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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节

看出了孙老冒的心思,满脸堆笑的向孙老冒献媚:“老爷,您是不是看上林铁匠家的丫头片子了,要不我找人给您撮合撮合,成全你的好事。”孙老冒听了谢秃头的话,好比瞌睡捡了个枕头——正中下怀。他眉开眼笑地拍着谢秃头的肩膀说:“老谢,你还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住你,我的心事全让你给猜中了,这件事那就有劳你去安排了,你如果把这件事给我办成了,老爷我少不了你的好处。”谢秃头听了孙老冒的话,点头哈腰地说:“老爷,您放心,只要是老爷您吩咐的事,我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我这就去找媒婆,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谢秃头说完屁颠屁颠的走了,活像一条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谢秃头找到村里专门说媒拉纤的龙婶,把孙老冒的想法说了,要求龙婶到林铁匠家去做媒。龙婶听了谢秃头的话,头摇个不停,面露不悦之色说:“谢管家,我实话实说,也不怕你见外,孙财主的孙女都跟林铁匠的女儿年龄差不多,这样的爷孙配也太离谱了吧,我可张不开这个嘴,办不了这件差,你还是叫孙财主另请高明吧,恕我老太婆无能为力。”谢秃头见龙婶不肯应允,担心自己回去在孙老冒面前不好交差,于是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龙婶:“龙婶,实话实说,孙财主的年纪是大了点,但他产业无数,富得流油;林铁匠的女儿如果嫁过去,一辈子少不了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林铁匠一家也肯定跟着沾光发财;这个媒你龙婶如果做成了,孙财主肯定亏待不了你,给你的谢礼也肯定少不了;龙婶,这事不管成与不成,你就去试一试吧。”

龙婶知道孙老冒并非善类,也清楚谢秃头不是好人,她没有被谢秃头的一番花言巧语所迷惑,还是断然拒绝:“谢管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孙财主的谢礼,我实在无法消受。我做媒讲究的是男女般配,门当户对,孙财主与林家闺女年龄差距悬殊,这个媒我实在做不来。再说我们这行也有我们这行的规矩,不义之财不取,我绝不会因为贪图孙财主的酬金,违背天理,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怕别人戳我脊梁骨,坏了我一辈子的名声。”龙婶的话不软不硬,合情合理,噎得谢秃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谢秃头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悻悻地走了。

谢秃头垂头丧气的回到孙家,把龙婶拒绝到林铁匠家做媒的事对孙老冒说了,孙老冒听说龙婶竟然不肯成全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龙婶她妈拉个巴子,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没有她姓龙的,我照样娶老婆。”孙老冒骂完,皱着眉头琢磨一阵,突发奇想说:“老谢,你口若悬河,能言善辩,我怎么把你给忘了,我看这个媒就干脆你去做算了,你就是媒人的最佳人选,我把请龙婶的酬金直接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好我也好,两全其美怎么样?”谢秃头听了孙老冒的话,捋了捋秃顶,摸着一张苦瓜脸说:“老爷,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我从来没有当过红娘呀,你觉得我去做媒行吗?我怕耽误您的好事呀!”谢秃头对林铁匠一向有几分畏惧,不敢贸然去捋虎须,估计自己去做媒的成功率不大,委婉的推脱。孙老冒亲热地拍拍谢秃头的肩膀,使劲给他打气:“老谢,你伶牙俐齿,口若悬河,平常死的能让你说成活的,白的能让你说成黑的,我估计只要你到林铁匠家做媒,就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我相信你一定行,这是预付你的酬金。”孙老冒说完,大方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袁大头,数也不数直接塞到谢秃头手里。谢秃头本来对做媒的事心怀畏惧,没有信心,但见了到手的一大把光洋,顿时见钱眼开,好像打了鸡血一般来了劲头,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顺着孙老冒的心意,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谢秃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林金平的铁匠铺门前,在外面徘徊了半天才怀揣着小心走进家门,谢秃头见了林金平和沈小云,腆着一张老脸,露出一口黄牙,讨好卖乖地干笑着说:“林老板,老板娘,你们家交好运了,恭喜恭喜,祝贺祝贺!”林金平一向知道谢秃头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家伙,估计他找上门来准没好事,板着面孔冷冰冰的回答:“谢管家,你见笑了,我们穷人家哪有什么喜事,恐怕你今天是走错门、敬错神了。”谢秃头全然不顾林金平的冷嘲热讽,腆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林老板,是这么回事,我们家孙老爷看上你家二闺女了,想娶她做四姨太,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林金平果然没有猜错,谢秃头确实是夜猫子叫门——没好事。

