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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花前月下诉真情 (2)

位便衣一个去追往外逃的小伙子,另二个如离弦之箭飞身上前,掏出枪顶住了往枕头下摸东西的那个光头的脑门,好险,光头的枕头下竟然藏着一把钢珠枪,要不是我们的两位便衣眼明手快,一场血腥的恶战在所难免。

一位便衣一把抢过钢珠枪,另一位便衣“咔”的一声给光头戴上了手铐。我不等胖子靠近书桌,一招“白鹤亮翅”挡在他面前,胖子见我抢占了先机,双眼充血,像一头凶狠的恶狼,一头向我撞来,我闪身避开,一招黑虎掏心直捣他的胸膛,谁知胖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头一缩身一偏躲过了我的重拳,又要去抢书桌上的黑提包。说时迟,那时快,我不等他抓住提包飞起一脚踢向他的手腕。胖子见势不妙,赶紧闪避,我趁其不备,又是一拳击向胖子的眉心,胖子虽然躲过我一脚,却没能躲过我的拳头,被我一记重拳击中眉心,痛得呲牙咧嘴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我丝毫不给他喘息机会,迅速冲过去把他拷了起来。

社区干部走到书桌边打开提包,好家伙,包里竟然装着个自制的土炸弹,好在没有让胖子引爆,否则将造成一场震惊全市的暴力恐怖事件,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后果不堪设想。一会,刚才逃走的那个小伙子也被便衣抓了回来,在不到二分钟的时间里,经过一场惊心动魄、没有硝烟的战斗,三个犯罪嫌疑人全部被擒,无一漏网。胖子翻着白眼悲哀地感叹道:“我知道早晚会出事,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栽了,真是倒霉。”我没有答理他,却想起了两句俗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接着我们又从里屋搜出了部分赃款赃物,另一分已经被他们销赃后挥霍一空。

三个犯罪嫌疑人对他们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三人作案五起,侵害女主人四名,抢劫财物价值达九万余元,手段残忍,影响极坏,我们仅用五天的时间就将三名歹徒绳之以法,消除了百姓心里的阴影,大快人心。其实像这样的故事在我们刑警的生活中经常发生,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因为这也是我们该做的工作和应尽的职责。沈玉琼瞪着一双晶莹迷人的大眼睛,深有感触的说:“如果没有你们的不怕艰难、不畏牺牲,如果没有你们铲除丑恶、打击犯罪,就没有人民群众的安宁太平,你们真是我们老百姓的保护神。”沈玉琼的目光中流露出羡慕和敬佩。

张东听了沈玉琼的话,感觉遇到了知音:“有你这句话,我们吃苦受累也觉得欣慰,因为现代社会,人们都忙于工作和家庭,生活压力大,人与人之间缺乏沟通和交流,所以现代人际关系变得越来越淡漠和疏远,相互理解太难了。一旦有个案子一时半会破不了,我们公安局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受到千般指责,万般非议,甚至被斥为酒囊饭袋。社会上还有人编出这样的段子诽谤非议我们,说什么:刑警队,案子未破人先醉。防暴队,朋友都在黑社会。巡警队,街头巷尾看靓妹。交警队,不管交通只收费。扫黄队,赶走嫖客自己睡。治安队,吃喝嫖赌样样会。”沈玉琼安慰张东说:“这种顺口溜纯粹是无稽之谈,编这种顺口溜的无聊人毕竟是极少数,绝大部分群众对你们的工作还是理解和支持的。”

张东欣喜的说:“如果大家都能用你这种心态来看问题,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如果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的话,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讲。”沈玉琼站起身,有些意犹未尽的说:“好吧,你讲的故事很惊险也很精彩,我希望你以后有时间继续给我讲,咱们一言为定,拉勾算数。”沈玉琼撒娇似的向张东伸出手,张东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沈玉琼的手指又长又细,白嫩有如软玉,让人禁不住不忍放手。张东开着车把沈玉琼送到楼下,她热情地邀请张东:“都到楼下了,上去坐坐吧。”“太晚了,以后有机会再上去拜访,再见。”张东向沈玉琼挥了挥手,开车离去。沈玉琼目光定定地望着张东的车,直到车子消失在冥冥的夜色中,她才转身上楼。

