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平找孙老冒说理没有结果,到县衙告状又被赶了出来,林金平回到家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火,自己的闺女含冤屈死,却不能为她报仇雪恨,让她死不瞑目。他觉得这个社会太黑暗了,这个官场太腐败了,毫无公平正义可言,简直没有平民百姓的活路。林金平思前想后暗下决心:既然官府不肯主持公道,为民做主,那我就自己找孙老冒和谢秃头讨还血债,以慰女儿在天之灵。当天晚上,林金平等妻子和两个儿子入睡之后,小心的溜下床来,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一把杀猪刀别在后腰,悄无声息的出了家门。
这天晚上好像要下雨,既没有月亮,也不见星星,天空黑漆漆、暗幽幽的,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让人可怕,阴得令人恐怖。林金平摸黑来到孙家大院前,时间已是子夜,孙老冒家的大铁门紧闭,在黑夜的映衬下发出阴森森的光,院里听不见一丝动静。林金平身轻如燕的跃上围墙,身子匍匐在围墙上纹丝不动,他借着一个房间里透出的微弱灯光朝院里扫了一眼,发现有两个家丁在院子里不停的游弋走动,原来孙老冒为防意外,已经特意增加了巡逻的人手。林金平等两个家丁往后院巡逻时,一个虎跃轻轻的跳下围墙窜进前院,林金平搞不清孙老冒究竟住在哪个房间,只好朝亮着灯光的房间摸去,想了解一下情况。
林金平蹑手蹑脚的来到发出亮光的房间前凝神谛听,屋里传出轻轻的啜泣声,凄凉哀怨,让人心生怜悯。林金平心里不觉一怔,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的捅破窗户纸往里看去,只见孙老冒正一脸淫荡的搂着他家的丫环求欢,丫环低眉顺眼,欲拒无力,嘤嘤碎泣,泪流满面,让人心生怜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金平不见孙老冒的丑恶行径则已,一见孙老冒的流氓嘴脸不觉气冲牛斗,双眼冒火,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老流氓,老子现在就进去结果了你,一来替天行道,二来为女儿报仇。林金平轻轻地用刀挑开门栓,一个箭步冲进屋里,正在耍流氓的孙老冒听见响声回头一看,只见林金平手握杀猪刀,两眼血红,一脸杀气,顿时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鸡巴都被吓软了,赶紧撒手放开丫环,跪倒在林金平面前,双手作揖,惊恐万状地说:“林铁匠,林大侠,我确实叫人去你们家提过亲,想娶你女儿当四姨太,但你女儿的死真的与我无关,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你今天放我一马,不管你要金要银要田要地,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林金平听了孙老冒的诡辩,根本不答理他,一脚踢倒孙老冒,举起杀猪刀,对着孙老冒的心窝就是一刀,随着孙老冒“哇”的一声惨叫,鲜血从他的胸口处喷涌而出,眼珠子翻了翻,腿蹬了几下便呜呼哀哉,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旁边的丫环见孙老冒在自己的房间突然被人杀了,生怕牵连自己,吓得脸色铁青,手脚发抖,圆瞪着一双惊魂未定的大眼,不知该怎么办。林金平见丫环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赶紧小声安慰她:“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我杀孙老冒是为了给我女儿报仇,与你无关,你放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用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孙老冒畜牲不如,他死有余辜;他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我杀了谢秃头就到官府投案自首,你只要告诉我谢秃头住那间屋子就行。”
丫环见林金平确实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这才战战兢兢地说:“英雄,你出门往右,最后一间就是谢管家的住处,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丫环天真的撇清关系,怕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林金平点点头:“姑娘,你放心吧,我保证听你的话,什么都不会说,不过即使我说了也没关系,因为谢秃头马上就跟着孙老冒一起见阎王去了,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两个畜牲搔扰你、祸害你了。不过为了你的安全,免得孙老冒的家人诬陷你勾结外人,里应外合杀了孙老冒和谢秃头,我想委屈你一下,把你捆起来怎么样?”