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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玉石俱焚

“诸位小心,有暗器。”方涟朝大惊失色提醒祝华明众人,同时挥剑格挡暗器,护在司马楫身前。祝华明、祝华亿、凌云也挥动宝剑护着司马楫后退,萧坤与周起、冯朝云五名宿卫舍身护卫司马楫。

校尉府十数名亲兵挡在司马楫、祝华明、祝华亿众人面前,若是中了血箭,顷刻间便面容紫黑命丧黄泉。就在方涟朝、祝华明众人奋力格挡血箭暗器时,马兴玮却一掌击向身旁石虎头部。石虎头部应力断落,一阵机括转动声急促传来。

马兴玮面目狰狞着说道:“司马小儿、祝家逆贼,本将让尔等今日进得,出不得,明年今日,就是尔等忌日,地牢就是尔等葬身之地,可惜无人知晓。”马兴玮言罢径自长笑,方涟朝面色苍白说道:“祝将军、凌将军,快些护卫王爷撤出地牢,马兴玮已启动自毁机括。”

祝华明接言道:“众军护驾。”校尉府亲兵一字摆开,以肉身承受血箭,祝华明又对方涟朝说道:“方将军通晓北斗七星阵,还请方将军头前引路。“”方涟朝无奈之下撤剑退向石阶,凌云与萧坤五人望着韩挺面容显着悲戚,长叹一声与祝华明、祝华亿护送司马楫后退。

马兴玮又冷笑说道:“今时谁都不能活着离开地牢,尔等皆要予本将殉葬。”地牢后壁已经出现断裂崩塌,顶上梁柱也断裂而落地,地牢入口却有百斤巨型钢刀由上而下落。方涟朝忧心司马楫众人未曾得见,萧坤看在眼里心中大惊,蓦然腾起冲向入口处。

就在百斤巨型钢刀离地不足三尺之时,萧坤屈膝躬身,用肩膀接下巨型钢刀。钢刀白刃深入萧坤肩膀寸余,萧坤强忍剧痛,双手托着白刃说道:“王爷、将军快走,王爷、将军快走。”

凌云与余下宿卫见后满是悲愤,地牢后壁却又轰然倒塌,牢中石柱、横梁尽数断裂。方涟朝悲怆言道:“祝将军,快些护送王爷离开地牢。”“王爷、将军快走。”萧坤此刻已是万分吃力,挺直身躯已有些许弯曲。

祝华明、祝华亿只得护送司马楫跟随方涟朝冲出地牢,祝华明、祝华亿、方涟朝转身上前欲施以援手。“祝将军莫要涉险,”萧坤见后出言制止。凌云与王延辉、邱明生、曹智永、周起、冯朝云来到萧坤面前,校尉府众亲兵已尽行丧命,韩挺也被断柱击顶而魂断。

马兴玮被断梁击倒而昏厥于地上,萧坤单膝跪于石阶、背负巨型钢刀又言:“凌将军快出地牢,莫叫萧坤死不瞑目。”地牢石阶已逐级塌陷,地牢亦将被夷为平地,萧坤用尽生平之力将巨型钢刀再次擎起言道:“将军,莫要迟疑,快些离开地牢护卫王爷。”

凌云六人强忍悲痛离开地牢,回过头来,萧坤已经身疲力乏倒于地上,百斤巨型钢刀也噶然一声将地牢紧锁,地牢在轰隆声中消失在司马楫、祝华明、凌云众人眼前,众人无奈之下出得茅草屋。

此刻,昭武军威远将军林清合已于早些时候赶回校尉府,昭德军偏将吕源清上前见礼。林清合翻身下马互通名姓,由吕源清口中得知祝华明兄弟在勇武军大营,林清合严明义阳郡北门危矣,吕源清听后不敢怠慢,与两名勇武军翻身上马,引领林清合赶往勇武军大营。

司马楫、祝华明众人刚出得茅草屋,茅草屋也在须臾间陷入地下,方哲、陈桐、萧坤、裴文征、颜尧五人葬身于茅草屋与地牢之中,校尉府十数亲兵命断黄泉。凌云、王延辉、邱明生、曹智永、周起、冯朝云六人面容悲凄,司马楫、祝华明、祝华亿、方涟朝四人也是痛心,随行勇武军兵勇低头不语。

马蹄声由大营中传来,司马楫、祝华明等人回头望去,但见四人翻身下马朝茅草屋走来。祝华明、祝华亿识得是吕源清与林清合,见林清合面色焦虑便一同迎上,司马楫、方涟朝、凌云与五名宿卫紧随其后。

祝华明来到林清合面前问道:“林将军,可是北门危矣?”林清合躬身回言:“回禀将军、王爷,秦贼姚敏敬重兵围攻北门,守将韩将军已殉难沙场,秦将军率昭武军正于秦贼拚杀,望将军救援北门。”

