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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史露受气我们开心

晚上回到宿舍,史露跟宿舍的人得意的说:“怎么样?我就知道肯定是休息表排错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新的休息表?”

我和田燕没有说话,金秋不知情,大大咧咧的说:“我一进车间就看到了,银儿,你上班时间调整了知道吗?”

“看到了,怎么啦?”我不回史露的话,淡淡的回了句金秋。

“金秋,你别问了,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史露幸灾乐祸的偷偷笑着跟金秋说。

看着史露那个嚣张样,我真想告诉她,作息没有多大的变动,只是班制做了些调整,我上班的时间依然比你多,但我深深知道说这句话的后果。我看了一眼田燕,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史露,嘴角露出一抹讥笑,然后和我对视一下,那眼神告诉我,不要理她,更不能冲动。

那晚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早早洗漱上床睡觉,随便史露怎么得瑟。只是第二天史露知道了实情,气的脸红脖子粗,晚上回来说了一大堆抱怨的话,连田燕都成她讥讽的对象。田燕一句没有辩论,但金秋愤愤不平,原因是认为我把时间让给田燕的,而且我们明明知道内情,不告诉她。

对于金秋那天,我确实有点愧疚,但我不可能同时成全两个人,可又不忍心让她受委屈。只能编瞎话告诉她,是厂长自己发现,时间也是厂长改的,其余我们真的不知道。事已至此,金秋没有办法,但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元旦那天,早晨七点上班,我一个人骑车到二厂。一路上,我觉得好奇怪,日本过年好像跟平时没有区别。在国内,此时早已张灯结彩,爆竹声声震耳。日本还像往常一样,家家户户关着门。

到了那里,厂长厨房里的菜早就弄好了。外间有个阿姨在抓菜,厂长让我帮阿姨抓菜。在抓菜时,经理带了个人来给抓菜的阿姨发红包,可惜没有我的份。日本人拜年的方式,很有意思,嘴里叽叽歪歪的说了好多话,说完之后,再鞠躬。

我什么也没有都听懂,只听懂“过年好”这句话,因为在之前,经理她们聊天时,教过我们这句话。经理看到我也在,又同样说了给我拜年的话。我抓抓头说:“不懂,说的什么呀?”她们几个哈哈大笑。

快要下班时,只剩我和厂长俩人在车间,厂长站在我身后,等我打扫好卫生,准备关门下班。说实话,进厂一个多月了,我还没有和厂长单独说话过,一般都是几个人在一起聊天。看到厂长站在我身后,笑眯眯等我一起下班,我真有点不好意思,而且我天生的不会聊天,尤其和男人聊天。

可不聊天,觉得气氛尴尬,我只能东一句,西一句的问厂长。问他的家庭,孩子之类的问题。由于语言障碍,我们只能边说,边比划。最后我一切准备好,本来想跟他要点菜回去,可看他都打包好了,不好意思开口。没有想到,他那些都是打包给我的,还关照我说:“这是给你们大家吃的。”因为他知道我们是分开吃的。

我故意说:“史露她们是坏人,不给她们吃。”

厂长笑笑,指指我,摇摇头。

看到摄像头,我有些犹豫,平时我们虽然拿才,但量不多,而且都遮遮掩掩的用东西挡着。厂长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说:“今天过节,老板不会说。”我开心的点点头,大大方方的大包小包的拎了出去。

我把菜带回去,本不想给史露她们吃,但想想没有必要这样,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互相折磨,就和她们一起吃饭了。那天菜很丰富,史露说:“我们来了几个月了,都没有吃过这种肉,而且还打包那么多给你带回来,厂长对你真不错。”因为平时菜按份量做的,不允许剩那么多的。

我笑笑,没有多解释。有些话不宜多说,说多了反而让人误会。

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我们三人在厂里,有厂长撑腰,做事样样好多了。在金秋刚来没有多长时间,我因为温度没有调好,有一筐鸡肉在油锅里炸焦了。炸东西温度就是要调好,高会焦,低了又不熟,很烦人。

那天我们俩谁没有注意,可能温度调高了,快要到头了,才发现鸡肉不对劲,有点焦。想不到史露先发现,她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而是把大佐主管喊来,有点幸灾乐祸指指鸡肉,主管看了我们一眼,但没有说话,因为厂长在,他不敢发言。

可我们两很紧张,马上等着鸡肉做便当,现在焦成这样,肯定不能用,日本人对这方面非常讲究。我们两犯傻的站在锅炉旁,商量怎么应付厂长?

