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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破财消灾

历阳郡程峰一路扬鞭策马已来至会稽郡刺史府门前,程峰翻身下马言道:“本将程峰,奉历阳王爷之命相见长史马大人。”“程将军稍待,在下即刻回禀马大人,”门子躬身回应后进入刺史府,程峰紧握大刀左右徘徊。

门禁进入刺史府走上石道,绕过照壁、大堂、二堂来到刺史府花厅,长史马兴炎正与领兵刺史鲁云越观赏歌舞,门子进入厅中跪地言道:“马大人,门外有一虬髯男子求见。”马兴炎放下酒盏问道:“可知来人于何处而来?”

门子回言:“来人自称程峰。”鲁云越接着问:“可是来自历阳王府?”门子回言:“来人称奉王爷之命相见马大人。”“速去请入府内。”鲁云越说着挥手屏退乐师,歌伎、舞伎留于厅中,同时令侍妾媚儿准备酒宴。

门子起身前往门外,引领程峰进入刺史府,到了花厅躬身退下。鲁云越、马兴炎拱手言道:“劳驾程将军远道而来,未有远迎,还望程将军多多担待,程将军请入座。”“鲁大人、马大人请,”程峰回着礼坐于紫檀椅上。

鲁云越递上眼色于一旁舞伎,舞伎弯腰斟上绿茶言道:“将军请用茶。”程峰望着舞伎酥胸微露淫邪言道:“如玉似雪,饱满丰腴,鲁大人、马大人好雅兴。”鲁云越、马兴炎相视一笑,程峰将珍儿揽于怀中。

马兴炎又说道:“惹程将军见笑,珍儿任由程将军处置,程将军不辞劳苦前来会稽郡,不知王爷有何差遣?”程峰推开珍儿,从衣袖中取出密信言道:“此为王爷亲书,马大人一看便知。”

程峰起身将密信递上,鲁云越侍妾媚儿进入花厅欠身言:“大人,酒宴已备齐,请大人内堂享用。”鲁云越起身拱手言:“下官略备薄酒,程将军多担待,程将军请。”

程峰淫笑着手拉珍儿起身,媚儿挽着鲁云越先行,马兴炎将密信放于衣袖之中跟随鲁云越身后,一众舞伎、歌伎垂首而行。进入内堂,美酒、佳肴已摆于台上,鲁云越、马兴炎招呼程峰入座,珍儿手握酒壶为程峰斟酒,媚儿陪同鲁云越坐于一侧。

乐师弹奏着轻柔曲调,歌伎樱口轻启唱着春情小曲,舞伎舒袖翩跹起舞。鲁云越倾起酒盏言:“程将军、马大人请。”马兴炎起身敬酒于程峰,珍儿端起酒盏送于程峰口中,程峰握着珍儿玉指仰头饮下。

美酒饮下,马兴炎三人举箸品味佳肴,程峰双眼却不离珍儿胸前,左手在珍儿腰间揉捏。珍儿也不时举箸将菜肴送于程峰口中,马兴炎、鲁云越、媚儿频频举杯相敬。

席间,马兴炎心中一直惦记着历阳王司马晟琳密信,忐忑之余起身言道:“程将军、鲁大人,下官去行个方便就来,将军、大人慢饮。”

鲁云越知晓马兴炎之意,放下筷箸说道:“马大人速去速回,不可怠慢了将军。”程峰也言道:“马大人快去,待会儿要与本将痛饮三碗。”

马兴炎拱手转身而去,来到花厅坐于紫檀木椅之上,取出司马晟琳密信,信封上写着‘马兴炎亲启’。马兴炎撕开信封打开信笺,但见密信上写道:‘今有御史中丞梁秉德上奏本弹劾、构陷令兄镇北将军马兴纬,言及令兄外勾秦贼、内祸黎民,皇上与李太后误信谗言大怒,钦命武陵王司马楫前往义阳郡查察,南蛮校尉祝华明、祝华亿兄弟包藏祸心,于义阳郡设计加害令兄,令兄今已身陷囹圄,望马大人早做计议以防不测,历阳王司马晟琳。’

