学的一次聚餐联欢活动。”夏紫微单刀直入,她知道刘平是个豪爽的人,不喜欢绕弯子。所以夏紫微也就直言不讳地说:“顺便向你打听林舒雯的下落。”

听了夏紫微的话,刘平停住手中的筷子,她的神态似乎在回忆着以前的事。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在学生时代,我对林舒妏的印象并不深刻,她给我的感觉是性格温顺,不爱说话,很恬静的姑娘。但是走入社会后,我几乎把她给忘了。有一次,吴静雅十万火急的找到我,把林舒妏不幸的遭遇告诉我。满腔的同情心不禁而生。她说林舒妏下岗,恳求的请我帮林舒妏找分工作。我考虑了一下,便把她安排在车管所收费。可是干了两年,她却莫名其妙的辞职。我记得那天她在我的办公室,我问她为什么辞职?她万般无奈的摇摇头。后来我发现她哭了,我问她你有什么伤心事和我说说,我们毕竟是老同学啊!她只是说人活者没有意思。我问她你怎么这样想呢?她还是一个尽的摇头。当时我也不想多问,我想每一个人在一生中免不了有自己难以齿嗤的隐私,所以我就答应她的辞职报告。她从我这里走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为这事吴静雅还抱怨过我,并让我和她一起去找过林舒妏好多次,也没有找到。吴静雅一直就怀疑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可能……”夏紫微激动的用筷子敲击着桌子说:“林舒妏我是最了解她的,她不会去做那种傻事的。”

刘平被吓了一跳,她看着激动的夏紫微说:“我们也只是怀疑,但是谁也确定不了她真的是否死了,没有一个人去证实的,只是道听途说。”

夏紫薇为刚才的失礼而深感内疚,她马上满怀诚意地向刘平道歉着:“对不起,我敲桌子吓着了你吧?我太激动了,请你原谅。”

无意间刘平皱了一下眉心,蓦然,瞬间又消失,她强装笑脸说:“没事的别往心里去,我们还是以吃饭为主。”

刘平微妙的举动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被夏紫薇看的一清二楚,她的皱眉一下把夏紫微拉回到学生时代。她知道刘平高傲,看不起人,是嫌贫爱富的势力眼。夏紫微对她的刚才举动极为不满,现在是在她家里,还吃的她做的饭菜,夏紫薇还是感激地吃完了这顿饭。

此刻客厅里出现一种最奇怪的沉默,无论夏紫薇的举止多么的谦卑,她发现刘平的眼睛里面一种精神犹豫神情,似乎对她的谦卑根本就不屑一顾。她虽然说了一些很有礼节的客套话,但是,在夏紫薇听起来相当的刺耳,因为女人的本能告诉她,这种客套毫无温情可言。

吃完饭。夏紫微本还想多坐一会,可是刘平对林舒妏了解的太少。不过出于礼貌夏紫微说了些客套话:“刘局长,如果,你一担有林舒妏的消息请转告我。”

“你放心好了,我会帮这个忙的。”刘平认真地说:“后来我听车管所的领导说,林舒妏辞职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老公三天两头的去车管所骂她,她是无奈才辞职的。”

“这个男人也太不是人了。”夏紫微气愤地说:“他们那时都离婚了,他凭什么去闹腾?”

“当时,我就觉得林舒妏和那个男人的爱情只不过就是一桩庸俗的蠢举、一桩平淡无奇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当时的大学生是很吃香的,国家的人才,社会的栋梁。而她林舒妏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人,就不该好高骛远地去寻求那种不着边际的爱情,量体裁衣吗?”

夏紫微吃惊地看着刘平说:“你怎么这么说呢?怎么门不当户不对了?那个男人又能比林舒妏高到哪里去啊!”

“那个男人是上了四年本科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不用说他肯定会鄙视林舒妏的。”刘平说:“我并不是去歧视林舒雯,我只是觉得他对林舒妏太不公平了,要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爱情,两人在一起没有丝毫激情的特点和共鸣,即使要克服巨大的困难,也会出现吉凶难料的变故。显然,林舒妏当初不明智的选择给她带来了几十年的痛苦,这就不说明了一切吗?”

刘平专注于一番美妙的滔滔不绝的推论,引起了夏紫薇的不满,她的话里虽然对林舒妏打抱不平,但是多少带有点嘲讽的意味,明显觉得林舒妏高攀了。她没有反驳刘平,只是默默经受着这些疑问的折磨,无从做出任何判断,她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她凝视着刘平停留在她身上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茫然不解。她清楚地感到这种目光里透出某种令人心寒的冷漠。她有足够的理智知道刘平的性格,学生时代的她就是一个临驾于人之上的人。她无奈地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来消磨时间。

夏紫微还是热情地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刘平:“我住国际宾馆,欢迎你随时去找我,我想把同学聚会放在下个月的十八号请你届时一定参加。”

刘平看了眼名片说:“你一直在香港啊!”

“嗯。”夏紫微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刘平道别。刘平把她送到楼下:“再见。”

刘平目送着夏紫微开去的宝马车,她心理在想:她不是一般的打工者。

夏紫微开着车朝国际宾馆驶去。她在沉思默想:林舒妏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吗?她始终不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林舒妏根本不可能生命就那么如此的短暂。她是个好人,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苍天不会残忍的夺去她的生命,她一定活者。夏紫微在心理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她发誓不论困难再大,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价,她也要找到林舒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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