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像神经不正常了，总是把自己反锁在家里，不见人。”

“那他怎么工作？要是公司有事需要他决定怎么办？”我问。

小郑又小声说：“都是给秘书打电话，秘书同意见，才能见到他。”

我不在说话，推测李辉变成这样的原因，心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若不然何至于如此。

小郑见我不说话，又说：“周总，您有事和王经理说也是一样的，王经理虽然前几天刚来，但是，他这两天处理的几件事，都非常果断公正，很有您的风范”

我对小郑的夸奖不感兴趣。

我又问：“小郑，你知道小朱去哪了吗？还有我的司机小王。”

小郑说：“小朱好像在刘董事长去世的前几天就走了，去哪里我不清楚；小王还在车队开车，现在是王经理的司机。”

我又问：“李辉秘书的电话你知道吗？他的办公室在哪里？他不能总待在家里吧？我楼上楼下找遍了，没找到董事长的办公室。”

小郑说：“周总，公司已经没有董事长办公室了，原先刘董事长的办公室现在空闲着，门牌也取下来了，一直没人用。”

小郑又说：“办完刘董事长的丧事，我们大家就再也没见到李辉董事长。”

我再问：“你知道他的别墅在哪吗？他这种做法，董事会的成员可以集体弹劾他的！”

小郑摇头不无感慨地说：“不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哪能知道上层领导的事啊，我们要见到李辉董事长也很难呀，李辉官生脾气长，哪像刘董事长那么平易近人啊。听说他有好几个别墅，比刘董事长气派多了。哦，周总，我把董事长秘书的电话给您，您碰碰运气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李辉董事长。”

小郑说完把李辉秘书的电话给我。

我告别小郑，给李辉秘书打几个电话，都没打通，然后我去车队找小王。小王欣喜地接待我，让座、倒茶、拿瓜子……

我说：“小王你作别忙了，咱们说说话。”

我初八那天受伤，小王是知道的，他凝视我好一会才说话。

“周总，您消瘦很多，看上去很憔悴，伤痊愈了吗？”

“嗯，没事了，基本痊愈。小王，别再叫我周总了，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总经理了，叫的大姐吧！”

我又开门见山的说：“小王，你知道小朱在哪吗？”

小王说：“怎么你也找小朱？前几天，大约是初十那天，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孔校长也找小朱。”

“找到了吗？”

小王又说：“上哪儿找啊！刘董事长去世那天，大家都忙得不得了，哪顾得上她呀！她是不告而别，我们都不知道她去哪了，他就这样在公司消失了。”

我心想，原来子文也一直暗暗的调查此事，虽然他没告诉我，我依然很欣慰，至少我可以彻底扫除对他的怀疑。

小王又说：“周总，您喝水。那天的雾霾太大了，要不是那场雾霾，您也不会撞到墙上，更不会撞得那么重。周总您知道吗？我一直想去看您，可是大家都被刘董事长突然去世搞蒙了，当时，甚至还有人怀疑是您和孔校长谋害的呢。想想多可笑，您怎么会害刘董事长啊，这些人竟瞎说。”

我第一次听人说我是撞墙上了，真是可笑之极呀。撞墙应该是撞脑门，也不会撞在后脑啊！唉！这一定又是幕后操纵者散布的谣言。

小王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办完刘董事长的丧事，我心里牵挂您，想和小朱一起看您去，发现小朱人去楼空，唉！这个小朱啊，平时我们关系那么好，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再后来王经理来了，我又忙着接送王经理，毕竟人家刚来，我不好慢待人家，所以不敢离开公司，随时待命。就这样，尽管我知道您住院，却一直没去看您，为这事我可内疚了。”

我说：“小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别再内疚了，看我是情理之中，不看我也是情理之中，我能理解的。”

我喝一口水又说：“小王，你知道李辉董事长在哪里办公吗？你带我去拜访他吗？”

“周总，我知道是知道的，只是我不能带您去，因为我得随时听王总经理的召唤啊！但是，我可以让别人带您去，您要理解我呀，不是我不带您去，而是我不能带您去，这里不是您和王总一新一旧的问题。其实是我不想见李辉董事长的女秘书，我一看她那专横跋扈的样子我就烦，好像她是董事长似的！”

