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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如龙结好友慧海遣青龙

诗曰:

山人林下看阴晴,花甲春秋血气平。闹市不容贫客住,瘠田欢喜苦僧耕。靠崖薄壤栽家菜,临水长堤种野茎。休理牡丹红艳丽,长吟篱菊赋诗情。(七律·忘忧草)

洪武七年(1375年),冉如龙与覃多娇结成连理,竹林口自然有一番喜庆,不必细表。冉如龙请岳父覃洪超为总管,安排照应内外一切大事。覃多娇担当起后勤和内务的管理职责。并协助她父亲处理相关事宜。一家人克勤克俭,齐心合力,同创大业。这正是:和气生财,勤劳立业。

洪武九年(1376)朱元璋下令废除行中书省,由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三司分条管理,互不统领,直接向皇帝负责。冉载朝在官府的地位愈加巩固,成为一方的土司(土皇帝),冉载朝凭借皇帝授予的印信和绶带行使权力。提升冉如彪为重庆都指挥副使。冉如彪提拔冉如龙为千总(明代正六品武官)驻守云阳、奉节、巴东等郡,嘱咐冉如龙抓紧扩大实力,抓紧经济发展,争取多向朝廷进贡来获得更大的提升。

冉如龙将一应正事交与弟弟冉如狼代理。自己仍然回都会坝、沙金沟主管事业。冉如龙采取远交近占、结盟共利、聘用人才、雇佣劳力等四条主要办法,年年都有新的突破。首先是湖南萧络腮胡子萧志云引来他的马帮,与冉如龙联手做起骡马和战马生意;接着是陇西堂长沙高桥李氏后人李天彪带领一班木匠石匠来到都会坝(利川一带)做工,很快与冉如龙结成同盟,将境内建筑业经营垄断。继而是陈达才、龙厚满、丁玉疆等一批劳作能人从江西、贵州等地迁移来沙金沟靠山居住,成为主要的农田耕作者。冉如龙一一以礼相待,与这些人相交至好。雇佣季节工采集山货,收购药材,请漆匠常年收割山地油漆,内外成交。那事业真是正正日上。

到洪武十二年(1379),沙金沟形成以冉如龙、萧志云、李天彪、陈达才为首的四个大富人家。四家人还不断地联络接亲,成为世交,形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连带关系。当时有民谣这样说:“冉如龙,靠大官,沙金沟里云龙翻;萧志云、靠马镫,日行千里耀明星;李天彪,靠山高,百种山货四海销。陈达才,靠土来,白米黄米长街排。”那时的沙金沟真是“有如小上海,胜过南京街。”有诗为证:沟中银浪滚,山里白银翻;黄谷香田野,金花边地繁。

冉如龙成为沙金沟首富后,保持旺盛势头,继续发展的事儿这里暂不多说。且说沙金沟的马鞍山外,有一原始森林,名叫狮子口。那狮子口山崖绝险,林木茂密,林中怪兽千种,杂鸟纷呈。有篇短赋是这样描写狮子口的:赋曰:

顶摩碧汉,峰接青霄。周围杂树万万千,来往飞禽喳喳噪。虎豹成阵走,獐鹿结队丛行。向阳处,琪花瑶草馨香;背阴方,腊雪顽冰不化。崎岖峻岭,削壁悬崖。直立高峰,湾环深涧。松郁郁,石磷磷,行人见了悚心,打柴樵子无影。眼前只见虎豹兴雾,狐狸弄风。

这狮子口山里,有一公一母两头狮子。公的名叫:“钱儿”,母的名叫“贝儿”,修炼了百年,已经成精,非常凶狠。这两头狮子最爱在秋天里出来行走,见到成熟的包谷谷子就去践踏吞食,成为祸害。

这年七月半,包谷初熟,水稻扬花,正是农家尝新的季节。这两头狮子外出行走,来到沙金沟边。“钱儿”见沟水清澈,田边稻谷飘香,就对“贝儿”说:“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好地,我两来歇歇再走。”“贝儿”赞同,就钻到沟里洗澡,一时弄得沟水发混。那“钱儿”感到肚里饥饿,就去田中吃谷。它嚼了几口,觉得清香无比。于是就大呼:“贝儿,你来吃一点,这味道还好极了!”

