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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梁山伯兵戎相见祝英台

殿帅府内,钟平云头戴银色兜鍪,身裹金装甲,见礼殿前都指挥使夏震,在向夏震传下圣谕后点齐两千禁军,日夜兼程赶往淮东路。到了淮东制置使行辕,钟平云向淮东制置使贾涉以及众将宣读圣谕。

贾涉与众将跪拜聆听圣谕,谕曰:‘今绍兴府有祝家庄匪患猖獗,无视朝廷法度,夺取官仓军粮、皇粮,绍兴府数次进剿亦连遭败绩,淮东制置使贾涉有治下失察之责,故朕钦命殿前禁军统领钟平云,率两千禁军襄助淮东兵马绍兴平叛,望贾涉能以社稷为重,莫要辜负朝廷,钦此。’

贾涉众人听罢即叩谢皇恩,接下圣旨与钟平云一道离开制置使行辕。来到校场,贾涉令中军击鼓集结大军,点将后命梁山伯率领五千定襄军为先锋营,禁军统领钟平云率领两千禁军与保宁军节度使李全、杨妙真夫妇所率左翼忠义军为中军,其余忠义军将士与保宁军,随淮东制置副使张仕杰镇守淮东大营,众将皆领命称是。

一切吩咐妥当,定襄军统领梁山伯开始点将,但见梁山伯头戴天梭乌金盔,身穿乌金明光细网甲,腰间笏头带悬挂湛卢剑,脚踏白底黑面锦纹靴,右手紧握沥泉枪。

暖阳照耀下好个威武:‘乌甲天梭立校场,凛然手握沥泉枪。腰间三尺湛卢剑,跨马迎风胆气扬。’点将完毕,梁山伯率定襄军开拔直下绍兴,钟平云率禁军与贾涉大军于后相随。

数日后,征剿大军来到绍兴府,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淮东大军便扎营城外生火起灶,贾涉带领梁山伯、马天尧、钟平云、李全、杨妙真诸将奔向府衙。进入府衙内,绍兴府尹林方池于大堂前参拜行礼,贾涉端坐高堂还礼。

府衙丫鬟斟上香茶,林方池便将祝家庄之事一一禀报贾涉,贾涉轻呷一口香茶问道:“林大人,这祝家庄有何来历?庄主又是何方神圣?官军竟奈何不得。”林方池回言:“回禀大人,庄主名唤祝开明,年方五十有余,建庄也有十余年,膝下一女甚是了得,屡败官兵于刀下。

贾涉听罢,放声大笑言道:“原来是他,本使已知晓,现今天色已晚,本使也要返回行辕,林大人可令厢军明日城外听令,本使自有计议。”“下官遵命,下官恭送大人,”林方池躬身站立一旁。贾涉率梁山伯、钟平云等人离开府衙,朝行辕而去,独留林方池于堂上迷茫无措。

出了府衙,梁山伯疑惑不解问道:“贾大人适才何意欢笑?”贾涉回言:“梁将军,你有所不知,那祝开明不是一般匪寇,此人原是兵部左侍郎,与令尊和本使同朝为官,只因不满韩侂胄与史弥远等权相乱政,故辞官返乡,没想到,今时却要两军交锋。”

梁山伯复问:“那祝开明可是如大人般忠于朝廷?”贾涉回言:“祝开明为官清廉自守,两袖清风,当年任职兵部,也是事必躬亲,恪尽职守,本使绝不相信他会反叛朝廷,不相信无缘由攻打绍兴府,此事定有蹊跷,必有隐情。”

梁山伯回言道:“若依大人所言,祝家庄当可先行招抚,劝其归效朝廷,以免却黎民无端兵祸之灾,不知大人有何计议?”贾涉言:“为今之计,只有到了祝家庄才能明悉因由,明日城外点将,对祝家庄要围而不攻,可先行予以招抚,梁山伯点头领命。”少时,贾涉一行回到行辕便各自安歇。

鼓罢鸡鸣,厢军统领冯延道率治下所属厢军,早已待命城外,中军击响战鼓,淮东制置使贾涉升帐点将,后任命梁山伯率定襄军为先锋,殿前禁军统领钟平云率禁军、李全、杨妙真率忠义军为左翼,绍兴府厢军统领冯延道所率厢军为右翼。

