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方平带着四名队员化装成老百姓混进了清凌县城,来到游击队的地下联络站——平民百货店,联络站的负责人老杜叫伙计盯着点外面,把方平他们让进里屋,插上房门。老杜握着方平的手热情的打招呼:“方队长,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快请坐,喝碗水。”方平郑重地说:“老杜,你不用客气,我们今天进城是有重要任务,而且需要你的配合和支持。”老杜听方平说有重要任务,马上振作精神:“方队长,有什么任务你说,我一定全力以赴协助你们。”方平神情严肃地说:“前几天我们在四元村休整时,遭到鬼子汉奸偷袭,史队长在阻击敌人的过程中为了掩护李秋松,身上多处被弹片炸伤,引发肺部感染,由于山上没有抗菌消炎药,现在史队长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生命垂危。为了救史队长,我们特地进城搞盘尼西林,希望你帮忙,务必把药品搞到手,并于今晚返回驻地。”
老杜听了方平的来意,皱着眉头说:“方队长,你们这次进城时间紧,任务重,搞药这事还真有一定的难度。”方平面色凝重地说:“老杜,我们这次的任务确实很艰巨,但再艰巨的任务我们也要想方设法完成,因为史队长已经面临生死关头,搞药刻不容缓。老杜你说,哪里能搞到盘尼西林?”老杜想了想说:“说起搞药的事,城防司令部里面倒是有一个诊所,但它不对外营业,是专门为鬼子汉奸治病疗伤的,我估计那里肯定有盘尼西林。问题是城防司令部不仅戒备森严,有一个加强排的皇协军防守,而且离鬼子宪兵队很近,只要城防司令部里面一有风吹草动,宾兵队几分钟就可以赶过去增援,要想进去搞药恐怕不容易。”方平考虑了一下说:“老杜,你说的没错,直接到城防司令部诊所搞药确实很难,但我们可以来个声东击西,兵分两路,一路假装去袭击鬼子的军火库,调虎离山,等把鬼子宪兵队调到军火库以后,另一路就直奔城防司令部诊所搞药,这样风险就相对小了,成功的机会也就大些,老杜,你觉得怎么样?”
老杜听了方平的建议连连点头:“好主意,就按方队长说的办,我们兵分两路,分头行动,等天黑以后,我带联络站的几个同志去佯攻军火库,等军火库这边的战斗打响以后,方队长立即带游击队的同志进城防司令部诊所搞药,我们双管齐下,互相配合。”方平提醒老杜说:“老杜,你们打军火库的目的只是为了把宪兵队的鬼子调过去,千万别跟小鬼子真枪实弹硬碰硬,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小鬼子一过去,你们马上就撤,一定注意安全。”老杜笑笑说:“方队长,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对了,等今天晚上的战斗打响以后,鬼子肯定会紧闭城门,严加盘查,你们要想出城恐怕很难。为了你们搞到药品以后,能够在今天晚上顺利返回驻地,挽救史队长岌岌可危的生命,我建议你们从城西的一片乱坟岗翻越城墙出城,因为那里地形复杂,阴森恐怖,戒备相对松懈。”
当天晚上十时整,清凌县城城南的日本鬼子军火库外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老杜带着联络站的几名同志向鬼子军火库发起佯攻,子弹、手留弹像狂风暴雨般向鬼子的岗哨倾泄而去,驻守军火库的鬼子一下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以为清凌游击队要攻打军火库,赶紧拨通宪兵队的电话向小岗浅野报告,请求支援。小岗浅野一得到消息,立即命令孙玉华带特别行动队增援,并亲自带领宪兵队赶往城南军火库,因为万一城南军火库出事,将有可能影响整个豆鹤市的战局,小岗浅野因此不敢怠慢,紧急调集各处部队增援。
就在城南鬼子军火库发生激烈枪战的时候,五个日军晃晃悠悠的来到距宪兵队不远的城防司令部门前,其中两个日本兵扶着一个日本兵,被扶着的那个日本兵闭着眼睛,口吐白沫,好像得了什么疾病。城防司令部门口站岗的两个皇协军见了,走过去向日本兵要通行证,一个日本兵走上前去抽了皇协军一个耳光,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骂道:“八格牙鲁,皇军的看病,竟然敢挡皇军的道,你的死啦死啦的有!”骂完就要抽身上的腰刀。另一个皇协军见日本兵要行凶,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拉开同伙,点头哈腰的向日本兵行礼:“太君的请进,死啦的不要!”说完急忙打开小门,把五个日本兵放了进去。
