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二月兰>第三十三章:兰儿失身 (2)

第三十三章:兰儿失身 (2)

完成,记得刚放假的那天下午,自己刚在纸上写下了“教学总结”四个字,恰好老马来了,自己就和他一块喝酒去了,喝完酒紧接着就在校外的杨树林发生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第二天一大早自己就回家了……得趁开学前写出来,否则开学后如何向领导交差?心里不由恨恨地诅咒着二楞,都怪这个二楞,唉!对子班之间的平均分能拉开五十分,够史无前例了吧!他为二楞的蛮横而愤怒,又为自己的无能而羞愧,期末如果……能不能坚持到期末,还真的成了一个问题,周文生希望期末能够早一天到来,自己也好名正言顺地永远离开这个令自己心碎的地方。

第二天,周文生决定到县城走一走,晚上顺便住在学校,夜里好完成那个讨厌的总结,后天就要开学了,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想到县城买几本书,然而已没有钱,去市里考试花了二百多元,都是向老苏借的,五一开了一个月工资,当完账所欠的账已所剩无几,那晚和老马的一顿饭,最终将所剩的钱彻底报销了。那就去看看田老师,他是一个热心人,从事教育工作二十几年,又是县里的教研员,和他谈一谈自己这一段时间在工作中的苦恼,兴许能得到他的帮助,一定比自己坐在办公室苦思冥想地写总结要强多了,主意打定,觉得又充满了希望,身子又轻快了起来,于是骑上自行车出发了。

上午十点多钟,终于来到了县城,穿过县城东坑一带纸醉金迷的红灯区时,随处可见打扮得坦胸露乳的按摩女倚在发廊门口向来来往往的男人挤眉弄眼。不时有人涎笑着向她们张望,然而大着胆子走进去的人毕竟不多,低三下四的农民工只是怀着一种变态的猎奇心理来此一饱眼福,只有大腹便便的大老板以及道貌岸然的政府官员才敢堂而皇之地将轿车靠在一边,夹着公文包,昂首挺胸地走进去,马上便会被门口的女郎围住拥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便会传来一阵阵的浪笑声,使人觉得如同无数千姿百态的花蝴蝶在眼前上下翻飞,令人目不暇接,头晕目眩。

来到招生办前的弄堂口,不见田老师的人影,只有师母正在耐心地向两个顾客说着什么,声音清晰、柔和、悦耳,很有说服力,“夫子所循循然善诱人也”,这大约也是向孔夫子取来的真经吧,到底有着十几年的教学经历,就是不一样。只是,社会多了一个唯利是图的买卖人,少了一个无私奉献的好老师,不知这是不是合算。

周文生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买卖终于成交,两个顾客满意地走了。乘师母正在兴头儿上,周文生赶紧上前搭话,向师母说明来意。

“他死了!”师母冷冷地说。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骤然之间就乌云密布,山雨欲来,对田师母这张善变的脸,这半年来周文生已屡有领教,已经处变不惊了。周文生并不会因为师母的这句话就号啕大哭,或傻乎乎地去订制花圈挽联来表示弟子对恩师的垂吊哀悼之意,因为这句话他已经从师母口中听到过N遍了,他知道可怜的中学语文教研员此时一定是被指派到某个地方经营什么生计去了,所以绝对不必为其生死担忧,田老师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凡事想得开,没准儿此时正哼着小曲儿忙得不可开交呢。

周文生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田师母突然笑了笑,说:“下午看能不能回来……”说着看了看表,继续说:“你先去县城转一圈儿,下午再来吧,他一定回来!”这次田师母的态度客气了些。

天色尚早,正好到书店泡一会儿。于是,周文生沿着中兴街向西,再穿过人行横道,来到公安局东边的公安胡同,穿过这条胡同,就能到达书店所在的南街。这时,周文生远远就看到了公安局围墙外本县教育系统的光荣榜。在崭新的玻璃橱窗内,柳婷婷老师的笑容分外的灿烂。听说她今年期末后就要和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喜结连理了!现在,她没准儿还在风光秀丽的庐山和情人共度五一呢!再看另一边,那位肥头大耳的,居然也穿着制作考究的西服,系着领带,胸佩大红花,得意的笑容使一脸的横肉绽开了花,似乎是一个被摔裂了的大冬瓜,里面的瓜肉不可遏制地迸裂了出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里居然会碰上这个家伙,这一周的晦气全是因他而起,看来今天还有更丧气的事等着呢,还是小心点吧!