自从周有亮牺牲后不久,周云和赵富强就接替了他的工作,由于周有亮是在办案途中遭歹徒暗算,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及有关资料都被歹徒洗劫一空,再加上他殉职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和有价值的线索,因此给周云和赵富强开展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和不便,有一种千头万绪却又无从下手的感觉,很难找到突破口,使案件的侦破一下子陷入缰局。就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一件突发事件又让案件出现转机,事情起因是这样:本周星期三晚上,一个叫王春生的小混混到梦缘茶楼赌博时看上了茶楼的一个小姐,并在小姐工作期间动手动脚,企图霸王硬上弓。

茶楼的两个打手见王春生不守规矩,胡作非为,将王春生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打得他五官挂彩,七孔流血,然后撵出大门。王春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第二天竟然纠集了几个狐朋狗友来茶楼闹事,茶楼经理黑子没想到王春生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带着一帮训练有素的亡命之徒将王春生他们几个乌合之众打得断手折脚,头破血流,还有一个被打成重伤,差点送了命。事情闹大了,伤者家属到河西派出所报了案,因为梦缘茶楼一直跟派出所关系“融洽”,因此派出所只是例行公事地把双方的人叫到所里,敷衍了事地问了问,不痛不痒的把打人凶手训了一顿,让梦缘茶楼赔了点医药费给伤者,然后就把凶手放了出来不了了之。

这回那个重伤者的家属不干了,竟然纠集了几个轻伤者的家属,直接堵在市委、市政府门口喊冤叫屈,强烈要求政府部门主持公道,严惩凶手。更有好事者把这件新闻捅到了网上,弄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事情惊动了书记和市长,为了给民众一个交待,平息众怒,书记和市长责令邓化来和刘长华立刻调查核实此事,并将处理结果上报市委、市政府。邓化来接到书记和市长的指示后十二分震怒,立即把河西派出所所长许新生叫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并责令许新生马上采取补救措施:一是向伤者及家属赔礼道歉,负担全部医疗费用;二是马上抓人,尽快平息众怒,消除负面影响。许新生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一连声地答应:是,是,是。邓化来恨铁不成钢地骂:是个屁,这件事情已经上了互联网,引起轩然大波,惊动了市委、政府领导,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如果处理不好,你这个所长就当到头了,就地免职!许新生平日得了梦缘茶楼不少好处,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许新生本来心虚理亏,挨了邓化来一顿训斥,面色苍白,冷汗直冒,灰溜溜地走了。

尽管许新生对邓化来交待的任务极其反感,但却不得不执行,因为这就像邓化来说的,这事关系他的乌纱帽,非同小可。许新生一回到派出所,立即集合警力准备赶赴梦缘茶楼抓人,因为事关重大,这回许新生只好亲自出马。警车到了梦缘茶楼门口,许新生叫部下在楼下等着,自己上楼交涉。许新生心里清楚:自己今天虽然是奉邓化来的命令来抓人,但这里毕竟是林冬生的产业,林冬生在平乡市财大气粗,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得罪不起,就是邓化来恐怕也有顾虑,因此要想上楼抓人必须先跟黑子沟通一下,弄不好自己会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许新生敲了半天经理室的门,黑子才磨磨蹭蹭的打开房门,露出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接着一个妙龄女郎面带潮红匆忙而出,飘然而去。黑子见是许新生,尴尬地笑笑:“许所,怎么是你呀,这么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许新生苦笑了一下:“什么风,抽风,兄弟,哥哥我今天倒霉透了,你得帮我一把。”许新生接着把邓化来叫他来抓人的事说了。

