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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洪山饭店,抗日联络站

三人来到客栈门外100米路口处枣树下,刘英心有所虑的走到丈夫跟前,伸手帮他抻抻衣领衣襟,开口一句吃饭的话没讲完,便被丈夫打断。

丈夫用手理理妻子头上被风吹乱的散发,把一支勃朗宁手枪递给她,倍加关心地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把这个带上防身吧。”

刘英将手枪放在手掌心里掂了掂,还给丈夫,嗖的一声从腰中拔出驳壳枪在手中耍了个花样说,“你那玩意儿不如我这二十响顺手,还是你自个儿用吧。”

赵成武环顾一下周围群山,口气凝重,语调肯切,他说目前形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峻,要做好充分思想准备。什么准备?无非是抛头颅洒热血的生离死别。刘英会心的点点头,手指大洪山顶上的圆珠峰慷慨激昂:“这条通往未来的道路,是烈士躯体和鲜血铺就的。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踏着她们的血迹,奋勇向前。”赵成武欣赏妻子的刚毅和霸气,把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武锋干咳一声,脸向远处望去。刘英乜眼微笑,大大方方的伸出双手,搂抱赵成武,眷恋丈夫那虎背熊腰,一口不舍的甜言蜜语说,“我真担心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孩子生下来就------”

赵成武用手轻抚妻子额头上的绷带,乐呵呵的说,“放心吧,赵大胆不是徒有虚名。庆幸的是,这次伤成那个样子,儿子在你腹中竟安然无恙,命大于老子。祖国不让外侵,美好的明天需要他们去创造。”

女人最值得炫耀的是容貌和挺胸凸肚的育体,刘英都具备了,用手抚摸几下腹部,然后轻拍两下,口气肯切的说:“我们现在的奋斗,就是要为他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通讯员快马来到赵成武跟前滚鞍下马,立正敬礼,报告说,参谋长要您马上回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赵成武从通讯员手中接过马缰绳,踏镫上马,向武锋刘英挥手,快马向司令部奔驰而去。

红叶骑一匹枣红马,身披红斗篷腰缠镖囊前边引路。薛东方身穿黑色风衣,坐在白龙马背上紧随其后,二人快马来到红叶客栈大门外红叶树下。

武锋和刘英从枣树下漫步向客栈门口走去,边走边指着红叶客栈门外的地形向刘英介绍说,“好一块生意兴隆的风水宝地,途经南北要道,每天兵马自此路过,可以解决多少人歇息用餐问题。”

刘英拉拉紧身要带,摸摸腹前左右斜插的两支驳壳枪和他一起向客栈走去。

薛东方和红叶下马进入客栈大门,红叶手牵两匹马在前嚷叫小二!店小二应声从里屋跑出来,懵然一个惊喜,回头向里屋喊叫,“老板娘,小姐回来了!”迅即,热情的向薛东方点头问好,随手从红叶手中接过两匹马,朝后院马棚走去。

老板娘从里屋走出来,望着满脸微笑的薛东方,深施一礼说,“救命恩人来了,欢迎,欢迎!”

薛东方上前还礼,满脸温笑说,“区区小事,举手之劳,何必常挂在嘴。”

老板娘手示薛东方说,“客厅用茶。”

刘英和武锋来到红叶树下,望着丈余高的红叶树,刘英点头赞叹叫好,“哇!好茂盛的红叶树啊!交通要道,风水又好,咱就把抗日饭店设在这儿,保障官兵吃饱喝足,杀敌争先恐后。”

“征收!”武锋霸气十足,急转身指着客栈大院横出一句。

刘英闻听,摇摇头,轻乜他一眼,半是夸奖半是提醒,“哼!到底是国军团长,口气还真不小啊!可是,群众纪律,不可侵犯。”

武锋从不把群众二字当回事,仍气横腔高,“打鬼子,谁敢不从!”