周文生穿过公安胡同,来到了南街。那棵千年古槐虽树干已被掏空,但叶子却仍然茂盛,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岁月愈久,意志愈坚,顽强不屈地展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五一期间书店整天营业,中午周文生从兜里摸出仅剩的一个五角钢镚,在外面的小食摊上买了一个烧饼充饥,就这样坚持到下午关门时才昏昏沉沉地出来了。

重新回到中兴街来找田老师,这一次一定回来了吧!然而师母看了看表,说:“再耐心等一会儿吧,快了!”

周文生帮田师母将摆在弄堂两侧的货物搬了回去,夕阳就要落山了,看来今天是等不上了,再不走天黑前可就赶不到学校了。正在这时,一辆从省城开回的大巴靠到了弄堂口,田老师满头大汗地下了车,车上托运着各色的货物。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而是要准备流血牺牲的,周文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回算是赶上了一趟实在的营生,也正好见识了当一个小买卖人的不易。天彻底黑透时,三个人才将这些说不出什么名目的各色商品搬运入库了。

向田老师请教的心早就没有了,彼此都已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周文生连骑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向学校走去。街边各种小吃、夜市的买卖正火爆,散发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摸摸兜里,已身无一文,后悔拒绝了田老师请吃饭的美意,饿着肚子走这十几里路可真够受了。

回到槐花镇中学时,大约快半夜十一点了吧,镇子上已见不到上点灯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然后就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整个世界似乎都进入了梦乡。

校园里更是一片寂静,五一放假未回家的老师,现在不是回家了就是已经睡下了,不要惊动了他们。周文生用自配的钥匙轻轻地打开角门,提起自行车悄悄地走了进去。将车放到车棚后,打算去一趟厕所,就回来赶紧睡觉,什么总结,滚他妈的吧,明天再说!

路过八号办公室时,周文生不由向里望了一眼,里面黑黢黢的,似乎不没有人,周文生疾步向厕所走去,刚拐过墙角,似乎听到八号门开了一下。周文生不由回头望去,依稀看到有个人从屋里探出头向外张望了一下,便又缩回去了,接着是插销栓门的声音。

周文生的头不由“嗡”得大了,他坚信那不是兰儿,自己对她太熟悉了,但又的确没看清是谁,也许是她妹妹来了吧……可又不象是个女孩子,难道?……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的,不会的,周文生像是在为他们开脱,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解过手回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在蓝兰门口,周文生又停下了脚步,他踌躇了一下,心狂跳着,蹑手蹑脚地向兰儿门口靠近。他现在不担心屋里人听见自己的脚步,只担心自己的心跳声暴露了自己。他为自己这种无耻的变态行为感到羞愧,然而又拒绝不了那种一探究竟的诱惑力,曾几次他试图潇洒地向过去告别,大方磊落地回到自己的屋,清清朗朗地去寻找自己新的幸福,但身体却仍僵死般地立在兰儿的门前,寸步未动。

最怕听到的声音最终还是出现了,是风华,尽管周文生心里千百次地祈祷,但愿不是他们,不会是风华,他们都不是这种不严肃不自重的人,他以千百个侥幸的理由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是他们,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自欺欺人毫无意义。

那一晚芦苇丛中的声音又重现了,而且比上一次热烈得多。可以看出,上一次兰儿还处于犹豫不决之中,而这次她似乎已准备坦然接受了。自己那晚的鲁莽举动无疑对她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既然掩饰着的某些隐私已被彻底揭露,索性承认事实反而更加坦然,就象扒手偷窃的举动被发现后,干脆来个明抢。既然二人幽会已被自己撞见,那么明正言顺地早点结婚就是保住脸面的最好办法。

“兰儿,我已向你发过誓了,可你为什么仍然不能完全接受我呢?我哪点不如他?”

“风华,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是,我……”

“你感觉对不起他,是不是?”

