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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梁山伯夺得武状元

临安城西门外,梁府合家上下用过午饭,稍做休息便在前厅品茶欢谈。鲲鹏子言道:“梁大人,山伯今已所学大成,应当择机报效朝廷,贫道也该回山修道。

梁承业回言:“这十五年来,有劳道长悉心授教,犬子山伯才有今日之技艺,老朽自是感激,今老朽已致仕闲居,当与道长弈棋论道,山伯也应当奉孝道长,不知道长缘何此时归山,可是老朽及夫人照顾不周?”

鲲鹏子回言:“大人多心,大人与夫人待贫道若兄长,山伯待贫道也是仁孝,贫道自是铭记在心,但贫道本为方外人,因今世与山伯有缘,故逗留红尘一十五载,今山伯武艺已成,贫道万不敢贪恋红尘。”

梁山伯身着蓝色交领右衽襦裳接言道:“师父可在府中修道,无须前往深山。”“山中、府内可是有天地之别也,”鲲鹏子笑着回应后又言:“山伯,速回为师房中取出包袱及床前长枪,为师有话叮嘱于你。”

梁山伯听言便返回鲲鹏子房中,取来包袱及长枪来到堂中,鲲鹏子打开包袱对梁山伯言道:“山伯,此书乃武穆遗书,为你十五年来所习练之兵法,此甲为天梭乌金盔甲,此枪为沥泉枪。”

鲲鹏子又随手取下背上长剑接着言道:“此剑为湛卢剑,四样物什俱是高宗时,抗金名将岳武穆击杀金兵所用,今相授于你,望你能效仿岳武穆报效朝廷,安社稷、救万民。”“山伯谨遵师命,”梁山伯双手接过跪谢师恩。

捧在手中一番端详,梁山伯拔出湛卢剑,但见寒光乍起令人不寒而栗,剑尖修长寒透,剑刃薄如蝉翼,剑脊硬若金刚,剑首金丝银线缠裹,剑身通长三尺有三。

“今日一别,来日自会相见,大人与夫人不必挽留,”鲲鹏子言罢起身而行。梁承业见鲲鹏子去意已决亦不再强留,遂携梁柳氏与鲲鹏子、梁山伯走出厅堂。

来至小院,送到门口,梁山伯不舍欲言,鲲鹏子说道:“山伯无须再言,当勤习武艺与兵法,择机报效朝廷为是。”梁山伯只得躬身言道:“山伯谨尊师命。”

鲲鹏子扶起梁山伯,拂尘轻扬施展仙术飘然离去,瞬间便无影无踪。梁山伯贮立许久,后随梁承业、梁柳氏夫妇回返厅院,抄起沥泉枪开始习练。

祝家庄内,别院正中,祝英台一身浅粉对襟襦裙袅娜端庄,只见她手握长刀一阵飞舞,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左右格挡,单手横扫犹如风卷落叶,双手劈斩好个泰山压顶。

一时间树枝摇动,黄尘四起,看得何仙姑点首含笑频频,祝开明与祝杨氏也是拍手言欢,一众庄丁笑颜欢呼。

何仙姑含笑之余捏指算来,知晓大鹏神已离开梁府,并在西湖畔栖霞岭等候多时。何仙姑对祝英台言道:“英台稍作休息,师父有话说于你。”祝英台听罢收起长刀来至何仙姑面前,何仙姑接着说:“英台,你先去为师房中取来包袱及墙上长刀,为师有话吩咐于你。”

“是,师父,”祝英台将长刀放回木架,转过身子前往何仙姑房中。进入房中,祝英台取过包袱以及长刀又返回别院,将包袱与长刀奉于何仙姑手中。

何仙姑打开包袱,取出一件花袍言道:“此袍为百花袍,乃高宗时抗金女将梁红玉生前所穿,此刀名为绣鸾刀,亦是此女将所用,今送于你,待日后杀敌之用。”

祝开明轻捋黑髯与祝杨氏相视一笑,何仙姑又取出背上玉鲛剑接言道:“此剑乃为师佩剑,跟随师父多年,今一并赐于你,望你能用此剑护邦救民,除暴安良。”祝英台听罢双手接过,跪谢师恩。

何仙姑又对祝开明、祝杨氏言道:“庄主、夫人,贫道已入红尘一十五载,因与英台今世有师徒之缘,故来此授教,今英台习武已成,贫道也该前往深山修道,今日就此别过,来日定当相逢。”

祝开明回言道:“英台今已成人,当奉孝仙姑左右,仙姑亦可在府中修道,为何执意前往深山?”“红尘烦杂,无有深山清净,难以静修,庄主不必挽留,”何仙姑言罢便起身往大门而去。祝开明见此无有再言,与祝杨氏以及祝英台随何仙姑前往大门。