“她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小王开门向外看看又关上门小声说：“您不认识，她叫佟欣。那是您退休以后，李辉当上了总经理，不知在哪陶腾来码子妮。可邪乎了，那个浪劲一看就是骚货。为这个人，刘董事长没少生气，可是有什么用啊，自己的女儿是脑瘫，刘董事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

“哦，是这样啊！那我更要见李辉了。”

小王又说：“周总您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非谈不可，我劝您还是不去吧，免得惹一肚子气；再说，李辉现在痴痴呆呆如疯似傻的样子，见他干什么呀，他什么事都解决不了。您要有事，您就直接去找我们现在的王总，他人很好的，工作能力也很强，咱们公司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了。”

我问：“我回公司的时候，李辉他还好好的，这才十几天没见，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王给我当司机很多年，可以说他跟我是无话不说，从不忌讳。

他又神神秘秘向外面看看说：“周总您是知道的，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是刘董事长的，他是最大的股东，李辉又是刘董事长唯一的继承人。刘董事长去世了，李辉自然就成了董事长了。那天刘董事长下葬回来时，大家都各自散去了，李辉独自去了刘董事长的办公室，我估计还没坐稳，就听他‘啊’的一声跑出来，嘴里不住的说鬼、鬼，从此以后他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我说：“大千世界，哪有什么鬼呀，恐怕是他心里有鬼吧！”

小王长叹一声说：“唉！谁知道呢？大家都对他草草办理刘董事长的丧事不满，就都诅咒说是刘董事长的魂来索命了。”

我有些不解，既然李辉已经疯癫了，那么是谁收回我的股份呢？又是谁设计害我？

于是我又问：“您能告诉我李辉疯掉以后是谁掌控公司的大权？”

“周总，那还用问吗？自然就是佟欣了。那婊子可毒了，她不经过董事会的研究，把公司中、高层领导班子大调换，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仅仅几天的功夫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有能耐的老人差不多走光了。她的做法引起其他股东不满，这才请来王总，可是，我担心王总势单力薄抗拒不了那毒妇。”

我说：“李辉疯了为什么不送医院治疗？”

小王愤愤地说：“那婊子不同意，说在医院不方便照顾，请医生来家里治疗，方便她的工作。周总，您说她算什么鸟啊！竟然把自己当董事长夫人了，到处发号施令。我记得她还扬言要把您绳之以法来着，说是您和孔校长合谋害死刘董事长，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刚才听完区域经理小郑的话，又听司机小王这样说，我对仲英集团眼下的状况有了基本了解，断定这个幕后操纵者就是佟欣，我要会会她。我决定重返公司，拯救仲英太阳能。

我把我听到的和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子文。

子文在电话里心疼地说：“清，你受伤刚出院，肝脏又不好，你不能操劳太多，就算是为事业，咱放一放行不？生命是顽强的，可是肉做的身体也是脆弱的。清，我爱你，我也希望你好好爱自己一次行吗？咱不干这个劳神不讨好的工作吧！我知道你对公司有感情，那又怎么样呢？那是别人的企业，你不管，自然有人去管理……”

我打断子文的话说：“子文，我向你保证，就干三个月，我要用法律的武器制裁佟欣……”

子文无奈的说：“好吧，清，就三个月，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啊！三个月我去接你，但是你必须保重身体！切不可过度劳累。”

初春的阳光乍暖还寒，但是，在这微寒的暖日里，清风拂面，给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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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六十九章 周清晚年（26）

这是一个清冷而阳光明媚的早晨。我静静地坐在刘董事长曾经办公的座位上，那份清凉似乎能感觉出刘董事长在世时的无奈，而整个房间的气氛却是那么的融合，大有明媚满堂之意，正迎合了这样天气。在那样的时间里，这样的房间里，这样一群有识之士聚集在一起，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我吃力地对大家说：“各位股东大家好！这几天有点累，但是，还好，我们已经胜利了。首先谢谢各位对我周清的信任和支持，把我推上总顾问的位置，在王总经理的配合下，使我有机会掌控公司大局；也是您们的鼓励让我查清了谋害刘董事长的幕后黑手，更是大家的鼓励，让我走完销售行业的最后一程。”

