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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节

往几分钟之后就会酣然入睡,到了双休日,她常常是什么也干不了,周身的不适折磨着她,使她苦不堪言,因此她已经没多少精力管教自己的孩子,常常任他自由自在地成长,这种情况造成的后果很恶劣,他的儿子由于长期被疏于管理,经常和一些同样缺乏家庭教育的孩子混在一起,养成了一身恶习,行为习惯很不好,母子之间由于长期缺乏沟通,儿子在情感上对她并不亲近,对她的说教也听不进去,这使柳青青老师感到自己有一种理想破灭般的不安与恐慌,记得年青时,她做过许多梦,她最大的梦想是生育一个聪明,健康而又本领超凡的男儿,因为读着英雄故事长大的她一直喜欢有英雄特质的深沉的伟男,她非常喜欢李白的诗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那时她的心中期待着生下一个本领超凡的孩子,希望这个孩子长大后会有所作为,因为受到一部电影的启示,她居然模仿着主人公的做法,曾经写下了一首稚嫩的小诗《写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其中的诗句到现在她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来,像“外界的一切你尽管不理/偶尔欢快地跳跃着/向世间昭示着/你是一个不平凡的生命”,后来她如愿以偿,果真生下了一个男孩,一个健康而又长相十分可爱的孩子,这曾经使她欣喜不已,她给孩子取名“郑鹏”,她想未来的社会一定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社会,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会练出超强的翅膀,鹰一样搏击长空,但现在的她总是有一种李清照笔下所描述的那种“凄凄惨惨戚戚,欲语泪先流”的感觉,她活得很失意,丈夫不是理想中的丈夫,儿子和理想中的儿子更是相差甚远,她这才尝到痛苦和失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而渐渐长大了儿子,一点儿也没有考虑妈妈的感受,他根本就不听她的话,相反对自己身为老师的妈妈十分厌烦,妈妈对他来说,似乎是一块令人讨厌的绊脚石,有时他恨不得一脚把它踢开,好轻松愉快地走自己的路,无论这路是对是错。他虽然也知道自己在不停地浪费着宝贵的青春时光,可他认为现在还有许多的时间供他挥霍,他认为一切都来日方长,尤其是对于一个像他这样、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娇生惯养、自制力太差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青春的他犹如一匹欢快的小马,总想自由自在地吃草、撒欢儿,他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只是一味的追求快乐和享受。

因此,柳青青觉得自己的儿子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逆子,他对她的管教似乎充满了哀怨,甚至是仇恨,他不良的表现实在太多,使她应接不暇,她对他的束缚,这本是爱的表现,可他不理解,对她的教育常常是阴奉阳违,他经常寻找借口躲着她,好在外面寻找快乐。

“我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呢?难道是上天的捉弄!是命运地重创。”她常常这样想。

现在柳青青经常拿她的儿子和她所教的优秀的学生比较,于是对自己的儿子越来越失望,她由衷地感到她的儿子是一个丑鸭子,他贪玩,厌学,缺乏理想,看来难成大器,因此每当想到她的儿子,柳青青的心瞬间就似乎沉到了海底,痛不欲生的感觉立刻袭上心头,她想是自己望子成龙的欲望不切实际,还是生活彻底地欺骗了她?

“妇女节”就这样在柳青青的焦虑中度过!

夜深沉,漆黑的夜幕上星光点点,风轻轻地吹拂着渤海之滨的一个小村庄---王家庄,月光透过窗帘照在酣睡的王秀苇身上。她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还不时地呻吟和梦呓,真不知道现在她在做着怎样一个梦。

一切都在迷离恍惚间发生,天地间也是一片灰茫茫,好象预示着将要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果然她受到了他人严厉地指控,原因是在她当班主任时候,有一次发放奖票,当时有一个学生中奖,而她却没有通知这个学生,于是就造成了这个学生的损失,后来这个学生找到了她,对她威逼,使她惶恐,她不由地想,我又有多大过错,何至于他对我如此不依不饶。

她怀着惶恐的心去初中的校园看她的孩子,发现一位中年妇人坐在讲桌旁,神情极其严肃,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妇人的旁边,打听她儿子的情况,听说他由于把课桌稍微弄响了一点儿,讲课的老师就把书狠狠地砸向他。她的心不由地一紧,心想她的儿子可受了气。

“我的儿子呢?”见教室里玩耍的孩子中没有她的儿子,她有些着急。

“韩帅喝水时不守规矩被罚站。”一个孩子答道。

“他可能还站在水龙头边呢!”另一个孩子说道:“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动离开。”

一个年青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自称是她儿子的班主任,她觉得有必要和老师说几句,于是慌忙和老师说:“其实,我的儿子是爱听表扬的!”

