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吧?不管咋说,我们也要先相相人儿啊,再说了,你大细分儿(媳妇)也不能让她啥都知不道吧?”“曲曲菜”看着大媳妇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帮她争回点面子。“又不是给她娶媳妇,我都没说啥,她知道知不道的有个鸡巴用?你喽儿揍甭管了!”这就是最高指示。
“滚滚滚!大喜的日子甭他妈的给我添堵!”对着大老婆一挥手,“大嘎鱼” 火了!大老婆一言不敢发,只剩悄悄抹眼泪的份了。“大嘎鱼”独断专行,大家也习惯了,“曲曲菜”叹了口气,随他去吧。
再说,母新华在父母陪同下来到了城门,闺女一人独自要去乡下,两口子不放心,想亲自去蛤蟆台子看看:“闺女,过岗哨你把脸蒙上点,低头别吱声!”妈妈唠唠叨叨。“八嘎!搜查地干活!”巧的是,宪兵队有个日本兵昨晚被人袭击了,出城受到严格限制。为防不测,柴县长之前已经给母新华办了一张特别通行证,母新华父母过不了关卡,她只能一人前往了。
“到了乡下,来个信儿,住不习惯揍回来!我们去接你!”“嗯嗯!爸妈,我记住了!你喽儿回去吧!”出了城门口,老远儿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张大牛。
“表妹,在这呢!”“你咋来了?不是说二表兄也放假了吗?”大舅告诉母新华,张康已经坐火车从上海赶回来了。“啊,你二表兄还没到家呢,一样的,我来接你一样的。”“大嘎鱼”连忙把母新华扶上车。
“这马车真气派!比城里的还阔气呀?”“那是,大小姐你喽儿没来过乡下,咱家的宅院能赶上北平皇帝老儿的皇宫……”柴七趁机吹呼起来。“哈哈,典型的土财主!”
东转西转,七拐八拐,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河流,路边上那风姿绰约的柳树和婀娜多姿的柳枝让母新华感叹不已:“好美呀!停车!”柳树并不高,狭长的柳枝就是柳树的秀发,柔柔地披下来,直披到腰部,有一些长的,竟垂到河面上,就像是一位碧发少女在河边梳妆。柳叶呈黄色,一阵微风吹来,枝条摇曳,柳丝袅袅飘动,柳叶如一个个天真、可爱的小精灵,飘飘悠悠、漫天飞舞,显出万千柔美的姿态……“无力摇风晓色新,细腰争妒看来频。绿荫未覆长堤水,金穗先迎上苑春。几处伤心怀远路,一枝和雨送行尘。东门门外多离别,愁杀朝朝暮暮人。”母新华一直在北平读书,来乡下机会确实不多,到处都觉得新鲜,不觉诗情涌动,轻轻吟诵起杜牧的《新柳》。
“表妹呀!这些个破柳树条子有啥好看头?玩够了吧?咱们该回家了吧?”玩着玩着就把时间忘了,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下来了,“大嘎鱼”好像并不着急。“呀?天都黑了,还有多远呐?”母新华发现自耽误了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到了,马上到家喽!”进了柴家大院,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母新华很快被稀里糊涂地引进了一间宽大的房间里:“表妹,你先歇一会儿!我马上揍回来!”房间太气派了,收拾的非常喜庆,房屋中间还摆了一桌山珍海味。
“这是哪?”四周一看。“咦?咋还有喜字?大表兄,这是谁的新房?”“表妹,是你的呀!”正在纳闷,“大嘎鱼”一身新郎官儿的打扮进了房间。“啥?我的?”母新华惊得目瞪口呆。“不是你的还是谁的?这可都是给你精心准备的!”“大嘎鱼”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
“咋回事儿?”闻听此言,母新华顿时给吓了个半死。“想死我了,我的美人呀!”色眯眯的“大嘎鱼”又往前凑了凑。“别过来!我喊人了!” “我的傻表妹呀,你咋还知不道哇?你揍是我娶来的新细分儿(媳妇)呀……”“胡说!我咋会是你媳妇儿?”
“你揍(就)是我的细分儿(媳妇),你大舅柴大棒子做的媒呀,来!亲一个……”“胡说!只是说来看看的……”“一样的,你已经是我的人啦!”“混蛋!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别闹了,宝贝儿,别死呀活呀的,活着多美呀,来……” “你个流氓!土匪!混蛋!我跟你拼了!”“好哇!折腾吧,我正要展示展示我‘大嘎鱼’的‘流氓’功夫呢!哈哈哈……”
“来人呐!救命啊!”犹如老鹰抓小鸡,母新华被狠狠地摔倒在炕上。新房是当年“克骡子儿”旧房基上盖起的,门窗被封的严严实实,不可能有人听见。再说在柴府,就是有人听见,谁敢来招惹这个活阎王?:“奶奶的!别说我带进来的女人,揍是把头、长工的娘们儿,我想玩谁揍玩谁?哼哼,我看谁他妈的敢说个不字?”鸟入牢笼。母新华纵有天大的冤屈,也只能以泪洗面了。
母新华迷人的身影儿一出现在柴家大院,“一枝花”即刻就被叫响了。母新华被“大嘎鱼”野蛮地霸占以后,多次以死抗争都无济于事。她被看得紧紧地,跑又跑不脱,死又死不了,这种失去自由的日子如炼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