丫环觉得林金平的主意不错,想得周到,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林金平在征得丫环的同意后,从屋角找来根绳子,把丫环的双手双脚捆绑起来,又拿了条毛巾把丫环的嘴堵上,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为了防止丫环发出声音惊动巡逻的家丁,林金平走出房间又把丫环的房门从外面锁上了。林金平根据丫环提供的住址,悄悄地撬开谢秃头的房门,屋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林金平小心地划了根火柴照了一下,只见谢秃头躺在床上呼噜连天,睡得正香,对林金平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毫无觉察。林金平轻轻来到谢秃头床边,掀开被子手起刀落,随着谢秃头的鲜血喷溅而出,一会便命丧黄泉。林金平将刀上的血迹在谢秃头的被子上擦试了几下,随手把刀扔到床下,迅速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然后避开巡逻的家丁,轻手轻脚的攀上围墙,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林金平回到家里,换下身上染血的衣裤,推醒还在睡梦中的妻子沈小云,沈小云揉揉惺忪的睡眼,见丈夫一身夜行服,满脸杀气,惊愕的问:“你深更半夜的穿成这样,干什么去了?”林金平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脸平静地说:“我刚才把孙老冒和谢秃头两个畜牲都宰了,我们一家以后在七里堡庄是没法呆下去了,我想趁官府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赶紧举家逃走吧。”沈小云听了丈夫的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紧张不安地说:“这么天大的事,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你这么仓促行事,我们一时半会到哪里安身?”
林金平胸有成竹地回答:“我提前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再说不杀了孙老冒跟谢秃头这两个畜牲,咱们闺女九泉之下难以瞑目,我心里的疙瘩也没法解开。芭笠山响鼓岭的大当家肖贵元不是你家远房表侄吗,我早就想好了,你就放心吧,事到如今我们一家就上芭笠山响鼓岭投奔他吧,以后看官府的动静和事态的发展再作打算。”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沈小云也只好同意丈夫的安排。林金平赶紧喊醒两个儿子大彪和小彪,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今后的打算,简略地对他们兄弟两个说了,兄弟两个也觉得别无良策,都表示同意。于是,一家四口匆忙地收拾了一下家当,趁着夜色的掩护奔向芭笠山响鼓岭,寻找他们一家新的归宿。
第二天早晨,孙老冒的大老婆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死在丫环的房间里,丫环被人五花大绑堵着嘴巴。她略一思忖,并没有追究丫环。因为她素知孙老冒喜新厌旧,荒淫无度,她估计孙老冒三更半夜跑到丫环的房间肯定没干什么好事,非奸即盗,死于非命实属罪有应得,因此对孙老冒的死也没怎么上心。倒是管家谢秃头无缘无故的死在自己家里,她担心谢家人前来找麻烦、敲竹杆。孙老冒的死气坏了他的儿子孙玉华,自己身为清凌县警察局的大队长,父亲和管家谢秃头竟然在有家丁巡逻的情况下,在家中被刺身亡,无异于在孙玉华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好比揭去了他的遮羞布,让孙玉华非常难堪,很丢面子。孙玉华一气之下率领一帮警察挖了林金平家的祖坟,烧了林金平家的房子,并在县城大街小巷、十里八乡张榜公告,重金悬赏通缉林金平一家四口。
林金平他们一家四口来到芭笠山响鼓岭后,大当家肖贵元非常高兴,喜不自禁。因为林金平父子三人不仅武功不错,而且还跟自己沾亲带故;尤其是林小彪上过高小,是私塾老师,颇有才华和胆识,堪称文武双全;林金平父子三人上山入伙,对肖贵元来说等于又增加了实力,无异于如虎添翼。其实肖贵元早就有意邀请林金平他们父子三人上山入伙,助自己一臂之力,只是机缘未到,肖贵元没有得偿所愿;没想到林金平这次突然惹下杀身之祸,全家遭遇灭顶之灾,这才举家前来芭笠山响鼓岭避难,肖贵元也终于如愿以偿。
肖贵元对林金平一家前来投奔极其欢迎,大设宴席,盛情款待,席间,肖贵元热情洋溢地拍着林小彪的肩膀说:“兄弟,听说你满腹经纶,文武全才,以后你就是我们响鼓岭的军师,将来还请你为响鼓岭的发展壮大多出主意,多想办法。”林小彪谦虚地说:“大当家的过奖了,本人只是一介私塾老师,年轻幼稚,才疏学浅,恐怕难当此重任,大当家还是另请高明吧。”坐在旁桌的欧春艳听了林小彪得体的回答,不由得多看了林小彪一眼,她发现林小彪不仅说话不亢不卑,彬彬有理,而且青春年少,英气逼人,心里不知不觉的有几分喜欢林小彪,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吧。机灵的林小彪突然感觉到邻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关注着自己,于是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邻桌扫了一眼,突然发现有一位姑娘正暗中观察着自己,这位姑娘清秀中带着豪气,苗条中透着性感,婷婷玉立,落落大方。