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怎能忘记,公元前615年,成嘉承蒙第21代楚国国君熊商臣倚重,担起一王之下、万人之上的令伊之要职,舒、宗、巢等群舒叛楚,彻底惹怒了楚穆王和群臣。
“想那舒庸、舒鸠、舒蓼、舒龙、舒鲍、舒龚等群蛮,本都是在周武王灭商后所建的群舒小国,被徐国所灭后,楚襄公二十一年再次消灭了他们,他们便一直附庸我楚,他们不嫣刚过上了三年安宁的好日子,现在又目无王法,犯上作乱,真真可恶可气也!”
楚穆王商臣和群臣日夜商讨良方。
“臣愿领命去镇压群舒!”成嘉主动请缨,“绝不让群舒违上作乱,毁我楚堤,祸我楚疆!”
“好!”楚穆王击了三声掌,令成嘉率楚国前往平乱,“舒鸠、舒蓼、舒庸、舒鲍等部背信弃义,联合攻楚,我楚断然不会让这乱舞的群蛇搅浑了楚国的山河!”
“老臣愿前往,以助令尹一臂之力!”潘崇道。
“未将亦愿出征,平息舒群叛乱。”斗越椒亦主动请战。
众臣一个个摩拳擦掌,雀雀欲试。
“平定舒群叛乱,还我楚国江山!”出征之时,国旗猎猎,部队军容肃穆,装备精良。刚被任命为楚国令尹的成嘉,气宇昂扬地率领军队,长躯直入舒国镇压。
群舒,一个个小小的国家都散落在安徽庐江一带,靠山林河流散居,力量分散,求助信号不畅。哪是英奋善战、有备而来的楚国精良部队的对手?舒军,俨然是一群散兵游散,抵抗一阵,自知不敌,向山林逃命,不是死于楚部的兵马之下,便是为活命投降。
成嘉带兵一路打到庐江西,将舒国的君殿掀了个底朝天,在王殿的龙椅之下,发现了颤颤发抖的国君,一把揪起,硬生生擒拿了舒国的国君。
成嘉带兵乘胜追击舒国的散兵游将,直抵宗国国君老巢,打到了安徽庐江的西北,再次生擒宗国国君。
成嘉见众士兵越打越勇,士气越来越高,装备消耗还有富余,便趁机发动兵卒围攻巢国:“安国保民,以全争胜!趁胜挥师巢国,恢复我楚疆域!”
“想那巢国,主流趋势是沿长江北岸土肥水丰的平际地带东西双向蔓延,并往大山麓发展,其疆域广袤,凭的是依附我楚,才睦邻为友,大力发展水利,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却还与舒国一同叫嚣,不教训他们一下,他们不知道我楚的厉害,不知道身上的痛痒!”斗越椒与潘崇,都想扩大楚国的疆域。
“不灭宗国,无颜搬师回楚!”
士气高涨的楚国军队,在成嘉的统领下,如同天降神兵。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夏夜,将尚在睡熟的巢国合围。
就在楚穆王热血沸腾,准备大干一场时,却突然暴病。想不到新君刚即位,舒群的叫嚣便四起,不给点厉害他们瞧瞧,还真当楚国后继无人!
成嘉思虑到此,收回思绪,参奏道:“司马所言极是,舒群小邦就像满天飞舞的绿头苍蝇,让他们安居乐业,他们偏要叫嚣,只能出兵讨伐,在他们四散逃窜中才能被征服。”
“不愧是令尹,这比喻好,这比喻妙!”子仪与公子燮气味相投地参奏说,“对于舒群,没有什么理由可讲,对于这群散兵游将、手下败将,对他们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一个字:打!”
有一个声如狼嚎的斗越椒就够了,还有这么多若熬氏族起哄,还哪有其他臣子提出不同建议?楚王熊侣见状,也不得不顺水推舟:“令尹,老太师和师马,都是跟随先王久经沙场、屡战奇功的战将,你们也是我楚稳固的根基,对于群舒如何打,你们先商量出一个可行方案,本王再酌情处理!”
“大王所言极是!”众人纷纷响应。令尹抬起头,看似不经意地却对楚王使了个眼色。太监宣传上朝小憩之机,楚王自然免不了问成嘉缘故。
“大王!斗越椒为人凶狠,早有谋反之心,大王切不可掉以轻心。”成嘉微小谨慎的声音,在楚王耳边,如同九天闪电,掀起滚滚惊雷。父王楚穆王弑祖君的记忆,再次潮水般向他涌来。
盘根错节,步步惊魂的王宫人际关系,熊侣尚没摸熟情况,何谈平息群舒叛乱?
宣布下朝之际,楚王熊侣暗暗派人传令留下了令尹成嘉。
这令子仪和公子燮深为不满,他们退朝后,并肩而行。
“我们与潘崇同为国君太傅,待遇却天差地别。”子仪不满嘀咕着。
“唉,谁叫咱们在先王时代?”公子燮感同深受。
原本要跳上马车的潘崇,看到子仪与公子燮比肩而行,凯凯而谈,激起好奇地跳下来询问,“太傅、少傅在说什么呢?有车不坐,有福不享!”
“老太师不也没曾坐车吗?”三人打趣了一阵,公子燮藏不住心里话,忍不住发起牢骚,“我们正在说您呐!”
“说我?”潘崇轻拂胡须装迷惑,“说我什么呢?老朽身为太师,若是在为楚国江山社稷谋划上心切,言辞过激多有得罪之处,太傅、少傅可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太师言重。”公子燮说,“我们都非常羡慕先王,羡慕老太师您啊!”
“哦,啊?”太师品咂着公子燮的话,就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二人大人是羡慕我能遇到先王吧?”
“可不,我们同为太子的师傅,可待遇就是完全不一样。”公子燮忍不住抱怨道,“想当年,先王是多么感恩太傅的教诲。”
潘崇仰天大笑了几声:“先王不仅将太子殿中所有的财物都奖赏给了我,还封我为太师,执掌国家大事,且掌管宫中警卫军的长官,细想来,我确实满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