祝华明满含忧虑望向司马楫,司马楫略做沉思言道:“祝华明听令。”“臣在,”祝华明与祝华亿、方涟朝以及凌云六人跪于地上听后司马楫调遣。司马楫接言道:“本王命尔暂摄镇北将军之职,义阳郡所属兵马任尔调遣,待退得秦贼,本王自会在皇上与太后驾前奏陈。”

“臣遵命,”祝华明起身拔剑在手接言道:“昭德将军祝华亿即刻率昭德军、奋威军、建威军、扬威军、振威军、广威军前往北门协守。”“末将得令。”祝华亿转身与林清合、吕源清翻身上马,三人快马扬鞭冲出勇武军大营。

祝华明又言:“方将军与本将亲率勇武军绕道王家岭出城,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末将遵令,末将即刻点齐勇武军,”方涟朝转身而去。

祝华明又言:“有劳凌将军与诸位宿卫护送王爷移驾校尉府,待秦贼退去,本将亲率校尉府亲兵将殉难宿卫厚葬,殉难宿卫尸身可暂放冰窖中。”

司马楫摆手制止言道:“本王决意亲往北门退敌,凌将军可前往郡守府调集衙皂清理地牢,务必将马兴玮与韩挺众宿卫,以及校尉府亲兵移出废墟,可先行将校尉府亲兵厚葬,马兴玮尸身可暂放冰窖,待本王归来再作计议。”

“王爷、王爷……”祝华明、凌云欲出言劝阻。司马楫打断话语言道:“祝将军、凌将军无需再言,本王主意已定,尔等不得有违。”凌云躬身言道:“王爷乃皇室贵胄,臣愿与王爷一同前往北城退敌,地牢由王延辉众人清理即可。”

祝华明接言道:“王爷,北城危机,望王爷能坐镇城中安抚黎民。”司马楫此刻也是心系北门安危,环视祝华明、凌云众人言道:“王延辉、邱明生随本王前往北城,曹智永、周起、冯朝云留守地牢暗中藏身,务必谨慎提防马兴玮余孽复返,凌云速前往刺史府调集衙皂清理地牢。”

凌云只得称喏退下,方涟朝紧握宝剑近前言道:“王爷、祝将军,勇武军已列阵以待,请将军示下。”“方将军,传令大军即刻前往王家岭,”司马楫说完转身走向马匹。王延辉、邱明生紧紧跟随,祝华明还剑入鞘随行,方涟朝随后朝大军走去,凌云待五人离去后命曹智永、周起、冯朝云三人留守茅草屋,独自背负账本包裹,跨上战马前往刺史府。

司马楫五人来到勇武军面前,紧握宝剑翻身上马,方涟朝拔出宝剑由半空挥下,勇武军转身快步出营,司马楫、祝华明、方涟朝、王延辉、邱明生快马当先直奔王家岭。一个时辰过去,祝华亿率领昭德军、奋威军、建威将、振威军、扬威军已来到北门城下。

祝华亿、林清合率昭德军、奋威军、建威军由两旁石阶登上城楼,吕源清、朱佑平率振威军、扬威军、广威军于城门处待命。祝华亿、林清合登上主城楼,北城护军都尉汪敬易正挥动长槊砸杀攻城秦军。

秦军锐建将军刘泰裕亲自立马于城下督战夺城,北城守军也挥动着兵刃砍杀秦军,昭德军、奋威军、建威军纷纷涌入垛口厮杀。汪敬易已经血染铁甲,杀红了双眼,于祝华亿、林清合到来全然不觉。

林清合近前言道:“汪将军,秦将军与昭武军现于何处镇守?汪敬易回头见是林清合回言:“北城护军都尉汪敬易参见林将军。”祝华亿到来后复问道:“汪将军,秦将军与昭武军现于何处镇守?”

林清合接言:“汪将军,这是昭德将军祝将军。”汪敬易躬身凄然回道:“回禀祝将军、林将军,秦将军与昭武军已悉数殉难,秦将军如今就在城外。”汪敬易转身指着城外秦军旗杆,祝华亿、林清合循着汪敬易手指望去,得见秦飞尸身被悬挂在旗杆顶端。

祝华亿、林清合愤怒着拔剑诛杀攻城秦军,秦军攻势被昭德军、奋威军、建威军再次击退。祝华亿言道:“林将军,即刻率领奋威军、建威军出城迎战秦军,传令广威军、振威军、扬威军一并出城,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林清合转身又言:“众将士听令,速随本将出城迎敌。”昭德军、奋威军、建威军由垛口撤出,跟随林清合快步下楼,祝华亿凝视着城外秦军大营陷入沉思之中。林清合来到城门处言道:“朱将军、吕将军,传祝将军令,振威军、扬威军、广威军即刻随吾等出城杀敌。”

