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那里生闷气，却也于事无补，。他思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明天就去找燕儿。

“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现在好了事情被你搞砸了。

“我就是气不过，一看她妈妈就是很势利的女人，告诉你，以后别去找她了。外面女人多得是，还怕找不到？”

他听完，摇了摇头，摔门进了自己的卧室。

下班回到住处后，燕儿的心思还在商场发生的一切上，敏之也听说了整个过程。

“你妈回家了？”敏之问。

“回去了。”燕儿答。

“回去就好，不要想太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你说我能不想么？”燕儿无奈地望着敏之，一切的根源只因出生，如果自己跟敏之一样，那么还会引出这么多话题么？不用费力自有条件优越的男孩找上门来。

而她呢！一无所有，家庭背景、经济条件、长相才华，上苍吝啬的一点都不肯施舍于她。

“那你怎么打算？”

“到此结束，不想谈了。”

“为什么？你妈不是不反对了？为什么要结束？”敏之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少现在我说服不了自己。”商燕儿的心此一刻乱极了，她觉得不知怎么才能跟敏之说清楚，她得好好理清思路，那得要时间。

翌日，秦宗来到燕儿柜台时，经过一夜思考的燕儿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

“昨天的事很抱歉，我真不知道我妈会过来找你。”

“你妈来找过我？没有人告诉我她就是你秦宗的妈啊？”说到这里，她突然将目光定定地锁在他的脸上，“不过，昨天倒是有人过来告诉我，你是个老板，家境好，有房有存款还有个令人羡慕的城镇户口。”秦宗怔怔地望着她一脸冷漠地说完，燕儿也目无表情地对视着他，

“对不起秦老板，谢谢你看得起我这个贫穷的农村女，不敢再劳你费时费神了。”

“什么意思？如果我妈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你妈没有错，只是我高攀了，我的思想出了差错。”她目无表情地说着，“若没什么事，我去忙了就不陪你了。”

秦宗无言地望着她，他意识到正在气头上的燕儿什么话听不进去，说再多也白搭。

“下班我来接你，我们好好谈谈。”

谁知，下班后，商燕儿并不理睬秦宗，冷冷地说了一句，

“秦老板，以后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过你的富裕快活日子……”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就此结束。”

“不行！你说结束就结束了？我不答应。”

这次，燕儿不接话，望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正准备而去，跨了几步便被秦宗拽住了胳膊。

“我妈到底怎么你了？你得把话说清楚。”

“跟你妈无关，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们之前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不合适了？”

“放手！”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奋力甩开他的手。

然，一连几天，秦宗都在门口等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要等到燕儿答应理他。燕儿不理他，他就天天在这里等。

几次一来，整个商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在后面议论纷纷，秦宗的邻居也站出来帮他说话，劝燕儿接受秦宗。

一直以来，燕儿的倔强是有目共睹的，每次都是别人向她妥协，然，这次她却被秦宗打败，第一次尝到了向别人妥协的滋味。

依照她的性格是不会向对方妥协的，即使每天下班看到秦宗执着又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等她，她也好不动摇，就连大家劝她也不见效果。

直到这种状态维持到大雨的到来，还未下班时，就听到大家在议论外面下雨了，由于在室内都听不到雨声。

等到走到大门口时，很多没带雨具的人都被雨挡在了门口，她看到了，看到秦宗依然站在老地方等她。

马上有人小声道，

“这男人真痴心！”

望着对方被雨水浇透的身体，好似刚刚被人从河水里拎上来一样，商燕儿的心里防线轰然倒塌。

她悄然无声地走近秦宗，用自己的伞给他遮挡雨水，秦宗只是回眸望着她，

“快点回家洗个澡，否则要淋感冒了。”她说着就加快脚步。

“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两人边走边聊着，

“不，你错了，我只是不想你被雨淋坏身子。”

“为什么？连你妈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想再重复。”

“我知道我妈妈的话伤了你，可她是在听了你妈妈的话后不服气才说出那样的话，你就别往心里去。”

“给我时间考虑。”

10

一连串发生的事使燕儿感觉心里乱糟糟的，气温越来越低，已发出季节转换的信号。敏之早已给自己添加了厚衣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厚外套在家里没有带来。就想着择一休息天回家取过冬的衣物。

谁知到了家刚刚从箱子里翻找出厚衣服，妈妈便一脚跨进房门，后面还跟着个秦宗，对方满脸笑意地迎着她诧异的目光。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他在村里到处打听，正好被我撞见，就把他带过来了。”夏华一脸的得意，脸上的肉肉在笑意中打颤。

