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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根小子是上午十点钟听到刘生死讯的,那时刘生的父亲己哭得死去活来,根小子让人找来大夫看护着刘生那上了年岁的父亲。他把近些时发生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联想到拉弟子和刘换以及邱桐的关系后,再想到刘生此行的目的,他马上明白自己和何彪想的是一样的,刘生肯定是被人谋杀的。被车撞死是真的,被谁撞死恃别可疑,又听说录音带全丢没了,进一步说明刘生是被人害死的。根小子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向全村传播了刘生被害死的消息。吃罢响午饭,人们都向村道上聚集。村民们义愤填膺,嚷吵成一片,根小子便一声令下,咱进城为刘生讨命去。哗啦啦地一片响应。当下发动了一辆农用汽车,拉了满满一车人进城。路过河头镇时被白志刚镇长撞上。白志刚的说服没起作用,农用汽车继续往前开,白镇长让副镇长侯彬上车,做做他们的工作。侯彬攀住马槽上了车。根小子根本听不进侯彬的劝阻。

何彪乘侯彬托车赶到政府大院时,根小子带领二十三名村民正在政府院内嚷嚷吵吵。政府办公室一副主任正在和根小子讲着什么,何彪从摩托车下来快步走过去,把根小子一把拉在一旁,说:“你胡闹个甚?现在县里正组织力量侦破刘生被害的案件,你这么闹是违法的!”

根小子争辩道:“不是他们说刘生不是被害,而是交通肇事吗?”

“案子正在侦查,谁也没给下结论。你这不是添乱吗?”何彪说,“赶快召集人们上车,先到招待所息歇,天黑以前返回村去。”

根小子原以为支书何彪会夸奖他的,没想到何彪倒怪他莽撞,他心里不悦,但还得听支书的。根小子当下去人们中一召呼,一群人哗啦啦地拥到农用汽车旁,人们见到何彪都争先恐后地喊着要为刘生申冤。何彪给村民们做了耐心的解释工作,村民们都听何彪的话,大家便不再吼叫,上车往招待所去了。

农用车拉着那满满当当的一车村民,来到何彪下榻的县委招待所。何彪再次给大家做了解释工作,让大家理智些,不要闹事。他把三老汉和另外几个人留下来,帮着处理刘生的后事,其余人都由根小子带队,驱车立即返回了桐树湾。

随后,刘生父亲在刘家几个男女的护送,到县医院停尸房看死者儿子去了。

因何彪和县委书记的参与,刘生被撞死的前前后后很快便查了个水落石出。公安局把拉弟子往去一叫,拉弟子吓得尿了一裤挡,她把全部过程详详细细地作了交代。

拉弟子那天晚上离开桐树湾回到河头镇,当晚打电话给住在县城“河川旅店”的刘换,告诉了他刘生偷录了音,把他俩做爱包括送邱桐三万块人情之事全部录了下来,而且回村后又翻录了,尽管她拿到两盘,但她怀疑刘生手中还有。刘换听后吓坏了,命她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刘生,施展女人最大本事来阻止刘生告状,万不得已时可以买通他人抢回录音带,使刘生失去有力的罪证。刘换告诉拉弟子,花多少钱都不用操心,只要能毁了刘生手中的录音带,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刘换还告诉拉弟子马上到家去找他老婆曹梅,从曹梅手上拿钱去办事。拉弟子去找曹梅时,曹梅已经接到了刘换从城里打回的电话,为了协助丈夫摆脱险境,明知拉弟子是他丈夫的情妇,她也不管不顾了,筹措了一万块钱交给了拉弟子。

拉弟子手中原有五千块,再加上这一万元胆气就壮了,连夜在镇上找到游手好闲,经常靠盗窃为生的一位叫牛四娃的后生。

牛四娃与瞎眼母亲住着一处独门独院,里外两间屋,由于年久失修,那房子东倒西歪已不像样子。拉弟子找到牛四娃家时,牛四娃不在家,他瞎妈说牛四娃出去赌钱没回来。拉弟子说我找他有急事,不知今晚能不能回来。牛四娃瞎妈说不一定。拉弟子只好在外屋牛四娃的房问里等。

拉弟子早就听说县城街上有个地痞流氓叫牛四娃,但她从未见过。当刘换让她想办法利用别人抢回录音带之时,她首先想到了这个人。牛四娃这种痞子算是亡命之徒,见钱眼开,有时为一点蝇头小利敢和人动刀子。拉弟子最初的计划是,找到牛四娃之后,立即带他回桐树湾,趁夜深人静将刘生捆绑,以抢劫为名,将录音带全部搜出,与钱一起掠走。事后给牛四娃几千块钱了事,尽管这个方案有些冒险,但也得硬着头皮去干,她已经被逼上了梁山,没有了退路。

牛四娃偏偏一夜未归,让拉弟子在他外屋那单人床上等了一夜,天明拉弟子失望地出了门,正要出大门,一位衣服凌乱头发沙蓬似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拉弟子大喜过望,上前问道:“你是不是牛四娃?”

