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梅妃看到李隆基又去了寿王李瑁的家里,她便马上派了一人跟踪着,想要探听李隆基在寿王府邸的动静。后据报告过来的情报说,皇上在寿王的花园里吃早饭,同在一起的有寿王李瑁,王妃杨玉环以及内监总管高力士。自晨至午,几个人才把那一顿的早饭吃毕,午后又召集了寿王府的一班家乐在园子里演奏歌舞音乐,皇上亲自吹箫,杨玉环弹琵琶,寿王打羯鼓,高力士掌板,唱曲的人也是杨玉环。皇上快活极了,还多吃了几杯酒。
梅妃听了这些话,心里便更加焦急烦闷。
待到了李隆基回宫,梅妃早也已经知道了消息,心下以为李隆基和那平日一样,一到内苑便会到西宫来,于是她早也将身体熏香,脂粉浓涂,等待李隆基的临幸。可是谁知道她眼巴巴地望了半天,哪里见到李隆基的影子。于是她就着人去打探,不料却得知李隆基和高力士去了集贤殿了。“平日这种情形并不多见,显见得李隆基对自己有了疏远的意思,最低限度想来,总是没有以前对待自己那样地痴迷了。”这样想着,梅妃的怨气便更加深了一层。
李隆基对于梅妃,你要说他不爱她那也不完全对,只是,自从他见了寿王妃杨玉环以后,至少分了一半爱她的心去爱那杨玉环了。虽然李隆基知道杨玉环是自己的侄子媳妇,自己不便把侄儿的媳妇占为己有,但是那一片爱慕之情却无论如何却是抑制不住。每每只要是合上了眼睛,那杨玉环的影子便在他眼前浮现,她那满月似的脸庞,明的是眸,皓的是齿,永远在他的心里留下着不可磨灭的印象。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宁愿得罪了梅妃也要到寿王府邸去。因此,这才渐渐形成了他和梅妃之间的隔膜。
现在,李隆基无意之间发现了那《素女经》,有心与梅妃来一次实战去验证一下,所以才赶回了西宫来,外表看起来是他对梅妃恢复了爱意,但是性好妒忌的梅妃对李隆基,却仍然有一些芥蒂存留。女人啊,永远也是这个样子,男人疏远她的时候,她担心失去了男人的爱而焦躁不安,但及至男人转头回到她的怀里的时候,她又要把男人推开了去。
当李隆基和梅妃两个人携手进宫时,梅妃撒开了李隆基的手,并刻意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语气冷冷地说:“陛下,你怎么会舍得离开寿王府邸了?”
“梅精又开始吃醋了,梅子本来就是那酸溜溜的,何况是梅精。”李隆基嬉皮笑脸地上前推着梅妃。
李隆基的这一句风趣话语并没有使得梅精内心的酸味溶解开去,相反地使得梅妃更加觉得自己委屈了。吃醋说起来是多么难听,梅妃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自己吃醋的。但是李隆基却一定认为自己是吃醋,所以梅妃感觉自己是那么地委屈。
梅妃幽怨地看了李隆基一眼,便拂了袖子,别过了身子就去了。
李隆基知道那都是女人的小性子,也不计较,因为他当下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要和她一起实战一番,一边可以验证自己新得到的那本《素女经》。
“梅精,我们一起到暖阁上去吧。”李隆基拉了梅妃一把,几乎有点讨好地说。
这个时候,梅妃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莞尔一笑,就叫李隆基拉了进去。
进去以后,李隆基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本《素女经》,满怀欣喜地对梅妃说:“你看看我得了什么宝贝。”
梅妃接了那书,胡乱翻看了几行,羞得是满面通红,把那书本一扔,嗔怪道:“怪不得陛下总是到那寿王府去,原来是你们在一起研究这个东西啊。”
李隆基连忙从地上捡起了那书向梅妃分辩说:“我早说了,这事你不要误会了我,这书是刚刚从集贤殿里找到的,一向我竟然没有发现殿里有这样一本奇书,好是可惜。”
“我看这原本是一本淫书,谁能相信集贤殿里会藏这样的书?”梅妃一本正经地说。
李隆基忙说:“谁说这是淫邪之书?你不知道的,男女居室,人之大伦,这种事情,和饮食一般紧要,哪里有什么淫邪一说。”
“我看那明明是写的怎么玩弄我们女人的书,刚刚看那几行,说什么‘生往死返,势壮且强,女则烦恍,其乐如娼’,这是要把女人弄成娼妓的样子,你说这不是糟蹋了我们女人吗?”梅妃看似忿忿不平地说。
这时候梅妃的样子和普通的女人有着异样,她在嗔怒的时候,越发显得性感可人。今天,她本来就满腹心事,现在更叫李隆基拿了那什么《素女经》叫她看,愈发把她那嗔怒娇羞之态激发了出来。
李隆基在一边看见了,格外觉得她可爱,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不管那梅妃如何反感,径自过去了关了暖阁的门。
梅妃一看有点吃惊道:“万岁爷呀,天还早着呢,你怎么就关了暖阁的门?”