“遵令,”朱佑平、吕源清躬身称是,各自集结兵勇后翻身上马。城门处兵勇打开城门,秦军挥动刀枪杀向城门处,锐建将军刘泰裕紧握开山斧也冲向城门。

林清合、朱佑平、吕源清快马当先冲出城门,林清合抖动宝剑接下刘泰裕一招斜劈,朱佑平紧握钢鞭横扫刘泰裕腹部。

刘泰裕收腹躲过,旋即一斧劈向吕源清左肩,吕源清挺起方天画戟格开开山斧。昭德军、奋威军、建威军、振威军、扬威军、广威军已悉数冲出北城,秦将靖平将军魏仝宾、靖安将军孙诚分别手握马槊、阴阳双钩迎上朱佑平、吕源清,六人六般兵刃在城门口厮杀。

秦军在晋军攻杀下节节败退,姚敏敬于中军旌纛前也望见秦军难抵晋军。姚敏敬身旁一名黑须男子言道:“大将军请看城楼,那旌旗上绣着‘祝’字,以岩辉愚见,恐怕是祝家兄弟已到北城。”

姚敏敬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城楼上果然起卷着‘祝’字、‘晋’字旌旗。姚敏敬言道:“徐将军,如此看来,马兴玮应是遭遇不测,这晋军当中应有勇武军,勇武军为马兴玮亲自督练,其对阵骁悍,只攻不守若死士一般,本将是早有耳闻,徐将军,传本将令,鸣金收兵。”

“遵命,”徐岩辉兜转马头来到铜钲前,手握铜槌敲响铜钲。阵阵清音传至城门处,刘泰裕、魏仝宾、孙诚率领秦军且战且退,林清合、朱佑平、吕源清双腿一紧带马掩杀。

祝华亿见秦军有序后退亦传令鸣金收兵,汪敬易不解问道:“祝将军,秦贼溃退,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祝华亿眼望秦军回道:“秦贼并非溃退,而是有序成阵法后退,秦贼所摆阵型为五虎群羊阵,若是追击,本将唯恐秦贼退而复攻,届时大军将遭受秦贼群起而攻。

“将军所虑周全,令末将汗颜。”汪敬易抱拳躬身退下,走向城楼处敲响铜钲。林清合、朱佑平、吕源清三人听到城楼上鸣金便立马停止追击。

勇武军在祝华明、方涟朝、司马楫率领下已来到姚敏敬大军后方,祝华明与凌云护卫着司马楫,方涟朝与邱明生、王延辉带马行于军前。正行间,但见前方旌旗起卷,烟尘四起,方涟朝传令勇武军止步隐蔽。

方涟朝凝神望去,但见旌旗上绣着‘秦’字,而另一面旌旗上绣着‘姚’字,义阳郡北门也是依稀可辨。方涟朝催马来到祝华明、司马楫面前言道:“王爷、将军,北们近在眼前,秦贼却有序后退,秦贼主将为姚敏敬,不知将军有何计议?”

祝华明凝视着北城,凝视着秦军,一阵思索后言道:“王爷,若臣所料不错,定是昭德将军祝华亿率军击退秦军攻击,但秦贼并非不堪一击,秦贼主将姚敏敬久经沙场,亦非无能之辈,如此有序后退定是有意而为之。”

司马楫接言道:“祝将军代天巡狩,镇守边关,与秦贼长年沙场厮杀,于秦贼阵法自是熟谙,勇武军由祝将军调遣便是。”听得司马楫如此说来,祝华明拍马来到方涟朝面前,方涟朝拱手言道:“请将军示下。”

祝华明接言道:“方将军,传本将令,命勇武军以二龙出水阵掩杀秦贼,交兵之后,速以天地三才阵稳住阵脚,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幻为四门兜底阵分散四周,对秦贼予以堵截,本将与宿卫王延辉、邱明生直入中军趁机将秦将军尸身夺回。”

“末将遵命。”方涟朝调转马头而去,传令勇武军以二龙出水阵奔袭秦军,祝华明、司马楫、王延辉、邱明生快马一鞭紧跟勇武军身后。勇武军手握弯刀迎上后退秦军,在秦军猝不及防时由两路分割厮杀。

秦军仓促间挥动兵刃迎上,方涟朝抖动宝剑与刘泰裕交相拚斗,勇武军正将柳丰和、校章都尉苏斌分别迎上秦将魏仝宾、孙诚,勇武军又变化为天地三才阵稳住阵脚。

姚敏敬见晋军由身后堵截顿时大惊,惊怒之余拔出宝剑策马杀来,祝华明拍马仗剑迎上姚敏敬。司马楫、王延辉、邱明生也握剑杀向魏仝宾、孙诚,勇武军再由天地三才阵,变为四门兜底阵列阵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