燕儿心想怪不得这么早回来，每次她回来，就没见过她在家的，天天混牌场。

原来，秦宗从邻居那里得知燕儿今天休息，就准备去找她好好谈一谈。秦宗妈已妥协，她对儿子这些日子的举动毫无办法，只得任他去折腾。

敲响门时，很久才见敏之来开门，她正睡得香熟，揉着睁不开的眼睛给他开了门。

“我找燕儿。”

“她不在。”

“去哪了？”

“回家，天气冷了，她回去取冬衣了。”

就这样，得知燕儿家的村庄名后，他就开着摩托车一路找了过来。一路上就在想，去她家合不合适，这样冒然过去燕儿会不会生气？如今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后转念一想，这样去可能得到的结果并非这样，既然燕儿妈在心里接受了他，他就可以利用燕儿妈给自己加油。说不定会是另一种意想不到的结果。

果然，夏华见是他，热情地把她往家引，见到燕儿后，说了一句：

“你们俩好好聊着，我去买菜。”

燕儿听到这里吃惊地望着妈妈，这句话从她嘴里吐出来还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哪次回来不是她买点鱼肉，再做饭给她吃？

夏华也不在意女儿投来的惊疑目光了，扭着肥胖的身子出了门。燕儿见秦宗都找上门来，也不好将他冷落在那，就让他先在堂屋里坐一会，自己收拾好衣物就出来。

两人再次面对面坐下时，秦宗将他妈妈的态度的转变告诉了她，并还说他妈妈一直以来就不反对，就是因为听到燕儿妈的那番话才说出那些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

燕儿默默地听着并不接话，秦宗见她不吭声，开始深情起来，要她放心把她的一生交付于他，他会照顾她一生。

对方虽没有甜言蜜语，却说得中肯，语言朴实，情真意切，还着实感天动地。

她想起了他们初次相识，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轻松愉快交流，想起他送风衣时对她说的那番话，想起了这些日子他始终如一的等待。

她依然不接他的话，只是静静地默默地倾听着他的表白。眼前的这个男人虽说不太懂浪漫，不善风情，却实在。在表达感情时，尽管不是她想象那样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却也不由地使她心砰然。

整个屋里静谧无声，唯有秦宗富有磁性的声音呼应着那份寂静。她不忍打破，同时也在思考着对方的那些话语。

这种氛围一直维持到夏华的出现，她的手里拎着买来的猪肉和鲫鱼，这次后面的尾巴不在是秦宗，而是一大串的邻人。

她们的意外出现，吃惊的不仅是燕儿，还有毫无准备的秦宗。几个人站在门口见了燕儿和秦宗就满脸堆笑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也有人不断地朝着秦宗含笑点头。

站在她们眼前的秦宗，身材瘦高。足足的一米七五的个子，高高鼻梁上镶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

燕儿认识她们，都是些平时喜欢东窜西跑的婶婶妈妈们。瞬间她全明白了，那些人是被妈妈叫来看她的“准女婿”的。

有人开始不顾燕儿投来的不友好的目光，跨进门槛开始有话没话地跟秦宗搭讪了。见此景，商燕儿内心的怒火烧得她憋不住要爆发，就拿眸去搜寻妈妈，站在门口的夏华的目光和燕儿射来的目光相撞了，惊得她立即转身匆匆说了一句，

“我去做饭。”

这句话倒提醒了燕儿，她不想自己和秦宗象是审犯人似的被那些娘们审视着。就一声不吭地拉起他的手，

“走！跟我做饭去。”

当他们来到锅屋里时，燕儿不由分说地卸下夏华的围裙，

“你去陪她们聊天吧！我们来做饭。”

夏华目视了女儿片刻，也不在说什么，只是朝着秦宗说道，

“死丫头不懂事，那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在家一直都做饭的。”

夏华出去了，燕儿这才接秦宗的话，

“今天我打下手，尝尝你的手艺。”说罢，燕儿开始忙碌起来，按照秦宗的步骤，她先将鲫鱼洗干净让他下锅，她就在锅灶膛里添柴加火，秦宗则将鱼煎透，加料盖上锅盖，开始煮烧。

这时燕儿就忍不住问，

“鲫鱼为什么煎了又煎？”

“今天让你尝尝另一种味道。”

处理好了鱼，他又开始切猪肉。等肉切好，锅里的葱烤鲫鱼也差不多要出锅了。

盛好鱼，洗锅再烧红烧肉。秦宗在锅前忙碌着，燕儿则在锅灶膛前不停地加柴火。两人默契地配合着。

“农村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鲫鱼和猪肉。”这时，燕儿又开始说话了。

“有鱼有肉，够了够了！”