“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我……我抬不起头,毕竟我们……”

“你们不合适的,你也明白这一点,你这样做,也是为他好,根本谈不上什么背叛和无耻,你也不必为此而愧疚,你已经为他作出过很大的牺牲了,不必再这样自责。”

接着,又是一阵热烈的亲吻声,周文生能想象得出,二人疯狂地拥抱在一起的情景:四片嘴唇热烈地咬合在一起,风华的舌头伸入兰儿的口中,拼命在探索、寻觅,他那不安分的双手,又会重新解开兰儿上衣的钮扣,他罪恶的手伸进去抚摸兰儿那浑圆柔韧的乳房,兰儿幸福而又痛苦地紧闭着双眼,像死去了一样。头脑中的这一幕,周文生是再熟悉不过了,恍惚中觉得似乎是自己在和兰儿这样做,他快乐而又痛苦地双手乱挠,手不由焦灼地向下身伸去……

屋里的声音暂时停止了,直觉告诉周文生,这绝不是剧终,而只是序幕,他浑身冒着热汗,热切而又烦躁不安地等待着……

一轮明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整个校园像是被铺上了一层银光,哦,月亮,自古以来她就被文人墨客赋予了很多情很暧昧的色彩。“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月朦胧,鸟朦胧”,“待月西厢”……构成了一个个爱情的经典,每一个优美的爱情故事似乎都与这朦胧的月色有关,或者在这朦胧的月色衬托下才更显扑朔迷离,才更令人觉得魂牵梦萦,难以割舍,欲罢不能,没有美好的月色,那爱情又该是多么的大煞风景,又该是多么的索然无味。迷离的月色怂恿着情人们去大胆地相亲相爱,情侣们羞于在阳光下的疯狂亲热,却痴迷在月色朦胧中幽会。迷离的月色,象轻烟笼罩着这个世界,解除了情人们对周围环境的压力,并为他们提供了浪漫的情调,使他们身心放松地投入到对爱的甜蜜体验中。“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千百年来,她静静地目睹了情侣们的儿女情长与悲欢离合,她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否则面对无数爱侣的动人故事,她为什么总是一言不发,冷眼相向?然而她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否则,她为什么羞得双颊绯红,欲躲还休?

窗前已长得越过了人的头顶的木棉树成了周文生的掩身之所,不知胡校长是否知道他精心培育的花儿居然还起到了如此的作用。浓郁的花香熏得周文生头微微有些痛。“宁愿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这句话成了对周文生的绝妙讽刺!他觉得自己如此堕落下流,龌龊不堪,鲜廉寡耻,不可救药,当年那个玉树临风、气度轩昂,俊秀儒雅的周文生哪里去了,现在他居然变得如同一个小偷,一个乞丐,不,如同一条狗一样,卑琐地卧在花丛中,扮演了一个为任何人所不齿的偷窥者的角色……

这时,屋内的声音重新响起,又是一阵热吻之后,“哧”似乎是衣服拉链被扯开的声音,周文生心中又一阵狂跳,一阵莫名的兴奋与激动,体内的男性荷尔蒙此时又在激荡着他,使他猛地产生一种冲动,紧握的拳头几次试图将头上方的窗户玻璃打碎。只需这么一击,就能阻止他们进一步的无耻动作,就能保住兰儿清白的女儿身。

“对,自己是个男人,自己有责任保护她,我要拯救她的贞操,我要将她从那个鬼魅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否则,纯洁无瑕的兰儿明天怎样做人,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当他紧握的拳头刚刚举起时,耳边又回响起那晚兰儿骂自己的声音,人家就要结婚了,人家这是正常恋爱……什么他妈的正常恋爱,有这么正常恋爱的吗?但现在都这样,周文生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这样做是多管闲事,自作多情。那天晚上,从兰儿的目光中,周文生能够看出兰儿对自己的无比的鄙夷与仇恨,那是一种脸面丢尽后的刻骨仇恨,那种仇恨的眼神周文生第一次从兰儿的眼里看到,那种仇恨的眼神至今令周文生心有余悸,想到这里,周文生高高举起的拳头无力地放下了。

“兰儿,你的乳房好大好美好柔韧……”风华醉鬼似的喃喃自语,并不断发出急切的吮吸声。当年周文生也曾无数次地吮吸过兰儿那对硕大而坚挺的乳房,每一次的亲吻,都能使他产生一种顶礼膜拜般的冲动。

“是啊,女性的线条,如没有乳房的衬托,便会平直、单调、枯涩,淡然无味。拥有一对坚挺迷人的乳房,犹如画龙点睛一般,女人全身就都骤然灵动了起来,优美了起来,颤动了起来。什么风情万种,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全都是因为有了这一对尤物,无论是‘环肥’还是‘燕瘦’,虽貌似悬殊,各有千秋,然而一定都有一对美乳,如果没有这对诱人的乳房,不但谈不上是美女,甚至连女人也算不上。以无以伦比的美穿透历史的时空维纳斯神像,失去了双臂,那无关紧要,如果失去的是那对乳房,必定会被人们弃若敝履。”周文生的思绪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和兰儿肉体接触的甜蜜回忆中,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当年甜蜜的感受与当前极度的痛苦都使他的身体有一种过电似的颤栗,现在这两种感觉搅杂在一起,产生一种极为复杂的感觉,可谓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在周文生心目中,兰儿的双乳是最美最美的,美得令人有一种想与之融为一体的冲动,她的双乳充满了馨香和温暖,将头埋在她的乳房中,真有一种受尽屈辱与磨难的游子回到母亲怀抱的感觉,她们是港湾,供受尽阴冷海风的归人憩息,她们是冬天的热坑头,让在风雪的寒冬归来的人暖身;她们是童年的摇篮,使婴儿在轻轻摇摆中安然入睡。