老师对她怒目而视。

她没有和老师再说什么,只是满校园地寻找自己的孩子,可不见他的踪影,她觉得自己要急疯了,但极力忍住不掉眼泪。

“我的儿子呢?”,她终于急得哭了,因为她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她不得不去找校长,可找遍校园却不见校长的影子,而她发现校长室只是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

她真是急死了,于是就放声大哭,突然间她睁开眼睛,却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可怕而又荒诞的梦而已,丈夫的鼾声在耳畔不停地响着,她习惯性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只见时针准确地指向零晨三点钟,王秀苇这两年得了严重地神经衰弱,按照惯例,她一定是睡不着了,此时她的心狂乱地跳个不停,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她想这肯定是昨天的事搅得自己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梦,把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晚上,她又一次泪流满面,心再一次忍受着痛苦,原因是这样的,她的儿子晚上八点钟才到了家,问他干什么去也不说,到家就知道玩,连作业都不按时完成,每当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这副浪里浪当的样子就非常生气,于是忍不住絮叨起来,儿子对此十分厌烦,娘两个又是一番大吵大闹,最后她被气得放声大哭,儿子负气离开她,住到奶奶家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王秀苇为儿子的事情暗自垂泪的时候,她的丈夫韩冬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家门,满脸通红,醉态可掬,以往王秀苇还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可正在气头上的她对丈夫抱怨道:“喝,就知道喝!家也不顾,孩子也不管,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没法过,你就滚蛋......赶紧给我滚!反了天了......敢管老子!”韩冬大着舌头狂吼。

“这里都有你什么,为什么你不滚?!”王秀苇回敬道。

“我打死你这个该死的臭娘们......你算什么玩意,敢跟老子......这样说话?!”韩冬说完后,走到妻子的面前,不分青红皂白抓住王秀苇的头发,挥拳就打,王秀苇拼命地挣扎,可瘦弱的她不一会儿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被丈夫打得鼻青脸肿,韩冬仍然不解气,借着酒劲儿,把茶几上的水杯砸了个粉碎。

“她妈的,我让你过,老子要把它们......统统打碎!”韩冬环视了屋子里的摆设,看见一台液晶电视骄傲地摆在家具上,他想了想没有舍得砸,于是就用脚狠狠地踢着沙发,算是发泄了心中的怨气。

像以往一样王秀苇忍受着丈夫的家庭暴力,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她感到自己的心在不断地流血。

结婚不久,王秀苇就发现韩冬是一个自私自利、脾气暴躁的男人,在家庭生活中王秀苇屡次受到伤害,一开始时为了面子,她把一切苦咽到肚子里,后来,她有了一个儿子,出于母爱的本能,她忍受自己的丈夫没完没了的伤害,在人前还要强作欢颜。

如今,在岁月的流逝中,他们夫妻之间的爱早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彼此的怨恨,韩冬不爱她,还经常疯狂地骂她,王秀苇常被他气得窒息。

王秀苇清晰地记得这么一件事情,有一天她感冒发烧了,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在近几个小时的昏迷状态后,她拨打了他的手机,可是无人接听。她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痛,尤其是太阳穴疼得厉害,于是她忍不住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他极不耐烦的声音,让她有什么事情快说。王秀苇说她生病了,浑身无力,希望他快点回来,可他却说让她忍忍吧,他正和朋友有要事相商,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家里。听到他那漠然的声音,以及电话里传来的嘈杂的声音,以及一些女人的欢笑,王秀苇觉得自己的心凉透了,她知道丈夫在打麻将,正在外面寻欢作乐,她很生气,在失望中她又一次昏昏沉沉中睡去......