林金平听了谢秃头的话,顿时火气熏天,勃然大怒,一口唾沫差点吐到了谢秃头的脑门上,毫不客气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孙老冒多大,我闺女多大,你怎么不把你闺女嫁给孙老冒,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想祸害我们家闺女,没门。”谁知谢秃头听了林金平的话,不但不恼,反而恬不知耻地说:“林老板,跟你说实话,我做梦都想把闺女嫁给孙老爷,可孙老爷偏偏瞧不上我们家闺女,只能怪我们家闺女福薄,消受不起;孙老爷喜欢你们家闺女,你说这是不是你们林家前世修来的福气。”林金平听了谢秃头的话不由得气冲霄汉,一脸不屑地说:“你说什么鸟话,难道你不要脸,非得拉上别人也跟着你不知羞耻,再在这儿胡言乱语,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废了你的命根!”谢秃头被林金平一番义正辞严的话骂得狗血喷头,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孙老冒见谢秃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估计做媒的事没有希望,拉长一张驴脸对谢秃头说:“老谢,你是不是出师不利?林铁匠不肯把闺女嫁给我?”谢秃头苦着一张茄子脸没好气地说:“妈拉个巴子,这个林铁匠真是瞎了狗眼,放着现成的好女婿不要,简直是给脸不要脸,要不我给老爷另外物色一位姑娘吧。”谁知孙老冒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非林家姑娘不娶。孙老冒一脸霸气地说:“老谢,实话跟你说,我就喜欢林铁匠的闺女,别人家的丫头我还真看不上。老谢,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花多少钱,都要帮我把林铁匠的闺女弄到手,做我的四姨太;只要林铁匠同意把闺女嫁给我,他有什么要求和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我保证说话算数。”谢秃头听了孙老冒的话,慢条斯理的分析说:“老爷,我实话跟你说吧,林铁匠虽然不像你富甲一方,腰缠万贯,可他家既不缺粮,也不缺钱,再说林铁匠的脾气秉性你也清楚,像炮筒子一点就着;我估计你想跟他谈条件多半谈不成,因为林铁匠根本不稀罕你的钱;依我看这事不能强求,只能智取……”谢秃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眨巴着一双老鼠眼,故意欲言又止,吊孙老冒的味口。

孙老冒见谢秃头说到关键处突然停住了,卖起了关子,急不可耐的催促说:“老谢,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我听听。”谢秃头搔搔寸草不生的头皮阴笑着说:“老爷,您如果真想娶林铁匠家的闺女,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就水到渠成,万事大吉了。”谢秃头说到这里,把嘴巴贴近孙老冒的脸,轻轻的耳语了一阵。孙老冒听完谢秃头的话,一下子眉开眼笑:“很好,老谢,还是你这老狐狸鬼主意多,就按你说的办,这事就全权委托你了,以后家里的事你就少操点心,一心一意的给我盯着林铁匠家,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谢秃头听了孙老冒的许诺,一脸贪婪的退了下去。

九月重阳这天,是沈小云父亲沈三狗的生日,沈小云的娘家坡罗村离七里堡庄只有五里地,两个村子可以隔河相望。林金平清早起来就为岳父准备好了礼物,只等打理完店里的生意之后去给岳父祝寿。临近中午的时候,铁匠铺的顾客逐渐稀少,林金平留下女儿林丽照管店铺,自己和妻子沈小云去坡罗村给岳父祝寿,当天林家的大儿子林大彪到县城进货去了,二儿子林小彪在镇里的私塾上课,当时林金平家里就剩下林丽独自一人。

林金平和沈小云刚走不久,孙老冒和谢秃头就鬼鬼祟祟地来到铁匠铺前,林丽一见孙老冒和谢秃头,就觉得他们俩人不是好东西,来者不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走向前去准备关门。谁知谢秃头早有准备,抢先一步用肥胖的身躯堵住了店门,阴阳怪气的对林丽说:“林家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孙老爷是来买东西的,来者为客,你作为主人岂能冷落顾客,把生意拒之门外!”就在林丽一楞神的瞬间,后面的孙老冒像幽灵一样快步走进铁匠铺,一声不吭,如狼似虎地拖着林丽就往里屋走,谢秃头阴险一笑,趁机迅速关上大门。

