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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老乡相聚一致对外

林华和许梅走后,史露又和我调到一起,只是态度好多了。估计有厂长的原因,也有她觉就剩下三个人了,没必要那样凶,所以那段时间过的还算太平。而且周围人与环境,我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因此我的心情好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林华和许梅走后,我们三个人的工作也做了些变动。早晨三人还是一起进厨房,只是到四点半左右,高兰和史露出去接替许梅和林华的工作。两人到抓菜间,把饭抓进便当里。

听说这项工作很难,一共要四个人才能完成。有一个日本阿姨和老伯专门负责装饭,高兰专门盖便当盒,史露把便当放到车里推出去。说难是因为速度要快,特别盖饭盒的人,思想不集中就容易翻。推车的人也要快,不然饭盒也会翻。车也不好推,车间外面斜坡很抖容易翻车,我们几个都怕做这项工作。林华她们走之前,就猜测谁会做这项工作。

史露说:“银儿,肯定是你和高兰两个人,因为油锅上的事,你一窍不通。”当时我觉得摊说的在理,没有跟她分辨,确实油锅太复杂,尽管我去了快一个约了,还是一知半解。

史露猜厂长不可能让她做这工作,可她没有想到,最后偏偏是她和高兰。史露气得没有台阶下了,只好又说:“银儿,厂长肯定怕你推不好车,怕车会翻。”

我也不理她,随她怎么说。许梅她们走后,我的工作也不轻松,我接替了她们装饭的任务,就是把大锅的饭从锅里装到电饭锅,以及专门装饭的饭箱里。这是两个人的工作,和我一起合作的是我们主管大佐。

大佐负责把铁锅从传送带搬到专门倒饭的车上,我就负责把饭装起来,再按规定秤一下,最后搬到外面指定位置。每箱饭都有二三十斤,搬多了就吃力。在之前,史露她们也猜测谁会做这项工作,但不敢肯定,后来知道是我。

史露又有新话题说:“肯定抓菜主管嫌你不好,不让你进抓菜间。”

有时想想,这个女人是挺可恶的,好话坏话都是她说,我照样不理她,随她怎么说。同镇的人还没有来之前一个月的每天早晨,我还是挺开心的。虽然烦恼依旧多多,但四点半后,史露她们出去工作了,厨房就剩我一个人了,看不到她们,我觉得轻松舒服。

虽然油锅上我一窍不通,但我可以不要听史露说三道四的了。其实油锅的工作,真的很复杂,比如说,一个肉类就有几种做法,有加面,有加淀粉,有加酱油,有的上面是加工好的保鲜粉。它的形状还不一样,有大、有小的,有厚、有薄的,有保鲜的,还有的是冷冻的,那它的温度就要根据各种情况调节。

不仅是肉类品种,还有鱼有虾,还有各种蔬菜之类,因此这个温度很难把握。别说我去了二十几天记不住,就是史露去了三四个月,她都把握不准。

因为史露要出去工作,所以我跟她调换位子。本来我在后面负责接油锅里的菜,装满了再推进抓菜间。这项工作不难,可才学推车的有点难度,好推的车还行,难推的车真急人,即要用劲,还要防止上面的东西会翻。

这个车四个轮,菜是用筐装的,一车大概装十个就蛮高的。如果车不好推,加上厨房地上滑,不小心会容易翻,我有几次多亏别人帮忙,才没有翻。车从北门推到南门,再推进抓菜间。

南门有个坎不好过,劲大的一推就过,我劲小很难一推就过,更重要的是我胆小,害怕会翻车。想想如果翻车,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因此我一般推车推到南门,先试试,能不能过去,不能过去了,我就用脚到车前,先把车挑起,然后再稍微用力一推,车便出来了。工作时间手不可以随便摸脏东西,摸了就要洗手,还要换手套。

不过搞笑的是,每次我刚站在车前准备用脚时,厂长就会出现帮我把车推出来。我都纳闷,刚才在厨房没有看见他,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史露告诉高兰:“你看厂长那个样,银儿在南门,厂长刚从北门进去,可能看银儿停在南门,赶忙跑过去帮她推车。”

