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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节

课和非主课,则一般就在宿舍自修,以利休养,超男便也跟着泡在了大力宿舍里。

她为刘大力洗头洗衣服,吃药和安排一日三餐,就连华姐这个“饭团”总管也“靠了边”,她甚至有时自己也在这个男生宿舍里梳洗打扮,使得这个男子汉的宿舍,充满了浓浓的胭脂粉气味道。更叫大力不能容忍的是,有时宿舍只剩两个人时,为了换洗衣服,超男竟敢“强迫”他,脱换除短裤外的任何衣物,她自己也敢关起门来,当着他的面,脱洗和更换任何衣服……

——每当刘大力真的动了气,说了些过火话的时候,她就委屈得哭起来,可她边哭边依然做她的事,哭过了做过了,她还是那样照常……

这个痴情的超男姑娘,自从遭遇流氓被刘大力救助,自己的身体,在刘大力面前全部裸露之后,已觉得自己的一切,在刘大力面前,已没有了任何隐藏的必要了,她已把刘大力认成为她理所当然的未婚夫,而在尽未婚妻的种种义务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傍晚,超男借用大娟的医务室,举办一个别开生面二十五岁的生日晚餐。

饭团人员外,她又邀请了辅导员和老夫子两位老师参加。

餐桌上,超男又恢复了她以往的常态。她又变得像以往一样的热情潇洒,谈笑风生……

酒过数巡,她与插科打诨觥筹交错之中,出人意料地把大娟与辅导员,初步商议准备寒假到上海婆家旅行结婚,尚未征得“有关方面”同意的“秘密”捅了出来。

这一来,弄得辅导员和大娟二人猝不及防,尴尬难堪之及。但二人终于迫于大势所趋场面难挡,只好红着脸皮承认,于是,众人掀起了一阵祝福举杯的高潮……

当超男站起身,为每位斟酒走近大娟身旁时,大娟拉住她的衣角,对她小声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家没过门的嫂子,总是先拉拢小姑子,落个好人缘。你可倒好,这事我父母还没完全同意,我哥受伤,我没告诉他,你倒先给我捅出来了。你净和我过不去,你等着,等你结婚时,我到时候不叫你好看才怪呢!不信你就等着瞧!”

大娟绝没想到超男听后,竟笑着高声作答:“好吧,大娟,本人应战,到我结婚时候,看咱俩谁厉害!”

这一高声作答,引起了众人的注目。这显然是超男故意的,她是借此想表明现在和将来,她想要获得的期望,又给大娟一个下不来台,气得大娟对她咧嘴又咬牙。

对大娟妹妹的婚期,大力事先并不知晓,也实觉突然。可这毕竟是件高兴的事,他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但对大娟与超男的对话,实令他本能地反感,但他又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与徐老师谈些题外话……

待大娟与辅导员的高潮刚落,超男又一次突然转换话题,她锋芒所向直指华贞与徐志轩老师,三言五语又把二人关系的秘密,也给捅了出来,弄得二人也是尴尬至及。

她又打了个华贞与徐志轩老师的措手不及,于是,又掀起了一阵祝福华贞和徐老师举杯的高潮……

——一般的女人,大多很少能藏住秘密,她们往往总是在行为上、情绪上、表情上表现出来,甚至对直系亲属和知近的人,主动透露出来,否则内心真的藏得什么,就真的会不吐不快,只是选择对象有别而已。

超男以记者的职业敏感和女人的直觉,对近来华姐的抑郁不安,大娟对婚恋态度的不再羞却回避,就已产生了种种猜测和预感。

她通过与志轩母亲和大娟家人,几次有意的巧妙机警的谈话,尤其她对老夫子老师与辅导员老师的两次巧妙“侦察”,便轻易地掌握了这两宗秘密大体内容。

当超男正为自己导演的杰作,而洋洋得意的时候,令她没有料到,另一个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仿如头顶炸响一声惊雷。

——如果说大娟和辅导员婚期商定的突然披露,他还可以欣然接受,那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喜事。

——但华贞与徐老师关系的披露,却是他万万未曾料到的。

他曾认真考虑过超男的意愿,对他的护理与关爱,他也感激过她,他也很看重和尊重她,她的各方面条件也很优越。可她在他内心中,对她总也产生不出那种象当年,对学东姑娘一样火热、异样、期切甚至性命交合般的爱情情感……

