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儿子要回来,但是德高望重的刘董事长始终没有答应,他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儿子过继个哥哥了,就是哥哥的孩子,怎好要回。”
大家听到这里,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也有说知道的,也有说不知道。
小朱又说:“两年前,刘董事长的哥哥和嫂子分别先后去世了,刘董事长想召回儿子,可是李辉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刘董事长心疼女儿,怕李辉失去继承权对女儿不利,也就作罢。哪曾想,李辉自从当上总经理越来越放肆,刘董事长为这没少生气,他对李辉彻底失望了。就在这个时候周总他们来了,刘董事长决定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为支持周总倡导的爱国基金会,准备拿出他在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作为本金。他老人家的这想法,再次触动了李辉的经济命脉,可气坏了他。”
这时,有的股东们说,“原来爱国基金会是周总提出来的,也有的股东说那天晚上的研讨会,我们持反对意见的多,最后这件事没有通过。但是,刘董事长并没有说他要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啊”!
小朱说:“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在国外回来还没到家(公司)。这件事是佟欣昨天下午供诉的。她说她当时从李辉办公室出来,故意去偷听刘董事长他们的谈话,听到周总他们在办公室谈话的全部内容,佟欣告诉了李辉,因此他们在刘董事长的茶水里动了手脚。”
有人问:“朱助理,你怎么知道有人要陷害周总?”
小朱又说:“那天大雾弥漫,我到公司的时候,公司乱做一团,恍惚听说刘董事长被周总害死了,打死我都不相信。我就急切的直奔刘董事长办公室,想看个究竟。在路过李辉的办公室时,就听李辉说:‘老不死的终于死了,可是那个周清不是善茬,得想办法把她也能死。’佟欣说:‘不能弄死她,打伤就行,只要老头子火化下葬,死无对证,咱们就万事大吉了。弄死周清,弄不好会惹火烧身。’听到这些话,我知道周总有危险,就躲到刘董事长的办公室,用刘董事长的座机给周总打了个电话;话没说完听见门外有动静,我赶快扔下电话,躲到暗室里。你们大家谁都不知道吧,这里就是暗室。”
小朱说完,转向左侧,掀起左侧墙上的维太阳能壁画,那壁画后面的墙体上,画着太阳系的九大行星图;她在太阳上点了一下,九大行星随之转动起来,转向内侧。原来这里是个暗道,暗道一直通向外面的苗圃供电房,从供电房,可以转到服装车间的库房和太阳能原料的库房。刘董事长每天都要通过这个暗道,悄悄检查供电是否安全,苗木长势如何,核对服装及太阳能出入库情况。所以谁对公司忠心与否,刘董事长不用刻意考察就清清楚楚。
我和大家都被这个秘密惊呆了,小朱在前,我们大家跟在后面,左转右转,转到一处有天窗的地方。
小朱说:“周总您们看,这的上面是咱们公司的花园,花园中心扣着的圆形玻璃罩下面就是这暗室的房顶中心。晚上,玻璃罩里的灯光不但能照亮外面,同时也能照亮里面;还有,这个房顶有五层钢化玻璃组成,上面的四层是透明的,只有最下面的一层是茶色的,所以这里采光非常好,外面又不会发现,这张小床是刘董事长临时休息的地方。”
小朱就像导游一样,一一介绍给我们看,给我们讲。
走出供电所,小朱说:“这些天,我就在这个暗室出出进进,晚上我就住在那张小床上,所以没有人发现我。”
有人问小朱:“刘董事长下葬回来后,李辉在办公室见到的鬼也是你扮演的吧?”
小朱得意地说:“是的,就是我扮演的。我对李辉的做法非常气愤,就想报复他。恰巧我在暗示发现有刘董事长生前穿过的衣服,于是我到商场买来魔鬼面具,就在办公室等他来吓唬他。哪曾想,他那么不经吓,竟然疯了,完全超出我的意外。”
又有人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发他呢?”
小朱说:“我只是听到他们说的话,我没有其他证据,我想告发他们,单仅凭我听到的几句话也没有说服力呀!更没有其他证人。再说,刘董事长被害后,佟欣一手遮天,谁会相信我说的话?后来我听说周总住院了,我猜想周总肯定也是被他们害的,所以我就等待时机,等周总回来给我们做主。”
股东李强又问:“你怎么知道周总会回来?”
