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柔。让洪恩玉心满意足,三姨太会撒娇,细如游丝般地呻吟,粉红妩媚的纠缠让洪恩玉兴奋异常,倍感怜爱,香气弥漫,让洪恩玉昏昏欲睡。
男女之爱即是精神的又是物质的,洪恩玉深有感触,当你拥抱年轻貌美的女人时,她需要吃得好穿得好,吃穿都满足了,夫妻生活也得满足,长期疏远女人就会造成变态。猫闹春似的嗷嗷乱叫,当生理满足后又要享有精神快乐,人简直是自己折磨自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其实人,永远是物欲的奴隶。男人活在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放弃,那就是金钱和女人,爱江山也爱美人,爱江山是为了更好地吸引女人。女人更能点缀江山。但是,在男人与女人长期斯守共同较量的岁月中,男人永远是个失败者,尽管表面上男人是征服者胜利者,真正操纵胜利的人是女人,是以柔克刚的女性啊!
洪恩玉恍惚觉得做梦了,梦中的一切十分模糊,时常搅乱他的思维,应该说洪恩玉该知足了,夜晚有柔情似水的三姨太,争地的官司有四少爷顶着,洪恩玉可以尽兴玩,吃喝嫖赌抽,赌的诱惑力最大,有时还没跟三姨太热乎够,就被二姨太勾去打牌。
原先总觉得日子不咸不淡,无滋无味,岁月流逝的艰难。但有了二姨太、孙管家、七姑娘凑手打麻将,主仆四人赌场上达到了空前的平等。欢娱时光短,忧愁夜才长呀!
开始在家里赌,不知为啥洪恩玉总往外跑,二姨太跟孙管家陪同,输钱之后喝闷酒,时常问四少爷官司有消息了吗?
半年多没个音信,好人也急出病来。
二姨太跟孙管家合伙整治洪恩玉,自从洪恩玉开始怀疑二姨太以后,二姨太就找孙管家商量对策,早做准备,省得将来人才两空。
洪恩玉感到孙管家和二姨太配合的挺默契,不是他赢就是她赢,这一进赌场不要紧,三姨太整天价跟着揪心,怕二姨太胳膊肘子往外拐,名义上是散散心,谁知越赌越大,白天黑夜赌场上滚。三姨太说,再不阻止你爹玩赌,这点家业非折腾光了不可。四少爷说,我可不敢管爹,这事还得你老出面。
三姨太觉得自己很伟大,苦口婆心地劝着洪恩玉,盼他早日回心转意,从此罢手。洪恩玉输急了眼,一巴掌打肿了三姨太的脸,三姨太发誓不再管,你输了房子卖了地,将来卖儿卖女吧!
二姨太得意的幸灾乐祸,见三姨太的脸肿得像蜜桃,吆喝,妹子这脸上是让蜜蜂蜇的吧?咋肿得这么厉害?请大夫看看。
三姨太一声不吭。瞪着眼看着二姨太。
二姨太利用赌钱实现她们一种阴谋,洪恩玉的钱财不同程度地流进了孙管家和二姨太的腰包。洪恩玉输光了钱财用地挡。孙管家说不成,你得写个字据,不然何为凭证。二姨太见洪恩玉发了狂,就说打牌去,引走了洪恩玉,孙管家和二姨太去偷情,这一切隐瞒不了七姑娘的眼睛。
这天半夜,七姑娘见孙管家钻进二姨太的房间还没出来,凑近窗口用舌头舔破了窗纸,透着孔儿看里边的动静,孙管家跟二姨太正数银钱。收拾好了孙管家抱住了二姨太,两个人正在床上滚。七姑娘告诉了洪恩玉。洪恩玉风风火火赶到家,洪恩玉破口大骂孙管家是个王八蛋,吃里扒外的二姨太,你们不得好死,洪恩玉火气攻心,这下气昏了。
七姑娘点着灯笼来察看,洪恩玉直挺挺地倒在了二姨太的窗口下。洪恩玉出事了,洪恩玉出事了……
七姑娘嘶哑的叫喊划破了寂静的夜,洪家大院一时灯笼火把,看家护院的,长工短工,三姨太,四少爷都赶来了,四少爷扶着洪恩玉呼唤:爹,你醒醒?你咋啦?你咋啦?
孙管家懂点医术,孙管家说快掐住洪恩玉的人中。一家人手忙脚乱把洪恩玉抬进了三姨太的房间,洪恩玉缓了阳,长喘一口气,眼里含着泪。孙管家见洪恩玉活了过来,说,没事了,于是躲在了二姨太的身后,二姨太用手捅了一下孙管家,孙管家就溜了。
洪恩玉睁开眼回处寻找,把一屋子人寻了个遍,最后把目光停在二姨太身上,伸出颤抖的手说,你滚,你滚出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给我戴绿帽子。
二姨太说,我咋给你戴绿帽子了?老爷子八成是中了邪,自从有了四少爷你看着谁顺眼呀?你究竟要说啥?
四少爷说,自个做的事还来问我爹,你少说两句吧?
洪恩玉说,别管她,让她说,说完了让她滚,我洪家不要你这个丧门星!养汉精!
