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如梭所料,亲戚们一走雨馨等就将喜房门关了起来,任如梭怎么敲就是不开。夏菊花拿着给她那一份礼钱站在门外:“雨馨,门开开,妈妈有事找你。”雨馨这才不情不愿将门打开,如梭也趁机钻了进来。
“雨馨,这是亲戚朋友送的礼钱,这是账簿。”夏菊花将钱和账簿放在桌子上,又有一句没一句和雨馨聊了一会,起身走了,雨馨郁闷地想,我朋友为了我结婚大老远从哈尔滨赶过来并且出了车祸。你们倒像是不知道一样,再想想今天抱住如梭胳膊那个女人,火不打一处来。她也不看账簿,将钱一收声色俱厉问:“今天那女人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同事,今天喜事闹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梭面不改色。
“闹闹,当我面就抱胳膊大腿的,不当我面是不是脱光了抱啊!”雨馨越想越气,今天可是结婚第一天。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侮辱我不要紧,人家可还没有男朋友。”如梭声音明显抬高。
“人家可还没男朋友,多体贴,你去啊!那么多人就搂搂抱抱,还侮辱,我侮辱了吗?”雨馨看如梭不肯妥协声音也大起来。
“不可理喻,也不看今天什么日子。”如梭实在不想新婚之夜吵得昏天黑地,再惊动家人。
雨馨委屈得哭了: “你也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我朋友还在医院,你爸妈问过一句吗?”
“好了,别哭了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了吧!下次保证不惹老婆大人生气,乖,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看你朋友。”如梭又一次低头,雨馨看如梭低头认错这才破涕为笑洗澡睡觉,不过她没忘记那个抱如梭胳膊的女人,姑且今天放过他,等喜事办完再说,因为她家安排后天办。
第二天雨馨和如梭去医院时徐阿公塞几百元钱给雨馨,雨馨说什么也不要,徐阿婆说:“不当啥,不当啥,给姑娘买点补品。”
翔龙夫妻也走出来:“拿着吧,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姑娘。”雨馨看公公婆婆也去医院高兴得嘴巴像抹了蜂蜜,爸爸妈妈叫个不停。翔龙夫妇到医院看看姑娘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不放心,他们找到主治医师问了好一会,然后又给雨馨几千元钱,说是给姑娘的医药费。
翔龙夫妇走后,如梭打趣对雨馨说:“你说我爸爸妈妈不闻不问,今天谁给钱给你,唉!世上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雨馨打了如梭一下,咯、咯、咯笑道:“世上唯男人和小人难养也,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一会太阳一会雷雨的,也就我,别人怎么受得了你。”如梭摸了摸她头发。
“反正你不能背叛我,否则……后果自负,哼!”雨馨的脸就像六月里的天,说变就变。
“报告,我,徐如梭这一辈子,不、下辈子一起,决不背叛老婆大人。老婆大人说东门是南门,那东门绝不会是北门,怎么样,老婆大人。”如梭笑嘻嘻对着雨馨说。
“这还差不多,你也回去帮你爸妈收拾收拾,晚上来接我。”雨馨满意地走进病房,如梭得令后连忙开车回家。
徐阿公看见孙子回来连忙过来问东问西,徐阿婆也走了过来,如梭笑了笑搂着阿公阿婆说:“阿公阿婆你们就放心吧!过几天就出院。”
徐阿公叹了口气:“大喜日子出这事,唉!”
“呸、呸、呸,少说两句不行啊!”徐阿婆着急地抢过话茬。
“阿公,阿婆,你们别乱想了,现在车子多,哪天不出事故,没事啊。”如梭安慰完老人急急忙忙到楼上帮母亲收拾……
隔天施家摆酒席,排场比徐家大得多。光迎亲车子就三十辆,酒席上的菜也高档案很多,徐阿婆嘀咕道:“又不是比排场,要这样做啥。”
翔龙笑笑:“人家开厂的当然要排场,我们老百姓能比吗?”