黑子听了许新生的话,一张驴脸马上冷了下来,没好气的说:“我们林总平常可没少给你们邓局烧香,今天怎么了,一翻脸就不认人,说抓人就抓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喂狗还摇摇尾巴呢。”许新生赔着笑脸说:“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次你们茶楼打伤那么多人,娄子捅得太大了,弄得满城风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知道了,市里的头头已经发了话,这次如果不处理一下,别说我的乌纱帽戴不稳,恐怕邓局都得栽。兄弟,今天实在对不起,哥哥只能得罪了,林总那儿你多多美言几句。”许新生说完拿出对讲机,吩咐手下上楼带人。

那天打人的那几个家伙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上来把他们一窝端了,一个不漏逮个正着。许新生向黑子手一摊,做个无奈的手势,押着几个倒霉蛋走了。黑子纵然再嚣张也不敢与全副武装的警察叫板,只能干瞪眼生闷气。刘长华知道梦缘茶楼发生的事件后,马上与张东商量,决定利用这一事件做文章,让它发酵膨胀,让全市人民乃至全省全国人民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让林冬生的丑恶行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于是,张东通过黄志坚请来于红梅等省电视台及省报的记者,专门采访这一事件的伤者和家属,事实真相在省台播放及省报刊登后,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梦缘茶楼打人及涉嫌黑恶的事情在民间和网上被炒得甚嚣尘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把梦缘茶楼推到了风口浪尖,将幕后老板林冬生放在了烤炉上,让林冬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在宏发商贸集团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林冬生气呼呼的问朱雄伟:“省台和省报的记者下来采访受害人和家属,我们为什么事先一点都不知情?这回梦缘茶楼倒是出名了,只不过是臭名远扬,我觉得省里下来的那些记者好像完全是针对我们而来,专拣我们的软肋捏,气死我了!”。林冬生说完一拳砸在老板桌上。朱雄伟哭丧着脸:“省里记者下来的事,我刚才通过朋友打听了一下,这些无冕之王下来时根本就没给市里有关部门打招呼通气,而且来无踪去无影,神神秘秘,高深莫测。”林冬生恶狠狠地对朱雄伟说:“你派人去给我调查一下,看这几个记者离没离开我们平乡市,如果还在我们这里的话,你找几个人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但要做得不露声色,不留痕迹。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这儿扇风点火,造谣生事。”

朱雄伟讨好的说:“林总,这事我已经派人了解过了,正要向你汇报,据说这次省里下来采访的记者中,有的是省里某些重要部门领导的亲属,所以他们才敢不买市里有关部门的账,天马行空直来直去。我个人认为,我们不仅不能动他们,还要找理由跟他们搞好关系。因为现在是网络和信息时代,新闻媒体的作用非常重要,宣传能成就一件事或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件事和一个人,所以我们最好是慎重行事,化敌为友,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

听了朱雄伟的话,林冬生考虑了一下信服地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意思办,那你赶快派人打听一下,省里下来采访的这些记者究竟有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如果真有领导亲属的话,我们不妨下点功夫,花点银子,搞一下公关联络,让他们掉转枪口,反戈一击,为我所用,为我们宣传,为我们贴金。”。“妙,林总真是文韬武略,棋高一着,我这就按你的吩咐,让弟兄们去办。另外就是梦缘茶楼这次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我们怎么向社会和公众交待?”

林冬生想了想说:“我想这么处理,先让打人的那几个家伙在拘留所呆上一阵,等风声过去再想办法放出来,事后给他们一点补偿,另外就是伤者的医疗费全部由我们承担,并且给予相应的经济赔偿并赔礼道歉,让他们不再上访告状,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有就是黑子最近惹了不少事,我想让他到外面呆上一阵,等风平浪静再回来。”朱雄伟赞同的说:“很好,就按林总说的办。”朱雄伟正要出门,林冬生又叫住他:“你抽时间去鸿利纸厂看看,听黄怀生说附近的村民对纸厂的排污意见很大,最近经常去厂里堵路截车,你过去调查了解一下,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既不能跟村民的关系弄得太缰,又要维护我们自己的利益,避免激化矛盾影响厂里的生产,最好是双赢互利,皆大欢喜,你把梦缘茶楼的事安排好了以后就过去,越快越好。”朱雄伟答应一声,出了林冬生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