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迅速地收回了目光,心脏像一只奔跑的兔子,突突跳个不停,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苗大壮,一个令她今生今世都感觉歉疚的苗大壮,她努力地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尽管如此匆匆地一瞥,从苗大壮犀利的目光里还是看到一丝幽怨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一下子可以穿透她的五脏六腑,让她五脏六腑瞬间翻江倒海,泛起都是浓浓一股酸楚的味道。
温如玉围着苗大壮看了看说:“知秋表哥,把你的猎物放下来,让我看一看。”苗大壮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立在那里,对温如玉的话置若罔闻。
看着苗大壮失魂落魄的样子,管家梅青山正想大声地呵斥,被温如玉用手势及时地制止住了,轻轻地走到苗大壮的面前说:“知秋表哥,可以把你的猎物放下来吗?”
苗大壮这才如梦初醒的样子幡然醒悟过来,依然是一言不发,匆匆地把背后的的猎物取了下来摊在地上,温如玉顿觉眼前一亮,嘴里忙说:“不错不错,果真品种还蛮多的,青山呀,这个小伙子以后就定期给我们家送野味了,老爷一定喜欢。”
“好的,夫人,只要老爷喜欢就好。”管家梅青山讨好地满脸陪笑。
“哦,差一点忘了,既然是知秋的表哥,让厨房再添两个菜吧,今晚留知秋表哥吃顿饭吧,别让人家说我们梅府不懂一点礼数。”温如玉对着管家梅青山交代了几句。
“夫人,这个我懂,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去安排厨房的事了。”“嗯,你去吧。”梅青山转身走了。
宋知秋和苗大壮两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有温如玉在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现在有什么比沉默更适合这个局面呢?
宋知秋有一点被温如玉搞糊涂了,他为什么要帮她?而且她好像知道她与苗大壮之间的事,既帮助宋知秋解了围,不动声色地把苗大壮变成自己的表哥,一切都恰到好处,不着一点痕迹。不过,宋知秋管不了这么多了,能够帮助自己渡过眼下这一关,宋知秋打心底还是十分感激温如玉的。
晚饭准备好了,苗大壮和宋知秋稀里糊涂被温如玉领进了餐厅,好像梦境一般,大脑均不受自己支配,就像苗大壮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表哥,两个人傻子一样,一个不申辩一个不解释,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已经懵掉了,也许就没有想过今生今世还有机会再见面。
温如玉故意拿些事情把管家梅青山支开到府外做事去了,又以老爷不在家和客气怕羞为由,让佣人们早点休息,佣人们才懒得想那么多,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年到头早起晚睡,难得有这么一个清闲的机会,匆匆吃了一些饭后,要么早早地上床,要么小姐妹聚在一起聊聊天。诺大的主屋只剩下温如玉、苗大壮还有宋知秋三个人。
看着满桌的菜肴,温如玉笑着对苗大壮说:“这位小兄弟喝点酒吧。”也不待苗大壮说话,亲自把盏给苗大壮斟满了一杯,然后走到宋知秋那里又说:“知秋,我们陪苗大壮喝一杯如何?”看着满脸笑容的温如玉,宋知秋不知如何去拒绝,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大姐,知秋不善饮酒,你给知秋少斟一些就是。”温如玉笑着说:“知秋,你就放心吧,姐姐不会给你多斟的,就喝一杯。”
温如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面前的酒,很主动地说:“小兄弟,我先干了此杯。”
苗大壮叹了一口气,啥话也没说,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看着苗大壮爽快地喝完了杯中酒,温如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笑容。然后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宋知秋说:“知秋妹子,小兄弟既然已经喝了下去,我们也就满饮此杯如何?”
