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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石匠献宝

王妃郝燕儿急要王爷回府,到底为何?

今天早晨,纪王一行人出王府不久,郝燕儿接到卫士来报,说郚邑官员刘真和一对夫妇来献宝,就在大殿外等候。

来人献宝,此事非同小可。郝燕儿自己做不了主,就差卫士快马加鞭去禀报王爷。

纪王闻报,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回王府。纪王还未下马,就见刘真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立在殿外,身边放着一只木箱。

纪王翻身下马,走到三人面前。刘真叩拜道:“王爷万福!” “刘爱卿,起来吧。为何事而来?有话请讲。”

“回王爷,微臣喜闻这对石匠夫妇挖得一块罕见红宝石,特来献给王爷。” 刘真回道。

纪王用目光打量着石匠夫妇,眼熟的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石匠夫妇忙跪在地上,就听男的道:“草民叩见王爷!草民刨得红宝石一块,与刘大人一起,特来献宝。”女的道:“民妇叩见王爷!”

待年轻人抬起头来,纪王不禁惊喜:他认清了,男的就是三年前被自己搭救过的辛石匠,女的是石匠媳妇。

一晃三年过去,当年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当时若不是被他砸晕的盗贼醒来,辛石匠早成了孤魂野鬼。

纪王俯身,急忙扶起夫妇二人道:“快快请起,来给本王献宝,就是功臣,不必多礼。”

“王爷,请看。”辛石匠站起身,打开了身边的木箱。

纪王望去,但见那木箱内盛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足有十几斤重, 散发着红彤彤的光芒……

红宝石是世界上最名贵的四大宝石之一,因为含有金属铬而呈红色,其价值仅次于金刚钻。自古以来,人们把红宝石视为富贵吉祥的象征。

郚山奇宝红宝石现世,众人好奇,纷纷围了上来。观后瞠目结舌,无不

赞叹: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重的红宝石,真是稀世珍宝!

纪王手抚红宝石爱不释手,连连叹道:“此乃国宝也,如今国宝现世, 纪国之福!”

杜谦感叹道:“观此红宝石,真乃天降祥瑞,地献异珍。天地赐福,国之大吉也!”

孟柱深有感触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地下宝物红宝石也有灵性,暗珠明投,来报答王爷之恩。”

“果真是块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啊!神奇,神奇!……”“微臣算是开眼了。这辈子还能见到这么稀罕的红宝石!”众人纷纷嗟叹。

大家欣赏了一会,纪王命人将红宝石搬进大殿。又命人给刘真和石匠夫妇赐座,端上好茶,详细问起了这块红宝石的来历。

献宝的年轻石匠夫妇,男的姓辛名强,妻子孙氏。夫妇生活在纪、齐交界之处的南部山区,山岭绵延数十里。在这群山之中,有座高大的山,名曰郚山。辛强一家人就生活在郚山朝阳的山坡上,靠着精湛手艺,给人垒屋砌墙, 勉强度日。今年山区闹春荒,山里能吃的树皮都被剥光了,年老体迈的老石匠夫妇,经不起折腾,为把仅有的粮食留给子女,双双绝食而死。弥留之际, 一再嘱咐辛强夫妇要知恩图报,不要忘了王爷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一定要想法报答。夫妇俩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眷恋相继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辛强扑在爹娘身上嚎啕大哭……孙氏长一声短一声哭得揪人肺腑,听到的人无不跟着落泪。二人痛苦过后,拿出破旧衣服给老人穿好,就揭下炕上那一领唯一的破席,将爹娘的尸体卷了起来,用草绳困扎好,用一辆木板车拉着,带了镢头,夫妇俩一边哭泣,一边跌跌绊绊地向山坡上走来。

陡峭的山坡上怪石嶙峋,只有一条仅供地排车走过的羊肠山道通往山顶, 路两边是一片洁白、低垂的枯草,像是在为逝者吊孝。

辛强夫妇来到了离山顶不远的一个低洼去处,这是一个山坡洼地,四周高,中间低,低洼处还生长着几株古柏树和野酸枣树。松柏树株株挺拔浓荫蔽日,酸枣树枝叶繁茂,弯曲有力。

辛强夫妇上山采石常在这里歇脚,对周围的景物非常熟悉,夫妻俩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辛强听风水先生说过,凡是高地中的低洼处和洼地中的高处,都是风水宝地,若将老人埋在此处,定会保佑子孙后代兴旺发达。这片洼地树木茂盛, 祥鸟啾鸣,前有湖泊,后靠高山,前罩后靠,富有灵气,正和风水先生之说, 这里离家不远,每年祭奠也方便,当即决定将爹娘埋在此处。

墓址定下来后,夫妻俩小心翼翼将爹娘尸体放了下来。辛强跪在爹娘的尸体前泣诉道:“爹、娘,孩儿无能,没能让你们二老享福……今儿要给您二老在这里安个新家……”

