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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庞强诱霞 (1)

晚上,乔朴家里,乔朴正在灯光下看书,儿子乔勇回来了,乔勇是一位高高大大的青年,浓眉大眼,十分帅气,他在电视台任专题节目的编辑,他走到父亲身边,看见爸爸的书桌上摆着《易经》《诗经》《尚书》《礼记》《春秋》《论语》《大学》《中庸》《道德经》这些书,乔勇好奇地问:“爸爸,你不是专攻魏晋南北朝史吗,怎么研究起先秦典籍呢?”乔朴笑看着儿子:“最近社会上不是掀起国学热,我们学校准备办一个面向社会的国学系列讲座,院系领导叫我来负责这个讲座,你说,负责这个讲座,怎么能对国学没一点了解呢,因此,我从图书馆抱回来这些书,先啃一啃。”

“看一看感觉怎么样?”乔勇在爸爸旁边坐下。

“真了不起,这些典籍里包含着丰富生动的朴素辩证法思想,还有一些我们现在没有完全解开的思想精髓,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丽文化宝库,所谓‘古人智慧照万代’,好好研究这些思想,对我们今人也是受益无穷。”乔朴显得很兴奋。

乔勇也被感染了:“好啊,爸爸,你这么感兴趣,我相信,您一定能把系列讲座办好!”

乔朴叹了一口气:“现在我最愁的是好的讲座主讲人,这是我们讲座成败的关键。”

乔勇笑了:“爸爸,这还要发愁吗,请名家来就是,现在光我知道的名家就有一大串,我唸给你听听。”

乔勇掰着手指头正要唸,被乔朴阻止了:“名家当然也要请,但我想请民间一些高人来讲课。”“民间?”乔勇愕然,“爸爸,民间怎么能讲国学,就是来了怎么能服众?”

乔朴:“小勇,你有所不知,这中国几千年来,研究国学就有学院、民间两大路子,就以我们运南市来讲,这千年古城,承载十朝文化积淀,民间钻习国学的高手肯定有,如能请他们来,这自身榜样就说服人,这不是名家效应能达到的。”“可是,这民间高人从哪儿请了,有没有你理想中的人呢?”乔勇问。

乔朴:“是的,我也觉得很渺茫,走一步看一步吧。”

乔勇:“爸爸,我们台马上也要办一个《中华文史大讲坛》节目,已内定叫我来负责,如果你能成功请一位民间高人讲课,正好也到我的节目上来,这样的人如果能在你的讲座火,也一定能在我们节目讲火。”乔朴:“行,我们父子齐努力,共同寻找民间国学专家。”

乔朴合上书本,亲切地看着儿子:“小勇,现在我们不谈这个了,爸爸问你,今年多大了?”乔勇:“爸爸,你不是搞笑吧,我是你生的,你不知我多大?”乔朴笑了:“我当然知道,你今年29了。”乔勇神色有点暗淡:“爸爸,我都快30了,跟你一样,还是光棍。”

乔朴:“小勇,爸爸虽然嘴上说得不多,但心里一直在急,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乔勇站起来又坐了下来:“爸爸,我跟你说实话,没有!用小沈阳的话,这个真的没有!”乔朴:“小勇,这几年,每当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长辈,听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都感到不可思议,都说你一个大帅哥,又在电视台上班,美女如云,怎么会找不到对象了,别是太挑拣了吧。”

乔勇苦笑了一下:“爸爸,电视台美女多,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说法,电视台是好单位,凡是能进来的女孩,都是有点路子的,有不少在进台时已有了男友或定了婆家;还有没定的,也看不上我,帅哥、能力强又怎么样,人家眼睛盯着外面的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不过,爸爸,我有时觉得,这些女孩子看不上我,也是我的幸运。”“这话怎讲?”“她们希望的男友是这么个气魄,到了高档商场门口,把八九万元甩给女孩:‘我累了,你自己去买吧。’——爸爸,我乔勇装不了这个气派,我可不愿打肿脸充胖子,不找这样的女孩,也能省点钱啊!”

乔朴无奈地笑了:“小勇,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女孩能稍微对上眼吗?”乔勇想了一下:“爸爸,有一个,却造成我心灵的创伤。”“这怎么回事呢?”乔朴问。