马兴炎看着密信脸色惊惧难堪,一拳击向桌面自语道:“好个梁秉德、祝华明,本官绝不让尔等得逞。”密信揣入衣袖,马兴炎强作欢颜返回内堂,程峰已是醉意恍然。见马兴炎进得内堂,程峰言道:“马大人方便许久,可是寻找快活而去。”

马兴炎端起酒盏回言:“下官令将军久等,下官自罚三杯。”马兴炎饮下一杯,侍女又倒满一杯,马兴炎端起正要饮下,程峰搂着珍儿起身说道:“本将要寻个快活,二位大人自便,自便。”

鲁云越递上眼色,珍儿扶着程峰言道:“程将军请随珍儿回房,让珍儿与将军好好快活一番。”程峰双眼淫迷搂着珍儿酥腰,珍儿扶着程峰走向内房。一名歌伎喜儿坐于马兴炎腿上,马兴炎搂着歌伎与鲁云越、媚儿观赏歌舞继续欢饮。

程峰进入内房,见到红纱锦帐精神为之一振,一把将珍儿抱在怀中。珍儿望着程峰娇声言道:“将军要温柔以待珍儿。”程峰笑着说:“美人放心,本将定叫美人好好快活。”程峰将珍儿抱入床榻之上,脱去衣衫扑于珍儿身上,同时双手解开珍儿襦裙。

珍儿酥胸白皙一览无余,程峰顺着珍儿脖颈亲昵挑逗,双手于珍儿身上尽情揉捏搓弹。珍儿闭上双眼享受欢愉,随着身子轻微一颤,咬着樱唇,扭动着身子迎合。一番云雨过后,程峰抱着珍儿酣然入睡。

内堂中,鲁云越咀嚼着牛肉问道:“马大人,不知王爷密信所言何事?”马兴炎取出密信回言:“鲁大人打开一看便知。”鲁云越接过密信,看罢大惊问言:“马大人可有计议?”

马兴炎回言:“唯今只有于京城内上下打点,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鲁云越接言道:“马大人所言极是,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据本官所知,祝华明兄弟可是上虞县祝家庄人氏?”

马兴炎回言:“正是上虞县祝家庄,祝华明有一小弟祝华昭经营多家布庄、银号,乃上虞县富户,祝华明、祝华亿家眷亦居住于庄中。”鲁云越接言道:“马大人放心,祝家兄弟远在边城,本官寻一过失便可令祝家庄家破人亡。”

马兴炎摆手言道:“鲁大人万万不可,祝华明深得武陵王信任,皇上与太后如今又听信武陵王片面之辞,祝家兄弟必是深受隆宠,若是令祝家庄家破人亡,届时我等恐怕要为其殉葬,如此实为不值。”

“那马大人有何良计?”鲁云越困惑着追问。马兴炎起身言道:“鲁大人,下官就此别过。”鲁云越起身回言:“马大人慢走,若有所需,马大人派人知会便可。”马兴炎转身走出内堂,鲁云越回内房与媚儿暖榻交欢。

马兴炎出了刺史府,乘坐软轿返回马府,轿夫压下轿辕,马兴炎行色匆匆进入大堂。马兴炎夫人马何氏迎上问道:“炎郎何故行色匆匆?”马兴炎回言:“夫人身怀六甲要好生安歇,闲杂之事交付丫鬟、仆从即可。”

马何氏奉上香茶坐于一旁,丫鬟彩莲、玉荷垂手而立。马府管家马侑正在内院打理花草,马兴炎抬头呼喊道:“马管家过来说话。”马侑身穿灰色布衫躬身问言:“老爷有何吩咐?”

马兴炎喝下一口茶言道:“你速去传来五名家丁候着。”马侑躬身称是转身而去,马兴炎又对马何氏言道:“劳烦夫人备齐珠宝古玩。”马何氏问道:“炎郎怎得如此神色不安?”