“爹,娘,儿媳不孝。没能在床前伺候尽孝,来世再服侍报答二老……” 妻子孙氏哭诉道。

此时,一阵山风吹过,凉飕飕的不禁令人打颤,松柏树发出莎啦啦的声音,也像是在呜咽。

二人哭罢,擦干眼泪,抄起铁锨就一齐挖了起来。当挖到二尺多深,辛强一锨下去,就听“咯吱”一声响,铲到了下面的一块硬物。他又小心连刨几锨,当他拂去硬物上面的浮土,再细看时不禁惊奇:这是一块硕大的石头, 表面细腻光滑,红彤彤的颜色,还带有五彩斑斓的纹理。

辛强夫妇一阵惊喜,此石莫非是民间传说的红宝石?听村里人说起过, 红宝石是郚山一宝,匿藏于郚山一角,得到红宝石的人一定会大富大贵。只是听老人们说,却从没有人见过。于是两人同时扳着石头的底部用力一掀, 才将那块石头反了过来。又擦净了粘在上面的泥垢,夫妻二人越看越惊喜,竟一时忘了丧亲之痛。当即将红宝石小心翼翼搬到车上。辛强脱下衣服包裹了起来,并在红宝石底部垫了些软草。

过了一会儿,夫妻二人就将爹娘葬在这个藏宝石的坑内。堆起坟头,竖起木牌,大哭一场,哭罢,又连磕了三个响头,拉着挖到的红宝石回了家。

夫妻二人回家后,将红宝石藏在哪里,煞费脑筋。觉更是睡不踏实,更不敢对外人说起,怕走漏风声被人盗去。半夜里,辛强突然想起爹娘临终嘱托: 一定要报答王爷之恩。第二天就告知了郚邑官员刘真,刘真大喜,遂与石匠夫妇一起来献宝。

纪王等众大臣听罢了这块红宝石的来历,心中五味杂陈。他深为老石匠夫妇双亡而心痛,同时又感叹不已:国内山丘虽众,红宝石稀少,得上天眷顾, 珍宝红宝石被辛强夫妇刨得,才得以重见天日,此乃纪国大幸,百姓之福!

“辛强夫妇听封”王爷口头宣道:“石匠辛强献宝有功,封为‘献宝’ 大夫,到农工部任职,为掌管农工部的司徒,官居二品。夫人孙氏封为‘献宝’ 夫人,赏金三千,丫鬟两名。特准二人在城内建造官宅,共同为国家效力。郚邑官员刘真,荐宝有功,赏币一万,绸缎五匹。”

刘真和辛强夫妇高兴之余,连连叩谢王爷。

辛强夫妇宫廷献宝,由民至官,由穷变富的事迹成了当地一大奇闻,像插上了翅膀在本地流传。

二人衣锦还乡处理家中琐事。真应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古话。刚踏进家门,一帮穷乡亲一窝蜂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有的讨要货币,有的要求辛强向王爷推荐,寻个一官半职。苟富贵勿相忘。辛强夫妇为人厚道,重情重义,尽量满足大伙要求,家庭困难的施舍些货币, 有一技之长的让其在家安心等待招工……因辛强父母新丧,守墓百日后夫妇方来纪城报到,辛强走马上任。

纪国将此这块红宝石定为国宝。一天早朝,就如何雕饰收藏此宝,纪王征求众臣的意见。

杜谦奏道:“宝石现世,乃国家祥瑞之兆。可在宝石上面刻上一个‘己’ 字,以示纪国之宝,壮我国威!”

“王爷善施万民,德感上苍,国宝才得以现世。臣以为雕刻一个‘龙’ 字,巨龙腾飞威震天下,国家才能长治久安!”孟柱奏道。

“王爷,臣觉得单单一个‘龙’字还不够,应上面雕龙,下面刻凤,龙凤呈祥四海祥瑞……”大臣陈炳奏道。

纪王沉思良久,归纳众卿所言得出结论道:“众位爱卿,言之有理,本王以为可将道家八卦图刻于红宝石之上,此宝石应雕为‘八卦宝石’。返天观的道长,曾对本王讲起阴阳八卦与芸芸众生之理,八卦用于人类生计之典范比比皆是。道者,阴阳二气也,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相和,天地万物昌盛。运转者,道之生化,用于人之生计,惠泽众生,建造藏宝房,永久珍藏, 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纪王高谈阔论一番,众位听了无不暗暗佩服。半天,杜谦才感慨发言道: “王爷素常忙于国事,并未听谈及阴阳八卦之道,今日一闻,竟有如此真知灼见, 微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红宝石上雕琢八卦图,融入天人合一的设想,又有治国之道。王爷不愧为一个有道明君,微臣受教了……”

经纪王允许,杜谦从各地调来几名能工巧匠。历时月余,在辛强大夫的带领下,一个刻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八卦宝石”在府内制成。雕琢后的红宝石晶莹剔透、盈阔艳丽,犹如圆球状。藏宝房同时建成使用, 将国宝藏于藏宝房密室中。

纪王重赏了几位工匠,并在府中举行了隆重了祭宝大典。众人皆贺,满城欢腾。

俗话说:福兮祸兮,福祸相依。纪国获取红宝石的消息,被齐国探知后, 却生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