“去年,我们组里来了一位姑娘,那真是苗条淑女,外形气质没话说,而且,对人温柔体贴,很有

上进心,对节目改革的看法也跟我非常一致——台里谁都说我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向她发出几次求爱的信号,她似乎也没反对,终于,我大着胆子向她发出约会的邀请,她也笑着同意了,那一晚,我兴奋地失眠了,为了这次见面,我还特地打了一根一千元的领带,可就是我们俩在咖啡馆坐下时,发生了我万万没想到的一幕,至今,这一幕还让我刻骨铭心,你猜是什么?”乔朴摇摇头,想不到是什么,乔勇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刚坐下,外面走进来一位非常英俊高大的小伙子,还牵着一位五六岁的小男孩,那女人向我介绍说:‘乔勇,这是我的老公和儿子,他们常常听我夸你,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你。”一刹那间,我五雷轰顶,人完全僵住了,我没想到,这女人竟是一个五岁男孩的妈妈,天哪,完全看不出来!我羞愧万分,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脸皮发烧向这一家人告辞,走出咖啡馆的,回来后,我自己狠狠刷了自己二十个大嘴巴!”乔勇说道这里,眼圈红了,他猛劲地摇摇头,重重地捶了床沿一下。乔朴的心颤抖了,他知道,儿子自尊心很强,那一次,他的自尊心显然是伤害狠了。

乔勇“腾”地站了起来:“从那一次受到伤害后,我把自己的感情更深地藏了起来,爸爸,我以后真能遇到一位美丽大方、通情达理,境界品位高的姑娘,那应该是她主动向我示爱的,我可是主动不起来,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乔勇苦涩地笑了。“可是,儿子,这样的几率太小了啊。”“遇不到,那就打一辈子光棍嘛,”乔勇解嘲地笑道:“爸爸,当光棍不可怕,我们每年要比人家多三个节了,”乔勇瓣着指头,“你看,每年1月11号,我们过小光棍节,11月1号,我们过中光棍节,11月11号,我们过大光棍节,我们的节多得过不来了。”“哦,原来是这样。”乔朴大笑,笑得差点流出眼泪:“看来,我们父子两个光棍,不脱光也能过下去啊。”

乔勇:“不过,爸爸,你现在要脱光,还是有机会的,婚介所不是给你安排敬霞阿姨与你见面吗,敬霞我在采访时见过,很多记者同行都评论,那可是仪态万方的女人,若能娶到,爸爸,你有福气啊。”

乔朴叹了一口气:“儿子,只怕你老爸是有运气没福气啊,我觉得,敬霞看不中我!”乔勇笑了:“爸爸,你不必像我这样不敢示爱,既然你们已见过面了,你应该主动打电话跟她约再见面,而且就是现在。”“现在?太晚了吧。”“不,爸爸,不晚,这个时候打,反而显得亲近。”乔朴想了一下,仿佛下了大决心:“好,我打!”他拨通了敬霞的手机。

敬霞家,敬霞正在卧室的床上,披衣坐着,戴着老花镜在床头灯光下看书,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敬霞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喂,谁啊?”敬霞问。“敬处长,是我啊。”乔朴说。“你是谁啊?”敬霞从对方喊他‘敬处长’,便估计大概是工作方面的人,“我是乔朴啊。”“哦,是乔教授啊?”敬霞非常吃惊,她没想到乔朴会这时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敬霞声音里透着一点冷漠。“是这样的,我——我想我们俩是否再见一次面呢,我很希望再与你谈谈。”“哦,这个啊,主要是我最近很忙,工作上的事很多,我看,这事以后再说吧。”敬霞已经婉拒了,但那边,并不勇敢的乔朴这会儿却显得有点韧性,“敬处长,我知道您很忙,我的意思是,不一定这两天见面,而是定一个日子,哪怕过几天也可以。”“这——”敬霞有点为难了,人家说成这样,再冷冷地回绝似乎不近人情了,她终于说:“那这样吧,我上半周事多一点,我们就周四见面吧。”“好的,那您看在哪儿呢?”敬霞说:“就在婚介所吧,周四下午3点钟吧。”“哎,好的,好的,这么晚,打扰您了,再见。”

46岁的米娟离婚后,继续经营原来她和丈夫共有的饭馆盛世江南大酒楼。这一天晚上,饭馆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生意很好,米娟里里外外忙碌着,一个50出头,满脸横肉,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的男人,带着三四个歪头斜脑不三不四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在一张大圆桌前坐下,一个女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米老板,不好了,陈老板来了。”陈老板就是米娟前夫陈豹,两人协议离婚的时候,陈豹拿走6百万元现金,这个饭馆就留给了米娟,分手后,米娟早起晚睡,辛勤经营,再加上米娟身材丰满、风韵犹存,嘴巴又甜,很有客人缘,饭馆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而陈豹却拿着六百万去赌博,很快就输得差不多,看着饭馆这么好,陈豹心态严重失衡,从此,他就隔三差五地带着几个泼皮,借到这儿吃饭为名,在饭堂中大呼小叫发酒疯,惊跑了不少客人,米娟过来劝劝,陈豹牛眼一瞪:“怎么啦,别人能来吃,我也能来吃,我们大老粗说话声音大,也不犯法!”米娟拿他没法,只是祷告以后他少来些,今晚,这伤门星又来了,米娟和全店员工脸上都阴云密布,心头沉甸甸的,生怕发生什么事。

陈豹和几个泼皮大吃大喝,一下喝了两瓶白酒,又开始喝第三瓶,大堂经理张露跑来对米娟说:“米总,陈总他们已经喝了不少,我看今天可能要出事,我们不敢劝,您去看看吧。”米娟沉吟了一下,她看看张露和服务员们的恐惧神色,她清楚,这会儿也只有她能去劝劝了,米娟一咬牙,走过去拍拍陈豹肩膀,有点柔和地说:“陈豹,你们已经喝得够多了,还是少喝一点吧。”陈豹回头一看是米娟,立即发出恐怖的狞笑——他这会儿正等米娟来,来了就可闹事,现在米娟果然来了!