何仙姑一行来到门外,祝英台不舍言道:“师父,英台愿随师父入山修道。”何仙姑回言:“英台,你红尘未了,当谨记师父所言,勤于武艺,待日后安邦保民,等待百年之缘,”祝英台只得点首称是。

何仙姑接着又说:“庄主、夫人请留步,贫道就此别过。”言毕,只见何仙姑拂动丝尘飘然而去,少顷便消失于无影。祝英台见何仙姑已远去难寻,也随祝开明、祝杨氏回至厅院,手握玉鲛剑展开闪躲腾挪,同时也等待着百年姻缘。

何仙姑驾云来到栖霞岭,但见大鹏神独自坐于草亭之中,凝神岳王墓神情黯然。何仙姑飘然近前唱喏:“前世债,早已还。今世缘,终茫然。道法自然,玄之又玄。”“承蒙仙姑提点,大鹏失礼了,”大鹏神言罢便驾云而去,何仙姑随即也腾空而起直上云霄。

行至云霄之上,何仙姑与大鹏神离人间渐行渐远,并一同消失于云烟之中。不多时,何仙姑、大鹏神来到了南天门,入了凌霄宝殿叩拜玉帝,并将人间十五载授教之事详细奏明。

玉帝曰:“两位仙卿此番人间授教,功成圆满理当封赏,赐二位仙卿金丹三十六颗,琼浆两壶。”何仙姑与大鹏神叩谢天恩立于仙班,待朝会散后便各自返回仙府。

嘉定十四年夏月,宋宁宗赵扩临朝,只见他头戴明黄展脚幞头,身穿方心圆领滚龙袍坐于圣殿高处。望着满朝朱紫文武,赵扩言道:“如今北有金兵侵犯,南有反民频扰,社稷堪忧,奈何王师屡败,众卿家有何计议?”

宁宗话音刚落,一头戴乌黑色方顶直角幞头,身穿方心曲领紫袍之人出班奏言:“启禀皇上,今时朝中良将年岁偏高,吾皇应御榜诏告天下,会天下豪杰义士于临安,开设武状恩科,以杀敌安邦。”

这说话之人为兵部尚书兼同知枢密院事宣缯,武将班中,淮东制置使兼京东、河北路节制使贾涉躬身出班附议。宋宁宗复问道:“史丞相可有良策?”右丞相史弥远出班奏言道:“宣大人与贾大人所言甚是,吾皇当御诏各路、府、州、县,会天下英雄于临安。”

宋宁宗闻言后心中甚悦,紧接着便命右丞相史弥远起草诏书下放各地,史弥远领旨谢恩。五日后,宁宗御诏张贴于江南各路、府、州、县,半月过后应榜者纷纷奔赴京城。

临安西门梁府别院,但见梁山伯身穿素色滚边青花襦衣飘逸俊秀,闪躲腾挪间,亦是宛若凌空飞燕身形矫健。梁山伯时而横扫千军,时而平扫飞叶,一杆沥泉枪使得出神入化,那回马三枪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梁山伯手法娴熟抖动着沥泉枪,管家梁禄进入别院言道:“公子,老爷传公子厅堂问话。”梁山伯听罢便收枪来到厅堂,行了礼数后在梁承业身旁入坐。

梁承业言道:“山伯,现今朝廷御诏各路、府、州、县,会天下英雄于临安,以武取仕且恩设武状元,为父予你在临安府已登名,你待三日后,临安府领了文书,前去南门校场即可。梁山伯言道:“爹放心就是,孩儿定不负爹娘所托,师父所期。”

三日后,梁山伯腰挂湛卢剑提前来到临安府堂上,领了文书与管家梁禄朝南门校场而去。到了校场,天下英雄均已汇集,主考席五位朝官,身着紫服正襟端坐。

但见那右丞相兼枢密使史弥远居于正中,左边分别是兵部尚书兼同知枢密院事宣缯、淮东制置使贾涉,右边分别是宁武军节度使、祈国公赵竑、四川制置使崔与之。

朝廷禁军列于四周,后面是一幢巍峨‘觐天楼’,楼上筒瓦流光,雕梁画栋,龙旗飞卷,鸾仗威仪,殿前禁军皆是握枪而立。忽然,‘觐天楼’上传来一声唱喏:“皇上驾到。”楼下五位朝官、禁卫兵勇与一众英雄遂跪拜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宗凭栏而立言道:“众卿家、众英雄平身。”众人谢恩起身,宁宗垂裳坐于雕栏前观看,内宫总管刘公公宣读圣谕,诏曰:“时值金兵屡犯,朕心堪忧,故南门校场开科取仕,望众英雄能一展技艺,报效朝廷,扶社稷于将危,救万民于水火,朕当欣慰,钦此。”