五个日本兵进入城防司令部,直接来到院子东边的诊所,两个留在诊所门前警戒,另外三个进了诊所,原来化装成日本兵的这五个人是方平和四个游击队员。方平带着两名队员来到诊所值班室,里面有一个男医生和二个女护士值班,男医生见方平他们扶着一个人进来,“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方平他们虽然不懂日语,但估计说话的这个男医生肯定是日本人,大概在向他们询问什么情况。方平二话不说,走过去就用枪指着他,开门见山地亮明身份:“我们是清凌游击队,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告诉我们盘尼西林在哪儿,我保证不伤害你。”谁知这个日本军医听了方平的话,不仅不配合,反而拼命扑上去想抢方平的枪。旁边的一名游击队员见了,冲过去对着日本军医的太阳穴就是一拳,日本军医闷哼了一下,当即“卟嗵”一声摔倒在地,另一名游击队员走过去,拿起门诊桌上的一张毛巾塞到日本军医嘴里,接着把他的双手绑上。方平向队员使个眼色:“把这个小鬼子押到别的房间。”游击队员用枪指着日本军医的脑袋命令:“别在老子面前装死,站起来走,再不老实,我一枪打碎你的天灵盖!”说完连拖带拉把日本军医押到隔壁的房间。
两名中国女护士目睹了方平他们刚才收拾日本军医的整个过程,吓得双腿发软,战战兢兢地说:“长官饶命,我们都是被日本鬼子逼着来做事的,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们保证尽力而为。”方平和颜悦色地安慰她们:“我们都是中国人,你们不用害怕,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是想弄点药品,因为我们队长前几天阻击鬼子时被弹片炸伤,引发肺部感染,现在急需盘尼西林等抗菌消炎药救命。”两个护士听了方平的解释,心里顿时踏实下来,其中一个护士略一思忖,对另一个护士说:“小霞,你带这个长官到处置室去取药,我在办公室值班。”于是小霞带着方平去取药,另一名队员在值班室待命。不一会,小霞带着方平返回值班室,对另一位护士说:“玲姐,处置室就剩下两瓶盘尼西林和其它消炎药,我都拿给这位长官了。”方平问玲姐:“诊所里还有盘尼西林吗?我担心这两瓶不够。”玲姐想了想说:“库房肯定还有,不过库房的药我们拿不出来,因为库房的钥匙由日本军医亲自掌管。”
方平听了玲姐的话,考虑了一下,对玲姐和小霞说:“我们一会去找日本军医要库房的钥匙取药,为了不连累你们两个,免遭日本鬼子的毒手,我们先委屈你们一下,把你们两个也捆起来怎么样?等会我们再把处置室的门锁毁坏,免得小鬼子为难你们。”玲姐听了方平的话,微微一笑回答:“长官,感谢你为我们想得这么周到,我们听你的,为了消灭日本鬼子,我们受点委屈也没关系。”方平报以真诚一笑:“那就委屈你们了,我代表清凌游击队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帮忙配合,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拿到药品。”方平说完,把玲姐和小霞两个绑在门诊桌上,又用胶带封住嘴巴,一切安排妥当,方平向玲姐和小霞点点头,关上值班室的门走了。
方平来到隔壁的房间,拔出日本军医嘴里的毛巾,对日本军医说:“请你把库房的钥匙给我们,我们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日本军医点了点头,用生硬的中文说:“你们的把我手解开,我的给你们找钥匙的干活。”方平听了日本军医的话,示意队员为日本军医松绑。队员刚把捆着日本军医的绳子解开,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方平机警的闪到门后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就在这一瞬间,日本军医突然推开窗户,一纵身扑了出去“哇哇”大叫,城防司令部院子里巡逻的皇协军见了,急忙向诊所冲来,守在诊所门口的两位队员一见,一枪击毙了企图逃跑的日本军医,接着向巡逻的皇协军开火。方平听见枪声,说了一声:“坏了,来不及到库房弄药品了,我们赶紧走人!”说完带着两名队员冲出诊所,巡逻的皇协军见五个日本兵突然向他们发起攻击,一下子晕头转向,莫名其妙,丢下几具尸体狼狈而逃。守在城防司令部大门的两名皇协军听见院子里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正要关上小门,方平他们已经冲了出来,方平握枪的手一挥,随着“呯、呯”两声枪响,守门的两个皇协军应声倒地,见阎王爷去了,方平他们五个人健步如飞的冲出城防司令部,按照老杜的提示,马不停蹄地向城西的乱坟岗跑去,从那里翻墙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