温如玉的热情让宋知秋难以推辞,端起了杯中酒,浅浅地抿了一小口便要放下,温如玉根本不给她机会,站起来走到宋知秋的跟前说:“知秋妹子,小兄弟怎么说也是邻边村上人,人家初次到我们梅府,你怎好意思只是抿了一小口,来来,把第一杯先干了。”说完,把宋知秋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递到宋知秋的手中。
“大姐,我真的不会喝酒。”宋知秋搪塞着。
“大姐知道,你就喝一杯,下面就不给你斟上了。”温如玉满面笑容地说。
“好吧,只喝此杯。”宋知秋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猛,呛得她不停地咳嗽,苗大壮心疼地看着她。劝完了这杯酒,温如玉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嘴唇笑意彻底荡漾开来……
酒喝到一半,不知是酒精起了作用,还是酒里其他物质起到作用,苗大壮和宋知秋两个人脸颊绯红,眼神扑朔迷离,竟然顾不得温如玉在场,两个人互相直勾勾地望着对方,口里呼着温软的热气……
苗大壮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的意志已经不受自己支配,浑身上下有一股热浪在体内游走,某种欲望顶着自己不停地膨胀。对面的宋知秋双目春晖流盼,一双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苗大壮,一双手不停地撕扯自己的衣裳,嘴里还念念有词:“热……热……我快要热死了……”
温如玉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对着他们说:“知秋,没想到你这么不胜酒力,只喝了一杯就醉了……小兄弟你过来帮帮忙,帮我把知秋扶到她的房间里。”听说有人让他扶着宋知秋去房间,和他目前的欲望正好不谋而合,此刻,他多么想和对面的宋知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苗大壮二话不说,走到对面把宋知秋狠狠地从座位上抱了起来,尽管是身不由己,女人心底的那一点三从四德的廉耻感还是唤醒了宋知秋,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梅家人了,可是心底的欲火纵然让她欲罢不能,心底的那一点点良知还是感觉自己不能,她绝望地望着温如玉:“大姐……大姐……”
“去吧,去吧……就让小兄弟把你扶进房间……”看着宋知秋的眼神,温如玉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她也是女人,她完全可以理解宋知秋此时此刻的感受。“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对不起了知秋妹子,为了梅家的烟火,为了我们有一个交代,也只有牺牲你了……”
宋知秋的厢房里,苗大壮把宋知秋平放在温软的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知秋,宋知秋还在努力地跟着自己内心作斗争,拼命地推着苗大壮,想让他离开,可是欲望让她的行动彻底柔弱无力……
看着宋知秋不停地娇喘,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苗大壮饿虎扑食一样趴在宋知秋的身体上,嘴唇紧紧地贴在宋知秋的娇唇之上使劲地吮吸着,宋知秋心底唯一的一点道德渐渐地被酒中的药物占了上风,欲望充斥着她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开始迎合苗大壮每一个动作。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衣裳已经褪尽,一对赤条条的肉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不知经过几轮的缠绵,直到体内的洪荒之力消失殆尽,两个人才瘫软地跌在床上喘着粗气,这时候宋知秋才渐渐地感觉不对劲,看着身边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她拼命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裸露的身体遮了起来。
宋知秋呀宋知秋你这是怎么了?你已经是梅家的人,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宋知秋以后怎么做人,娘家也会因此蒙羞,宋知秋恨自己,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知秋,不要……”苗大壮此刻也清醒过来,昨晚至现在他一直如坠云雾中,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此刻竟然躺在自己的身边,他下意识地掐了自己一下,生生地疼,他才咧着嘴笑……
原本他对宋知秋已经心灰意冷,自从她嫁给梅清远以后,他恨这个万恶的社会,如果没有梅清远这一杠子插入,宋知秋是他的女人,谁也夺不去。上帝好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自己以前的恋人,成了如今的梅家三夫人,现在自己又恰恰把她给睡了,心底莫名的一股快意从心头升起……
苗大壮是爱宋知秋的,看着心爱女人痛苦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心头隐隐作痛,为宋知秋也为自己。
“你走吧,从此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一头乌发遮盖着宋知秋的脸。
“不……知秋,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现在我只是拿了我应该所得的东西。”苗大壮恶狠狠地说。
“你错了,从前的宋知秋属于你,现在的宋知秋属于梅家。”宋知秋话语透着冰凉,相信他此刻一定为刚才自己那一幕而感到不齿。
“那你刚才……”苗大壮疑惑地看着宋知秋。
“忘了刚才吧。”对于前一刻的宋知秋她也很难解释,好像自己着了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