李隆基没有回答,只管向熏笼里面投了一把白百合,不一会,暖阁里散发出一阵阵暖气和香气。
然后,李隆基揭开了腰间的玉带,脱下身上的黄龙袍子,只穿了短袄和套裤,猫腰走到了梅妃的身边,开始为梅妃宽衣解带。
起初梅妃还是感觉有点难以接受大白天做这样的事,但是她又不得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在李隆基一再强求并开始剥她的衣服的时候,她便不再抵抗了。
李隆基替梅妃脱去了那件锦绣的绯红色宫妃袍子,放到了熏笼旁边,从后面把她抱住,便抱到了床上。
其实,假如李隆基要是早已经看完了那《素女经》,那他就完全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野蛮地来硬的,因为这时的情形恰恰迎合了经上所说的大忌。
(此处删除243字)说白了,就是做这个事得两个人心甘情愿才是最好的境界。
梅妃现在的情形恰如《素女经》所云“女或不悦,其质不动,其液不出;”看这个时候的梅妃,恰如一尊裸体的石雕一般,横陈在了罗帐里,闭了眼任凭李隆基把玩摆布。
原本是想和梅妃一起研究《素女经》的李隆基,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翻书的暇余,一种原始的欲念支配了他,使他丹田以下,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甚至是火药一般燃烧,看看是要爆炸的样子,于是,李隆基便如一头饿极了的狮子一般,扑了上去,将自己的身子压在了梅妃那洁白如雪的胴体上。
梅妃躺着没有动,她的情绪是冷冰冰的,现在她只有一种被暴力压服的悲哀感觉,在她的心里,只是感觉自己正在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欺负着,侮辱着。
李隆基没有得到梅妃往日的那种种配合和合作,但是不料就是因为梅妃的这样不配合,恰恰激起了李隆基心中那莫名的冲动,对于他来说,这是非常奇妙的感觉,似乎对方越是痛苦,那他的内心反而越是快活起来了。
李隆基从小便学会了骑马,他的骑术是相当精妙的,由于习惯的驱使,当他每每胯下骑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就会腰部发力,风驰电掣一般驱驰起来。这真是一件滑稽的事,因为《素女经》里做这事的时候最应该的是徐缓。本来是为研究《素女经》而来的李隆基,这时候偏偏疯狂地采取了急速作战的动作,那么一来就可能只剩下一种结果,那就是得不到那美妙的享受了。
梅妃拼命咬住自己的下唇,她就是想要给李隆基一种漠然冷淡的感觉,用来报复他对自己的野蛮无礼。可是,当李隆基突然把她的一双玉腿举起到自己肩部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了,只见她急切地将自己的臀部在垫褥上用力地摩擦着,狼狈地把玉腰挺了两挺,口中发出了一声声令人销魂荡魄的声音,接着她那一个丰满的臀部便很有节奏地摇动了起来。
“‘势壮且强,其荣如娼’,吆,陛下,你把我糟蹋得有如那淫贱的娼妓一般了。”梅妃在摇摆中喃喃地说道。
在开始对方不反抗的时候,李隆基的气概还是很十足的,可是对方现在采取反击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感觉自己已经好像是那强弩之末,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发起一阵阵痉挛,四肢百骸顿时涣散,刚刚激起的那点骄傲顿时化作了惭愧的汗水,他便耷拉了身子,只剩下喘粗气的份儿。
“你怎么啦?”梅妃这时候却已经振奋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有着那雌性动物想要吞食了雄性动物的冲动和气概,同时,她要报复刚才所受到的奇耻大辱,这时候她主动地控制了全局。
李隆基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已然冒着金星,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坚持一刻钟了,当他颓然地倒在枕头上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一堆任人嘲笑的软体动物了。
“这难道就是你从《素女经》上学来的本事吗?”梅妃用怀疑的样子看着躺在身边的李隆基笑着问。
此时的李隆基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显得非常尴尬。
更尴尬的其实还是梅妃,她根本没有预期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那《素女经》里还有那么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和做法,所以说她起初的反应是异常地冷淡的,当李隆基鼓勇而前的时候,奔突冲刺,把她的情欲撩拨了起来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兴奋,谁知道在情欲高涨的当口,李隆基却已经偃旗息鼓,如那僵直了的蚕虫儿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样一来就使得她进退两难,不知道是继续下去呢,还是就此中止。
性欲原本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这种欲望是很奇怪的,如果不被撩拨起来,可能很长时间也不会冲动一下,如那寺门里的尼姑,守节的寡妇,常常都是经年累月也不会发生一次欲念。这并非她们天生就是性冷淡,而是由于她们的欲望没有叫别人撩拨起来。但是,如果欲念被撩拨了起来,但是又不能满足的时候,她们情感上的骚动,那么她们就会变得疯狂,几乎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