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看似纸醉金迷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辛酸与无奈。每一个姑娘都有着自己的身世,或被生活所迫,或被命运捉弄。她们在这青楼之中,强颜欢笑,用自己的青春和才艺换取微薄的生计。红袖添香,它是男人的销金窟,却是女子们的伤心地,在这里,欢笑与泪水交织,谱写着一曲曲尘世的悲歌。
但即便如此,红袖添香依然是那座城市中一抹独特的存在,见证着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宛如一颗嵌在暗夜中的明珠,散发着复杂而迷人的光彩。
轩辕澈望着“红袖添香”的牌楼,忽然想起昨天救下的女子玉玲珑,似乎就是这里的头牌,不由得止住步伐,不知觉迈腿走进去。
轩辕澈刚一踏入红袖添香,那喧嚣声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其间还夹杂着浓郁的脂粉香气,似有形之物般浓烈地扑面而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大堂内快速地扫视着,心中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乱撞,隐隐期待着能看到玉玲珑那婀娜的身影,可又有些害怕真的见到她。毕竟,昨日的相遇太过突然,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的心间泛起层层涟漪,而她的身份又如此特殊,像是一朵生长在淤泥中的绝世莲花,美丽却又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周围的嫖客们正沉浸在自己的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有的搂着姑娘,那一双双粗糙的大手在姑娘们细嫩的肌肤上肆意游走,嘴里还吐出些轻佻的调笑话语,那声音在这嘈杂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有的则在赌桌上吆五喝六,涨红了脸,眼睛里满是对金钱的贪婪与狂热,仿佛这小小的赌桌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轩辕澈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一阵厌恶,他实在无法习惯这种糜烂的、如同烂泥般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氛围。
那赛貂蝉赛貂蝉见有客人前来,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像是贴上去的面具,虚伪而又夸张。她扭动着肥胖的身躯,那身躯像是装满了棉絮的布袋,一步一摇晃地迎了上来。她身上的绫罗绸缎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行。
“这位爷,您可是稀客呀。不知您想找哪位姑娘呀?我们这儿的姑娘啊,个个都水灵得很呢。”赛貂蝉的声音尖细刺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一般,直直地钻进轩辕澈的耳朵里,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轩辕澈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他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不知可否见一下玉玲珑姑娘?”他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期待,还有些许紧张。
赛貂蝉一听,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那笑容重新堆砌起来,只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勉强:“哟,爷,您可真有眼光。玉玲珑姑娘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多少达官贵人想一睹芳容都难呢。不过,这玉玲珑姑娘今天有些不适,怕是不能招待您了。”
轩辕澈心中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玉玲珑那娇弱的模样,心想不知是否昨天伤重了。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那银子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他递给赛貂蝉,眼睛里带着关切:“昨天的事在下有所耳闻,不知可是因为伤势重了?”
赛貂蝉眼睛一亮,那眼神就像是饥饿的老鼠看到了食物一般。她接过银子,满脸堆笑忙不迭地说道:“原来事这样,玉姑娘伤势已无大碍,有劳这位爷挂念,昨天的事幸亏了南宫少爷,如今正是南宫少爷在玉姑娘屋里,故而不便再见客人。”
轩辕澈心中有些失落,那失落如同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让他的心间有些黯淡。但又觉得这样或许也好,毕竟玉玲珑有人照顾。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吵闹声。那吵闹声像是一阵狂风,打破了原本就喧嚣却又有着一种奇特秩序的大堂氛围。紧接着,一个男子的怒吼声传来:“我不管她舒不舒服,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她!”那声音里透着霸道与蛮横,如同雷鸣般在这红袖添香里炸响。
轩辕澈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满脸怒容。那男子穿着一身锦缎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他的富贵。他的腰间系着一块玉佩,那玉佩通透圆润,一看便是价值不菲。旁边还站着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眼神里透着凶狠,看起来来者不善。
赛貂蝉一见这情形,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那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她急忙跑上楼去,那肥胖的身躯此时却显得十分灵活。她陪着笑脸说道:“哟,严公子,您这是何必呢?玉玲珑姑娘是真的不舒服,您要是想找乐子,我们这儿还有其他姑娘呀,个个都不比玉玲珑差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被称为李武凡的男子乃是玲珑镇上一个著名富商之子。一把推开赛貂蝉,那赛貂蝉像是一片轻飘飘的树叶般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李武凡恶狠狠地说道:“你少给我来这套!本公子今天就要玉玲珑,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还敢拒绝本公子!”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那怒火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掉。
轩辕澈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看不惯这个李武凡如此跋扈的样子,而且玉玲珑现在身体不适,这个男人还如此纠缠不休。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对着李武凡说道:“这位公子,人家姑娘身体不适,你又何必强求呢?”他的眼睛直视着李武凡,眼神里透着一丝警告。
李武凡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轩辕澈一眼。见他穿着普通,一身粗布衣衫,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便轻蔑地说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公子的闲事!这红袖添香本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我想找哪个姑娘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轩辕澈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他缓缓地说:“我只是看不惯你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玉玲珑姑娘既然身体不适,你就不应该再为难她。”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武凡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是英雄啊?本公子告诉你,在这玲珑镇,还没有我赵宏办不到的事情。今天我不仅要见玉玲珑,还要把她带走!”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疯狂的执着。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打手便朝着轩辕澈围了过来。轩辕澈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来只是想打听朝廷围剿湖匪的事情,却没想到卷入了这样一场纷争。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退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就像一只面临危险的猎豹,他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就在这时,玉玲珑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南宫羽站在门口,他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他的面容冷峻,眼神里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身后正是一身紫衣的玉玲珑,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如同冬日里的初雪,只是左臂尚挂在胸前,显然是昨天的一撞,还是颇为严重。她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疲惫,还有些许无奈。