想到此她不由地唉声叹气,丈夫的鼾声如雷般响起,伴随她哀叹的心音此起彼伏,此刻,王秀苇的心中似有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思维异常活跃,往事就如潮水般不停地涌向在脑海里。

王秀苇自小就是村子里非常美貌的姑娘之一,有人说她清秀的像家乡大草泊里一支青翠挺拔的芦苇,她的父亲给就给她取名叫秀苇,最可贵的是她自小就有一颗好强、上进的心,村中的婶子、大娘都喜欢她的勤劳、善良以及她的心灵手巧,尤其是她的奶奶最喜欢她,一心给她寻一门好婆家。

“瞧!我家小苇长得多俊呀!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孙女!”奶奶常常自豪地跟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说。

“是啊,像小苇这样水灵灵的大姑娘,谁不喜欢,找婆家时可得挑好喽!”婶子大娘们也这样说。

“不知道那个有福的男人把我们小苇娶到家!我不愿意让小苇嫁得太远,就在村子里找一个吧,还是知根知底的好。”奶奶还经常这么说。

高中毕业后,王秀苇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去复读,她回到家乡当了一名代课老师,不久在邻居大婶的张罗下,她和村子里的一名小伙子定了亲,也就是现在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韩冬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不仅如此,他能说会道的,很讨长辈欢心,最让秀苇奶奶动心的是韩冬家是村子里的富户,奶奶想到孙女过门后不至于受穷就答应了这门婚事。韩冬高中毕业后,就在离村只有十来里之遥的南港开发区的工厂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他本来就不想干这份工作,整天异想天开地想挣大钱,而自己又没有这样的本事,只是经常和自己的同伴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人家就认为他在吹牛。正值这些年工厂不景气,工资开得不多,韩冬的心情十分低落,意志也消沉起来,于是他经常和一些朋友喝酒、打牌,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对自己的老婆也很快就失去了婚前曾经有过的爱慕和温存,而王秀苇自从生下她的儿子后,因为家庭对她的拖累太大,她也就无心进取,没有转为国办老师,从此成了一个普通的村妇,把自己的生活定位在家庭的小圈子里,她常常想这就是命运,在她看来命运无论对谁都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天意!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屈服于命运,和许多渤海之滨乡村里的其他女人一样过着平静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的岁月消磨着她美好的青春和意志,而做为一个读过高中的人来说,她对这种日子似乎也怀有许多的不甘心,内心总是藏有难言的失落感,要知道王家庄像她这样年龄的村妇又有几个念完高中的?而每当她揽镜自照,看着自己清秀的瓜子脸,乌黑的柳叶眉,顾盼生辉的眼睛,她的心中不由的对自己生出“怜爱”的感觉,一晃都是三十八岁的女人了,她仍然拥有令人看好的容貌,小村中像她这样长相出众的女人该有几个?美貌是一个女人的资本,她为此骄傲,可她偏偏就遇人不淑,和这样一个酒鬼男人混在一起,她的心该有多苦多悲,她也曾经寄希望于她的儿子韩帅,多么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孩子,安慰她那颗痛苦而又失落的心,可命运就这样折磨着她,他的儿子可以说是一个逆子,他对学习毫无兴趣,学习成绩糟糕透顶,让她很失望。

“古语说得一点错也没错,真是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枝!”婚后小苇的遭遇使村中的婶子大娘们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没想到小苇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真没想到我家小苇命怎么这么苦,挑来拣去竟嫁了这么一个不成人的东西,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小苇的奶奶痛心地要死,老奶奶为此伤心落泪,把眼睛都快哭瞎了,但又有何用呢?而小苇的爸妈只得劝自己的女儿凑合着过吧,遇事多为孩子想想,再说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出一家人,再进一家人容易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村中的女人还不是都这么过!

王秀苇却总是不甘心自己的处境,在假想中她已经和韩冬离了无数次婚,她想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能配得上她呢?可她为什么还和他生活在一起呢?这也许就是一个女人天生的弱点,或者说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悲哀,一个女人,无论在婚前曾经多么的出众,多么地盛气凌人、高不可攀,一旦她结婚后生下自己的孩子,出于女性爱的本能,对家庭的责任,再多的苦她都要想法咬牙忍受着,至少王秀苇有这样的体验。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盗洞!这样的男人怎能揍出个好种来?”听着身边男人的鼾声,王秀苇的心情厌恶到极点,无奈到极点,她真担心自己的儿子,唯恐他将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八妇女节的深夜,村妇王秀苇就这样无言地伤感着、叹息着,此时她想起了在北城中学当老师的表姐柳青青,她想如果给韩帅转学,让他到城里学习,远离了对韩帅不利的家庭环境,也许对孩子的学习有些好处。可是她也听表姐说过,表姐的儿子郑鹏也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东西,这几年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