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媳

婆媳不和家难安搬出家门也麻烦

赵晶最窝心的事来了。莹莹考上了高中。

“妈,我想要个手机,班里同学都有。”一个星期天,莹莹向她妈说。

“哪有钱给你买手机,你爹无能无才,挣不来钱。”莹莹哭了,说:“我不是你亲生的吗?你一点也不疼我,你看咱庄上比我小的才上初中都有手机了,我也没向你要呀?”

“你找你爹要去,我没钱。”“俺爹不当家,钱都由你管着呢?”

“小死B,反天了,跟老娘讲理了,滚。”

赵晶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说:“闺女都十七大八了,不能骂。”“我骂我闺女能犯法?”“你就不能骂,小女孩要面子,你骂得难听,不能好说?”“好听话我不会说,都叫你从小惯瞎了,当祖宗了。”

这下她可真火了。“你养下来我给带大,还有罪了,她要是我祖宗,又是你什么人?”“你们老B小B都欺负我,我不能过了,我让你当家,你跟你儿过吧。”愈说愈不像话了,家里闹反了天。

儿子两头难,都是亲人谁也惹不起。

媳妇又朝男人发起进攻,“你个窝馕废,没本事挣钱,叫我养了一个又一个,大小都成天向我要钱买这买那,我能下钱哪?你们老少都欺负我,我怎么过,你跟老B过去,把小B带走。”男人实在听不下去,上去踢了妻子两脚,这可惹了马蜂窝,两人撕扯在一起。

邻居都跑来劝架,赵晶气得哭哭啼啼劝孙女先去上学,她给孙女200元钱说:“你先拿钱吃饭,下星期我给你买手机。”

莹莹含泪走了。

其实,儿媳闹的这出戏就是这个效果,叫老妈妈出钱,目的达到了,在众下劝解下顺坡下驴,家里不闹了。

她想想,这个家不能住了,得搬出去,租个房子单过。

儿媳并不放过她,声言要和儿子离婚,家里还有俩孩子上学,要衣穿,要买学习用品,手机成了时髦货,凡是上了初中的几乎都有,知道她月月有工资,不榨白不榨,闹离婚是假,掏老婆婆腰包是真,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认了。

她有手机,她打电话给楚亮说:“你来一趟,我憋死了。”

他来了,一个孤零零的小院坐落在一片村林里,虽不宽厰倒也干净。她见他来了,满腹委屈倾膛而出,她闩上门,一把拉过他,哭得浑身乱颤。

她其实是个意志非常坚定的女人,和丈夫离婚这几十年,拉扯儿女,盖房,娶亲,生子,像个男人一样拼搏,在别人面前,像个女强人,唯独见了他就软了,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见了娘,他的胸膛她可以靠一靠,她的委屈在他面前可尽情地叙说。

他帮她擦了眼泪,唇能输送满腔激情,他毫不费功地贴上她的唇,她狠狠地咬住他,狠狠地咬,他任她发泄,把她拉向床,此时,一朵莲花在升浮,清亮,明净,微动,颤抖,旋转,充盈,饱满,膨胀,天地旋转,无声的雷,无影的电,雷电在飞腾,忘却了天地的存在。

她心里的委屈在心上人的温存中得到稀释,她说:“我三十六岁和丈夫离了婚,多少人劝我再找一个人,我考虑孩子小,怕受委屈,现在倒好,儿媳拿我不当人,只想榨干我手中这点养老金,孙子孙女上学都是我供养,儿媳还不满足,拿我当仇人,当摇钱树,从没有喊我一声妈,我可屈死了。”她哭得山摇地动,天河倒流。等她情绪稍微平稳一下之后。他说:“我讲一个故事你听一下,或许能缓解你心中的结。”

他说:“我邻居一家,儿子有点窝馕,妻子整天跟他闹气,他一气之下去南方打工走了,妻子在家跟公婆闹气,公婆惹不起,各门另过了,妻子没人管束,成天胡来,谁给五十也睡,给三十也睡,信息传到打工的男人耳朵里,男人回来了,该巧把一个汉子堵在床上,两个男人打了一架,丈夫用菜刀砍伤了野汉子,被派出所带去蹲了,还得拿钱给伤者看病,丈夫一气之下上吊死了。如今这个小媳妇可自由了,家里摆副牌,谁来跟谁来,村里也没办法,她还有俩孩子要吃喝要学费,谁又能怎么着?像你这样,儿媳和你闹就是想你俩钱的,你儿子也难啊?”

她听了他讲的故事,长叹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我的命不好,都怨你,你要不急着结婚,不会走到这一步。”又想哭。

他疼惜地亲了下她的脸,“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我有妻子儿女,有工作单位管着,我也不能胡来啊,慢慢过,想开点。”

从此以后,她也就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