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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房租好了

跑进来的这两个孩子,前头的是个男娃,约六七岁,他一进来正想往前跑,一瞧见我俩又嘎的站住了,睁圆两只大眼睛瞧着我俩,一动不动地望。而后边那个小的是个女孩,才三四岁的样子。她跟在男孩后面跑进来后只把我俩瞥了一眼,就又往她的妈妈想的跑去,一头扑到母亲怀里,偎依在她妈妈胸前,然后回过头来又瞅我俩,黑眼珠扑腾扑腾的忽闪。

我一直很喜欢小孩,特别是女孩,因为我那两个孩子都是男娃。我便朝小女孩挤挤眼,招手叫她过来。小女孩却不动,反而把妈妈偎的更紧,从怀里出来后两只手抱住母亲腿,怯怯地望着我俩。

智利哥也朝她笑笑,把手轻轻摇一摇,意思叫她往前来。但是,小女孩只是静静观望着仍不动身。这时,那男娃已去找水喝,嚷着叫妈妈要水。得他把水拿到手上便仰头咕噜咕噜直灌。女房东把水杯按住,对儿子说“别别急别急慢慢喝!没人和你抢。”她说完朝我俩笑笑,说这孩子太调皮,性子也急,跟猴子似的。

我俩异口同声地说,孩子嘛都这样子他还小哩还不太懂事!她也就笑了,回身去给小女孩也找来了水,对女孩说“去!和你哥去那边屋玩,妈妈还有事儿,和叔叔说话呢!”让男娃把妹妹带去隔壁那房子里玩,不要在这里打扰她。男孩就领上妹妹走出去了。女人送出孩子后搬来一把小凳子坐在了我俩对面,和我俩商谈房子租金的事。

我俩合计了一下,如在窑洞外面搭建一个简易棚,把锅灶堆建在棚中,倒是一个十分可行的计划,也不用付房租是很划算。另外,那孔窑洞中呢既有休息睡觉处,又有搁放家具处,也很适合我们的要求,于是,我们决定选这家的地方为立脚处,不再去别处找房子了。接下来,我俩就开始和她商定房租的价格。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房租最终确定下来了,我俩都觉得这个价格比那几家都便宜一些,而且这个女房东也很热情很有诚意,假如再去找也不一定有比这好比这更低的价位。所以,智利哥和我商量说“王州!你看怎么样?要不咱定下下算啦!别处就不去了,时问也不早了,咱就不跑啦,挺累人!”他问我同意不。

我说那就定下吧,这地方还可以!接着我又把在外面建小棚不收费的话向女房东强调了一下,她说那肯定的你们放心!说定了的事不会变。接着她问我们签不签合同。智利哥说下回我们来了签吧,今天没带合同纸,今天先给你把定钱交了。女人说那也可以。我们就给她交了定金,把这租房之事就算说定了。之后,我原还想顺便问问女房东丈夫的情况,可话到口头又咽了下去。转念一想,初来乍到的,人家没有自已说出口的私事,还是不问为好!这也是个礼貌问题,万一人家有不愿触及的隐忧,这一问不是给她难堪了吗!于是,我们就告辞女主人,乘车返回了市内公安局,向叔叔说了一遍找房的情况。他听后非常赞成,夸赞我俩会办事有头脑,接着他问我们今天回去还是住下明天再回。他说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就住下明天再回吧。我俩说不用住了,火车晚上也有去老家那边的,回去我们还要做其它准备工作呢。王信叔说那你俩回也行,但他让我俩稍等一下,说他和朋友讲讲这事儿,让他那位朋友把集贸市场那边联系一下,问问办摊位证都需要什么东西,我们来时就一同带来不用再跑二次了。说毕,他拿起接待室的电话便打了过去。对朋友说,尽给我们找个比较繁华地段的集定市场,说是他自己的侄来干,让朋友多照应一下。那边他朋友说让我价稍等,他马上给问这事。

不到十分钟,那边电话打过来了,一一告诉了我们办摊位证所需要的资料,并说他给市内最繁华路段管市场的那个熟人说好啦,我们来后就在那里干,那个市场内人流量大,生意好做。王信叔谢了他,让我们记下了买证所需的有关东西,然后他又给我俩倒来了水,让我们喝了再走。我俩喝了水后就赶紧出去乘公交车,往火车站方向赶。当晚九点多钟,我们回到了老家。

回来后,我俩商议还须再找一个人,三个人干才可以。这活儿两个人拉不开场面。开张后,去市场上去卖面皮必须两个人,一个人既要调制又要收钱是忙不过来。家里面呢也须有一个人,这个人要把第二天卖的面皮做好。第二天才能继续去卖。这样各负其责才能正常运转,而我们两个人是顾里难顾外,顾外又顾不上里的。

找谁呢?

