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 故事后来都变了

几米说，我遇见所有的不平凡却遇不到平凡的你。

原来遇见一个人会是这样奇妙的化学反应，那时候一切都变得柔软了，你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但是却那么确定他在的地方就会很美好。哪怕只是在校园里静静坐着傻傻地捧着一大杯温热的牛奶，哪怕只是和他说一句早安和晚安，哪怕只是在下雪的时候给他买一顿早饭和午饭……

原来，其实幸福最好的状态是那么得简单。只是，我明白的时候，那个幸福却不再属于我了。

他们说，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笨女人和更笨的女人。

一个男子或许会同时爱上很多个女人，可是大多数的女子却一心只向着一个男子，这是多么奇妙的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子看女子就像一杯卡布奇诺变成了一杯平凡无味的开水，而女子看男子却像是把一个人慢慢看成生命里最美的一束光。

或许，故事一开始，男人和女人就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行走，很多时候也许他们绕回了原点，于是他们在一起了。但是，也有的时候，他们越走越远就会成为再也不能够相交的平行线。

而我们那，已经回不到原点了。

在那一刻之后，我们应该是朝着各自的天涯飞奔了。

此时，我可以想象，顾一凡的幸福生活应该多么美好，也许是在一个偌大的音乐厅里，他的右手很习惯地握着她的左手，他大概笑得很甜很甜。也许他们会住在一个朝南的房子，窗台上会开满我喜欢的矢车菊，下雨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坐在屋内看书，他应该会用他的巧手煮一杯最香浓的咖啡，然后香甜的味道，慢慢慢慢扩散开来……

“徐然，你太让我失望了！”徐先生扬起手来，并没有落在我的左脸上，只是可怜了那个花瓶，它落在地上，没有呻吟，没有叹息，却那么荒凉。

的确，那是这二十多年第一次，懵懂又无知的徐然忤逆了徐先生的意思。

“徐然，你这次的确太过分了！你明知道，这次出国的机会，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你居然回绝掉了！”徐梦那张美丽的脸也被吓得花容失色了。

只是，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一切一切都好平静。没有争辩，没有解释，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画面一点一点消失……

2013年的夏天，大多数的时间，我好像就是这样晕晕乎乎度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着我坏脾气的徐先生再也不发脾气了，只是一味叹气。那天晚上，他端着绿豆汤放在我梳妆台上的时候，我故意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只是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的背也有一点弯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而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逃避，还是因为梦想，我自己也说不清。

我喜欢电视，开心的时候，喜欢看着别人的故事，难过的时候，也喜欢看着电视。或快乐，或难过，或欣喜，或焦躁，跟着故事的情节，好像能够走进另外一个触碰不到的精神世界。

所以，尽管大学被选择的专业是市场营销，但是，毕业的时候，我却选择了一个和自己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徐先生却允许我胡作非为了。

难道是因为，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存在感吗？

顾一凡大概不会想到，他离开以后，徐然会变得那么倔强那么勇敢。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一个人面对一堆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每天负责跑腿打杂，有空的时候一边啃一个面包，然后躲在角落里看书。更多的时候，屁股碰触到凳子，居然就睡着了。

“没头脑！”

“干嘛！”我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很大很闪的眼睛，很清澈很清澈，远比我之前看到的任何眼睛都清澈。

“都走了！下班了！”

“奥。”

夜很黑，很黑，我骑着小白，穿行在车水马龙里，孟辰突然间就不见了。

“酸奶喝吗？”

“喝！”

我们停下车子，然后坐在城市的广场中央，感觉空气中有一股很冷很冷的味道。

“徐然，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留在这里吗？”

“目前，还没有想过。”我喝了一大口酸奶，好冰好冰。

“我啊。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孟辰说得很大声，好像深怕我听不懂一样。

Part7 深呼吸

在都市的某一个角落，总有一群人还怀着最初的梦想。某一个安静的下午，某一次简单地回眸，开始一次全新的呼吸。加油。也许，梦想真的很遥远。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姹紫嫣红的风景，但是最美也最醉人的，莫过于蓝天与绿树的枝桠相交的那个部分。因为，很多次离开家总是喜欢仰望这个风景。22岁的自己必须告也会留下自己小小的痕迹，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告诉别人，我，徐然，也诉自己，也许未来会很难很难，但是不管怎么样，家还在那里，天空还在那里。即使一路上跌跌撞撞，我真的认真努力过。

高中的时候，喜欢过夏达，喜欢过这样柔弱却有倔强的女子。她曾经那么认真那么努力又无怨无悔地去追逐梦想，那双像溪水一样清澈的眼睛里居然蕴含了那么大的能量。

那时候，我在想，有没有一天，我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去努力，只为了追逐一个遥远的梦想。所以，总有人会教训我没有活在现实，总有人会提醒我现实和金钱永远分不开。