马兴炎长叹一声回言:“为夫得报,京中佞贼构陷兄长反叛朝廷,今时兄长已被佞贼羁押,为夫欲京中上下打点,夫人无需多虑,安心养胎为是。”“炎郎稍待,奴家这就准备,”马何氏转身回房。

彩莲、玉荷跟随前去,马兴炎伏身于台案挥笔写下书信,马侑引领五名家丁来至堂外,入内见过马兴炎静待吩咐。马兴炎写罢书信捧着茗茶来往踱步,马何氏同彩莲、玉荷已将珠宝古玩准备妥当。

进入堂内,马何氏近前言道:“老爷,珠宝古玩已置备,老爷安排就是。”“有劳夫人,”马兴炎放下茶盏。马何氏坐于木椅之上,马兴炎递眼色于马侑,马侑与五名家丁随彩莲、玉荷进入内堂,六人将珠宝古玩悉数奉出。

马兴炎吩咐道:“尔等五人听仔细,这紫金镶玉长剑送于太尉赵延崇,宝雕玉凰弓奉上司空周礼,翡翠玉如意敬于尚书令黄明锐,八宝紫金炉交由给事黄门侍郎温开复,袖珍白玉屏风献于大长秋陈杞,二十八颗东珠、比目簪、双飞金镶玉钏托付大长秋孝敬于李太后,马侑,这阴阳白玉杯由你亲自奉上大司马司马敬亭。”

马侑躬身回言:“老爷放心,小人即刻进京。”马兴炎接言:“马侑,这阴阳白玉杯非一般杯盏,乃是上古神物,沏入沸水无茶自香,且能呈现先天五色,若在阴凉之处,热茶顷刻甘凉,若是放于日下,则可及时沸腾,另有书信一封,务必交由司马敬亭。”

马侑‘喏’了一声接过阴阳白玉杯;马兴炎又从衣袖中取出书信交于马侑。马侑将书信揣于衣内,与五名家丁躬身各自取过珠宝,六人匆匆赶往后院马厩,马兴炎与马何氏牵手走向花厅。

马侑六人来至马厩,将古玩珠玉包裹妥当,或系于腰间,或捆绑于马背,马匹牵至府门外,六人翻身上马于数日后进入建康城。但见城内青石铺道,两旁勾栏楼轩旗幡招展,叫卖声、吆喝声、说唱声、打趣声此起彼伏。

浓妆妇人、华服男子、淑婉女子、文雅儿郎往来穿梭。花楼、酒肆、茶舍使得商贾客家杯盏言欢。布庄锻楼、珠宝行当、胭脂水粉尽招惹闺阁女子流连青睐,石桥之上,清波当中,车来船往甚是热闹。

马侑六人无心观景耍玩,相约事成之后在城中‘云翔客栈’会面,其余五人颔首称是,后分别赶快太尉府、司空府、尚书令府、皇门侍郎府以及大长秋府,马侑则拍马径直前往大司马司马敬亭府邸。

穿过数条街巷,拐过几道胡同,马侑来到一朱漆金钉大门前。大门上有一方匾额,上书‘司马府’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而雄浑自然。门前有两尊白玉麒麟,张牙舞爪威风八面,四名披甲执刀守卫肃穆冷峻,府邸中尽是飞檐斗拱隐于葱茏。

马侑翻身下马,肩挎包裹近前躬身言道:“军爷在上,小人马侑,奉会稽郡长史马兴炎之命,晋见司马大将军,劳烦军爷通禀。”“请稍候。”一名守卫转身进入司马府,马侑立于一旁静候。

守卫进入司马府,穿过林阴石径,绕过影壁曲廊,不多时便来到正堂花圃前,一名三十四五岁华服中年男子正于院中舞剑,此人正是大司马司马敬亭。守卫上前躬身言道:“将军,府外有一人自称马侑,为会稽郡长史府马兴炎所派遣晋见将军。”