陈豹拉长声音说:“怎么了,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吗,”他又很淫荡地对几个泼皮说,“你们瞧瞧,我和她一个被窝睡了这么多年,她大腿根有几个痣我记得清清楚楚,可她却把我的酒量忘记了,恐怕,另一个男人在数她大腿上的痣,让她忘性大了吧。”陈豹说完哈哈大笑,其他泼皮也哈哈大笑,笑声震动店堂,其他桌子的顾客都往这边看,米娟气得脸通红,要在平时她可能就发作了,但此刻,她知道陈豹就是来挑衅的,无论如何,要把气压住,米娟笑着说:“当然,我知道你的酒量,也就是五六两,可这会儿你们已喝了两瓶了,再喝下去,你不行的。”

陈豹血红的双眼瞪着米娟:“咋啦,小看老子的酒量?”陈豹端起一个大酒杯,一口把一杯酒全倒到肚里,顿时泼皮们全鼓掌叫好,陈豹更加得意,“看看,我还是只能喝五六两吗?告诉你,老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憋闷,只能喝那么多,现在,老子高兴了,别说五六两,就是一二斤也不在话下!”说着,他竟然拿起还有大半瓶酒的瓶准备往口里倒,旁边桌子上的顾客吓呆了,这可是白酒啊,哪能这么喝?!米娟更清楚陈豹喝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她急了,双手捉住酒瓶不让陈豹喝下去,而陈豹拼命要对准嘴喝下去,两人把酒瓶拽来拽去,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两人,米娟竟敢来阻止他喝酒,这使他恼羞成怒,再加上刚才酒力发作,陈豹松开了抓酒瓶的手,拿起桌上一盘宫保鸡丁向米娟脸上砸去,“哗”地一下,米娟脸上登时红的血,黄的油,白的菜都往下淌,此时陈豹完全发了酒疯,他端起桌上其他菜又向米娟砸去,各种各样的菜把米娟身上砸得五彩斑斓、污秽不堪,完全伤失理智的陈豹又端起一锅鸡汤准备向米娟砸过去,店堂里发出一片惊叫声,因为前面的菜只是让米娟身上很脏或受点小伤,但是,这锅鸡汤肯定将使米娟严重烫伤和破相!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过来一位高个子英俊青年将鸡汤死死按住,并最终把它按到桌上,陈豹气狠狠的一看,原来是他和米娟的儿子陈阳!陈阳怒火万丈地瞪着陈豹:“疯狗,竟然敢这样砸妈妈,你必须向妈妈道歉!”

陈豹大怒:“臭小子,你来管老子的事,老子连你一起揍!”说完一拳打向陈阳,但这一拳被奔过来的大厨师挡住了,陈豹大喊:“不得了,他们来打群架了,弟兄们,动手啊!”其他泼皮也拿起菜、碗向厨师们乱砸,一时间,店堂里碗碟乱飞、菜肴乱溅,多人扭打成一团,顾客们发出惊叫声纷纷逃跑,早有人报了警,警察冲进来把陈豹一干人带走了。

米娟带着满脸满身的菜和污渍,呆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店堂一动不动,大堂经理张露指挥着员工打扫店堂,她好像没看见一样依然僵坐着,陈阳过来,把妈妈脸上的污渍和血迹擦掉,她依然不动,大堂经理过来报告:“米总,今天由于打架,多桌顾客逃单,估计损失3万元,再加上碗碟用具的损失,估计全部损失在4万元。”米娟依然像石雕样一动不动,大家都害怕了——米总是气得精神失常了?

正在这时,一位着警服的四十岁左右的女民警匆匆跑进来,她是这儿的地段警刘斌,她走到米娟跟前:“哎呀,对不起,今天我开会,没想到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来晚了,来晚了!”看到米娟痴痴呆呆样子,她俯下身安慰道:“米总,不要和这样的恶人生气,他们会遭到惩罚的,该赔的一分钱也不能少,今后,你店堂里多安装探头和报警器,他们这些人一来,你赶快告我,我马上和派出所同志们过来,我就不信,这些恶人还能横行到几时!”

“刘警官,我苦哇。”米娟突然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