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上车,王成说殿下,这钱相,我怎么看不懂?
雾里看花吗?
有点儿。
病是有点儿,若是太平盛世,不上朝也无妨,此关头,定是不宜。
可也是紧赶慢赶的赶回来了。
回是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为谁而回。
王成不敢接话。好半天才道,殿下说冲喜之事,也为试探吧。
我猜他定不会让钱惠惠入宫。
不让,便可证明钱相有不仁之心。
明月一脸冷漠,你回府休息,我入宫看看父皇,晚膳后来东宫找我。
不休息,我还是跟着殿下吧。
夜半时分,两人夜行衣打扮,沿黑暗处行走,一直到纯义王府。
王成一把拉住他,我去探,殿下等我。
一起。
两人掠入府中,向中院掩行而进,月光不亮,中院却大亮,只是下人们并不多。
中院主卧内,两俱躯体交缠着喘息,娇弱的声音传来,王爷,你这五次郎,可成一次郎了。
赵峰气喘,小妖精,爷还喂不饱你了。
饱也饱了,王爷,小妖精还想再吃点儿。
门悄悄打开,两个蒙面人出现在床头,明月淡淡道,打扰了。
床上两人拉过被子,惊得坐起,明月冷冷道,五叔,日子过得挺好。
你你,你是,太子?
王成转过身背对,明月拉下蒙面,五叔,东宫请不到人,只好亲自来见纯义王大驾。
不不不,纯义王想下床,却是光着身子,拉拉被子,太子, 老臣这,这,让秋燕穿衣出去,我们叔侄有话好谈。
秋燕?明月看去,头发散乱,面如桃花,整个身子躲在纯义王身后,纯义王一手护着。
明月上前一步笑了,五叔,记得你有正妃侧妃十一位,我却是不知道,这位婶娘如何称呼。
这这,太子,不开五叔玩笑。
秋燕?尚未封妃,对吗?
是是。
我看五叔挺喜欢她。
是是,太子,有话好说,让她先出去,出去好吧。
明月点点头,好,穿衣服,在门外候着。
纯义王撑起被,挡着秋燕穿衣。
明月抱着双肩,咬咬下唇道,五叔,父皇有五位兄弟,与五叔感情最深。
是是,皇兄最疼我。
嗯,记得小时候,五叔也是疼我。
纯义王看看秋燕穿好衣服,自己裹紧被子滚下床来,伏在地上,太子,老臣,是,是以太子马首是瞻。
明月看看秋燕,悄悄下床,向门口移动。
五叔,你这府中美人众多,我看秋燕年少美貌,我要了。
太子,你,你这是?
秋燕普通跪倒,太子爷,小奴不敢高攀,伺候王爷就好。
明月低头看看她,缓缓道,秋燕,本宫呢,不缺暖床的,只差个添茶倒水的,你可愿意。
秋燕跪爬至纯义王身边,王爷,王爷。
纯义王看了秋燕看明月,长叹一声,太子,五叔老而昏庸,家里家外的,怎么做,太子指路,五叔一定照做。
明月哈哈大笑,蹲下来看看纯义王,五叔,这秋燕呢,是你爱物,我怎能夺五叔之爱,五叔若实在喜欢,我就下令,封了侧妃便是。
这,是是是,多谢太子成全之恩。
秋燕磕头,谢谢太子。
明月扶起纯义王,然后一手提起秋燕,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你听好了,天下是我赵家天下,这天下除了父皇,五叔是本宫最亲近的长辈,五叔为你可犯我,对你用情至深,你好生伺候五叔,若有二心,本宫会让要你生不如死。
听前半段,纯义王感动得落泪,后一句,目瞪口呆。
明月转身走,王成跟在身后。
一路两人无语,至东宫换回衣衫,丁全进来指挥人倒茶,上茶点。
王成说殿下,纯义王一向不问政事,是皇室中最懒散的人,殿下今日是何意。
明月冷笑,五皇叔,父皇讲过,绝不是表面看到的样子,若是真的不问朝政,就不会在朝堂上附议了,这个小侍妾,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我,背着身,未曾见。
若你是女子,正在交合之时,被陌生人闯入,你会怎样。
我的殿下,说什么女子,我是男子,也会羞死,或者,恼羞成怒!
她不见太羞。
是吗?那可不是普通女子。
我这当朝太子,如此说话行事,你会怕吗?
王成嘿嘿笑,殿下,谁能不怕,纯义王是吓着了,日后一定会殿下怎么说,他怎么做。
这秋燕,并不见惧怕。
又不羞又不怕,殿下的的意思是?王成一惊,她是细作。
哼!
王成想周朗,好想,这么多的事,这么大的事,有周朗,一定会看得更清些,纯义王,一定不是众人眼中的风流闲王,若是,就没必要费心安排细作在他身边,那么朝堂上的附议,也不是随口而来,看来这个叫秋燕的小妾,是突破口。
王成见明月只一口一口的吃茶,小心道,殿下,我抓了秋燕,您审审?
明月摇头,五皇叔是个聪明人,今日我的话,他应该听明白了,秋燕更是心知肚明,惹两人还不回头,不必审,杀了便是。
明月说的轻巧,眼未眨,王成听得心惊,想两年前,和周朗三人,还是周爷爷口中的无知少年,那个眼中有笑意,唇边有温情的太子爷,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心性,陪伴了十几年,现在殿下这样子,王成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