但是,现在她的乳房却在遭受另一个男人的蹂躏……

“不,不要……这样……轻点揉……别,别咬……疼……”里面传来兰儿呓语般的呻吟声,风华未回答,只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

周文生觉得有千万只猫爪在抓挠自己的心,浑身如打摆子般地颤栗了了起来。

“真的不能……我快要死了……冤家……救我……不要脱……真的不能给你……”

“兰儿,我向你起誓,答应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你的事,以后就是我的事,你妹妹上大学的事,我全包了,你放心吧!……”

“你可言而有信?”兰儿的话出奇地冷静。

“你看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吗?你还不相信我?”

兰儿不啃声了,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周文生似乎看到,兰儿所有的衣服都逐渐被风华解开了,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全身赤裸,一丝不挂,最终,兰儿彻底放弃了反抗,风华重重地压在兰儿光洁如玉的肉体上。大脑已进入痴迷状态的周文生此时已无醋意,幻觉使他认为压在兰儿身上的就是自己,自己正拼命地吻遍她的全身,自己正在进入兰儿的身体……兰儿,兰儿……越来越激烈的喘息声证明她正像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突然,兰儿尖利地大叫了一声“疼!”,随后风华也梦呓般里地“啊——”地大喊了一声,屋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整座校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云层里去了,大概她也被人间情侣这疯狂的爱恋羞得难为情了吧!此时,广寒宫里的嫦娥想必正在偷偷地哭泣,“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不知何时,周文生两腿之间已被一摊黏糊糊的散发着臊味的浊物湿透了,整个身子也彻底瘫软了下来。他双手抱头,如一条狗一样蹲在花丛中,头脑也失去了意识。突然,一只发情的猫发出难以压抑的叫声,将周文生惊回到现实中。他悄悄地从花丛中钻出来,慢慢地站起身向宿舍走去。他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下,竟然发现和兰儿只有一墙之隔的老马的宿舍的门半开着,隐约看到有人紧贴门边倾听着什么,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轻轻地把门拴上了,难道老马今晚也在,难道他也……

第二天,周文生很晚才醒来,风华正在屋里忙活着,他先把一向凌乱的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接着把头洗干净,用梳子把头发弄得整整齐齐,然后找把剪刀,照着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小镜子仔细地剪胡须。他头向前倾,下巴前突,眼向上翻,呲牙咧嘴地紧绷嘴唇周围的肌肉,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斜视一下躺在床上的周文生,口角的涎水就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见周文生醒来,他非常优雅地向情场失败者问候致意,眼中含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的光芒,周文生童年时期在秋天的夜晚和村里的伙伴们到野外偷烤地瓜,一晚吃个肚儿圆,第二天早上从伙伴们的眼中经常见到这种光芒。

“周老师,醒了啊!昨晚我回家了……一大早来学校看看,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昨晚没见你?……一大早进屋吓我一跳!”风华支支吾吾地说。

周文生此时感觉自己就像卡夫卡笔下那只大甲虫。他眼珠尚可转动,所以能看清屋里的一切,然而却说不出话,身子也动弹不得,甚至全身的每一个骨节都不能伸展,简直成了一具僵尸。他想大喊,却发觉嗓子干哑,似乎发出了一阵呜呜声,但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风华剪完胡子,挺起胸膛看了周文生一眼,感觉有点奇怪,但并未在意,只是哈哈大笑着,向屋外走去

周文生想大喊“救命”。然而风华离去后,校园里变得死一般的安静,最后,周文生放弃了挣扎,颓然地躺在床上。

“就这样死去吧!”他想,心里一放松,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落在地上 ,额角隐隐作痛,他一翻身坐了起来,一切恍如梦境。看见外面火辣辣的阳光射了进来。他走到外边,一道刺眼的光芒使他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终于又完全回到了现实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