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洒金,临川坞堡再也不是往日的沉寂,已经接到通知的堡民们,争先恐后朝着议事堂赶去。没有去的只有留守在东西墙护卫组成员,一共八人,其中包括王琮和李秀春。两个人各带3人昨天守了一夜,还在继续守卫,要等来修复围墙的上工,他们才能回去休息。不过今天要宣布的内容,已经由王琮和李秀春传达。
四十五个男女老少加上守夜的八个,是临川坞堡全部成员,其中包括两个孩童,三个半大小子。真正成年男女四十八人,男性三十,女性十八人。四十五个人把偌大的议事堂,挤得满满当当。前面的大案后坐着三个人,两侧坐了五个人。坐在案子后面的是苏涵,林墨和薛天。
林墨看看人已经齐了,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咱们今天能聚在这里,开始过安稳日子,不再是流民了。咱们是临川坞堡第一批堡民!有根有底的临川人!”
“我们是堡民了。”“我们是临川人了。”……不等林墨说完,下面已经欢腾。林墨笑着挥挥手,“大家高兴,我也高兴。不过还是要安静下来。今天这个会,就是给咱们临川立规矩的会。要有一定的规矩,今后的日子才过得稳。”人们顿时安静下来。“下面,我们请苏先生来宣布临川的规矩。”林墨朝苏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坐下。
苏涵站起身,直接从案子后面,走到了案子前面,更近的站在众人面前。笑语盈盈朝身后的人一指,“我宣布规则之前,先宣布从昨天晚上起,坞堡成立了一个议事会,一共10个人,现在有两个不在,他们还在守值,一个是王琮,另一个是李秀春。以后,所有大家的事务,都由议事会讨论决定。议事会还有4个执行委员,就是我苏涵,王琮、林墨姑娘,还有薛天。你们平常的事找我们几个处理。”说到这里,林墨再次站起身,“还有一件事,昨天的第一次议事会,共同推举苏先生出任临川坞堡堡主。”
下面再次欢呼,“苏堡主!”“苏堡主。”……苏涵含笑朝大家挥挥手,“苏涵谢谢大家信任,下面宣布规则。”苏涵摊开手上的竹简,朗声宣读,“第一条,共担共享。只要有劳动能力,都得为坞堡出份力,修围墙、开荒、耕种…… 干多少活,拿多少回报 ,老人、孩子和伤病的,咱们优先照顾。”台下又是一片议论,有人高喊,“定的好,公平,有力气就要干活,干活才能有饭吃。”
苏涵等大家安静后接着念,“第二条,安全共守,遇到危险,壮丁御敌,女子护着老孺撤退。安全总负责是王琮,没有他的同意,谁都不许私开堡门。”下面的人纷纷点头,谁都明白一个道理,乱世里,安全是最大的事儿。“第三条,公平互助。堡里禁止偷盗、抢劫、欺负妇孺老人,有矛盾交给议事会公平处理,公共物资不得私藏,不放弃一个堡民。”苏涵的话音落地,下面一片掌声,人人明白,这个年头,要想活,得抱团取暖。
苏涵接着又宣布了20条细则,对很多事情做出规范。比如早上有规定起身时间,晚上有规定休息时间,早上所有人要早起晨练,进行操练学武防身。苏涵特别明确,“这一条除去年级太大,太小,其他人都要遵守,堡民要人人习武,这样乱世才能自保。”苏涵在一路上已经有意打制和收集了一批刀具,配备了几套弓箭,准备了不少箭矢,还设计了铁矛,配置了一批铁制长兵器。苏涵说,“兵器除去护卫组,其他人不私人保管,统一入库,训练用木质刀枪。我会安排木匠组打制。”
苏涵宣布完细则,“下面大家有问题可以讨论提问。”周成说,“苏堡主,刚才规定的记工分规定,很好,可以治懒病。请在说明一下。”“这是一个按劳取酬的规则,就是根据出力的程度和成果记工分,其中包括劳动强度,也包括劳动技能,不分男女,同工同酬,就是如果男女干一样的活就记一样的工分。比如耕地,无论男女耕一亩记十分。技术活,有技术活的工分,具体干什么,记多少分,议事会将制定明确的标准。到时候按照工分分配物资。”大家纷纷说好,苏涵补充,“谁要是偷懒,完不成工作量,就要扣分,分配的时候自然少分。”
一个年轻的媳妇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低声嘀咕,“我们女人家坐月子怎么办?”林墨马上起身解释,“坐月子的姐妹享受补贴,会有额外的粮食,以后还有鸡蛋,包括老人和伤病人,孩子都有补贴。”台下连声叫好。下面两个年轻媳妇凑在一起小声说:“真能有鸡蛋?以前在老家,坐月子能喝上小米粥就不错了。” 另一个摸着肚子笑:“俺要是生了,再也不用怕孩子饿肚子了。” 旁边李大娘笑着接话:“你们放心,苏堡主和林姑娘说话算话。” 这话让两个媳妇都松了口气,开心笑起来。
看看大家议论差不多了,苏涵重新站起身,“各位堡民,这个临川规则,关系咱们临川坞堡所有人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大家要同意就举手通过。”几十只手同时举起。所有人脸上都映射出庄重的光泽,眼睛里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苏涵看着众人高声宣布,“临川规则经全体堡民讨论一致通过,从今日起严格执行!”
下面又是一阵欢呼。
苏涵又说,“下面说说,坞堡最近要重点完成的事儿。头等大事,完成东西墙修补。这件事周成总负责,大部分壮劳力都要去,一天十分工。另外吴老大挑五个会扶犁使唤牲口的,去堡外开荒,先近后远,同样十分工。刘师傅师徒,继续造犁,张洪山打犁头和其他农具,剩下女子一部分跟春兰她们去挖野菜,一部分留下帮助做饭。张大伯和林墨整理仓库。在第一次收成之前,咱们吃大锅饭,等收成以后,分配粮食再各家开伙,不过大灶保留,用几个大嫂、大娘专门给单身汉做饭。记住,我只给半个月,必须把所有围墙修葺完毕。”
周成大声回答,“放心吧,苏堡主,我领下这个军令状。”接着立刻转身朝身后几个壮丁招手:“你们几个跟我来。东墙断了十二丈,要先夯土再砌石,每天至少得干两丈;西墙有五个窟窿,修补起来快,每天能补两个。咱们现在有二十个壮丁,分两组,一组修东墙,一组修西墙,中午再抽五个人去捡石头,晚上加把劲,半个月肯定能完!” 苏涵看着他的进度表,笑着补充:“我让刘师傅给你们做两台车,运石块省点力气,能多赶点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