林小彪和欧春艳两人眼神一碰之后,又赶紧各自收回目光,顿时双方心里都是呯然一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肖贵元看着林小彪,欣赏地说:“兄弟,你就别谦让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以后好好干,为山上出谋划策,咱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福祸相依,甘苦与共。”肖贵元接着又对林金平和林大彪说:“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左臂右膀,心里有什么好主意、好办法尽管跟我说,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振兴山寨。”林金平对肖贵元说:“感谢大当家和山上各位兄弟在危难时刻收留我们一家,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处,也感谢大当家对我们一家的信任;以后响鼓岭就是我们的家,只要有用得着我们父子三个的地方,请大当家及各位兄弟尽管吩咐,我们一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肖贵元在酒席上对林家父子推心置腹,赋与重托,同在酒席上的二当家欧春和却一脸落漠,满腔嫉妒,心怀怨气,很不舒服。欧春和是肖开明的大徒弟,也是肖贵元的大师兄,欧春和虽然是名义上的大师兄,武功却稀疏平常,极其一般,他仗着大师兄的优势,勉强坐了响鼓岭的第二把交椅,但却因为心胸狭窄,难以服众。
欧春和小肚鸡肠,为人刻薄,一向容不得别人比他强,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林家父子没入伙之前,在芭笠山响鼓岭这帮绿林好汉中,肖贵元是大当家,欧春和排行第二,平常在一帮师弟面前吆五喝六,很是威风,今天欧春和见肖贵元在酒席上当众宣布让林小彪当军师,称林金平和林大彪为左臂右膀,虽然没有明确林家父子三个人的具体位置排序,但欧春和却明显感觉到了林家父子三人在肖贵元心目中的重要性,心里隐隐的生出一种失宠和受到冷落之感,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二当家的位置以后被林家父子取而代之。这顿酒宴大家都表现得兴高采烈,情绪高涨,唯独欧春和一个人感觉索然无味,郁郁寡欢。酒席散场时,林小彪发现邻桌那位漂亮姑娘好像还在关注自己,他心里顿时有几分兴奋和冲动,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见了自己心仪的姑娘,这种反应并不奇怪,更无可厚非。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后,各自带着依恋的目光遗憾的心情走了,因为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两人不便也不敢有所表露。
当天晚上,肖贵元从外面查岗回来正准备休息,欧春和敲开房门走了进来,肖贵元给欧春和倒了一碗水,客气地打招呼:“大师兄,你怎么还没休息,快请坐,有什么事吗?”欧春和眼神游移地躲闪着肖贵元的目光,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肖贵元估计欧春和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跟自己商量,向前一步插上了房门。欧春和在靠近肖贵元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色抑郁、声音低沉地说:“大当家,有件事我想给你提个醒,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肖贵元豪爽地说:“大师兄,你我肝胆相照,情同手足,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欧春和搓了搓手,口气严肃地说:“大当家,我见你今天在酒席上对林家父子三个委以重用,过于信任,我心里有点不没底。”肖贵元听了欧春和的话付之一笑,不以为然地说:“大师兄,你多虑了,林家父子三个跟我家是远亲,再加上他们又是人才,我当然得重用他们,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欧春和听出了肖贵元的言下之意,但仍心有不甘地说:“大当家,林家父子三个是你家亲戚没错,他们来入伙也可以,但请絮我直言:对他们父子三个全部委以重任却不妥,正因为他们父子三个是人才,以后他们万一有了异心,父子三个联手反水,别说是我,恐怕就是你大当家也难以约束他们,弄不好会养虎遗患,后祸无穷。”肖贵元听了欧春和一番捕风捉影的话,完全明白了这个大师兄心里的想法和用意:欧春和口头上是说怕林家父子三人形成气候,难以驾驭;实际上是担心自己的位置被林家父子三个取而代之,后来居上。肖贵元与欧春和同堂习武学艺十余年,朝夕相处,抵足而眠,互相熟悉得不能再熟,可以说肖贵元对欧春和心里的小算盘了如指掌,欧春和这番话的目的说得好听点是为肖贵元着想,为山寨长治久安着想;说得不好听就是妒贤嫉能,搬弄是非,担心林家父子三个占了他的位置,夺了他的权柄。
