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一场景就发生在罗昌盛的眼前,简直是欺人太甚,罗昌盛本来在他爸爸的劝说下,准备算了。但是这时,这个流氓竟然打他妈妈,又激起了他的满腔怒火。突然,他抱住了打妈妈的那个人的腿,——因为他身体有伤无法站起来,便一口吞住了那个打手小腿上的精肉,因为打手穿的是短裤。并无裤子隔挡。疼的他自理哇啦乱叫。

罗家在杨家岭村是独户,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逃荒讨饭来到杨家岭的,势单力薄,在村子里谁都敢欺负,费之源看到罗昌盛出言犀利,对他不敬,本来就想找一个“鸡”杀一杀,给所有的“猴子”看看,谁知道他这个软柿子就跳了出来,正好,整治一下他,把他作为“鸡”,后遗症不会很大。于是他向杨晓树使了个眼色,便出现了当时的一幕。

正如所料,打了罗昌盛其他人没有多大反应。

可是这时,罗昌盛死死咬住了这个打他妈的打手的腿就是不放,其他人不论咋打他,往死里打他,他就是不松口,那个打手疼的就像要宰杀的猪、按在了木板上,钩子钩住了下巴,即将用刀子捅之前的那个样子、歇斯底里地嘶叫着。

杨家岭村的村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们早已愤怒至极了,此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打!打这帮外村的狗日的!”

这一下就乱了,出现了一片喊打声,村民们都举起了凳子,这帮子贼日的开始还坚持着和杨家岭的村民对打,慢慢地他们就有些不支,开始乱跑,大家就到处乱撵,撵着打着,穷追猛打。有的人在撵的过程中,路遇杨晓树的时候,猛不防也给杨晓树的头上来上狠狠的一凳子。有的在撵的过程中从费之源身边经过,也会冷不防的给费之源的头上拍上一砖头,乱了,打乱了。

罗昌盛只管咬住那个打他妈的凶手的腿就是不放,最后那家伙跪下给罗昌盛求饶。其他的人都跑了,他还在这儿继续求饶。跪下也不行,他跪下,罗昌盛趴在地上,这家伙腿上的肉就是筋道,咬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总是咬不下来?

费之源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他还以为是他在帮助开发区的干部在做邻村的村民的思想工作的时候,他领几个人耀武扬威地拿着棍棒在村里转上几圈,就能搞定。错!岂不知开发区是政府行为,人们都还心有余悸,会考虑是不是在对抗政府、会不会触及法律?如果被这帮人打了,会不会是被白打?所以村民敢怒而不敢言,任人宰割。而今天,是你费之源越俎代庖的个人行为,你那个时候充当的是政府打手,而今天你请的那帮人纯脆是你的私人打手,两个性质完全不同,村民不打你,能饶了你?!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一直是打人的人,现在被打的爬不起来。比如杨晓树,被人在后背上砸了一凳子以后,趴在了地上很长时间缓不过气来。后来杨晓树也调查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调查出来到底是谁砸他的第一下,他查了好长时间,无果。后来砸他的人就多了,但是只要查出了第一下,就不难查出后面的人。当然有人知道,但没有人告诉他。别说是杨晓树查不出来,就是公安局来查,大家也不会说出事实的真相的。

费之源在事情一发生,被人拍了一砖还不要紧,后来还莫名其妙的被谁在脖子上打了一闷棍,他意识到打他这一棍的人,是把棍打偏了,本来棍是奔他的后脑勺去的,没打准,打在了他的右肩膀上了,如果打在了后脑勺上,可能他就一命呜呼了。就那一下子打的他躺在地上不能动了。这个打他一闷棍的人,他不认识,紧跟其后的还有三个人,他也不认识,手上拿着刀子向他包抄过来,他知道,是外村人,是来寻仇的人,他在开发区的时候得罪的人何止这三个人,想索他命的人足有成千上万。他意识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费之源忍者剧痛爬了起来,惶惶如丧家之犬,连开会的材料,笔和本子都没拿,在他那一群狐群狗党的掩护下,一股脑的跑了。最后,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打了110。

可是等110来到没有看到到一个人,现场是一片狼藉,报案的人也没有找到,连罗昌盛和被罗昌盛咬住腿的那个人也不见了。110的人到村子里了解了几个村民,大家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110也没有办法,只能是不了了之。

所有在村里的费之源的死党,只要是参加了这次械斗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头部软组织都有损伤。

这次事件,是无人组织,无人计划,群众自发地进行的,可喜的是事后没有任何破绽。可见民心之所向,任何跳梁小丑,在强大的人民群众面前,都将现出猥琐卑劣的丑恶原型。

这次事件村民们争取来了四万三千元的土地出让费,但是由于费之源没有详细地传达国家政策,把杨家岭村地里存在的一条河——这条河在文化大革命以前是一条主河道,是圭河的一段,在农业学大寨的时候,实行“一平三端”将圭河其中的一节河段改直了,向东移了两公里,杨家岭村就留下了这一段圭河的老河段。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这一老河段还留着,没有夷为平地,种庄稼呢?是因为一旦天下大雨,排洪时还有保护杨家岭村不被水淹的作用,所以一直把他留到现在。分田到户的时候,这块地经过多次的丈量,就是五百零八亩。其中并没有算老圭河这一段,老圭河的这一段,总共二十六亩地是在国家赔付的范围内。这其中有一百一十一万八千元.还有地里的生产路,还占有四亩地皮,也被费之源直接私吞了。

其次,五百多亩地过去都是水浇地,地里有五口井,一口井还应该赔付八千元,这其中还有四万元被费之源之流贪污了。

还有迁坟费,坟是有谁家的坟?几个坟?该怎么赔?他不敢马虎。但是坟里树,所赔的款,全部被他截留了。他做到了雁过拔毛,处处都要抠上村民一把。

人家屯兵营和马家店的村干部,还把给村干部的提成钱,给村民身上花了一部分——领着村民进行了一次旅游。

拿到钱以后,费之源清理完所有的欠账(赌债,打路款,村民的钱),还剩了一百三十多万,他和老婆在被窝里偷着笑哩。这比磊围墙来钱快得多。磊墙大部分都孝敬了县长,他一个月也就有一两万块钱的零花钱。这一次,虽然挨了一砖、吃了一闷棍,但是他还是笑到了最后。

可怜的罗昌盛,本来这次卖地应该分到的钱,娶媳妇盖房绰绰有余,但是现在,人还在住院,几天来总是不见好。还不知要花多少钱?他哥那天也被人打了,那天打手们在杨晓树的指派下就分成了两拨,一拨冲向罗昌盛,另一拨守着他哥,罗昌龙看到昌盛被人打了,刚一动,就有人在他的背后给头上拍了一黑砖。罗成龙就再也没站起来。现在也在医院里躺着。爸爸妈妈愁的整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怎么办呀?他们想上告,但又怕伤了乡亲们,因为他一告,势必拔出萝卜带出泥,那天打群架的事就会被全部抖搂出来了。他想来想去没有告。忍了。

本来家里就很穷,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受尽屈辱立志报仇

在村里召开征地村民大会的那天,杨武正好没在家,去了县上,他们有位同学要上学走,他和紫雪蓝一块去欢送。第二天一大早就听杨磊和亚洲说:“在开会时全村人奋起暴打了费之源、杨小树等人、还有外村的那一群社会流氓。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呀。”杨亚洲和杨磊是杨武埋在村子里的底线,他们适时地给杨武报告了那天村里所发生的新闻事件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