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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何彪与桃桃的婚礼在桐树湾隆重举行。何彪本来不准备大肆操办,可接任刘换的白志刚书记却坚持要他办。

白志刚说:“你是双喜临门嘛!不仅仅庆祝你们新婚之喜,也该庆祝你的荣升之喜呀!”

“是啊是啊!难得白书记有这份雅兴,该热闹就热闹热闹,花得是你的钱,这可不是腐败呀!”升为镇党委副书记的候彬也这么说。侯彬顶替了苏茂林的职位,苏茂林因与刘换一案有牵连,调离了河头镇。

接替何彪党支书的根小子也说:“是该大办一场,你何彪是咱桐树湾的有功之臣,如今荣升河头镇的镇长,今个又是新婚之日,你要不敢办我来替你办,我们桐树湾村里来为你操办,咋地的?”

几乎是一呼百应,何彪怕扫大家的兴,便把一万块钱积蓄交到根小子手上,让他来主办他和桃桃的婚礼。

婚礼就在养鱼场的鱼房前面举行,鱼房经过布置成了洞房。来参加何彪婚礼的人都是不请自到,全村人一个不落全到了,河头镇干部职工也都来参加,还有河头镇各自然村的支书和村长,熙熙攘攘挤满了鱼房周围,如同上次现场会那般隆重热闹。

党支书根小子是总代东,还有三老汉和另外一个副代东,代替何彪来具体操办。烟酒都是名优特产,婚礼婚宴都在养鱼场,沿着鱼场边沿搭起一座帐篷,摆了几十张桌子。宴席的菜都是用何彪鱼池里的鲤鱼做的,有清炖鲤鱼,红烧鲤鱼,干炸鲤鱼,清炒鲤鱼,清蒸鲤鱼,烩鱼,煎鱼等十八道花样翻新的鱼菜。

婚宴刚要开始,两辆小车“嘎”地停在鱼房前。何彪一看像县委郝书记的小车,便向小车走去。

郝成云书记和红检书记靳庆玉分别从两辆小车上走下来。

“何彪呀,举行婚礼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舍不得给我喝杯喜酒?”郝成云显然在和何彪开玩笑。

何彪忙说:“郝书记,我可不敢惊动你呀!你总是顺路来的,对不?”

郝书记说:“我说来河头镇看看,没想到镇里的人都让你给请来啦,叫我和老靳连个坐处都找不见,只好来向你讨杯喜酒喝。”郝书记说完哈哈地笑了。

靳庆玉是桃桃的二爹,本应该去桃桃娘家搭礼,但因为忙而没去,只派了夫人前往。靳庆玉没想到和郝书记一起下来视察,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何彪家,参加了侄女桃桃的婚礼。

按乡俗,郝成云和靳庆玉准备给何彪搭礼,何彪却说:“郝书记,我们的婚礼虽然隆重了一些,但我打破了过去的习俗,坚决不收礼钱,不仅是不收你们的,包括镇里来人以及全村人都不收一分钱,连我的亲戚也一样,大家热闹热闹,算是庆祝我和桃桃的婚礼。”他和桃上前与郝成云和靳庆玉握手。桃桃抓住二爹的手笑道,没想二爹跟着郝书记来到我们的婚礼现场。爹爹侄女说了好一会儿话。何彪也和二爹亲热地聊了几句。

“好哇!移风易俗,值得称道。只是你个人开销太大了,换个别人可吃不消呀!好!走胡地随胡就,我们也就不给你搭礼啦。”郝成云称赞道,并且笑着和走向他的镇党委书记白志刚握手。

何彪和根小子一起把郝书记和靳书记迎到一张空桌上,并把乡党委书记白志刚、副书记侯彬等叫过来作陪,烟酒饭菜跟着就上来了。

李野玲和丈夫于明晓也赶回桐树湾参加何彪的婚礼。李野玲总是闹着耍新郎新娘,挨着桌子找何彪和桃桃,找到一看有县委书记在场,于明晓便拉拉李野玲的衣角说:“走哇,郝书记在这儿,咱别耍了。”

李野玲大声说:“不行!郝书记在也不行!非得耍耍他俩不可。郝书记也知道当地的风俗习惯,对吧郝书记?”

郝成云听到了李野玲的话,抬头看到是于明晓小两口,忙招呼道:“来!过来,你们耍你们的,三天没大小,该耍得还得耍吗?”

李野玲乐道:“听见了吗彪哥,这可是郝书记放活的。咋的?我给你们出两个节目?”

何彪和桃桃对笑一下,无可奈何地说:“好哇!野玲,你最好出两个文雅有趣的与这桌规格相配的节目。你看咋样?”

