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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叔叔助力

我顺着智利哥所指的方向望去,啊!原来车站那头有两个人在卖我们的岐山扞面皮!是一男一女,男的在坐着调面皮让来人吃,女的在一旁站着高声喊,声音清亮尖细“岐山面皮!岐山扞面皮!岐山扞面皮!快来尝,快来尝尝!……”

看到这景象,我心头一喜,转头对智利哥说“卖面皮的!卖咱岐山扞面皮呢!”

智利哥说“是啊!看来做这生意的人不少,咱选对了!”

我擦掉头上的汗水,长吁一口气,道“人家都能干,那咱也就能干!你说的对。”

智利哥兴致十足,我也受到了鼓舞,把那卖面皮的又细瞅了瞅,只见那个女人约三十多岁,个头不高但身体结实胖墩墩的,满面笑容神彩奕奕,她的丈夫在给一个顾客切着面皮,这时又有几个人围了上去,丈夫就更忙刀子也来的更快。女人的喊声也更大。车站的管理人员过来过去的走却也没有丝毫要制止他们叫卖的意思,反而欣赏似的瞧她在喊叫。我就估计,可能这些都白吃过她的面皮吧,吃了人的嘴软……

正在我专注地观察这对夫妻时,火车呼的一声开动了,渐渐的,那两人便褪出了我的视线。

列车呼啸向前,但车厢内热气仍然未减,窒人的热风直扑人脸,汗水刚擦完又得擦。幸好前头就是西京市,车窗外已闪现出了不少高高的楼房等建筑物,这里应该是西京市延伸部分吧。西京可是个国内外有名的大都市啊,以前我也曾去过两次,那面积大的你步行一个小时连个角儿也走不完。

很快到站了,火车钻进了西京市。我们下了火车后又乘市内公交汽车,十多分钟后便到了叔叔上班的西系市公安局。因叔叔他因年令大了,现在已不在科室上班了,而在门卫的传达室收发报纸接待来人。

市公安局在西京市中心那个有名的古迹钟楼附近。公安局院子很大,几排高楼耸立在院子中央,警车在院里面停了一长溜,警车上面那大大的“公安”两字赫然在目,整肃严厉,让人一看便产生敬畏。“执法为民”四个猷劲有力黑色大字,高悬在办公楼上方,在展示法律的威严。

叔叔上班的传达室在刚进大门的左侧,是一个两间大的独栋小楼。房子里面有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桌后四张椅子。靠右侧是一条当花格子的红色油漆木长凳,上面可并排坐四五个人。靠里边的墙角支有一张大床,上面放着被褥,应当是值夜班时他的休息的地方。

王信叔叔看见我俩进来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让我俩坐下。同他一起上班的另一个老同志也起身招呼我们。接着叔叔又拿来两个玻璃杯子,倒上开水放在我俩面前,说“开水不烫,凉的,快喝点!天气热的很。”然后问我俩坐几点钟的火车,最近忙不忙,家里都好吗一些家常话。说完这些,我们本来想说这次来找他的目的,可一瞅同屋还有别人,加之忽又进来几个了几个人,说他们到公安局找人办事。来客是要登记的不能随便进入,一时屋内就显得比较杂乱。智利哥一看,便向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也就没有说出我们的来意。他只简单地说了句“你先忙吧叔叔!我们也没啥大事。”这话一说,叔叔便也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就顺势说道“那你俩先喝水,先歇歇,中午咱一起吃饭!”说完他去了登记那边。

十二点后,叔叔下班了,他领着我俩去了他家。

叔叔的家离市局不远,出公安局大门往南走了一段路,转了两个弯子就到了。那是一个比较小的家属院,院中一排三层楼房,叔叔的房在二楼靠西一侧。

我们上了楼,一进门,叔叔把我俩让进了客厅。这是一个两居室的房子,房子都不大,客厅也很小。有一排小沙发,沙发前摆了个不大的茶几,茶几也是老式的,色彩浅黄。上面一个小盘子里也没放什么东西,只是在我俩来后他才从旁墙角的桌子上取来几个苹果,给我俩一人手里塞了一个后,把剩下的放在了盘子里。