贝儿从沟中跃起,几步踏进田中,张开大口就啃,数百稻穗就卷入腹中、“嗯!真是好吃。”两头狮子放肆的大吃起来。

没半晌功夫,陈达才的两亩谷子就吃得精光,稻田里一片狼藉。

连续几天,这两头狮子都来这里吃谷。陈达才的十多亩稻田全部遭殃。他急忙冉如龙商议对策。“冉大哥,咋办呀?我今年白干了?”

冉如龙略一思考,就说:“你去组织十几个会狩猎的壮汉,叫他们进山去抓捕那两头狮子。抓住狮子我有高奖。”

陈达才连夜组织起二十个精壮汉子,手持钢叉、铁链、弓箭、还配上火铳、土制炸弹等,带上干粮水壶,连夜到狮子出入的路口埋伏守候。

第二天上午,两头狮子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想到下马溪边吃谷子。

埋伏的猎人们各自屏住气,捏紧武器,准备抓捕狮子。

“钱儿”在前,“贝儿”在后。一路摇摆而来。

进入狩猎圈,陈达才一声喊:“动手!”

狩猎人们投出炸弹,放出铁箭,扣响火铳。山林里发出“轰轰”的声响。

分明这些都砸到了两头狮子的身上,可是就是不见一点效儿,如同给狮子瘙痒一般。

“继续开火铳,甩炸弹!”陈达才果断指挥。

又是几个炸弹和火铳弹药砸在狮子身上。分明打得很准,可是那狮子还是前行。

原来那狮子的皮太厚,一般的枪弹根本只当瘙痒。那狮子感到今天好玩,竟然发起性来。“钱儿”对“贝儿”说:“你看,这些人来者不善,想逮住我两。你看咋办呀?”

母狮子“贝儿”答道:“人无情,我兽也无义,就与他们玩玩我两的腿上功夫,如何?”

“好吧!”只见狮子钱儿把前腿一扑地,后腿朝天一瞪,窜出一丈多远,按住一个猎手,张开大口就咬。几个猎手慌忙出手相救,一场人与狮子的激烈大战。贝儿也如法炮制,一个腾跃将陈达才的伪装狐狸帽抓开,吓得陈达才裤裆出尿。大声招呼众人撤退。

可是已经有两个猎人被这狮子咬死。

陈达才战战兢兢,急忙给冉如龙报知。冉如龙说:“事已至此,只好去找慧海法师相助。”冉如龙与陈达才连夜赶到石龙寺。

慧海决心帮助冉如龙和乡民除害。就携带法器,在马鞍山顶上设下发坛。慧海批发仗剑,燃烧香烛。等待那两头狮子出现。

中午,钱儿和贝儿摇摆而来,根本不把那些猎人放在眼里。

待两头狮子走上大路的宽阔处,慧海念念有词,扣响令牌,喝一声:“护法神出来!”只见一条大青龙从云端呼啸而出,张开大口,舞开爪子,就去抓那狮子。

两头狮子大惊,心里想到:“坏了!今天难逃,这些凡人怎么请得我们的对头来也。”不过没得法子,只好应战。两头大狮子与一条青龙一场好战。有短赋为证:

两头公母狮子,一条护法青龙,相见就成了仇敌。那个说:“我与你素来无冤仇,为啥抓我!”这个说:“你危害农田害人民,着实可恨!”那个说:“你无知怎敢与我对?”这个说:“我受法旨要灭你!”两个要保命,一个要护法。语去言来无情义,双方都把怒气生。青龙摆尾好厉害,狮子摇头真威风。争斗在山前,各自显神通,山都把绝技显,相逢各骋强。这一个,爪牙张开无情义;那一个,吐出青锋有智量。青龙施威喷彩雾,双狮放泼吹毫光。齐斗勇,两不良,咬牙锉齿气昂昂。

狮子与青龙苦苦打斗半个时辰,渐渐抵挡不住。“钱儿”掩护“贝儿”撤退。青龙不愿恋战,就向慧海摇头示意,慧海挥手做了一个下劈。只见青龙吐出一团浓雾,将狮子迷在山中,接着将身体下沉,化为一座小山,将那两头狮子压在山下。这座山,就是如今的青龙坡。成为沙金沟的护法大山,从此这座山挡住了从狮子口那边来的野生动物,保护了沙金沟的大片良田。

冉如龙和陈达才满怀感谢慧海法师,一路相送他回石龙寺去了。这正是:惺惺相惜,一往情深。要知后事,且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