刘英身为对敌工作部长,她考虑的是统一战线,要想创建军民抗战根据地,必须要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重要位置,再次摇摇头,口气加重,顶他一句,“帽子太大,难以服众,要想合作开饭店,必须一切听我安排。否则------”

“否则怎么样?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坐我的马鞍桥------”武锋的话还未说完,刘英扭头往回走。他知道刘英得理不饶人的禀性难移,急忙伸手抓住她,点头认输说,“别别别,嫂子你别急,咱们进去说合说合可以吧?”

刘英这才回了个温馨的笑脸说,“嗯,这还差不多。”

二人边往客栈大院里走,武锋边大声吆喝老板!店小二闻听快步走出来,冲武锋笑笑,满口热情招呼问,“这位军爷,是住店?还是吃饭?”

武锋冷他一眼腔高气粗说,“不住店,也不吃饭!”

店小二仍笑脸相迎,手指左侧10米处嬉皮笑脸说:“那你要干什么?方便,厕所在那儿。男左女右,门上有字,自个去吧!”

武锋被小二嬉弄,怒颜大发,手按着腰中手枪呵斥:“少他妈的给老子在这儿罗嗦,叫老板来,买你的店!”

“你,又来了不是?”刘英伸手制止,怕吓坏了店小二。可店小二一听还是急慌忙往客厅里跑,边跑边喊叫老板娘,叫,“不好了!门外有位军爷,嚷叫着要买咱客栈,这可怎么办呐!”

薛东方“啪达”一声拍下椅子扶手吼叫,“好大的胆子,敢在这儿撒野!他不想活了!”

红叶“唰”地一下子站起来伸手摸枪,怒目横眉喊叫,“瞎了他的狗眼,没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

“都别动,我去看看。”老板娘起身向他们摆摆手,微笑着来到大院,懵然一愣,指着武锋张口结舌,“你------”

武锋以同样的手示指着老板娘惊讶:“你------红霞。”

刘英望着二人莫名其妙,站在二人中间盯着武锋问,“怎么?她,你们------”

武锋快步上前,伸手喊叫红霞!老板娘两泪喷涌,扭头向内室走去,哽噎着说我不认识你!武锋跨步门口,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屋内传出一声凄凉的声音吼叫,“叶儿,赶他们走!”

红叶手握驳壳枪从客厅走出来,枪口对着武锋头吼叫,“走!我家不喜欢这样的客人。走啊!”

武锋迎着枪口往前走,边走边亲情地问她,“大概,你就是传说中的红叶女侠吧?”

红叶把下驳壳枪机头吼叫,“再往前走,我真开枪了!”

刘英从腰里拔出驳壳枪还未举起来,红叶甩手一石子,刘英枪掉地上。刘英弯腰捡枪,红叶“叭叭”两枪打在她身边,刘英直起身子往后弹跳两步。武锋猛然一个倒翻身,将红叶踢个仰面朝天,红叶手伸镖囊。

“住手!”薛东方出门,冲红叶大喝一声。

红叶手捏镖头指着武锋,愤恨的说:“他们不------”

“休得无礼!”薛东方冷眼红叶,厉声制止,面向武锋,伸手示意说,“长官,请!客厅一叙。”

武锋走进客厅,疑目望着薛东方轻声细语,“红学会教头为何在此?红霞为何在此?难道她------她真的还活着?”

薛东方疑目凝耵武锋,以怪罪的口气质问,“这样的兴师问罪,恐怕太不友好了吧?我还要问问,你们为何到这儿来?你和老板娘到底什么关系?”

“她,她,她------”武锋被问得张口结舌无话可说。薛东方瞪他一眼追问,“堂堂一个国军团长,怎么一下子成了小脚女人了。她怎么呀?说啊!”

“她------”武锋两眼红润,语言哽噎,声嘶力竭哭喊叫一声,“她是我几年前,阵亡的妻子红霞呀!”