还有她在他眼中,总也改变不了,那种很有才气,又很淘气的顽皮女孩的印象……

超越是向他表示她的爱意,他内心越是在涌起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失落感。直到此刻,他才拆穿每每面对应超男的示爱,他不知所以然和茫然感的背后是什么……

——超男的率直披露,终于帮助他,使他拨清了迷雾,渐渐显露出这位占据他心头的人,竟是他崇拜与交谊多年的华姐……

他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他想排解这种痛苦却更加痛苦异常。

——这些天,他常常重温那封办事处几位老大姐的来信。

——这些天,像当年对学东姑娘一样的那种情感,又开始在他内心渐渐萌生。

——可也就是这些天,每当他面对待他像亲姐姐,甚至像慈母般疼爱关怀他的华姐时,压抑在心头上的这种情感,便没有任何方法吐出嘴来。而眼前出现这样的局面,令他又实在难以接受和承认,可这局面又令他不得不承认,他瞬间从内心,升腾出一种强烈的莫名的激动……

——酒席宴上,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便从徐志轩老师放在宴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卷,点燃深吸浓吐起来。

可没待他吸几口,便被超男发现了。特别兴奋的应超男,烟雾缭绕中,没有发现刘大力早已灰暗的脸色,便走过来:“大力,我求过你多少次了,吸烟有百害而无一利,特别是你的伤刚好,咱们不抽了,好吗?”

超男言毕,未待刘大力同意,便抢过来烟来,按灭在烟灰罐中。

本是一腔闷火的刘大力,经超男如此一激,立刻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他站立起来,怒不可遏:“你!凭什么管我?我愿意抽,我就要抽!你管不着,你是谁呀!你凭什么不让我抽?你有什么权力管我?我愿意抽!”

刘大力站起身发泄了几句后,蓦然发现满桌的人,都在惊异地看着自己,便只好又默然坐下来。他从烟盒中又抽出一支烟,想要点着接着抽,但他的手在激烈颤抖,火柴划了几次也没划着。

超男见此情景先是一惊,但马上又莞尔一笑:“大力,你是怎么了?好吧,今天都是高兴的事,权当例外,你抽吧。我不再劝你啦,来,我给你点吧。”

应超男从刘大力手中夺过火柴,主动替他把烟点燃了,大力急吸数口,眼前又腾起一片烟雾来……

——酒桌上自然出现了一阵冷场。

华贞看到这一幕,脸色也于瞬间变得惨白,她似乎有些预感,她最担心的事情,可能终于要出现了……

瞅见刘大力铁青着脸,超男只好再打圆场,她口气颇像贤惠的妻子,在哄劝固执的丈夫,并同时打圆场找台阶地对刘大力说:“大力,你受伤为我流了好多血,现在伤刚好,经不住酒力,一定是酒喝得有些多了,有些不舒服,想抽根烟提提神。都怨我,我实在是该死,高兴昏了头,没照顾好你,叫你不高兴了,我当着大家面给你赔礼道歉,这总行了吧。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看大家都受咱们耽搁了,来来来,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应超男以妻子或未婚妻角度和身份,说了如此一番话后,使得大家应和地表示了一下,可众人,谁也没有把这杯酒,真的喝下去……

——解铃还得系铃人,居心良苦的超男,她知道只有让大力说话,才能打破这种冷场的局面,也才能最后达到,她今天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大力,今天是大娟妹妹和辅导员,华姐和许老师很值得纪念的日子,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超男的提醒,使刘大力猛然觉出了自己的失态,他有些慌忙地站起来:“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喝多了,请大家原谅,我,我祝大家幸福快乐,干杯,干杯!我先喝为敬了!”

言毕,他一饮而尽,而后就坐下了,脸色依旧是那样铁青。而大家只是象征性地喝一点后,又都变得沉思不语。

超男终于耐不住,便引入她早已准备好的话题:“大力,你不想对我也说点什么吗?”

“你?今天又有你什么事?”

“我上次大难无恙,你也是受伤痊愈,今天又是我的生日,你还没为我祝福呢?”

“……你的生日?你的生日不好像是……”

上次过的生日,是我记错了月份,这次是真的!

“那好吧,祝你生日快乐,干杯!”

刘大力又是一饮而尽,铁青的脸色依旧没有改变。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

“比如,你和我之间……”

“……”

“你不觉得,今天的晚餐,不仅仅为了大娟和华姐他们,同时也为了我们,为了我们这个小小集体之家的三位女性,都能够有个好的归宿吗?……”

“我说超男,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

“不嘛!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笑话我的,这也是为我的生日晚餐,准备的第三个内容,大力,就我们的关系,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你……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单独讨论这个问题行吗?”