在客厅后的靠墙处,那里有一尊佛象,是用铜铸的还是铁铸的已看不清了,只看见佛象上面的颜色有点暗红色,暗红中夹杂着斑斑驳驳几片铁黑色,想必年代也已经很远了。佛象不大,但它被叔叔很虔诚的供奉在他那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桌面收拾的很干净。佛象前有一个香炉,黄色的,制做精巧但显然也不是新的,上面好多处已不是黄色了。桌子还放有一把香,有一金火柴,这都是给神佛上香用的东西,它们静静地陪伴在佛爷身边。

王信叔叔让我俩喝水吃苹果,他就去做饭。他说他比较懒,做饭他也不大在行就凑乎着吃。这个我知道,他在农村时父亲常去他那儿,一去他就让父亲教他做饭的技术,说父亲是他做饭的老师父亲也就很耐心地教他。从王信叔叔那儿回来后,父亲便对我讲这些事,听得我也顿起怜悯之心,想他一个人这样过着也真够清苦的。

我听王信叔叔说做饭,就连忙站起来往他厨房去,说我来做吧叔叔你歇着!我会做饭干饮事员的这你也知道啊,你就不用动手了啦,由我来操作吧!智利哥也随声附合,说那你就让王州做吧,他做饭是内行。说着,我就挽起袖子去洗手切菜打火。叔叔用的是煤气灶,烧水很快,不一会儿饭便做熟了。我给做的饭是手扦面条,他俩吃了都说很好吃,面条筋道味儿也香。

吃完饭,智利哥和他谈我俩打算在西京市来卖面皮的事,我在一旁听,偶尔帮一句。

叔叔听完我们的计划,抬目凝视了一会,随后便立刻说好,这是个好想法,他支持!他说“你们想干这很好啊!这是个好事情哇,岐山扞面皮在西京兴盛的很哩!好多市场已有人在卖了,吃的人很多。我赞成,赞成!你们来吧,有啥需要我帮的就你们就开口!”真没想到叔叔也看好这事儿。

叔叔的慷慨与坚决支持让我深受感动!

他问我们“你俩打算现在就干吗?”

“现在就想做呢!”智利哥答道。我也补了一句“我们在家里也闲着,没有合适的事儿。”

王信叔说“那行!你们准备准备,来后需要办啥告诉我我帮你们办。”

智利哥说“得先找个地方吧!把地方找好后才能开张。做面皮的家具我们在老家买,面粉和油呀来了后再买。”

我们商议了一阵,筹划停当后,我进去顺便瞧了瞧王信叔叔的卧室。只见不大的屋内只有一张床,床也不大,估计他那高大的身躯往上一躺也就剩不下多少空间了。床旁有一张老式木桌,上面的红漆已掉落不少,桌上放着一个水杯,水杯旁却堆着一摞书,竞有几本是线装的,属于收藏一类的珍品,我便暗暗称奇,不由得顺手翻了翻,一看全都是佛学书籍,我也看不太懂。桌旁那个方凳还算是新的,凳子涂着一层黄漆,显得清清亮亮的挺干净。但是,整个房子却给人一种冷冷清请的感觉,没有一丝家庭的温馨味儿。贴床有一口木箱,默默地守护在一旁,里面应该是叔叔的一些衣物吧。

唉!这是一种清教徒式的生活呀!不知叔叔你为何要过这种日子?你为什么不找个伴侣,而一个人这样孤孤单单地送日月呢?

我心里漫上了一股悲凉!

从叔叔这里出来后,我俩直奔南郊。去那里先把我们来后住宿和做面皮的房子找下吧,叔叔说那儿的房子租金比较便宜,我们才起步,一切要以节约省钱为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