我是丧门星,那你是啥,你可以有三妻四妾的,我呢?你拿我当人看吗?你输了钱用地挡,你是一家之主,你带头这么干,我们又该如何做?
洪恩玉说,你贼喊捉贼是个养汉精,明天我不打断你的腿才怪哩!
洪恩玉没能实现诺言,第二天他就卧床不起了,大太太来看望洪恩玉,拖着病秧似的身子,还没说话泪先流。算了,家丑不可外扬,只要二姨太改了,你就放过她吧?
大太太体贴洪恩玉,老夫老妻手拉手泪眼相望,沉默无语。
三姨太想,这个家乱了,该出事了。大太太说,二姨太呢?去,去找她来,她得给洪恩玉赔礼道歉改邪归正。
七姑娘转身走了。七姑娘又急忙回来时告诉二姨太和孙管家不见了,兴许昨天晚上跟着队伍跑了吧?
这个消息让洪恩玉吃惊,浑身一阵抽搐,立马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口血,抓住大太太的手放开了,眼睛也直了,一时又昏了过去。这时,屋里一片哭喊声,三姨太抱住洪恩玉的头,快快去请大夫来!
洪恩玉赌钱上瘾完全是中了二姨太的圈套,多愁善感的三姨太却日夜守着洪恩玉:洪恩玉,你想开点,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子门,她根本没心思跟你过日子,她走了你也省心,凡事顺其自然吧!
三姨太说什么,洪恩玉也不吭声,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大夫看过了不见好,每日里依旧咳血,如今他后悔,悔的肚肠子疼。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呀!咋就没提防二姨太和孙管家来这一手呢!
洪恩玉越想越气,痛楚地使他浑身痉挛起来,面容憔悴,骨瘦如柴,嘴巴上一撮胡子干黄灰白,目光若即若离,羞愧难言。
盐河镇钱镇长来看洪恩玉时,洪恩玉正睡觉。四少爷忙把钱镇长让进了客房,并分付七姑娘弄茶,今天要好好招待钱镇长,别看四少爷斯文中含着柔弱,但柔弱中还有钢强,他之所以招待镇长,自然有他的想法。这个钱镇长,官不大,权力不小。面善心不良。说话办事两张皮,他是镇长,举家过日子想平安就得敬奉他。
四少爷知道,钱镇长馋酒了,来到你家门口是瞧得起你。喝完吃完临走还得揣着两瓶子酒。能说会拉,根毛不拔。
三
四少爷跟钱镇长都喝醉了。第二天下午四少爷才醒了酒,睁眼一看,七姑娘坐在他的身边,四少爷急忙爬了起来。七姑娘说你跟镇长说啥了?说没说走嘴?
四少爷说,没有。
七姑娘说,你跟钱镇长打听刘大个子了。
你知道他,告诉我吧?
七姑娘说,告诉你干啥,我给你弄点水喝。
四少爷说,我听我爹提起过的,刘大个子人高马大的很有力气,是个土匪。不说了,说了你害怕晚上睡不着觉了,你找我,我可不敢跟你睡。
哼,我都听见了,你求钱镇长给出主意,如何跟金家打官司。你呀请人家办事,你干啥喝醉了。
一句话提醒了四少爷,四少爷跳下炕,双手拉住七姑娘,你说,你快告诉我,我都说了些啥?七姑娘说,你回想一下,个人说的话想不起来了,真是喝醉了。告诉你吧,钱镇长分析这官司赢得希望不大,既然金家利用林先生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地,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夺回来,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黑白两道都试着走,七姑娘的话让四少爷茅塞顿开。昨天的一幕幕他想起来了。他请钱镇长是为了打听刘大个子的下落,刘大个子跟金家是有仇的。
钱镇长那话头已经告诉了四少爷,夺回那十亩地,必须利用刘大个子。四少爷明白了,这叫借刀杀人,你金老爷笑里藏刀,隔岸观火,我来个陈仓音渡,上房抽梯!
刘大个子,人们之所以叫他这个名字,因为他的个子高大,超出正常人,那双大一抓你的脑袋,立刻能把人提起来。
当初刘大个子流落到盐河镇以后,给金老爷家当长活为生,刘大个子的女人在金老爷家做佣人。刘大个子虎背熊腰,一顿饭能吃上一扁担馒头,何谓吃一扁担馒头呢?就是把馒头换个地摆在扁担上,那一扁担足有两米多长哩,吃了馒头还加一捅菜汤。场院里的碌碡他一只手便能搬起来,四五个人抵不住他一个人有力气。
有一年大旱,村里人起早到井里抢着挑水,他起得晚总也挑不来水,于是他头天晚上搬来两个碌碡堵在井口上,别人弄不动,只好等他来了搬开,他先挑第一担水。
以前,他是从外地流浪而来,谁也不知道他干过啥?就知道他很有力气。刘大个子给金老爷家领青,领青就是带头干活,他割多少条垅小麦,打短工扛长活的就得干多少,不然金老爷不给工钱。自然,刘大个子的待遇跟短工们不一样,饭食好,工钱也高。后来金老爷相中了刘大个子的女人,每日里垂涎三尺,最后占了便宜,女人向刘大个子诉说时,刘大个子一巴掌把女人打死了,其实女人后脑撞在一根铁钉上,刘大个子吓跑了,临走给金家放了一把火,幸亏金家救火及时,没造成多大的损失。从此,刘大个子落荒为寇,过起了土匪生活。据说,刘大个子已经有了自己的队伍。如今已有百十号人,刘大个子成了土匪头子,他有一支银制的手枪,净亮闪光,枪法特准,人送外号追命枪。说打你的眼睛不伤你的眉毛,百步穿杨打飞鸟那是钱镇长亲眼所见。
那一年钱镇长刚刚当上镇长,戴着疙瘩帽在街上走着,他碰上了刘大个子。钱镇长说,刘爷都说你是神枪手,你露两手让咱开开眼。
刘大个子笑了笑说,别听人们瞎传,我不过玩玩枪而已。日后我这些弟兄们还要靠你照顾哩!