“不嘛,我就想叫你在我生日这天,在这些知近的人们面前,明确我们的关系。”

“……那好吧,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很明确:同学、同志、兄妹、朋友,难道这些关系还不够多的吗?”

“就这些?”

“……”

“……大力,自从那天你救了我,我就想,我这一生一世就属于你了。我为你,开始学做从小到大,在家里都从没做过的事。我知道,我从小就受宠惯了,任性,缺少好女孩的那种温柔,我就强迫我自己,压抑我自己,改变我自己,顺从你,适应你,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没想到,你这么绝情,这么叫我难堪,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我这是怎么啦……”

超男挥声泪下,语音哽咽,楚楚凄情。

刘大力见应超男真的声泪俱下,便想对刚才的话有所解释:“……超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惹你生气,也不想和你吵架,可我不能欺骗你,也欺骗我自己。”

“什么?!欺骗?到底谁在欺骗谁?你要不想欺骗自己,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全校上上下下都传遍了,你为什么才想起说?这些天,我和你像一家人似的整天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就知道,你身上受了伤挨了刀,你知道别人的心上,也在受伤吗?别人也心上挨了刀吗?你是为我流过血,可你知道,别人心里也在流血吗?我真傻,原来在做这样一厢情愿的梦,我竟原来是自作多情,我真傻到家了……”

超男终于忍不住,哭着跑出去……

辅导员,徐志轩两位老师,欲言又止,他们考虑到毕竟有一层老师身份,不便参与,便只好先行告退了……

对此早已不满的大娟,把手中筷子摔在桌子上:“二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家男姐那点不好?我看没挑你就不错了,这还叫人家男姐怎么抬头?怎么见人?大哥你损不损?这叫男姐在学校还怎么和大家见面?”

刘大力转过身来,双目圆瞪把怒气发到了大娟身上:“你懂什么?没你事!把你自己管好得了!我问你,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华姐见兄妹二人要吵起来,忙过来劝解:“你们自己一家人就别内讧了。大娟,你赶快去看看你男姐吧,可别出了什么事,让我和你哥单独呆一会吧。”

大娟拿上超男的挎包,边离开边愤愤不平道:“哼!和平大姐你不想原谅她,男姐你又看不上,我看你到底能找个什么样的!老大不小了,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坐在酒桌前的华贞凝眉沉思。

站在窗前的刘大力吞云吐雾。

不知过了有多久,华贞慢慢走近刘大力:“大力,你早已是一个成熟的男子汉了,我想什么事都会自己处理好的。所以,对超男和你的事,我就一直没有过问。不过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总该有个明确的态度,回避总不是个办法呀。”

刘大力转过身来,神情异常激动:“华姐,我知道超男是个不错的女孩,可我对她,唉……”

刘大力向他的华姐,能说出他对她实难产生出那种爱的情感吗?超男的被救和他的受伤一事后,能说出在他心目中,更把她看成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吗?尤其他能说出他内心中,那种日益增强巨大深重的茫然感吗?这一切都不能,他只能无言以对……

华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不管怎么说,你总该给她些安慰解释才是,初恋的姑娘,是经不住这样刺激的,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对谁都不好,你也会内疚的”

“华姐,我心里很乱,别再说这件事好吗?”

“好吧,我也回去看看超男,酒桌我叫大娟来收拾,你也早些休息吧。”

未待华姐走出房门,刘大力压抑不住地喊住她:“华姐,你等一下。我问你一句话,你告诉我,你真的爱徐老师吗?”

听此言,华贞顿然站住了。两个人再次相对默然。

然而华贞心里却在震颤:从内心讲,老夫子有事业心,性格幽默,虽有点迂,但做事踏实,又很爱她,甚至连他们将来的生活,连她的公婆和孩子,也都做了打算和安排,这对于她目前的状况来说,很是难得。可她能说出他们之间,仍还像当年班长和板报组长的那种关系吗?能说出她自上高中成为大姑娘,以至后来成为人妻人母以来,她还从未产生过真正萌发于内心对异性的爱吗?

——包括她那不幸逝去的丈夫,尽管他们之间有了鹏鹏。她和倪福义这样一个文盲和老实人的丈夫之间,那只是婚姻的一种组合,而不是真正的爱情。即使她和倪福义结婚后,也从没谈过一次真正恋爱。和倪福义的结合,那是一种为了生存的无奈,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