小朱坦言:“以我对周总多年的了解,我知道周总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补充说:“小朱说得没错,当时小朱要是去告发他们,不但告不赢,反而会害了自己。若不是我和王总要求核对公司半年内的账目,还没发现佟欣已经把大笔资金转移到国外。”
王总经理也说:“周总说得对,不查账,真不知道佟欣有多阴险。佟欣供诉,他恨李辉,她说李辉曾经承诺给她一个亿,后来却反悔了,所以他不给李辉治病,想趁他糊涂的时候把公司掏空,她也承认了是她指使人打伤周总,他给了那个人一万元好处费;另外,佟欣还供认,当时李辉只是受到惊吓,并没有真疯,可是,当佟欣知道李辉不想兑现诺言时,她才开始恨他,开始设计;不让李辉见人,把他封锁在别墅,在他的饭菜里下迷幻药,最后把李辉折磨疯了。”
我们从苗圃供电所回到刘董事长办公室,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烈日正烈烈地从窗透进来,光线洒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暖暖的,非常惬意。
我筋疲力尽地依靠在座椅上心想:“子文,我没用三个月,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把罪犯绳之以法,你快来接我吧!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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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七十章 周清晚年(26)
最近几天,感觉特别不好,走路也更加吃力了。
昨日去医院,医生说:“从拍的片子和彩超医生的诊断看来,你是……”
我坚强地说:“医生,我没有亲人,您尽管实话实说吧,我好安排后事。”
医生再一次展开我的病例问:“你为什么不住院治疗呢?就算不能延长生命,至少可以减轻疼痛啊!”
说到疼痛,我的身体好像激烈地疼痛着,但是,这疼痛不是来自肢体的病痛,不是脏腑的疼痛,而是来自心底的疼痛,来自于大脑皮层潜意识的疼痛。
我在心中深深的叹息:“唉!亮亮,其实妈妈一直没有放下你——我的亮儿!你个臭小子,你是我的心病。八年了,难道你真的不回来了吗?美国有什么好?那的月亮能长圆吗?那有长城吗?那有黄河、长江吗?那里有唐诗宋词元曲歌赋?那里有和祖国一样的大小周天吗?那里有五千年的文明吗?没有、没有!你个臭小子,我敢肯定的说,那里绝对没有我们华夏的文明!八年了,你可懂得什么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吗?’我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祖国培育你成长,你辜负我的教导,伤我的心肝,为什么对我的呼唤置之不理?为什么?为什么?臭小子,你混蛋!!!”
“老人家,老人家!你怎么了?”医生在叫我。
我打起精神苦笑着说:“啊呵呵,没什么。请您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到了肝癌晚期?最多我还能活几天?”
医生婉转的说:“我建议您住院。”
“我还是回家吧!”我说
医生又说:“您刚才不是说,家里没有亲人吗,回家谁来照顾你?”
我又苦笑:“是的,我是没有亲人了,可是我有比亲人还亲的孩子,很多孩子……”
医生不解地摇着头。
我在心中自慰说:“医生你不知道,你也不懂,我说的是真的,我有孩子,有很多孩子!七市的逸阳中学,那是我捐助的学校,那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我还有像何伟、欢欢那样等等许许多多的孩子;他们都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未来的希望,是我的生命的延续。”
想到这里,我欣慰地笑了,我仿佛看见逸阳中学的孩子们,个个朝气蓬勃;仿佛看到我被孩子们簇拥着,享受阳光的灿烂。是的,看那多么灿烂的阳光啊!阳光灿烂着我,灿烂了学校,啊!我的人生在众人眼里是灿烂的,我笑了,知足了。
我没有遵从医嘱,独自回到家中,独自躺在床上,未免伤感:“这就是我的家、我的床。唉!我的床,在我的一生中,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始终都是我一个人住一张大床。几十年了,我床的另一侧,一大半的时间都是空的,他们一个比一个狠心,狠心地丢下我!丢下就丢下吧!没关系,一个人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啥就干啥,来去无牵挂。”