22岁的我，很想像从前一样努力向前奔跑，穿过田野一直一直往前跑，汗水和自己的呼吸都连在一起，只听得到风的声音，只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

也许以上的这些话语会显得我很稚嫩，但是更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功利的人。也许自己是双重人格，有时候柔弱地害怕黑夜害怕离开，有时候却又倔强地努力只为了一个目标，即使知道最后一定会输，也一定会狼狈不堪，但就像传说中的荆棘鸟一样会努力把自己的身躯都朝着一大片荆棘埋进去。

那时候我开始明白，世界上也许最疼的不是留着血的伤口，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伤口也许更可怕。所以，我渐渐明白生命是多么脆弱了。

我时常想起那句话，幸好爱情不是一切，幸好一切不是爱情。但是，所谓爱情却是那么一回事，死不了人，却在心上最疼的地方狠狠扎了一针。

那时候，我发现，只要下雨的时候，我一定带着一种抑郁的心情。因为，那时候一定会有坏事情发生。

大二的时候，学校举行运动会。你们知道，大学的运动会非常冷场，除了在雨里奔跑的运动员加上裁判，就是我们这些学生会的后勤分子。那时候，我是一个极其不注意形象的家伙，披头散发的样子比 “梅超风”还要夸张，再加上风雨都在咆哮我缩在看台上就像一个小虾米。

熊猫曾经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不能够为了显示颓废的气质而低了自己的level！”

可是，那时候我坚定地认定，我的爱好是看书，最大的目标是博览群书，所以对她的谆谆教诲视若无睹。

按照熊猫所述，当时的我就是一彻彻底底的女屌丝，还非得一往如前的坚持。她说，顾一凡要不是当时眼睛有问题干嘛跑过来和你搭讪。

是的。那家伙当时在看台上的确是一道很亮丽的风景，不，应该是他从任何角度都是一道最美的风景。而这道风景里最大的瑕疵应该就是我。

“同学，你好。”一阵非常清脆又好听的声音之后，顾一凡就坐在了我旁边。

“你……你好。”

那恐怕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心跳是可以扩散的，否则我的脸为什么突然火辣辣的，我一抬头就看到一双非常清亮的眼睛，我突然就因为那双眼睛而慌了神。

“雨越来越大了。”他继续朝着我说。

“嗯。”

“来了多久了？”

“嗯。”

熊猫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会遇到一个克星。不管是什么时候出现，你的世界都会跟着土崩瓦解。那么，顾一凡，他应该就是我的克星。因为，没心没肺又不顾形象的徐然，第一次居然因为惊慌失措只能够回答一个，嗯。

“雨很大，我想去音乐教室，你能够送我一下吗？”

“嗯。”我突然反应过来，补充到，“可以。”

要知道在我们这所偌大的学校要找到一个帅哥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是真的很帅的帅哥。所以，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下。尽管，我没有和任何人说。

穿过体院馆，我努力踮起脚尖给他打伞，他很快意识到了，朝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拿过我手中的雨伞。

街道两旁开满了我不认识的一些白色花朵，我们就这样穿梭在雨里。那一刻，即使就这样傻傻地走着，我也突然觉得有一种不真实却很美好的幸福感。尤其是他朝着我微笑的时候，那样妥帖又温暖的微笑就好像从遥远的天籁坠落的星光，瞬间把的黑白世界给照亮了。

十分钟的距离，不远也不长。他转身消失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声很好听的谢谢，我愣在原地半天，等到反应过来，他连同他披着的那件白色风衣都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前。

那时，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不真实的插曲，却没有想到我们会再次相遇。

是啊。就像这样落叶纷飞的季节，我却又一次遇见了你。

为了突破自我，我破天荒去报名了十佳歌手比赛，那个夜晚，我就那样站在那儿一次又一次深呼吸。

有时候，我总是会成为笑话。因为，我明明知道自己五音不全还要去挑战极限。按照她们说，有些人唱歌要钱，而我唱歌要命。你就知道，我的歌声有多惊心动魄了。

当我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我已经感受到台下的笑声，虽然我早已有心里准备，但也受不了那么一群人在我笑我。偌大的礼堂里，我，徐然，成为了唯一的笑柄。

可是，就在我准备下台时，却听到了齐刷刷鼓掌的声音，我偷偷瞟了一眼，带头鼓掌的居然就是那个风衣男。

那一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就那样厚着脸皮清唱了一整歌曲。熊猫事后说，我当时有种灵魂附体的感觉，唱得出奇的好听。

想必那也是我人生中唱得最好的一次。没有太多的理由，只是因为你，因为你，顾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