众人再次叩谢皇恩,右丞相史弥远令中军击鼓。铿锵鼓毕,襄阳府刘明仁、平江府何贵率先登台,但见刘明仁手握钢鞭,何贵手执大刀,一番见礼后便开始交锋。刘明仁双鞭上下翻飞,何贵左右跳跃前后格挡。

二人战至数十回合,刘明仁双鞭一招泰山压顶,何贵抬起大刀格挡,又屈膝平推过顶卸去鞭力。何贵身形一转,趁双鞭难以收力之时,复一招刀背平推攻向刘明仁下盘,刘明仁收力不及,一个踉跄伏倒在地,何贵率先取胜,场下传来一阵叫好。

接下来分别是两浙东、两浙西、江南东、江南西、淮南东、淮南西、荆湖南、荆湖北、京西南、成都府、潼川府、夔州路、利州路、福建路、广南东、广南西十六路英雄纷纷登台献艺。各路英雄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十八般兵器亦是显尽威风,看得那宁宗赵扩频频点首,满面欢颜。

宋宁宗对内宫总管刘公公言道:“我大宋良将多矣,社稷无虞矣。”刘公公笑言:“官家乃真命天子,自有天佑。”宁宗听得满心欢喜,更是凝神观阵指点频频。

伴随着黄昏日落,宋宁宗摆驾回宫,五位主考官也各自回府,众英雄遂依次回到客栈,梁山伯与梁禄也返回梁府安歇。

就这样五日已去,经过七十二场比试,唯余临安府梁山伯、庆元府徐恩明、成都府周斌与庆元府马天尧四人角逐三甲。这马天尧便是九天龙马转世,亦是梁山伯、祝英台前世情劫马文才,今世为右丞相史弥远外甥。

中军传来锣响,庆元府徐恩明手握钩镰枪翻身跃上高台,马天尧也肩扛方天画戟来到台上,二人彼此见礼。礼毕,徐恩明一声看枪便挥动钩镰枪朝马天尧刺来,马天尧身形微转,竖起方天画戟轻轻一格,化去那钩镰枪力道,同时顺手将方天画戟凌空斜劈徐恩明左肩。

徐恩明见状,随手一带便收枪横格,接着近前一步,顺势枪尖横扫马天尧腹部。马天尧戟首立地手握戟柄,腾起一招凌空飞脚,直击徐恩明面部。徐恩明瞬间身形后仰,托枪滑向马天尧身后,用枪尖点击马天尧下盘,马天尧脚尖点地,抬手方天画戟又将枪尖格开。

就这样,两人战至百余回合难分胜负,宁宗与诸朝官以及众英雄看得拍手叫好。陡然只见马天尧右手翻转,将方天画戟掷向徐恩明,其力道至快至猛,令徐恩明急忙侧身横枪相格。

众人一片愕然,而马天尧却一个箭步冲前,双掌蕴力平推,直击徐恩明腹部,徐恩明此时已躲闪不及,腹部中掌被打下高台。马天尧取胜,宁宗龙颜大悦,口中连呼:“真乃将才……。”

马天尧捡起方天画戟与徐恩明走下高台,锣声也再次敲响,成都府周斌肩扛铜锤,临安府梁山伯手握宝剑来到台上。

两人彼此见礼,周斌抡圆铜锤向梁山伯砸来,梁山伯后退两步,同时拔出湛卢剑格挡铜锤。湛卢剑消去铜锤力道,梁山伯飞身腾起,一招白鹤亮翅劈向周斌面部,周斌随即收锤挡于头顶。

梁山伯又一个繇子翻身,跃至周斌身后,摧动剑柄击向后背。周斌见状屈身下俯,右手反转铜锤挡于身后。

梁山伯、周斌又上下翻飞,左右格挡战至数十回合,两人于高台上闪躲腾挪难见胜负,而梁山伯在躲过周斌一招直击后剑锋陡转,但见他挽起剑花改刺为削,击向周斌下盘。

周斌慌忙用铜锤格档,就在长剑与铜锤相碰之时,梁山伯又凌空飞脚击向其双肩,周斌正欲抬起铜锤招架。梁山伯又扬剑刺向手腕寸口,周斌促不及防铜锤掉落,双肩也被梁山伯击中后退三步。

周斌稳住身形,双手抱拳言道:“承蒙梁兄剑下留情,周某甘拜下风。”“周兄承让,”梁山伯言罢与周斌一同走下高台。宁宗大悦言道:“好个梁山伯,君子之风,英雄气概,实乃大宋之福也。”

暮色再次笼罩校场,宁宗御驾回宫,诸朝官径自回府,一众英雄纷纷返回客栈,梁山伯与管家梁禄踏着夜色,行走在临安城内。望着城中烛火闪耀,街巷中城民步履匆匆,梁山伯与梁禄朝府邸走去。