林丽被孙老冒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胆战心寒,情急之下张嘴欲咬孙老冒的手,一旁的谢秃头为虎作伥,急忙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破毛巾塞进了林丽的嘴里,林丽一下子憋得满脸通红,双手乱抓,拼命挣扎反抗。一个文弱的少女哪里是两条恶狼的对手,林丽的两条胳膊分别被孙老冒和谢秃头一人抓住一条,连拖带拉弄进了里屋,扔到床上。随后谢秃头知趣地退了出来,走到外屋望风,孙老冒随即淫邪地插上房门,像饿狼一样向林丽扑去……孙老冒强暴完林丽,洋洋得意的对林丽说:“我的小宝贝,你真让我销魂,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孙某的人了,我今天回去马上就请媒人,你好好在家等着,我明天就叫媒人来你们家提亲,看你爹林铁匠这回还端不端架子,反对不反对我们两个喜结良缘!”孙老冒说完抛下哭得死去活来的林丽,心满意足的走了。

到了傍黑时分,林金平和沈小云从坡罗村吃过晚饭回来,发现自家大门紧闭,却没有上锁。林金平疑惑地推开大门,家里冷清寂静,空无一人。林金平夫妻俩顿时心里一沉,觉得奇怪:女儿林丽哪去了?沈小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一边叫着女儿的名字一边去推女儿的房门,林丽的房间插着门栓无法推开,任凭沈小云在门外怎么喊叫,里面始终无声无息。沈小云急了,赶紧叫林金平找来工具把林丽房间的门栓撬开,这才发现林丽已经在屋里悬梁自尽,身上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床上乌七八糟,凌乱不堪,还有一滩血迹。

沈小云一见此情,顿时魂飞天外,痛彻肺腑,一下子抱住女儿的尸体呼天喊地,嚎啕大哭。林金平虽然是一个大男人,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乖巧可爱的女儿才半天不见,现在突然横尸梁上,而且样子万分可怜,惨不忍睹,也不由得伤心欲绝,泪流满面。林金平和沈小云小心翼翼的把女儿的尸体从梁上解下来,又轻轻地放到床上,林丽早已气绝身亡。沈小云以女性特有的敏感,通过对女儿的身体检查,初步确定女儿生前曾经被人奸污。沈小云估计:女儿大概是因为自己遭到性侵、贞洁不保,觉得羞愧难当、无脸见人,所以才自寻短见、香消玉殒。

林金平明白了女儿自尽的原因后,不由得双眼冒火,牙齿咬得格格响,恨不得马上抓住玷污女儿的色魔淫棍,把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一旁的沈小云思虑半晌,突然提醒林金平说:“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孙老冒不是叫谢秃头来咱们家做过媒吗,最后被你骂回去了,这事会不会是这两个畜生作的孽啊?”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林金平一听老婆的话,如梦方醒,气冲冲的拔腿就往外跑,等沈小云追出门来想劝阻时,林金平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金平心急火燎的来到孙家大院,两个看门护院的家丁赶紧拦住,狗仗人势的吆喝:“林铁匠,站住,谁叫你来这里的,有什么事?我们家孙老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林金平懒得答理两个狐假虎威的家丁,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快叫孙老冒这个畜生滚出来,老子今天要找他算账,狗娘养的东西,尽干伤天害理的事。”林金平说完就往院子里闯,两个家丁见林金平双眼血红,怒气冲天,情知不妙,一个拼命拦住林金平,另一个急匆匆的跑进院里报信去了。孙家大厅里,孙老冒和谢秃头俩人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一个家丁突然闯进来禀报说:“孙老爷,谢管家,林铁匠来了,他还指名道姓要孙老爷你出去。”

孙老冒和谢秃头听说林金平来了,两人会心的相视一笑,以为林金平同意了孙老冒跟林丽的婚事,前来谈婚论嫁要彩礼,不由得喜出望外,孙老冒喜笑颜开的对家丁说:“快,有请林铁匠,不,有请岳父大人……”孙老冒话音未落,林金平已经势不可挡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如牛的家丁,林金平怒目圆睁地指着孙老冒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畜生,是你害死了我闺女,老子今天要找你算账,血债血偿。”林金平说完健步如飞的冲过去要跟孙老冒拼命,一个家丁见状赶紧舍身救主,上前拼命拦住林金平。孙老冒和谢秃头听了林金平的话都吓了一跳,心想:坏了,难道是林家丫头想不开寻了短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麻烦就大了,林铁匠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弄不好可能惹火烧身。孙老冒心里有鬼,胆怯害怕得要命,挪身躲到八仙桌后避开林金平的攻击,准备伺机逃离。

谢秃头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壮着胆子试探着问:“林铁匠,你说什么,你女儿到底怎么了,跟我们老爷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能信口雌黄,诬陷好人。”林金平气愤的骂道:“你个老杂毛装什么孙子,你们自己做的缺德事你不知道,我要给我屈死的女儿讨还公道,一命还一命。”林金平说完挣脱家丁的阻拦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