牛四娃上下打量着拉弟子,莫明其妙地问:“你找我有甚事?”

“哎哟!你这家伙,让我苦苦等了你一夜。快快快!咱回你屋里再说。”拉弟子几乎是拉着牛四娃进了家。

牛四娃赌了一夜钱,把家里仅有的二百元钱偷了个净光,如今见有个漂亮的年轻媳妇儿上门找他,乐得有些合不拢口。两人进屋后关起里屋的门谈起了交易。牛四娃认不得拉弟子,就问话:“你叫甚名字,家住哪儿?”

拉弟子说:“牛四娃,你不要打听那么多,我是来雇用你的,我要你替我办件事,办成了价钱好商量。”

牛四娃问:“甚事?你说哇,只要你肯出血,我姓牛的天不怕地不怕,办不到不拿你的钱。”

拉弟子说:“我正和丈夫离婚,他手上有我一些东西,我要你帮我弄到手,哪怕是抢也行,只要不被人认出你来就行。”

牛四娃问:“他在哪儿,是甚东西?”

拉弟子说:“这些你不必细问,你跟我走,我让你到哪你到哪,让你甚时下手你就甚时下手,我想你会办事的。”

“你给多少钱?”牛四娃讲开了价钱。

“你要多少?”拉弟子问。

“抢人被抓住要坐牢的,我不说你也知道,少了我不合算。”牛四娃拿捏起来。

“说哇!要多少?”拉弟子很慷慨地问。

“看你这类人是个痛快人。”牛四娃站起来走近拉弟子,用一只手扶着拉弟子的下巴,淫笑着说,“愿意贴上你的话,我要五千就够了,你不愿把你贴的话,我至少也得一万。”

“出价太高了哇?”拉弟子迟疑道。

“你愿意陪我睡觉吗?”牛四娃两眼血红血红地盯着拉弟子那漂亮的脸蛋。

拉弟子犹豫半天说:“你得降价。”

牛四娃兴奋地说:“好!三千块外加你。”

拉弟子说:“事成后兑现,咋样?”

“不行!必须现在兑现。”

“我给你兑现了,你办不成事咋办?”拉弟子激将他。

“我没那么傻,不办事你一告,我不坐牢才怪!”牛四娃说。

拉弟子说:“这样哇!办事前先付你一半的钱,事成后再付另一半。”

“也行!我现在先和你睡。”牛四娃说着上前亲了拉弟子一口。

“太阳快上来了,今天晚上咋样?”

“不行!就现在,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眼馋得受不了啦!”牛四娃也不管拉弟子的态度如何,便把她推倒在他的床上。

“你妈听见呀!”拉弟子冲里屋努嘴。

“她耳聋眼瞎,不会听到的。”牛四娃流着口水去亲拉弟子。

为了利用眼前这个社会流氓达到自己的目的,拉弟子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顺从从了牛四娃。

牛四娃发疯似的把拉弟子剥个净光,望着赤裸裸的美人他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缝,然后把自己脱光,扑向了拉弟子。

拉弟子闭上双眼,不敢看那压上身来的脏兮兮的男人,只盼他尽快结束她不情愿或说是被迫之下的发生了关系。

牛四娃仿佛好长时间没和女人睡觉了,虽说劲儿大,但速度也快,几分钟便结束了战斗。

拉弟子点给牛四娃壹仟伍佰元现款,让他带上刀跟她去县城汽车站堵刘生,并让他看她眼色行事。牛四娃收钱至柜里,然后跟拉弟子匆匆出门往汽车站赶来。

时侯还早,从镇上来县城的班车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到。拉弟子便买了一副墨镜,又到美发店把头发改妆了一下,乍看上去认不出她就是从桐树湾走出去的拉弟子。

拉弟子估摸刘生今天进城,她就带牛四娃躲在汽车站的僻静处,等着刘生。拉弟子去汽车站内又和刘换通了一次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拉弟子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旦刘生不来,说明刘生没有离村,河头镇的汽车站是桐树湾唯一通向四面八方的窗口,他刘生无论去哪也得从那儿走,他不来说明还在村子里,那么她便带牛四娃到河头镇,然后潜回村子里去找他。反正舍上命也得把录音带弄到手,而且马上毁掉,否则她和邱桐以及刘换就会倒霉。

不出拉弟子所料,刘生手提黑色破提包终于出现在县城汽车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