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有多远滚多远

2021-06-02 16:25218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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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安徽淮北这块以煤炭工业著称的广阔土地上,最南端有一个小镇,它叫双堆镇,解放战争的最后一个战役‘淮海战役'就是在这里打响的。

镇辖区的最南端有一个村子叫刘楼村,这个村子地理优势非常特殊,南与蚌埠市的怀远县接壤,东邻宿州市的埔桥区。

清晨的狗叫声能清脆的传到怀远县的小李庄,刘大娃,墉桥区的大王庄,小王家,传说中的“狗咬听三县”就是这么得来的。

上个世纪20年代,这里的经济非常落后,鲜有人能开个小店,店里只有五分钱一盒的火柴,一毛九一盒的丰收烟,一毛钱一根的蜡烛。

对于孩子多,负担重的家庭来说,很多人都选择了推豆腐卖,因为一斤豆子可以出7到11斤豆腐,利益非常可观。

推豆腐可以赚钱养家,有一个问题却是烦人,须早起,抢在别人前面,把自己推磨出来的新鲜豆腐送到老顾客的手里。

那时的交通十分不便,全是泥路,坑坑洼洼,主干道铺的是砂浆,高高低低,卖豆腐只有担着挑子走村串户吆喝。

李老汉是起的最早的,当他挑着豆腐到后九里老村部时,天刚麻麻亮,几乎所有的人家大门还没有打开。

他把豆腐挑子轻轻放在路边,刚想休息一下,突然听到路东边的柴禾垛里传出'呼哧,呼哧,嗵'的声音。

十月下旬了,地上有了薄霜冻,他感到好奇,顺声走了过去。

越来越近,李老汉看到了一张油纸铺展在两个柴禾垛的中间,寒风吹来,响声就是由它的摆动发出的。

再近一些,他看到了一床破旧的棉被,再近一些,他马上毛骨耸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感觉头发丝都竖起来了,不由得“妈呀“一声惊叫,马上快速的跑回到大路上。

“出事了,出事了“,他就近敲响了一家人的大门。

紧接着,很多人家的大门陆续打开,陆陆续续的聚集了很多人。

他们抱团走近去看,所有人的脸都正色了起来,异常的严肃。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斜躺着身姿,眼神游离,气若游丝,呆滞地看着他们。人们顺着他的手和脚,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惊骇的撮紧嘴唇,紧绷着脸走开了。

这件事在当时造成了轰动,人们议论纷纷,什么样的猜测都有,什么黑社会啦,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啦。

九里有一名乡里的文化员,他把这件事立马报告给了乡里,乡里汇报给县里,县里马上报给市里,市里相关部门把这个新闻马上报料给市电视台。台长立马找到马进,让他带着同事小何马上前去采访。

一辆新闻采访车在泥路上疾驰,车后面拉出几十米的尘烟。

由于颠簸的厉害,两人直想呕吐。

当两人到了目的地后,远远的看到很多人在围观。走近时,马进不由得惊呼,一块塑料薄膜搭成的漓水棚下,一位年轻人伸展着四肢,肢节均已发黑且对外流着脓水。人已奄奄一息,肿胀的四肢上不时有蚊蝇飞来飞去。

他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皱紧了眉头,又闭上了眼。一种轻飘飘昏沉沉的感觉袭上心头,这种惨象,自己何曾见过。

年轻人的喉咙里发出“丝丝"的声响,满头的白发中卷裹着许多已经碾碎的麦秸。

“马哥”,小何的提醒把马进从幻境中拉回来。基于这种情况,只有上档次的医院才能合理治疗受害者的创伤,但费用从哪里来?又该怎样安排?只有回去报告后才能做下一步的安排。

马进与小何简短的商量过后,掏出了所有的钱,找人去请了就近的村医为伤者初步清理伤口,为年轻人打吊瓶,避免菌血症的发生。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一直到单位,马进的背部都是凉冰冰的。

当天晚上,麦垛旁的现场录像在市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播放出来。播音员那充满深情而又激奋的语言,深深打动了每一位电视机前的观众,咨询,募捐与慰问电话不断打来,要求严惩凶手,合理的安排受害者今后的生活。

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感动着每一位同事,马进与同事们的眼眶湿润了,确定用更大的决心换取更多人性的觉醒,让这个社会多一点爱心,多一份光明,多一份贡献。

第二天上午,马进带着市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民政部门的同志和市医院的创伤科专家,风尘仆仆的赶到刘楼村后九里路东的草垛时,只见那张构成漓水棚的塑料纸,还有压的很结实的麦秸,铺上却不见了那位受伤的年轻人。

他们找到村部会议室,里面有一位很有派头的中年人告诉他们:“昨天下午还有很多人看到他,今天早晨我到那里去转了一下,没有看到人。我也问了很多人,没有人知道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到哪里去了"。

马进伸出右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自责的样子:“我咋这么笨,没有安排好这件事情,难道人……"?

小何很是机灵,去询问了很多人,那位受伤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在后九里的垛园里呢?

有人告诉他,几天前,受伤的年轻人是被扔在怀远县双桥集镇南头一个桥边的,由于影响市容,镇政府出了200块钱,由几个人开着拖拉机,晚上偷偷的把他运送到这里的。

“双桥?离这里有多远”?马进马上问那个人。

知情人告诉他,这里离双桥只有18里路。

为了溯源,马进与小何确定到双桥一趟。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双桥街道南头那座小桥。很多的知情人,七嘴八舌告诉他俩,三天前,有一位年轻人,双手双脚均已发黑,被扔在桥边,无人问津。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影响市容市貌,镇政府出面,花200块钱雇了四个人,把他连夜运走了。

这里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从哪里被运到这里来的,正当两人犹豫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女孩出现在马进的面前:“喂,请问,你们知道袁翀的下落吗”?

马进上下打量着这位很有礼貌的女孩,从穿着看,知道她不是一位普通的人,肯定是一位城里人:“你怎么会这样问?你知道他的名字”?

“从你们停下车到你们不住的采访路人,我就猜到你们与这件事情有着某种联系,说实话,我也是奔这件事来的”,女孩赶忙说。

“你认识他?很熟?是你的亲人"。马进连忙追问。

小何把镜头对准俩人。

“不错,我是他的亲人”,女孩回答的很干脆。

“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叫什么名字”?

“田小英”。

“什么关系”?

“你问那么多干嘛?你是办案人员吗”?

马进被反问的不好意思再问,他告诉田小英,两天前离这里18里路远的刘楼村发现了一位致残的年轻人,被扔在三个柴禾垛里,情况非常不容乐观。第一次采访做的很不到位,没有把人道主义精神发扬出来。第二天带着红十字会的人员和创伤科专家赶到的时候,他却不见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点线索。

没有其他线索,田小英坐进了采访车,随他们一道来到了双堆镇政府招待所,在那里等待袁翀的消息。

招待所里,田小英一边喝着开水,一边沉思,马进站在旁边,仔细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女孩,心中思忖,她从哪里来?与受害者袁翀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看她的言谈举止,关系应该不一般吧!

不一般,这位自称是田小英的人到底与受害者袁翀是什么关系呢?袁翀的双手双脚被致残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要想知道第一个答案,读完第二章,就能知道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