“末将遵命,”梁山伯、钟平云、冯延道各率所属兵马出了城门,行进于官道之上,旌旗猎猎向云梦山祝家庄开拔。大军行至中途,官道右侧高处有人影晃动,见是官军便附耳叮嘱身旁之人,悄悄退去后跨马而去,所去方向为云梦山祝家庄,原来这高处人影为祝家庄庄丁,亦是祝家庄暗探。

两个时辰过去,庄丁快马来到庄前,拴牢马匹进入庄中。庄主祝开明坐在高堂之上,庄丁飞奔入内言道:“禀报庄主,朝廷大军已从绍兴府往祝家庄而来。”祝开明问言:“可知何人统率?多少兵马?”庄丁回言:“旌旗上分别绣书‘淮东制置使’和‘贾’字,应有万余人马。

祝开明听罢自言道:“原来是他。”祝英台身披百花袍一旁按剑问道:“爹可识得此人?”祝开明回道:“识得识得,当然识得,若爹所料不差,这兵马应是淮东制置使贾涉所率,贾涉与爹同朝为官多年,乃朝中少有忠义之士,麾下忠义军连年与金兵作战,异常骁勇。”

祝英台又言道:“既然忠义,缘何挥师而来?爹又有何良策?”祝开明回言:“英台,忠义之人,也是食君之禄,皇命自是难违,唯今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速传令祝家庄兄弟整装待命,让庄丁再去探报。”“爹放心,孩儿这就传令,”祝英台领命而去。

贾涉督率大军一路扬尘来到祝家庄外十里处,望着天色已晚,贾涉传令大军安营扎寨。坐在中军大帐内,贾涉言道:“诸位将军,吩咐大军安歇一晚,待明日帐中计议。”“末将遵命,”梁山伯、钟平云、李全诸将领命出帐。

翌日卯时,贾涉升帐言道:“圣谕早已严明,对祝家庄要先行招抚,再予以征剿,诸位将军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定襄军副统领马天尧躬身言道:“回禀大人,祝家庄叛逆无视朝廷法度,公然对抗绍兴府实属大逆不道,又私开官仓论罪当诛,若不予以征伐,恐其嚣张气焰更胜。”

禁军统领钟平云亦言道:“大人三思,如若先行招抚,朝廷威严何在?岂不是朝廷示弱于匪寇?”贾涉听后向梁山伯望去,梁山伯回言:“两位将军所虑不无道理,朝廷应立威于祝家庄,山伯愿出阵应战。”

贾涉见状言道:“那就依三位将军之意,未时一刻,就由梁将军迎战。”马天尧又言:“禀大人,区区山匪,何劳梁统领出战,末将愿打头阵灭其威风,望大人应允。”贾涉回言:“也罢,就由马将军出战。”马天尧辞谢后出帐跨马,手握方天画戟来到阵前。

祝家庄二当家黄亭披甲握刀率先迎战,但见一官军头戴银盔,身裹银装甲,手握银柄方天画戟,坐下也是纯色银鬃马。黄亭大喝一声言道:“爷爷乃二当家黄亭,来将姓甚名谁,快快报上名姓。”

马天尧接言:“本将为淮东制置使贾涉大人麾下、丞相史弥远外甥马天尧是也。”通报姓名后,两人刀戟交加一阵混战,战至十余回合,马天尧立马横戟扫去,黄亭低首躲闪,马天尧手腕一转变横扫为斜挑,黄亭难防斜挑,被马天尧挑落马下身负重伤。

祝英台见状,催马急驶伴随着一声娇呵:“休得无礼,本姑娘来也。”马天尧正欲飞马挥刀取黄亭性命,听得一声娇呵抬头望去,但见一女将跨马而来。女将好个俊俏,只见:‘凤目唇红柳叶眉,明珠贝齿晕霞飞。酥腰纤细彩袍裹,粉颈凝脂月争辉。’

马天尧失神消魂之际,黄亭负痛起身退回庄前,祝英台也来到阵前,见马天尧眼光轻浮遂面容嗔怒。马天尧见祝英台如此貌美,出言戏虐言道:“在下马天尧,小娘子如此娇美,缘何舞枪弄棍,不如从了我,与你朝暮笙歌落个快活。”