烛火辉映之下,但见临安城好个热闹:‘客栈酒家烛火明,青楼楚馆尽莺声。王侯将相香风醉,皆把临安作汴京。’楼内莺歌燕舞,尽是丝竹之声,楼外却是乞讨流浪,尽显凄楚悲怨。

梁山伯声声长叹言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片刻之后,主仆两人回到梁府,梁承业与梁柳氏早已备好酒菜等候。用过晚膳,梁山伯将比武事宜详细说与梁承业、梁柳氏夫妇,梁承业及梁柳氏听后很是欣慰。

一家三口品茗闲坐,秉灯闲述,欢声笑语在厅堂中回响,当梁山伯言及城中流浪乞讨之人时,梁承业夫妇也是无奈叹息。随着夜静更深,梁承业、梁柳氏先行回房,梁山伯也回房习读兵书战策,直至意倦身乏才榻上安睡。

翌日,梁山伯用过早膳便辞别梁承业夫妇,手握沥泉枪同梁禄出了梁府。两人闲聊着前往南门校场。众英雄已经在校场齐聚,相会后彼此施礼、还礼,五位考官正准备依次坐下,‘觐天楼’上又是一声‘皇上驾到’,宋宁宗凭栏而坐,众人跪拜山呼万岁。

宁宗命众人免礼平身,右丞相史弥远命中军擂鼓,梁山伯手握沥泉枪登上高台,庆元府马天尧也肩扛长刀来到台上,此次比试两人都换了兵刃。彼此见礼过,只见马天尧后拖长刀,梁山伯屈膝挺枪,两人摆开阵势凝神侧耳,静待一声锣响。

中军击锣,梁山伯挺枪直刺,马天尧拖刀前冲,一个纵跃后长刀抬起,从空中向梁山伯劈来。梁山伯见状身形转过,一枪斜刺马天尧下盘,马天尧立即调转长刀横扫枪头。

梁山伯 低首躲避也是一记横扫,马天尧长刀竖起格挡,并顺势再行劈下。梁山伯后退三步待其刀锋着地,旋即挺枪直入马天尧中宫。马天尧抬起大刀意欲格档,只见梁山伯枪头下转,同时借枪柄弹刀之际,跃至马天尧身后,反手一枪刺向马天尧后背。

马天尧侧身后退,平推大刀架开,梁山伯又舞起枪花,旋转着向马天尧逼近。马天尧横舞大刀拨开枪头,梁山伯凌空一跃,长枪刺向马天尧胸部。马天尧收起大刀护身,梁山伯枪尖瞬间刺到长刀刀面上,马天尧却用力平推弹开枪头。

梁山伯后退两步,马天尧也被力道震退五步,紧握刀柄立地方稳住身形。宋宁宗端坐‘觐天楼’凝神观看,尽兴之余言道:“梁山伯好枪法。”刘公公弯腰笑着问:“官家可晓谁将夺取武状元?”宁宗回言:“当然是梁山伯。”

刘公公又问道:“官家可知马天尧何许人也?”宁宗摇头凝神观看,刘公公又言:“这马天尧乃右丞相史弥远外甥。”宁宗听罢言道:“那又如何,朕用贤不用亲。”刘公公躬身称是退于宁宗后侧,马天尧、梁山伯于高台上已战至百余回合,两人依然平分秋色,难胜难负。

又是一个照面,马天尧刀锋一转故技重施,重力弃刀向梁山伯掷去,梁山伯见状侧身凌空,一记长枪刺向马天尧面部。马天尧手中已无兵刃,只能双手交叉锁住长枪,而梁山伯已飘然落地,紧接着双手用力,将长枪横握逼向马天尧胸部。

马天尧用力平推枪柄,梁山伯却突然弃下长枪,双手由握变为掌,击向马天尧面部,马天尧慌忙弃枪护面。与此同时,梁山伯又变掌为拳,一记太祖长拳击中马天尧腹部,马天尧此刻已难防守。

随着‘哎呦’一声叫喊,马天尧脚下踉跄,向后倒于地上,梁山伯恰好接住下落长枪。左手握枪抱拳言道:“马兄承让。”马天尧忍痛起身回言:“梁兄枪法如神,拳术精湛,马某佩服。”

‘觐天楼’上,宁宗脱口而出言道:“好个太祖长拳。”接着令刘公公传下口谕,钦命梁山伯为恩科武状元,同时钦命马天尧为榜眼,周斌同徐恩明为并列探花,其余众英雄校场候旨。

宁宗在禁军簇拥下摆驾回宫,刘公公凭栏传下口谕,梁山伯众人叩首领旨谢恩,后在宣缯、史弥远、贾涉、赵竑、崔与之五位主考引领下入殿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