同时我和金秋俩人不服气史露,凭什么打我们小报告。于是,我们两一起找她理论,正好厂长从外面进来问我:“怎么了?干嘛又吵架?”

我气急败坏的说:“史露太坏了,乱告状。”

厂长笑笑,没有说话。后来可能主管告诉厂长什么情况,他过来看看鸡肉,笑笑指指嘴,意思让我吃了。

我知道厂长开玩笑,看他的脸色和动作。一般厂长很严肃,除了跟我们说话带着笑容,其他人难得见他一笑,别人也不敢跟他嘻皮笑脸的。估计厂长不笑是想树立他的威信,只是这招对我们几个不管用,我们和他说话从来都是大呼小叫,没有尊卑之分。

见到厂长这个动作,我知道我们什么事都不会有。我胆大的也指指鸡肉让他吃,金秋搞笑,她真拿了一块吃到嘴里,还夸好吃。厂长见我们这样笑眯眯的走开了。可能这几个月,跟厂长处习惯了,也知道他有事都向着我们三个人。因此,平时也会跟厂长开玩笑。史露看她的计谋没有得逞,气得干瞪眼。虽说我刚来是受了她不少气,但后来也有很多事把她气的够呛。

田燕和金秋她们刚来时,我们三人没有好菜吃,可至从我和金秋下午去二厂工作后,有好多菜、水果等好吃的东西,我们吃不完,也不给史露她们吃。

史露气的跟主管抗议说:“主管,银儿和金秋不给菜我们吃,二厂菜又多又有营养,太不公平了。”

主管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关照我们说:“菜要大家吃,知道吗?”

可我们也只表面答应,到宿舍还是不给她们吃,给也只给我们不喜欢吃的。史露告状也没有用,其实不怨我们过分,是史露先处处针对我们,我们斗不过她,只能这样。为了不让她告状得逞,我们也学她告状跟主管说:“主管,我们给史露她们吃了,她们嫌不好,不想吃。”

主管告诉史露她们,史露气死了,也无可奈何。以前她很牛,什么都这也是主管给的,那也是主管给的,因为主管喜欢高兰,所以基本什么事都答应她们。可现在我们有厂长撑着,我们不再受她气,谁都知道主管得看厂长的脸色。

想想那段日子也不好过,不仅我们给她气受,连厂长也给她脸色。

记得还有一次,厂长把史露气的不轻。当时我和田燕在抓菜间抓菜,是早上差的便当要补抓菜。我们刚出来,就听史露骂厂长:“神经病,要个东西都不给。”

在日本就这好处,想骂就骂,也许你骂了日本人,她们还对你笑,同样人家骂我们,我们也不懂。

我们俩觉得奇怪问她:“史露,怎么了?厂长说什么了吗?”

史露很生气的说:“神经病厂长,他要把大椒倒垃圾,我让他给我带回家,他不肯给。”

我们俩个人没有搭她话,田燕悄悄说:“厂长不像这种人,肯定时间长了,估计是其他原因。”

看到史露进了厨房间,我们问厂长:“厂长,为什么不给大椒给史露。”

厂长带我们垃圾箱看倒掉的大椒,告诉我们:“这些时间长了,不能吃。史露觉得没有问题,但我不想你们吃坏肚子,知道吗?”

我们两这才明白厂长的用意,之所以觉得厂长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对待人,因为平时只要我们要的菜,厂长能做主的,都会给我们。可能史露看到大椒能吃,扔掉觉得可惜,才跟厂长要。

但厂长做食品这行有经验,对这些菜的要求比较高,更重要的是,他必须保证我们的食物安全。我和田燕都觉得厂长说的对,史露太偏激了,得不到东西就骂人。其实这是她一贯作风。不仅对厂长,对我们同样如此。有时想想,大家都是中国人,没有必要那样,可有时史露太过分,因此看她气的那样,我们偷偷的笑。

尽管如此,我们还不能有高兴的样子,要不然回到宿舍,又要听到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就这样,从厂里出来到骑车回宿舍,一路都没有停,一直骂到宿舍门口。

听得我们几个人都厌烦,甚至觉得她过分,但都怕惹她,惹了她等于惹马蜂窝一样,让你想甩掉都难。她不仅自己骂,还不时的问我们骂的对不对。我们几个人都保持沉默,但又忍不住想笑,只好应付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