“你来得突然，要不然去镇上再买点牛肉，干海鲜什么的。”

“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农村里的蔬菜才是最好吃的。”

“那等肉烧好了，我去地里拨点小菜（鸡毛菜）回来。”

燕儿说着，在锅灶膛里添了些耐烧的小木废材，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出了锅屋。秦宗也跟着出去。

那些婶婶妈妈已经散去，她关照妈妈等一会去看看锅里的红烧肉，以防水烧干肉焦。就拿着篮子直奔自家菜园地。

等到他们折回时，篮子里多了小菜和毛豆，秦宗回去看锅里的红烧肉了。夏华一边和女儿剥着毛豆一边说道：

“她们都夸秦宗长得高大英俊，条件又好，羡慕我找了个好女婿。”

“谁说我要跟他谈了？”

“嗨！你这死丫头，别再跟我三心二意了，这么好条件的男人不要，你还要找什么样的人去？就他！这么定了。再说村里人现在都知道他就是我的准女婿了。”

燕儿正要反驳，却见商凯风火火地回来了，还没到门口就叫上了，

“妈！饭好了没有？肚子饿死了。”

母女俩这才中断话题，紧赶地剥毛豆，见秦宗在，燕儿也不便跟多说什么，就叫他把小菜根摘了。

几个人不在说什么，赶着把菜洗好烧好。

又是一阵忙碌，菜就端到了桌上，葱烤鲫鱼、红烧肉、毛豆炒小菜、葱蒸鸡蛋还有一大碗南瓜汤。

早已饿了的商凯边吃边夸赞着今天的菜味道好，原来，秦宗的红烧肉和葱烤鲫鱼是按照上海人的口味做的。鱼肉鲜嫩，猪肉香甜。吃得商凯满嘴都是红兮兮的酱油。

“红烧肉真好吃，又甜又香。”商凯香香地吃着称赞着，两碗饭不知不觉下了肚。

“好吃以后让你姐夫再做给你吃。”夏华满意地看着秦宗。

闻此言，燕儿不语，拿眸瞟了下妈妈。夏华清楚燕儿目光的内容，她在责备她把村里人叫来看秦宗，妈妈明显的一个势利鬼。得知秦宗条件不错，立即改变了主意，连她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现在又能怎么办？秦宗追到家里，村里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最重要的是，内心深处，她对他还是有好感，并且已经接受了。

11

在寒流未临幸小城时，商场里就开始上冬装了，刚换样面那会儿，营业员们都有事没事地去各个柜台浏览一番，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款式。当时，燕儿便看中了一件灰色羊毛大衣。

自从燕儿回家翻来冬天的棉袄后，天气一下子真得冷了起来。她就两件过冬的棉袄，正盘算着今年冬天买件羊毛大衣。

这天秦宗来了，手里多了一只袋子。并含笑着将袋子递给她。

“什么？”她不解地问。

自从那次追到她家得到夏华的肯定后，秦宗又开始来柜台找她了。

“打开不就明白了。”他让她自己找答案。

她满心疑惑地打开一看，是那件心心念念多时的灰色大衣，记得当时她穿着它站在镜子前凝视自己多时，这款修身版的羊毛大衣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的身线，美得她不忍脱下。然，却一直因为价格超出她的心里的价位而迟迟没下手。每天上班，她都要把目光停留在这件大衣上片刻才念念不舍离开。

秦宗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件大衣的？怎么她喜欢什么他就会买来送给她？不久前的米色风衣，这次的灰色大衣都是她心仪很久却迟迟未下手买回来的。

拿在手里的大衣沉甸甸的，是她想要却不敢得的，如今轻而易举便得到了。她的心再也难以平静，望着秦宗不知该拒绝还是欣然接受。

对方似乎看出她内心，笑着说道：

“男人挣钱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心爱的女人花的，只要你喜欢，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让你得到你喜欢的东西。”

她怔怔地望着他，感动的泪花在眼眶里盘旋，长这么大，没在衣服上花过如此多的金钱，喜欢的衣服由于经济条件限制，一直克制欲望难以得到。

如今她的心思被秦宗拾获并得以实现。

看来为了追她，他的确花了一番心思做了一番功课啊！青春少女的心早已盛满了感动，除此以外还有爱随处飘动。

前两天，秦宗要她去他家，她还想着去时穿什么衣服，一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这件灰色大衣还在纠结中，不可能马上买回来。最后决定穿敏之的外套。

敏之的衣橱里挂满了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