“呵呵,我真的无牵挂了吗?秋生,你个坏蛋,你真闪人啊!嘴上说让我给你生一大堆小坏蛋,可是,我们生活才刚刚开始,你却转身丢下我独自去了不归路,丢下就走,也不道别。秋生,你真是个没情没意的家伙,连个梦都不给我……”
“还有你孔校长,孔子文,我的子文!你说说你啊,我们彼此暗恋了那么多年,终于相聚了,你却和秋生一个德行,不给我一点知会儿,就那么默默地走了!秋生临别还和我笑闹一番,我至少知道他死在哪里,还看到了、看到他残缺的尸体;可是,你却好,只给我留下一双留恋的目光,一些美好的回忆,我连你的遗体都没看到。说好了三个月来接我,怎么就得了肺癌,而且还是晚期?你的精力是那么的充沛,我听见你胸膛“怦怦”地跳跃,我感觉你进入时强大而有力,我陶醉你挺进的耐力是那么的持久……唉!我的子文啊!那一刻,我们多么的幸福啊!你强劲的拥抱着我,我呻吟着紧贴着你,我们已经是一体了,我竟然没感觉出你有一丁点的毛病!难怪你深情地说:‘清,我们没有太多的光阴了……我孔子文今生有你无憾了!’原来,那就是你冥冥中留给我的遗言啊!子文啊子文!其实你早就知道你有病是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难过心疼吗?还是怕我劳累?我把全部都给了你,你是无憾了,可是我有遗憾啊!如果说,秋生是我的丈夫,那你就是我的老伴儿,既然是伴儿,就得陪伴我走到最后,为什么,为什么?又留下我一个人?原来你也和秋生一样,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秋生,子文,人们都说我周清刚强,说我比男子汉还要强上几分,可是你们知道吗?我不想刚强,我也是女人,若是你们两个其中有一个在我身边,我也是小鸟依人的尤物。可是,我的丈夫——秋生!我的老伴——子文!我不得不刚强,我没有一个可以长久依靠的臂膀,你们两个给了我短暂的幸福和希望,把长久的痛苦和孤独留给我一个人,所有的事,我都必须得亲力亲为,我只能刚强!虽然曾经有一个春生在身边,但是他还算是人吗?他不是人……呜呜,啊……”
唉!我又哭了,医生说:“如果不住院治疗,要想延长生命,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我心想:“医生啊,你哪里知道,我最爱的两个人,都先后离开我,我的心态怎么能好?我精神就要崩溃了!”
“子文,我曾向你请假三个月,你也说你三个月来接我,可是,我只用了十天就大功告成。我在家里等你,欢天喜地的等你,等你来接我,等你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你没有来。我给你打电话,你说再等等。我想你一定是工作太忙。我继续等,三个半月,你还是没有来,电话也不接了。我等不及了,我不等了,我心急火燎地去找你,你却在我们分别的三个月后病故在医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说很好、很忙,为什么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你难道不想我、不爱我吗?子文,病床上,是谁在照顾你饮食起居?你一定是怕我看到你重病在床心里难过才不告诉我!子文啊子文!你害得我好苦啊!我想你,我想你呀!想你的音容,想你的身体,想你的品德,子文啊!我不单单是想你,我还要骂你,骂你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坏蛋!呜呜……”
我怎么又哭了,我这几天的眼泪好像泉水,不停地往外涌。
我下床坐在写字台前,拿起笔,我想把我和秋生、子文的故事写下来,可是写着写着,我的眼泪总是模糊我的眼睛,让我无法下笔,我抽泣着,颤抖的笔尖却画出王大岩的画面。
“王大岩——我的虎子哥,是你吗?你看到我的秋生和子文他们两个了吗?我知道,你也和他们两个一样,曾经深深的爱着我。但是,你表达的方式太极端,以至于我们最终留下遗憾。还好,你的信仰让你超越了自己,成就了大爱!王大岩——我的虎子哥!我要告诉你,我也曾经爱过你,爱我孩童时的虎子哥,爱我泰山上助人为乐的虎子哥!但是那种爱,不是夫妻之间的爱,我爱你和爱秋生子文不一样。因此我只能说我非常感谢你!感谢你在青春期送给我的世界名著,让我在阅读名著的故事中夯实志愿;感谢你告诉我母亲的下落,虽然至今我没找到她老人家,但是,我还是非常感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母亲叫鲁霞;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母亲也是在做平凡而伟大事情。谢谢你!你让我在你们身上学到了在教科书上学不到的东西!噢,怎么回事,虎子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秋生,子文,我刚才在跟虎子哥说话,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