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类开始自助生产时,交换就成了社会生活的重要环节。起初是以物换物,地球这么转着转着,就诞生了交换的媒介。社会越是进步,这媒介本身就越没什么价值。从货币到纸币,再到如今网络上的一串数字,越简陋的符号,却代表着越庞大的生产力。只是日子久了,许多人也无法分得清,自己究竟是在追求那串数字,还是在追求那数字背后的含义。
据说那还是夏朝的时候,在河南商丘一代,商族人悄悄崛起。由于地处中部平原,交通便利,商族人于是牵着牛,和周边族群大面积地做起了交易。人们看到做交易的人几乎都是商族人,于是,我们的字典里就多了一个词——“商人”。商人,就是做买卖的人,随着金钱这种媒介的诞生,这一买一卖之间,也就有了许多学问。
很少有人还会提及在那轰轰烈烈的大航海时代,欧洲人满是汗腻的脚,将多少尸骨踏成粉末,多少民族惨遭灭顶之灾。没有什么人会去关心,伦敦或者巴黎的每一座房屋,都建立在别族的鲜血和哀鸣之上。还有谁会记得,在美国的金矿里、在加拿大铁路线的枕木上,游走着多少中国劳工的阴魂。那些崇洋媚外的人每每听到这些,总会不耐烦地摇摇头,叹口气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曾想,如今西方世界的诚信、道德、繁荣,正是建立在这血淋淋的罪恶之上。
人类社会不得不面对一个难题。追求“仁、义、礼、智、信”,或者“自由、平等、博爱”的目标,绝不是一蹴而就的。“民主”的发源地古希腊,也不过只是若干奴隶制小邦里少数人的民主,更多的人被当做了工具、被拍卖、被肆意杀害。究其原因,道德的赋予必须与生产能力相互协调,所有超出生产能力所及的需求,最终都只能导致一个国家更深重的灾难。
狄更斯在 《 双城记 》 的开篇留下这样一句话——“那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糟的年代。”
今天看来,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相互变化中,这话倒似乎有了新的含义。
去追求金钱,还是金钱所代表的含义?这是摆在每个人眼前值得思考的问题。
摘自施乙科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