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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缺陷的恋

吴军把所有包括罗箩不知道的往事娓娓道来,罗箩表面上很安静,其实内心忐忑不安。照着吴军的话说,他找自己是真的找得挺苦的,唉,世事弄人,怎一个悲字了得!

“你说的,我,我们爱得很深?”罗箩没忍住问。

吴军怔怔地凝视着罗箩,沉默着。也许,吴军在想,对于失忆的人来说,与其讨论过去还不如没有过去。罗箩知道自己的话很白痴,但又不愿意就此打住。

“或许,那只不过是互相倾慕而已吧?”罗箩小心翼翼地大胆假设了一句,忽然看到对面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愤怒,随即消失。

“小韵呀小韵,你一点也没变。还和以前那么俏皮,俏皮中带了点傻气。” 吴军心里感慨万千,语无伦次起来。

这时的罗箩反倒被镇住了,难道从前的自己,就如此无知么?

“是么?我真是那样无知么?”

“何止,更不堪的都有。”

“不觉已到晚饭时候,真是不好意思。家里也没什么现成的菜,这样吧,我们去外面吃去。”罗箩说着脸上满是歉意。

难得一天休息,简民出了差,罗箩本来想下碗面吃吃就继续涂改自己不成文的字句,所以家里除了面条就没有别的食物了。

“去外面吃?不用啦,自己做,我去买菜,你煲饭。”吴军说着便站起来往外面走。

“ 你?能行?”罗箩愕然问。

“ 怎的不行?不信?那,就露两手?”吴军大有撸起袖子就干的魄力。

“好吧,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做回小耗子。”罗箩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吴军朝罗箩摆了摆手势出了门,罗箩收拾了一下,进厨房忙碌起来。 简民不在,这家里还真乱得不成样子。罗箩无助地看那一屋子的凌乱,有点悲催地扶了扶额,倒霉催的,居然无从下手。 洗餐具、乘水器具、抹地板,来了个小扫除。罗箩把米淘好摁了开关,看看时间,吴军还没回来,坐不住了,索性来个大扫除吧。把鞋柜的鞋子一股脑儿地捣腾出来,弄了一盆水,拿了块毛巾洗湿便擦洗起那一大柜鞋子来。可恶的蟑螂啊,不但在鞋子里安了家,一家几十口,老的少的,刚出生的还没学会爬行的,一大家子就那么舒适地住着,估计时间不短,因为罗箩有半年时间没清理。在罗箩还没发现什么异样的时候,居然有点内疚自己扫荡了它们的窝。突然,被眼前一对泡沫皮鞋的鞋面震惊了,怎么都被啃了一个个洞洞?

买完菜回的吴军说,那便是蟑螂的杰作呀。愤怒到极致的罗箩,抡起鞋帮子一阵猛打,蟑螂如此浩瀚强大的一大家子,硬是一只也没放过。即便如此,也仍不解恨!看着罗箩气鼓鼓的样子,吴军在一边笑得七仰八歪。罗箩顾不着自己的窘迫,跟着傻笑起来,时钟敲了八下,方叫醒梦中人,“唉呀,八点了都,做饭。”

“没事,你忙,我来做。”吴军已经动手择起菜来。

厨娘有他,插不上手,罗箩耸了耸肩,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脑,正好美颜发来一个窗口,说豆豆想要看丁丁最近的相片。

罗箩把儿子的相片放大,挑了张最好可爱的发了过去。

“那是?你儿子?”正好吴军冷不丁跑了来问盐放哪,他看到了丁丁那似曾相识的笑脸。

“对,我儿子丁丁。”罗箩本想瞒着,但却嘴快快地说了。

“丁丁可真帅,象妈妈。”吴军由衷地说。

“是吗?谢谢。”罗箩不置可否。

“你,先生是哪里的人?”吴军问。

“外乡人。”罗箩答。

看着吴军手里的铲,罗箩不由笑了。

“嗯?你的菜,该不是糊了吧?”罗箩指着厨房问。

“不,哪能,一会就好。”吴军有点尴尬地回到厨房继续做他的晚餐。

“罗箩,我回来了,罗箩。”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简民的呼叫。

“回来啦?哦,家里有客人在呢。”罗箩迎了上去,并指着吴军,“这是我同学吴军,吴军,这是我先生简民。””

“哦,有客人啊,我回来得不是时候?”简民半开玩笑的话,醋意明显地流露了出来。

“说哪里话,是我冒昧打扰了。”吴军何等聪明,一听那话就明白简民的心思了。

“招呼不周,我们家这女人不解风情的。”简民可能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故意把话题扯向了罗箩。

“是的,我是个极懒的女人,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聊会,我做饭去。”语无伦次的罗箩忙躲进了厨房。

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大男人。

“那个,吴军是吧?你和罗箩是同学?”简民一边煮水泡茶一边问。

“嗯,是。高中同学。”吴军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答。

“哦!没听她怎么说过上学那会的事。”简民说。

“是吧,我们高考那个月,她生了场大病没参加高考,后来就断了联系。”吴军说。

“噢?是吗?什么病?”简民听到吴军这么一说,倒不由想起丁丁的事来。

“这个,我也想知道,呵呵。”吴军表现得很苦恼,简民却面露凝重。

“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现在的罗箩挺好就成。”那故作轻松的语调,让人听着感觉憋屈。

“呵,那个简先生,你帮我转告一下罗箩,我有点事先走了。再见!”吴军在阳台上接了个电话就跟简民告辞了。

“哟?人呢?”当罗箩把菜弄好之后准备开饭时没见到吴军时问。

“他说有事先走,不是,你们?啥关系啊?”简民的目光直直地勾着罗箩问。

“老同学啊,能有啥关系呀,都是几十年的同学。”罗箩被简民的话呛了一下,委婉的说完就进了厨房。

“不是,我咋感觉丁丁和他长得有点象。”看着罗箩的背影,简民自言自语起来。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或吃完饭照例上会网,听听歌或者和熟人侃侃家常。或信手翻开儿子的相片,看那五官和吴军长得酷似的小子,顿时思绪万千,仿佛回到了宛如隔世的高中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