“有啥了不起的,不就绑几个好情人吗?”夏菊花看看副乡长和张耀金,前者大幅便便,后者瘦骨嶙峋,心想这施迎春胃口也真好。
“小声点,也不看看什么日子。”徐阿公低声阻止。
“弟弟,给你介绍介绍。”施迎春笑容满面地叫翔龙,翔龙知道这个亲家又要卖弄她那两个有钱有地位的情人了。翔龙虽然很反感,但还是跟施迎春屁股后面走了过去。
“这位是我们乡的王乡长,这位是如梭爸爸,浩瀚装潢公司业务员。”施春花先介绍副乡长情人,不过副字硬生生被她扼杀掉了。
“早就仰慕王乡长风采逼人,只是无缘面叙,今日有幸得迎春姐姐引见,翔龙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翔龙连忙伸出右手。
“哪里哪里,经常听迎春说你业务做得很好,为我们乡创造不少业绩。一直想代表乡里请你聚聚,只是我工作太忙,有空、有空啊!”副乡长打着哈哈说客套话。
“弟弟,这位是五金厂张老板。”施迎春拉着翔龙介绍她第二个情人,翔龙和张耀金本来就认识,说话自然没那么假惺惺客气,交谈一会翔龙告辞走了。
“说的啥,说的啥。”翔龙妹妹翔舒连忙问。
“能说啥,客套话呗。”翔龙漫不经心地回答妹妹。
“我看她就是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偷榔头。”夏菊花不屑一顾的撇撇嘴。
“偷榔头,阿姨什么叫偷榔头。”如梭小兄弟女朋友好奇问道。
如梭小兄弟打了女朋友一下:“老师没教你啊!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
“人家不知道问问咋啦,我又不是你们本地人。”女孩委屈道,如梭小兄弟对着女朋友耳语一下,女孩脸一红:“瞎说八道,肯定不是,阿姨你告诉我。”
夏菊花没想到无意中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多事,一时也不好意思说明白,翔舒急中生智:“偷榔头就是拿人家榔头不肯还意思。”
一桌人笑得眼泪鼻涕一起下,女孩无辜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着男朋友:“我还是相信你多一点,阿姨肯定骗人。”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徐阿婆看见雨馨走了进来,连忙拉拉夏菊花衣角。
“你们笑啥啊!这么开心。”雨馨今天换了一身大红旗袍,配上妆形,整个一旧代扮,显得妖娆媚人。雨馨为这次婚事准备十几套衣服,每做一次仪式就换一套衣服。
“没啥,说了个笑话。”夏菊花掩饰道,雨馨也没有多问,和徐家人说说笑笑等开席。
所有程序有条不紊进行着,施迎春给翔龙这边亲戚小孩每人发一个红包,徐阿婆偷偷问翔龙:“前天侬们有没有包红包给她家亲戚小孩。”
“没有,现在不是已经不流行这个了吗?”翔龙一副无所谓样子。
“施家样样要压我们一头,到辰况有得烦。”徐阿婆隐隐不安。
“不要紧吧!人家有钞票的人要面子,只要如梭他们好,我们受点委屈无所谓对不啦。”翔龙赶紧安慰徐阿婆。
“嗯,我只是说说,没啥。”徐阿婆转脸和女儿聊起来。晚宴是正席,菜的丰盛出乎所有人预料,除了一些酒席上必须要上的,还增加了几个高档的海产品,徐家是越吃心越凉,光婚宴这一茬施家就压他们一头,以后还有好多事怎么办?翔龙郁闷喝着酒,平时看不出,有事才知道钱的好处,唉。
如梭今天也闷闷不乐,施迎春下午说的话太难听了。下午施迎春包红包时不光包他家亲戚小孩,施家亲戚小孩一并包了,并且要如梭让夏菊花去给,雨馨笑道:“妈,现在不是不流行这个了吗?那天如梭妈也问过我,是我说不用了。现在拿你包的钱去发,人家脸上怎么挂得住。”雨馨看如梭一脸难堪马上打圆场,其实夏菊花压根没问她。
“我说如梭妈妈怎么一点礼数不懂,原来你这丫头多嘴。说什么我们也是有脸面人家,今天如果再不包我在亲戚面前如何抬头,如梭你就辛苦点给你妈啊!”施迎春脸色阴沉地责怪起雨馨来。
“妈,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如梭家的事也要管。”雨馨非常不满妈妈霸道。
“我多事,我多事了吗?本来是别人家该做的事我想到了也做了,你反而说我多事,你怎么不说别人家没礼数。”施迎春看见这个女儿就头疼。
“你烦死了,面子面子的,先管管好自己。”雨馨想起外面那两个男人就烦。
“好了,都少说几句,妈,红包给我,我去给好了。”如梭一看这娘俩马上又要吵起来,就赶紧打圆场。
“拿去,还不是都因为你家,我就不相信老老小小一个都不懂礼数。”施迎春趾高气昂将红包放如梭手上:“等会敬酒别忘了和王叔叔张叔叔多喝几杯。”
“你说啥话。”雨馨气得又要顶嘴,如梭拉拉雨馨,拿着红包走了。
晚上敬到副乡长这一桌时副乡长色迷迷盯着雨馨伴娘看,伴娘被他瞅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雨馨拿起酒杯就要走人,施迎春却适不逢时地出现了,她非让如梭多敬副乡长几杯,雨馨恨恨瞪了她一眼,只好原地不动站着。