钱镇长说那天我刚想拐弯,就听见刘大个子说:老钱,话音未落,甩手一枪。
钱镇长捂住了脑袋,吓得瘫在了地上,出了一身冷汗,尿了裤子。
钱镇长一脸土灰色,颤抖地说,刘爷来了个突然袭击,那一枪真准呀!
刘大个子走过来扶起了钱镇长,同时把打飞的疙瘩帽递给了他,然后开怀大笑了。
钱镇长在手里掂了掂疙瘩帽,这才发现帽顶上那个小疙瘩不见了,被刘大个子一枪打没了。钱镇长竖起大拇指服了。
刘大个子经常在盐河滩流域活动,据说金家暗地里供给他钱粮。刘大个子杀富济贫,除暴安良,但又干欺男霸女的勾当,为了养活他们这伙土匪,时常绑票,但从未撕过票,只要送钱粮,不管多少便释放人质。刘大个子讲义气。也有的说,刘大个子和金家是恩仇并存。他救了金老爷的命,临走放了一把火。但是,刘大个子说,他不该睡我的女人。
四少爷觉得不能白请钱镇长喝酒,最低限度他知道金家私通刘大个子,不过他焦虑的是如何接触刘大个子。这是他苦苦犯愁的事儿。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四少爷想不出计策,心灰意冷,十分沮丧。
七姑娘提醒四少爷说,要想找到刘大个子,不如让他自个找上门来。刘大个子跟金家有仇,为啥一直不报复金家呢?说明金家舍得花钱,刘大个子不追究了。这谁知道,问题是你咋能找到他?
四少爷愁瘦了眼珠子,一点咒念也没有。七姑娘说,你只能在金家人面前大骂刘大个子,让金二少爷传到他耳朵里自然来找你算账,至于怎么骂还用我叫你吗?
四少爷明白了,赶上镇大集的日子,他在一家小酒馆里要了菜,喝着酒,自言自语,然后大骂金二少爷通土匪,刘大个子是个什么东西!酒馆的掌柜说,唉,四少爷你喝多了,你可别引火烧身呀!钱镇长可以骂,就是刘大个子不可以骂!惹急了他,你的脑袋都不知道咋掉的。
四少爷说,咋不可以骂,他不就是一个土匪头子吗?专干绑票,我咋一回也不没碰上他呢?他是神枪手。追命枪,狗屁。我才不相信哩!我家有护院的,他最来绑我,我一枪打死他,为民除害!你告诉金少爷,就说我说了。
四少爷放了风说了牛气哄哄的大话,三天也不见刘大个子的影子,第四天来了个卖货郎,手里摇着小皮鼓在洪家大门前卖了半天货,后来四少爷嫌他吵闹就把他赶走了。
当天晚上,四少爷就被刘大个子绑了去。四少爷没承想,天刚擦黑,他想去茅厕方便,还没解裤子,两个大汉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捆住了手脚装进了麻袋,把他捆了扔在一辆马车便飞奔起来,大约走了几个时辰才到了刘大个子的土匪窝子。
摘掉麻袋松了绑,四少爷看见刘大个子正玩手里那把银色的手枪,用手一划手枪在他的手里旋转起来,直把四少爷吓得冒冷汗,一时脑袋大了不知东西南北。
刘大个子手下的要四少爷跪下,四少爷不跪,非要刘大个子答应他一个条件。
刘大个子坐在一把椅子上仰面朝天,一吭不吭,不理四少爷的要求。然后僵持了一会儿刘大个子说,好,我答应。
四少爷这才下跪,四少爷说,刘爷,我可找到你了?四少爷爬到刘大个子脚下,刘大个子扬起了手,刘爷,你可别打我,你那一巴掌下去还不像捻死一只蚂蚁,刘爷。
刘大个子说,别废话,说你的要求?
四少爷说,我早就想投奔刘爷的。可我苦于找不到你,所以我就骂你,这是七姑娘给我出的主意。
刘大个子说,你要求啥,说?
四少爷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咋知道,不知道我绑你吗?我跟洪家无仇无怨,你爹对我不薄,你为何出口伤我?谁都可以骂我土匪你没有资格。不念你爹的情,我一刀宰了你王八羔子!
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