薛东方更加迷惑不解,乜一眼红叶,扭头盯着武锋,脸色似笑非笑,口气愠而不怒,语言疑窦丛生,“都阵亡了,怎么又------”

武锋手指内室门,喜腔悲调喷发一句,“只有她才能说清楚啊!”随即转身走到门外手拍敲窗户喊叫,“红霞,开门哪!3年过去了,到处寻找,查无音信,直到现在,我还是独身一人。难道你,就没有话要说吗?”

薛东方也到门口,冲着门缝劝说,“老板娘,开门吧,天大的委屈,不能老憋在心里,说出来痛快。红叶也懂事了,有些事让她知道也好。”

“命苦啊!”红霞哗啦一声拉开门,猛扑上去抱住武锋,泣不成声哭说。

武锋拍着她的后背,以同样的悲痛,哽噎着说,“你让我好找啊!打扫战场,连块烂布片都没有啊!这几年你是咋过的呀!”

红霞放开武锋,擦把泪,拉着红叶走到武锋面前说,“叶子,叫爸,快叫爸。”

武锋闻听,似信非信,指着红叶疑问,“她,她她,她就是17年前的叶子女儿?”

红霞点点头,推一下女儿说,“快叫啊!傻孩子。”

“我不!”红叶怪怪的冷叫一声,扭头走出客厅大门,独自一人坐在红叶树下哭泣。

刘英跟出来坐在红叶身旁劝慰说,“要是真的,应该认。”

红叶抹把泪水,伏在刘英肩膀上泣不成声,哭说,“这些年我和娘受了多少罪,要不是义父,我和娘早就不在人世。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亲爹,捡便宜,叫爸?没门!他不配。我,我没有这么狠心爸!”

刘英掏出手帕帮红叶擦泪劝说,“傻孩子,大人的事情,作儿女的,不该记恨。走,跟我回去认爸。”

武锋望着满脸泪痕的红霞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炮弹落下,连岸边的树都炸飞了,你怎么能活下来?红霞叹口气说,就是那棵大树,它救了我的命。武锋更加疑惑,问,“大树连根炸断,飞起一米多高倒在涢水河里,水急浪高啊?”

红霞点点头,平静一下心态说,“就是那棵大树,飞起下落救了我一命。”

她的思绪被拽回到那场侦察遭遇战中------

那天夜里,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国民党侦察科长武锋,和谍报员红霞,带着电台趴在涢水码头侦察日军码头仓库。突然间,探照灯划破夜空,照到正在发报的红霞身上。灯塔鬼子将灯光对准红霞,按下警报器。桥头堡鬼子出动一个班兵力,向码头跑过来。鬼子不知国军兵力虚实,歪把子机枪扫射,迫击炮弹,手榴弹不停在红霞周围爆炸。

一枚迫击炮炮弹带着呼啸声飞过来,红霞来不及躲避,扑身爬在树根旁的发报机上。炮弹直落大树半腰一树杈口上,轰然爆炸,大树被拦腰炸断,树身倒下,顺水漂流。红霞随着气浪掀起空中,落下来正好掉在漂流树枝杈内,随树向下游漂去。

武锋冲着河水呼叫红霞!鬼子兵端着机枪追过来冲武锋扫射:哒哒哒,哒哒哒!武锋边往密林处撤退,边举起驳壳枪还击:哒哒,哒哒!

正在武锋走投无路关键时刻,侦察连长带兵及时赶到,击退鬼子兵,救出武锋。武锋率侦察连顺河找一夜,没发现红霞踪迹。武锋举冲锋枪朝天放一梭子哭叫:“我没保护好她呀!”