司马敬亭自顾舞剑没有言语,守卫立于院中。司马敬亭又脚踏碎石游走一圈,收剑放于石台上,轻抖袍袖、撩起衣袂坐下,两名侍女上前为其擦拭着面容。待神闲气定,司马敬亭呷了一口浓茶吐出后说道:“带他进来。”“喏,”守卫转身返往府门。

马侑心中不安来回踱步,见府门开启又喜上眉梢,守卫出了府门,引领马侑进入司马府中。来到花圃前石台,守卫再行躬身离去,马侑稽首言道:“小人马侑,奉长史马大人之命求见将军。”

司马敬亭放下茶盏说道:“起来回话,马大人令你求见本将,所为何事?”马侑近前躬身回话:“回禀将军,这是我家老爷亲书密函,还请将军过目。”马侑递上密函,拉过后背包裹打开,取出檀香精雕木匣捧在手中。

司马敬亭拆开密函详看,但见密函上写道:‘下官马兴炎见礼司马大将军,兹因朝中奸佞作祟,于愚兄马兴玮恶意攀诬构陷,圣上以及太后遭奸佞蒙蔽圣聪,钦派武陵王司马楫暗查义阳郡,武陵王听信祝氏兄弟谗言,不辨忠奸不问功过,今已将愚兄镇北将军马兴玮问罪下狱,将军麾下勇武军已被祝氏兄弟把持,下官唯恐牵连大将军,故诚请大将军早做筹谋,下官愿以大将军马首是瞻,望大将军解下官今时危难,马兴炎书。’

司马敬亭看罢将密函揣于衣袖之中,马侑取出阴阳白玉杯言道:“大将军,小人临行前,老爷曾言及这阴阳白玉杯非一般杯盏,乃是上古神物,沏入沸水无茶自香,能呈现先天五色,若在阴凉之处,热茶顷刻甘凉,若是放于日下,则可及时沸腾。”

司马敬亭听得心中甚悦言道:“环儿,沏上沸水,本将军要一睹神奇。”丫鬟环儿领命接过阴阳白玉杯,将壶中沸水倒入杯中放于石台上。沸水斟入阴阳白玉杯中,须臾间杯子里一股热气环绕,同时呈现着青、红、黄、白、黑五色,且散发着馥郁清香。

司马敬亭击节欢呼:“好个五色缭绕,无茶自香。”司马敬亭轻抖衣袖站起身子,擎起阴阳白玉杯走向阴凉处,侍女环儿与马侑跟随其后。来至阴凉处,但见阴阳白玉杯热气渐行消去,五色之象却映于杯底。

司马敬亭轻呷一口赞道:“甘凉滋润,妙哉、妙哉、妙哉。”马侑听得心中窃喜,司马敬亭转身饮尽又言:“请马大人安心,武陵王回宫之时,本将军定会在皇上、太后驾前进言,马将军一案绝然不会累及马大人。”“小人代我家老爷叩谢大将军大恩,”马侑躬身言罢跪地叩首。

司马敬亭在侍女环儿相牵下进入内堂,待司马敬亭远去,马侑出得大司马将军府,跨上马匹赶往城中‘云翔客栈’。进入客栈二楼雅室,店小二欠身斟上花茶,马侑叫来酒肴自斟自饮等候,其余五人也分别从太尉府、司空府、尚书令府、黄门侍郎府、大长秋府快马返回。

二楼见得马侑各自坐下,六人推杯换盏尽情享用,马侑在酒足饭饱后叫来小二付了酒资,与五人一道出了‘云翔客栈’,骑上快马疾驶在街巷之中。

出了建康城,马侑六人扬尘返回会稽郡,见了长史马兴炎如实禀明。马兴炎大悦予以重金赏赐,马侑六人感恩戴德散去。马兴炎满面春风面见领兵刺史鲁云越,与鲁云越各自乘坐软轿前往‘宜春园’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