我说到这里，室内有些躁动。有人说，怎么是最后呢，周顾问不会是要离开吧！还有人说，那个幕后的黑手会是谁呢……

我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今天我坐在不该坐的刘董事长座位上，一是怀念刘董事长为仲英集团所做的贡献，二是告慰他老人家，终于可以安息了！”

说到这里，我声音哽咽了，各位董事会成员和王总经理也都情不自禁地擦眼泪。

小朱说：“周总节哀吧！”

良久，我止住悲声继续说：“这么早把大家请来，是要告诉大家，佟欣的罪状我们已经查清，昨天晚上她被公安部门逮捕，李辉也在昨天晚上送往医院。大家可能会感到诧异，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动静？是的，这一切都是我和王总经理两个人在小朱的配合下悄无声息的进行的，小朱功不可没；另外这里除了我、王总经理和小朱以外，大家都是董事会成员，企业的兴衰关系着各位股东的切身利益。大家还记得十天前，我去拜访各位时所说的话吧！”

“查清事实，立即卸任。”股东张强说。

其他的股东也都说，“对、对，是这样说的，查清事实，立即卸任”。

我说：“是的。我当时说，我是在我爱人那里请了三个月的假，才毛遂自荐回公司的。我回公司不为薪水，不为权利和名望，只为查清刘董事长突然离世的真正原因，查清事实，立即卸任。”

我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又说：“时至昨天中午，我查清了事实的全部真像，人证物证都在；下午四点，我和王总经理一起报案，晚上五点，佟欣被逮捕，用时十天。今天我把大家请来，就是告诉大家，我该卸任离职了，再次谢谢您们各位股东的支持。没有您们的信任、鼓励与支持，佟欣不会这么快伏法。”

我没说完，股东们就七嘴八舌的说，“周总您不能走，周顾问您不能走，公司的发展还要仰仗您，以后咱们公司的苗木和服装厂也要您多指导”……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声音是多么熟悉呀！我坐在刘董事长的座椅上，悲喜参半，肝脏隐隐作痛。

我又说：“我只懂太阳能，至于苗木和服装，我一窍不通，公司现在有王总经理掌控，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还是那句话，我该走了。另外，我要告诉大家，佟欣虽然已经逮捕归案，但是还没有宣判，从立案到开庭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也可能会更长；佟欣转移到国外的资金，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追回，这是法律程序，希望大家不要着急，更不要担心。任她怎么狡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法律，相信政府！”

我抿了一口茶，疲倦地依靠在座椅上，好想睡一觉。

小朱站在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轻声地说：“周总，您又不舒服了？要不您去歇一会吧，我告诉他们我知道的事情的真像好吗？”

我点点头示意小朱替我说。各位股东也都关心的说，“周总太累了，为咱们公司没黑没夜的忙，真是大好人啊；唉！您太辛苦了，要不是周总，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就是，就是呀；不易啊！这个佟欣真是蛇蝎心肠啊”！

大家静一静，小朱开口说：“记得去年周总退休后，我就给李辉当秘书。但是，李辉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呢，我很少去他的办公司，因此他就以我不敬业为由把我口头开除了，我很委屈，就去找刘董事长评理，后来刘董事长就把我留在他的身边当助理；李辉就找了佟欣当秘书，什么秘书，那就是他的小老婆。刘董事长对这件事很不满，就让我去泰国。周总他们来的时候，我正好去泰国替刘董事长办事，所以周总回来一直没看到我。当时，刘董事长让我帮他办的事，是他个人的隐私，他一再嘱咐我不要对外公布。”

我静静地听着小朱讲着去泰国的过程，对小朱说：“刘董事长让你办的事，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你但说无妨”

小朱说：“好的，周总。”

小朱又说：“大家都知道，刘董事长老伴去世多年，只有一个脑瘫的女儿叫刘敏，当时李辉是为了刘董事长的家产才娶刘敏，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刘董事长也心如明镜。可是，你们大家可能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其实刘董事长还有一个儿子，一直在泰国的哥哥家。三十多年前，刘董事长的哥哥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刘董事长夫妇商量决定把儿子过继到哥哥的名下，他夫妇认为自己还能再生；可是没成想，刘董事长夫妇生完脑瘫的女儿就再也没有生育。刘董事长的老伴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