“你这厮好生无礼浅薄,吃本姑娘一刀,”祝英台大怒回言,挥下绣鸾刀斩向马天尧脖颈。马天尧不怒反喜举戟应对,面含轻薄之色又言道:“小娘子手下留情,待日后马某也会温存以待。”

祝英台反转绣鸾刀一记横扫,马天尧横戟格挡,方天画戟由下而上挑去。祝英台带马闪避,一刀力劈华山,马天尧侧首直击,祝英台又用大刀斜挡,二人来来回回战至五十余回合,依然是难分胜负。

就在祝英台带马躲过马天尧一击时,马天尧忽然运力,挥动方天画戟向祝英台劈来,祝英台见此便故意卖个破绽。在方天画戟劈下之时,祝英台托起长刀格挡,长刀被马天尧方天画戟震落,祝英台亦身形晃动欲坠。

马天尧见此大喜,倒拖方天画戟欲生擒祝英台,就在此时,祝英台手拍马鞍凌空飞起,拨出腰间玉鲛剑向马天尧劈下。马天尧已无从躲闭,侧身勒马也为时已晚,只见祝英台剑锋直落,马天尧左臂被宝剑劈中,随着‘唉哟’一声痛叫倒于地上。

祝英台意欲生擒,不料官兵阵前利箭齐发,祝英台只能返去,马天尧被官兵救起扶回大帐。到了帐中,马天尧言道:“那女匪好生厉害,天尧愧对大人,愧对朝廷。”贾涉一番询问后,令厢军统领冯延道将马天尧暂行送回城内安歇。

梁山伯见马天尧被一女将所伤便欲请战,钟平云开言道:“请大人准允,末将愿去会那女匪,扬我大宋军威。”贾涉一番深思后便以应允,钟平云领命而去,贾涉与梁山伯随后出帐观战。

钟平云手握青钢剑驱马来到阵前,双手抱拳,微微朝上言道:“本将乃皇上殿前禁军统领钟平云,奉皇上谕旨,效命于淮东制置使贾大人麾下前来平叛。”祝英台亦回言道:“本姑娘为祝家庄祝英台,请将军赐教。”

见礼过,钟平云挥剑而来,祝英台也拨剑相迎,两把宝剑伴着日光上下飞舞,左右削刺,你来我往战至二十回合。祝英台闪躲攻守之间已取得上风,但见她宝剑轻削,钟平云横剑格开,祝英台又变削为点,击向钟平云下路,钟平云马背一跃而起,同时挥剑劈向祝英台面部。

祝英台见长剑劈下便侧身格挡,还上一招白鹤亮翅,与此同时又一剑刺向钟平云胸部。钟平云忙收剑护身,祝英台又抬剑挑向钟平云手腕,钟平云猝不及防便抛剑于地上,祝英台抬起宝剑,横于钟平云颈部,钟平云闭眼待诛。

祝英台言道:“钟将军,本姑娘不会杀你,烦你回去通禀制置使贾大人,我祝家庄不敢反叛朝廷,只因绍兴府勾结奸商恶霸,趁天灾兵乱之际祸害百姓,涂毒一方,故祝家庄强行开仓放粮,取民之所需,余者并未多占分毫,望大人明察。”

祝英台说完便调转马头返回祝家庄,钟平云也自行回到军前,同时将祝英台之言禀报贾涉知晓。贾涉听罢大怒言道:“若真如祝英台所述,那绍兴府林方池罪该万死。”钟平云又言:“那女将祝英台好生厉害,不仅风华绝代,剑术也是精湛,真乃巾帼不让须眉。”

梁山伯听后心头一震,心中自语道:“难道这姑娘就是师父所说,十五年后祝英台。”贾涉又言:“本使自有计议,钟将军先去稍作安歇。”“末将遵命,”钟平云转身走出营帐。

梁山伯躬身言道:“大人,祝英台连败我两员大将,现今天色已晚,明日末将愿阵前迎战,立我官兵之威。”贾涉回言:“也好,梁将军到时要小心为是,不可伤其性命。”“末将遵命,”梁山伯领命出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