翌日黎明时分,红霞卡在树枝杈上,顺水漂至白虎峡回水湾口,在鱼夫张二娃泊船处停了下来。鱼夫张二娃起锚划船下河收网捞鱼,发现船边树枝杈中有个女官兵,急忙划过去将其捞上船。用手放在她鼻孔处,还有一气息,急忙将船划到岸边,抱起红霞上岸。张二娃四下观望,发现一处大院,院子里有一株高大的红枫树长得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抱着她飞快向庙院跑去。

张二娃将红霞抱进院内,上房门虚掩,他推门进屋将红霞放在干草铺上,在屋中间生起一堆火,抱着她烤火取暖。红霞那身被水浸透的衣服火光一照,即刻蒸发出白色热气。烤着烤着,红霞两支胳膊动了一下。张二娃哈哈大笑说有救了,急忙从腰里解下酒葫芦往红霞嘴里灌。

红霞喉管动一下连着咳嗽两声,昏迷中轻声喊叫:“锋,锋。”

张二娃将红霞平放干草铺上返身关上庙门说,庙堂里没风啊!红霞晃动几下身子想起来,头昏眼花,起不来。张二娃用手抚摸她脑门好烫,要她别动好好躺着,红霞不住打冷颤,哆哆嗦嗦问他,你是什么人?张二娃抱些干草盖在她身上说,什么也别说,你身体很虚弱,我到院里熬点鱼汤补补身子。

张二娃跑快到河边船上,从水舱里捞出一条鲤鱼,提上锅碗瓢盆走进院子,在红枫树下摆上三块石头,锅往上一放添水放鱼。随又从屋内抱出些干草,抓一把用火柴燃着放进锅底下熬汤。

约半个时辰,汤熬好了,盛一碗端进屋内。先将汤放地上,再拿去红霞身上干草,将她扶坐起来说,“来来来,喝汤,喝汤。”

红霞仰靠张二娃怀里,浑身不停打颤,连连摆头闭口不喝:“你------我------为什么在这儿?你是什么人?说不清不喝!死也不喝!”

张二娃将碗放地上,温和口气笑着说,“我是个鱼夫,这儿是庙院,你从上游漂下来,我看你还有一口气,给你救了。该喝了吧?”红霞勾头看看身子,冷眼问一声,“没占我便宜?”张二娃端起碗,咧嘴大笑说,“笑话,虽说我是个打鱼的,但我不是下三懒。决不干那些缺德的事,你都那个样子了,救人要紧。喝吧,喝了汤,养养身子,想上哪我不拦你。”

红霞冷盯张二娃一眼,看他没有坏心,这才张嘴喝两口。红霞热鱼汤下肚,有了精神,双手接过碗说,我自己来。喝完鱼汤,试当着爬起来,端碗走出庙门,将碗放在院里锅边地上,走出院外,眺望荒山野林。她绝望了,面对荒山野岭哭喊:“武锋,你是否还在人间?我该怎么办呐!”

张二娃跟出来,站在她身后轻声细问,“你准备去哪?我送你。成家了吗?你男人呢?”

“不知道,我该咋办哪!”红霞摇摇头,哭着喊叫。张二娃以商量口气说,“实在没处去,我看出来,你是个能耐人,这个地方很清静,又是水陆要道,咱在这儿开饭店------”

红霞掏出手枪指着他骂,“什么意思?尿泡尿照照你的狗样子,竟敢打老娘的主意,不想活了!”

“哎!别------”张二娃舞动两手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救了你还这样对我?俺有啥意思?全是为你着想,俺是想,你是个能人,在这开你的饭店。我有船下河打鱼,等打听到你要找的人,或你要去的地方,自管走!”

“说话当真?”红霞剜二娃一眼。

张二娃笑笑说,“俺是为你着想,每天河里打鱼,保你有新鲜鱼开店。”

红霞望着院内高大红枫树把枪往腰里一插说,“俺姓红,院内红叶树,院门外竖个牌子,就叫红叶客栈吧。”

“好啊!”张二娃望着红霞拍手叫好,他说,“没走眼吧?我说有能耐,就是大能人!出口都是文化。行,你张罗,我跑腿,择吉开张!”