晚宴过后徐家老少告辞回去,喜事算是圆满完成。十点左右施迎春拿着厚厚一叠钱敲门进来:“如梭,雨馨,这是你们礼钱,这是我们一份,喏,全给你们存着,以后用起来方便些。”
雨馨看妈妈将礼钱都给她有点过意不去:“我们就留如梭一份,其余你拿走好了。”
“不要了啦!你们存好,以后用钞票的地方多着呢,只要你们听话,妈妈就是再辛苦也值得。”施迎春笑眯眯地坐了下来。
“妈妈真好。”雨馨撒娇地坐在施迎春腿上。
“妈妈不好谁好,对了,那边有没有都给你。”施迎春看如梭去洗澡悄悄问。
“应该没有吧,薄薄几张。”雨馨低着头。
“你没看账簿啊!光你们两个人也不止薄薄几张啊!”施迎春马上怀疑夏菊花连如梭一份也没给。
“没有,那天太累了,要不明天我回去看看,顺便将钱存掉。”雨馨想起钱还放在徐家,有点不放心。
“当时我就不同意,门不当户不对的,不要说帮到我们,连酒席都上不来台面,你说以后怎么相处。”施迎春不屑一顾地撇撇嘴。
“你看你,又提这些,如梭听见会怎么想,你不就有点钱吗?用得着趾高气昂压人一等。”雨馨一看施迎春这样脾气又上来了。
“反正我不要求别的,他们家如果连如梭那一份礼钱也收去那是明显不当你人看,你自己掂量着办。”施迎春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如梭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看雨馨坐在沙发上不动:“宝贝又怎么啦!告诉老公去揍他。”
“告诉你,想想为嫁你受了多少气,和我妈吵了多少次。你倒好,父母说什么就什么,结婚小孩喜钱都不包。礼钱就给我一份,你让我怎么在我妈面前说。”雨馨想想委屈就不打一处来。
“礼钱我妈和我说过了,先借用一下,以后会还我。”如梭上前搂着雨馨解释道。
“说那么好听有意义吗?我在我妈面前保证过了,你那一份必须给,明天你回去和你妈说。”雨馨下决心要如梭礼钱。
“我都说过我妈借用,现在肯定拿不出,这样好了,你妈给的也你存起来,我妈给的也你存起来,我一分不要好不啦!”如梭有些生气的拿开手,他实在没办法向母亲张嘴。
“你意思我们钱不放一起咯,也好,AA制,以后什么都每人拿一半,看谁吃亏。不过你那份礼钱我肯定要,否则我们家不是吃亏啦!”雨馨想起妈妈的话也不无道理。
“你怎么这样,钻钱眼里了都,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婚事大部分都是阿公阿婆拿的钱,怎么说也要还一点给他们。”如梭知道肯定是施迎春捣鬼,这宝贝丈母娘。
雨馨其实也不是非要如梭那一份礼钱,只是有点不平衡,现在听如梭讲也有道理,他家确实不如自己家富裕。这也是妈妈不满意原因,不过自己就是喜欢如梭,还有如梭家和和美美日子。不错,自己家是有钱,可那又怎么样,妈妈在家永远趾高气昂,不到半夜不回来。这个家就像是她旅馆,如果没有阿公阿婆也不知道家对于她是什么。想到这雨馨马上和颜悦色:“知道啦!就是我妈那里不知道怎么应付。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回去将账簿拿来,看看你多少钱,然后将钱和账簿给我妈看看,就说你妈给的,要不我妈肯定不依不饶。”
“老婆真好。”如梭又搂着雨馨,嘴巴上讨好老婆,心里却不是滋味,丈母娘太霸道,什么事都要管。记得去年他们去泰山旅游,这宝贝丈母娘非跟着去。你说你去就去呗,自己老公不带,非带上情人张耀金和他另外一位情妇。那个张耀金真不是个东西,当着他们面和施迎春眉来眼去,还不忘安抚那个女人。如梭真不知道宝贝丈母娘脑子是浆糊还是金砖,一边和张耀金眉来眼去,一边和那个女人称姐道妹,就差三个人没躺一张床上。雨馨实在看不惯和她妈大吵一架,气呼呼的提前回来,他们三个悠哉悠哉又玩几天。雨馨虽然从没说过她妈不是,不过看她平时和她妈说话口气就知道有多讨厌她妈。
施迎春这几天心里不爽至极,她知道背后别人都说她偷榔头,并且偷两个,她也非常讨厌这两人,不夸张说可以用恶心来形容。可谁叫人家一个有钱,一个有势,她也曾经纯真浪漫过,为了追求所谓爱情,不顾一切嫁给了这个无父无母孤儿。可谁知道这人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回来围裙一系煮饭洗碗搞卫生。她施迎春老公不应该是这种男人,她施迎春老公应该是每天在外打拼,大把大把赚钞票,每个人看见他都点头哈腰,自己成为女人们羡慕对象。
曾经她也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他出去挣钱,可收效微乎其微,渐渐她彻底失望了。一次偶然机会认识了张耀金,从看第一眼就知道张耀金不是个东西,但除了他谁又能让自己得到想要生活。还有就是想刺激自家男人,你要真是个血性汉子就要像张耀金一样,那她会像甩垃圾一样甩了张耀金。
可是她那个没种老公压根就像不知道,无论她多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