鉴于欧春和一来是大师兄,二来又是山寨的二当家,肖贵元不便直接批评他,而是委婉地说:“大师兄,官府对咱们响鼓岭一向虎视眈眈,垂涎已久,目前山寨正值非常时期,恰是用人之际;再者林家父子三个的脾气秉性我都了解,知根知底,他们绝不是那种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大师兄你就放心吧。响鼓岭现在大敌当前,官府视为洪水猛兽,所以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千万不能离心离德,自毁长城。”
狂妄自大的欧春和听了肖贵元的一番话,不仅没有理解肖贵元的良苦用心,反而觉得肖贵元厚此薄彼,心存偏袒,站在林家父子那边,不信任自己,于是牢骚满腹的对肖贵元说:“大当家,我跟林家父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并不是我对你重用林家父子有意见,而是担心他们父子三个日后尾大不掉,拥兵自重,不听你的指挥和调遣,到时悔之晚矣;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为咱们山寨着想,我今天就说到这儿,大当家你爱信不信,日后自有分晓。”欧春和连珠炮似的说完,不等肖贵元回话,一甩房门悻悻地走了。肖贵元望着欧春和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大师兄的脾气秉性:他自己认定的事,九头牛都休想拉回,恰好应验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俗话。是啊,要想改变这个大师兄狭隘的思想实在太难了。
欧春和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却意外地发现欧春艳坐在他屋里,欧春艳不知道欧春和此时的糟糕心情,满面春风的问他:“哥,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大半天了。”欧春和一脸沮丧的回答:“我去大当家那儿了,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欧春艳笑嘻嘻的问欧春和:“哥,你觉得今天入伙那个姓林的小伙子怎么样?”欧春和不明白妹妹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问起这个问题,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两个姓林的是兄弟,你说的是大的还是小的?”欧春艳毫不避讳地说:“我当然是说小的。”欧春和鄙夷地说:“一个破私塾老师,只会卖弄嘴皮子,手无缚鸡之力,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只是绣花枕头一个,没什么出息。”
谁知欧春艳听了哥哥的话,不高兴的反辩:“哥,你什么意思,你说姓林的小伙子不行,是绣花枕头,我看你是自惭形秽,心怀妒嫉吧。”欧春和没想到妹妹竟然当面说出这样的话,好比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感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瞪着一双牛眼对妹妹说:“你这个臭丫头,我是你哥,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天理良心?我白疼你这么些年了,简直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欧春艳不服气的争辩:“我又不是傻子,你对我好当然知道,但你也不能随便贬低人家吧,姓林的小伙子一表人才,说话有条有理,你却把人家说得一无是处,狗屁不如,你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
欧春和又被妹妹将了一军,心里恼火极了,没好气的质问:“你这臭丫头,没大没小的,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姓林的混小子了?”欧春艳在哥哥面前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地说:“我是对他有好感,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至于看得上看不上他,这事现在还不确定;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欧春和心想:林家父子三个是自己潜在的对手和劲敌,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竟然宣称对他有好感,欧春和顿时差点气得吐血,不由得火冒三丈,气急败坏的教训道:“你个不知好歹、不知羞耻的臭丫头,我疼了你二十多年,你无动于衷,却被一个刚认识的野小子勾走了魂魄;我现在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胆敢跟姓林的小子好,我们兄妹两个从此一刀两断,互不相干。”欧春艳听了哥哥的话也不甘示弱,撒气地说:“断就断了,谁稀罕呢!”欧春艳说完,转身出门,气咻咻的走了。欧春和望着妹妹的背影气得直打哆嗦,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