到现在想想,史露说那些酸溜溜话的时候,都觉得好笑,她总嘀咕,想不通为什么厂长会这样对银儿?她们几个人,谁都没有享受过这样待遇。其实我也想不通,论年龄我不算最小,论漂亮我也不怎么样,除了比她们老实,不怎么爱说话,其他真没有什么可以比她们的。。

和史露调换位子,她推车,我就在前面炸东西。那段时间,因林华她们走了,剩我们三个人了,史露和我关系稍微缓和。每天早晨,她会拿今天的菜单,再把需要的货从仓库里推出来给我炸,油锅上的温度都给我调好,一切都替我做好,不用我操心。不过,有时两人闹不愉快,她把货推来,就故意到后面不理我了,她的意思让我站在那里尴尬。可惜,她想不到的是,厂长会出现我身边,帮我调好温度,教我怎么做。

有时,我也觉得奇怪,每当有难题时,厂长总会出现在我身边。

我去日本正是秋季时刻,油锅上炸的都是蔬菜茄子和土豆。一筐加水的土豆好重,靠我一个人根本搬不起来,而且上面一筐用完了,要把下面一筐再搬上来炸。史露有时会出去,有时故意看不见,我知道她对我好,得看她心情,高兴就帮我,不开心就不管我,任由我出丑。

有时,我眼看一筐要炸完了,可又看不到她,即使看到她,也不好意思大声喊她。厨房里有杂音,油锅大概也有十几米左右,说话声音大了,才能听见,但那样全厨房都听见,我总觉得大呼小叫不雅。

看上面一筐土豆要炸光了,我有点着急,心想等会跑后面喊史露,让她帮我抬。可是土豆还有一些时,厂长突然就过来了,帮我把剩下的土豆,倒进下面一个筐,然后让我拿起上面空筐放下面,他自己搬下面筐,再放在空筐上。我要帮忙抬,厂长摇摇手,自己一个人搬。

史露有时看到筐换了,就问我:“谁帮你换的?”

我指指了厂长说:“厂长换的,怎么啦?”

她又问:“是你请他的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是他自己过来的。”正常我做什么事,不到特别为难的时候,我从不请人帮忙,何况还是厂长?让主动和他说话都难,何况还是工作的事?我更不敢轻易喊他。

史露满面疑惑的说:“是吗?我们以前都要请他,他才过来帮忙,而且都是两人抬。”

我笑笑无语,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三个人的日子过得相安无事,史露也不再那么霸道了。可是,周总打电话告诉我们,可能要来新人。史露很不高兴,和高兰还有我说:“周总,真是过分,林华她们刚走一个多月,就要来新人,我们工资好容易刚涨上去。”

我懂史露的意思,因为人少,我们加班就会多点,工资也高些,人多了,加班时间就少了,所以史露很不情愿来新人。可我心里巴不得来人,因来的人是我们本镇的人,到时我就有伙伴了。

本以为同镇的人来之后,我有伴了,不怕史露欺负我,可以开开心心的坚持一年。可是同镇的人来之后,又引起了诸多的风波,让人始料不及,只是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那天同镇人来的时候,我正在抓菜车间工作,厂长带她们参观车间。在抓菜车间,我讨厌那个主管,主管同样不喜欢我。因此,在抓菜的时候,我从不说话,也没有笑容,只顾低头做我的事。

突然听到厂长和什么人说话,我抬头看了一眼,厂长指着我跟来的人,然后用两个拇指并拢,笑笑说了句,不知什么日语。我听她们窃窃私语,知道她们是我们同镇的,高兴的喊出声来:“你们来了吗?听你们口音是我们一个镇的。”

“是啊,周总已经告诉我们,你和我们一起的。”

我和她们聊了几句,她们很开心。我只顾自己开心,没有注意厂长和主管的诧异表情,因为平时我不仅话语不多,连笑容都难得见,今天居然满面春风,一会说了几句,所以厂长和主管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可能意识她们的目光,赶紧闭上嘴,和她们摇摇手说:“晚上见。”

她们似乎明白我在上班,不能多聊,默默点点头,跟着厂长出去了。我又恢复常态,低下头,用余光偷看抓菜主管。只见她表情复杂的看我一眼,头摇摇,好似猜不透我是什么样的人。同镇的人来了,刚开始,史露以为我们会有晚饭吃。按以往惯例,新人来了,老板都会请吃饭。只是她们来,老板不但没有请客,连面都没有照,我们都说日本人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