红霞抹一把泪水,悲痛万分地哭着说,“二娃是个大好人呐!天天下河,夜里住船上,每天早晨送回客栈100多斤活鱼,客栈从此兴旺,天天来往客人不断。人手不够,我只好回老家,把那年寄存在王妈家的女儿叶子接来打帮手。王妈家小梭子从小和叶子玩熟了,离不开,跟着一起来招呼客人------”

武锋伸手打断红霞话问,“二娃呢?叫回来拜见呐!”

“好人命短呐!”红霞悲声大放,痛断肝肠,哭叫着说。

武锋惊讶,连问,“怎么回事?二娃怎么了?”

红霞哽噎着说,“一天夜里,二娃把船舱里鱼装在两个箩筐里,划到岸边,正准备往客栈里送,一艘日本汽艇追过来------”

鬼子兵站在汽艇上指着张二娃的船吼叫,“站住!船上的鱼统统的留下!张二娃担起鱼筐往岸上跑。二娃太实在了,两条腿能跑过鬼子的枪吗?两个鬼子兵从后边追,一鬼子兵举枪打在二娃腿上。张二娃趔趄一下,拐着腿继续跑。鬼子兵又一枪打在张二娃另只腿上。二娃爬在地上,拖着鱼筐往前爬,两条腿后留下两条长长血迹。鬼子兵追上来,一刺刀捅在张二娃后心上,叫骂良心的坏了坏了。二娃临死抓住鱼筐不丢,鬼子兵用枪打断二娃手腕子,二娃手腕子吊在鱼筐沿上,一鬼子兵担上两筐鱼,往汽艇上放,一只手腕在鱼筐上不停摆动。”

红霞讲到这里,已泪流满面,万分悲痛,放声大哭。薛东方恨得咬牙切齿。武锋用手拍着红霞后背帮她顺气。

红霞哽噎几下接着说:“听到枪声,我急忙起床跑到河坡处,二娃已断气。因在河边让鬼子打死的,那天客人也多,大家帮忙,在河坡处设灵堂,祭奠者一千多人。二娃,恩人,您屈啊!”

红霞抱着武锋悲痛欲绝。

武锋拔出驳壳枪走出院外,挥手刘英吼叫,“走!到坟前祭奠英灵!”

二人来到一块竖碑:红叶客栈老板张二娃之墓坟前,立正行军礼!

红叶跪在坟前放声大哭:“伯夫,没有您,妈妈不知死于何方!没有您,哪有兴盛的红叶客栈呐!我一定要杀小鬼子,给您报仇!”

武锋和刘英同时举起驳壳枪,朝天放一梭子。二人异口同声高呼:“消灭日本鬼子,为死难的同胞报仇!”

红霞手提水果纸香祭品,摆放碑台上,插上香,点燃纸钱,拿着张二娃的酒葫芦,绕纸钱倒一圈,哭着说,“二娃,就是您的一口酒,救活了我这条在水中漂了一天一夜的命。喝吧,喝醉了就没烦恼。他们要征用红叶客栈,供应过往部队吃饭歇息。我看,咱就给他们吧?啊!”

武锋一旁纠正说,“不是征,是联合,国共两军联合开办,仍挂红叶客栈牌子,仍由你当老板娘管理客栈。刘英给你配个帮手,保证来往人员住店吃饭歇脚喝水。”

刘英看时机一到,拉着红叶站在红霞面前行大礼,拜师母开饭店。刘英举手敬礼说:“刘英愿与红叶结拜姐妹,请师母收下干女儿。”

“好啊!”武锋一听乐了,拍手叫好,“从今天起,我这个干爹有酒喝了呀。哈哈哈哈!”

红霞起身把下刘英手,抚摸着她额头上仍往外浸血的绷带说,“那感情好!只是,俺这个家庭,有点不配。”

刘英笑笑握着红霞手说,“瞧您说的,国共两家联合打鬼子,有啥配不配的。我长叶妹,当然应该是姐了。从今儿开始,我姐妹俩吃住一起,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