这个人既要身体好,有吃苦耐劳精神,能下苦肯卖力,还要品德好人格诚实正派。因为我们三人以后都要和钱打交道,做生意嘛,不是物就是钱,而物说到底也是钱。如果品行不好的人,在经营过程中说不定就会出现问题。金钱这东西连小孩子也爱不释手呢!在它面前不动心的人一般来说没有。但“君子爱财而取之有道!”是自己的钱,该自已拿的就拿;不是自己的钱,不该拿的就绝对不能拿。只有这样品行的人,做生意合作起来才能放心才能长久,否则就有后患,到时候也会悔之晚矣。

对这,我俩的观点一致。于是智利哥问我这边有没有这方面合适的人选,我想了想,一时还真没有这样的人可供选择。就说,哥你给咱找吧你给咱物色人,你比我年令也大经验多观案人也到位,一定能找个合适的!

最后,他提到一个人。

这个人比我小几岁,是和智利哥在一个生产队的年轻人。他叫刘忠存,听这名字也好象是个老实人。这个年轻人我也曾见过一次面。他和智利哥在一个生产队,和我不在一个生产队,平时也见不上。那次是我在去县城给国家交公购粮时碰见的。他大个子,皮肤晒的黑黑的,身板粗硕结实,性格粗鲁。那天他和粮那位站收粮的人吵架,声音很大态度凶凶的,我一打听别人说他叫刘忠存,和我是一个生产大队的人,因此记住了他。听说他没有多少文化,只上过三四年学。原因是家里穷,父亲已早早去世了,由母亲一人抚养他们兄弟两和一个妹妹,日子过的很艰辛。他上学的事便让位于渡日月了。加之这娃也不好好读书老逃学,对娘讲他去学校了,实际却没去学校而和几个小伙伴去玩耍。所以学习成绩很差考试不及格成了常态,到后来他娘一气之下干脆让他回家了。家里穷,你去干活吧,在家还能赚点工分多分几个钱,念书不是那材料!

这刘忠存便年令很小就进入了社会,成了生产队一名小社员。当然干的也都是些轻松活儿。他家是贫农成份,是属于应该照顾的对象,上头有什么优惠政策来他家第一个享受,孤儿寡母的,大家都很同情呀。

这个在社会主义大家庭照顾下的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了,但因没有受多少正规教育,素质却很低。好的一点是身体倒长的还不错。然而家庭背景是那样子,婚姻却不好解决了!已到了适婚年令,别的贫下中农子弟都一个一个地把媳妇娶进了家门,唯独他单身一人解决不了,成了个头痛事。生产队为了照顾他家里,把上头招工的指标给了他哥哥,让他哥哥去外头工作当了工人,吃上了国家商品粮,拿上了国家的工资。一当上工人,他哥哥的婚姻很快落实到位了,把媳妇娶进了家门。只有忠存自己仍孑然一身,没有那个女孩儿愿嫁他。说实话,他家里也确实太穷啦,宅院呢也又窄又小,几间房子也陈旧低矮,即使有人给提亲,女孩子去一瞧也就都就扭头走掉了。

最后,实在无计可施,忠存的同族和亲戚们就给他在外省通过媒人介绍了一个,领来了一个女人,并且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因这女人老家是在大山沟里,生活艰苦条件很差,她也就同意了,毕竟比自己家乡那儿生存条件要好一些,其它条件也顾不上计较啦!

智利哥对我一说这些,我就问这人品德和人格咋样?

智利哥对我说“人还可以,老实,就是性子直一些,我了着解他。”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和睿智的额头,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再说,我们这次的合作生意,是他主要出钱铺底呢,我家里困难拿不出钱,只以技术入的伙,当然,他的话语权就大一些。当然,正因为他出了钱,所以他也不会选一个不中用的人来合作。。

我就对他说“那就行,你了解就行。”

智利哥说“那就让他来,咱们仨人合计合计一下吧。”

我说“行!你安排。”

当天晚上,我们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