李野玲胸有成竹地说:“行哇!我不会当着郝书记的面把你这大镇长与嫂子捆一起亲嘴的。”

“那好!你尽管出节目哇。”何彪说。

“嫂子,你表态呀!能配合彪哥完成我的节目吗?”李野玲冲桃桃笑吟吟地说。

桃桃说:“我知道你点子多,你不怕郝书记脸红的的话尽管出,我会配合的。”

“好好好!嫂子痛快,我就先出头一个节目。”李野玲拿腔作调地说,“这第一个节目嘛,先让彪哥和嫂子说一说咋样计划生育,这可是头等大事。咋样?谁先说。”

何彪怕桃桃拗口不好讲,他抢先说道:“计划生育是国策,要求一对夫妇只生一胎,我和你嫂子早商量好了,只要一个孩子,而且计划在五年之后再生。”

“好!还是大镇长觉悟高,那么我要问问嫂子。”李野玲把脸冲桃桃问,“彪哥说你们五年后生孩子,嫂子,你从今晚开始采取什么措施?你说说让大家伙儿听听。”

桃桃知道李野玲肯定会问这个问题的,她毕竟是位高中生,知识面儿广又见过世面,尽管没入洞房,但对生育问题也是有所了解的,平时读那么多的书,计划生育以及房事一类的知识接触不少,她也不怯场,冲李野玲回答道:“响应党的号召如,我们俩至多要一个孩子,而且五年后再要,我们已经到计生办领了药。”

同桌的客人为桃桃的回答给以掌声,郝成云书记也称回答的好。

李野玲却问:“嫂子,你把话说明白,你领了什么药,是治感冒还是治头疼药,得说明白点儿。”

“避孕药!”桃桃脱口而出。

“是嫂子吃还是彪哥吃?”李野玲问。

“当然是我吃的。”桃桃说。

“那你的药呢,拿出来让我看看,可别是伪劣假冒的,否则今晚怀孕了,彪哥这个镇长说话就掉份量了。嫂子,咋?拿出来让大伙儿鉴定鉴定哇。”李野玲故意把手掌伸到桃桃面前。

桃桃这下被将住了,其实他们买的是避孕套,怕李野玲拿此耍笑她,临时改口为避孕药,没想到李野玲非要当场鉴定,闹得桃桃一时没了话,脸微微有些泛红,脸红得更加抚媚动人,让众人不得不多看她两眼。

难为情的是桃桃的二爹靳庆玉,他装作不看不听和白志刚端酒碰杯。

何彪忙为桃桃解围说:“药在皮箱里,她怎么能把它带在身上。”

李野玲说:“彪哥,人家没问你,问的是嫂子。好!既然彪哥说避孕药在皮箱里,那么就请嫂子取来,当着众人的面服下它,免得你们亲热过份儿来不及服药,怀孕了失言了。郝书记,你说我这话对不?”李野玲征求郝成云书记的意见。

“对对对!我同意小李的意见。”郝成云笑道。

“好啦!那就兑现哇。”李野玲不依不饶地说。

桃桃和何彪相对无言。何彪思衬一下说:“这就免了哇,开箱倒柜的挺费劲儿,耽误大家的吃饭时间。”

李野玲却说:“不当场服避孕药也行,那就罚你们俩一个节目,咋样?”

“行!你说,甚节目?”何彪说。

“嫂子刚才说话有漏洞,所以让嫂子张开嘴,彪哥你把这块纸。”李野玲说着将手中早准备好的半寸见方的纸片交给何彪手上说,“用你的舌头尖舔着这块纸,伸进嫂子的嘴里,把它贴在嫂子的上嗓皮上,地话叫贴养层,算是替嫂子补上了刚才说话的漏洞。彪哥,开始哇!”

“好节目?”根小子总代东走过来首先喝彩,同桌人便一齐叫好。

何彪一看不好违抗,便对桃桃说:“最好把你的嘴张到最大,否则我的舌头可进不去,失败了野玲是不会让咱的。”

桃桃没辙了,这一关不过是不行的,她就主动站起来与何彪面对面的站下,何彪将纸舔在舌尖上,向桃桃口边靠近。桃桃便张大嘴巴,等着何彪把舌头伸进来。然而,第一次他们失败了,何彪把舌头伸进桃桃嘴里向上一舔,然后收舌头出来,谁知纸片还在舌尖上粘着,没贴到桃桃的上嗓皮上。节目进行了三次,把别桌的年轻人都给吸引过来了,轰吵轰吵地笑闹不休。

欢声笑语在乌加同畔荡漾着,婚宴在喜庆的气氛中进行着……

洞房花烛夜出了一个轰动河头镇的故事,几乎笑破了乌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