南宫羽面带怒意,那怒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冷声斥责,“是何人在此聒噪?”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在这吵闹的环境里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楼下一干人看着站在二楼的南宫羽,不由得齐声喊出“南宫三少。”那声音里透着敬畏,仿佛南宫羽是他们不可冒犯的神明。
那赵姓公子顿时泄了气势,就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颓败下去。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微微弯曲了。
南宫羽目光扫过,却意外发现了轩辕澈,不由得一怔。此人虽然并不相识,这身形却又好似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要知道昨天南宫羽虽然与轩辕澈打过一个照面,却因为轩辕澈易容,又在脸上蒙了一块黑布,自是不得相识。
轩辕澈看见南宫羽在这里,倒也放下心,知道玉玲珑有了南宫羽照拂已是无妨,毕竟没有人愿意招惹当朝宰相的孙子。可他的心中又涌起一丝好奇,他想知道南宫羽与玉玲珑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南宫羽会在这里照顾玉玲珑。而且,他也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是继续留在这里探寻一些可能的线索,还是悄然离开,以免卷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轩辕澈站在那里,目光在南宫羽、玉玲珑和李武凡等人身上来回扫视,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微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更大的危机。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红袖添香的二楼走廊装饰得十分华丽,雕梁画栋,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十分柔软。可此时,这华丽的环境却因为这场纷争而显得有些压抑。
玉玲珑微微抬眼,目光落在轩辕澈身上,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认出了轩辕澈,但又不敢确定。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对轩辕澈的出现感到意外,另一方面又担心轩辕澈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
南宫羽察觉到玉玲珑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轩辕澈,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微微眯了眯眼,想要从轩辕澈的表情和举止中看出些什么端倪。他作为当朝宰相的孙子,见过太多的人和事,深知在这看似平静的玲珑镇背后,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他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的因素破坏他目前的计划,无论是关于玉玲珑,还是其他更为复杂的事情。
李武凡此时已经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他虽然害怕南宫羽,但又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在思考如何才能在不触怒南宫羽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知道南宫羽在这玲珑镇的地位举足轻重,可他对玉玲珑的欲望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难以熄灭。
轩辕澈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些反应。他深吸一口气,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南宫三少,在下只是路过,见这位李武凡如此对待玉玲珑姑娘,心中实在不忍,故而多嘴了几句。既然姑娘有您照拂,那在下就放心了。”他的话语十分得体,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给了南宫羽足够的面子。
南宫羽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依旧透着疑惑,但表情却缓和了一些:“既是如此,那你便离去吧。这红袖添香本就不是什么清净之地,以后莫要再随意涉足。”他的话虽然看似是一种告诫,但却也没有太多的恶意。
轩辕澈心中一动,他觉得南宫羽似乎话里有话。但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细细思考,他向南宫羽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突然瞥见玉玲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那失望如同流星般短暂却又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但还是继续向前走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感而迷失方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十分难受。
李武凡见轩辕澈要离开,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再次鼓起勇气,对着南宫羽说道:“南宫三少,您看这玉玲珑姑娘,我是真心喜欢她。您大人有大量,就让我带她走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但那祈求的背后却隐藏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南宫羽皱了皱眉,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冷峻起来:“李武凡,我已经说过了,玉玲珑姑娘现在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你莫要再纠缠不休。”他的话语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武凡咬了咬牙,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南宫羽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可能会惹恼南宫羽,到时候自己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玉玲珑看着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了南宫羽一眼,然后又看向轩辕澈离去的方向,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轩辕澈对她有着特殊的关心,可她却身处这青楼之中,身份卑微,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轩辕澈走下楼梯,那喧嚣声再次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的心情却十分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红袖添香之行到底是对是错。他只知道,自己与玉玲珑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无形的羁绊,而这种羁绊在这复杂的局势下,不知道会将他引向何方。
他走出红袖添香,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那充满着脂粉香气和喧嚣的地方,轻轻摇摇头,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