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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玲珑镇(第十七回)苦命雪儿遭磨难

季妈妈临终前两天,拉住雪儿的手,说:“孩子,你的命真苦!妈妈就要走了,再不能照顾雪儿了。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雪儿扑在季妈妈怀里,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雪儿自然知道,季妈妈不是自己的亲娘,可是,在雪儿的心里,季妈妈就是自己的亲妈妈!亲娘的模样,在雪儿脑海里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

“雪儿,你一定知道,这颗朱砂的来历。”

季妈妈拉起雪儿的衣袖,指着那粒守宫砂。

雪儿茫然地点着头。

“这是你亲娘为你点的守宫砂。这里有你身世的秘密。你姨妈生前很少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我们只是知道六年前,你们才来到这个村子。这个村子里,只有老婆婆经常去你家。她和你姨妈谈得来。老婆婆去世的时候,让我等你长大以后告诉一些事情。现在妈妈只好提前告诉你了。”

季妈妈似乎早有准备,她如实把老婆婆,从雪儿姨妈那里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雪儿。 

雪儿终于知道了,自己原来是很远很远,一个大理的地方过来的。六年前,姨妈带着自己,从南方的大理城,来到这个关外的小村子。雪儿还知道了亲娘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她叫谵台梅馨。姨妈却并不和娘亲有相同的姓氏,姨娘姓文叫岫玉。

雪儿不明白,为什么姨妈和娘亲不是一个姓?雪儿,还知道了自己有个父亲,可这个父亲就是害死娘亲的仇人!为什么会这样?姨妈没有告诉老婆婆,只是告诉婆婆,不要让雪儿去报仇,也不要去找他。于是,老婆婆也不知道雪儿父亲的姓名。  

季妈妈最后,拿出一枚镜子。

那镜子很特别,做的也很精致。是用象牙雕刻成的镜框,镜子的形状像月亮,却不是圆的。那是一弯缺月,是一个下弦月。

季妈妈把这枚弯月镜交到雪儿的手里,告诉她,这是雪儿亲娘留下的一件唯一的遗物。

村头的墓地里,真的又添上了一座新坟。

季妈妈走了,临终的眼睛里同样含着没有滴尽的眼泪,那是对雪儿的无限牵挂。  

季妈妈去世以后,雪儿的苦日子开始了。

季老爹在第二年就娶进一个填房。那个女人很年轻,只有二十岁。比雪儿只大了十岁,比季老爹却小了整整的十五岁!

年轻的女人,在男人的眼里总是漂亮的,因为青春本来就是一种美丽。

年轻的女人,在男人的心里总是宝贵的,因为青春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年轻的女人,在男人的面前总是骄傲的,因为青春本身就是一种资本。

于是,这个年方二十的女子,成了季家大院里的凤凰。邻村一个小户人家的独养女,名字却和人一样美丽,她叫桂彩风。

从她走进季家的第一天起,雪儿就成了她的眼中钉。

嫉妒,是桂彩风排斥雪儿的第一个理由。她从雪儿尚未长成的轮廓里,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另一个美丽女子的威胁。

狭隘,是桂彩风针对雪儿的第二个原因。她从季家大院下人们的眼神和议论里,知道了雪儿的宽容、大度、以及善良,已经深入人心。

多疑,是桂彩风容不下雪儿的第三个缘故。她在季老爹带着爱怜和欣赏的眼神里,隐隐感到一种担心。要知道雪儿毕竟不是季老爹的骨肉!

桂彩风针对雪儿做的第一个措施,就是命令雪儿从季妈妈的房间里搬出去。她要雪儿搬到前院,去和佣人们住在一起。

接着,桂彩风拒绝了季老爹专门为她找来的丫环,她把所有的事情,堆在才十岁的雪儿身上。洗衣服、收拾房间,伺候她梳洗……她要用繁重的劳动,摧残雪儿长大以后的美丽。  

雪儿的手很快打满了血泡,小胳膊一直被冰冷的水浸泡的通红,脸上被凛冽的风雪吹出了血口子。

小雪儿可怜的模样,让季家大院所有的人心疼,连季老爹也看不过去。可是他却不敢有半点表示,因为,他每个晚上都舍不得桂彩风那张床!这个聪明的女人,用出众的床上功夫,把这个三十五岁的壮年汉子,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裤裆里!

季老爹在桂彩风肚皮上的功夫没有白费,就在桂彩风嫁进季家的第二年,生下一个儿子。季老爹乐得像发了疯一样,心甘情愿交出了季家所有的权力。

桂彩风成了季家大院里的女皇帝!

桂彩风对雪儿却变得越来越不放心。

她意外地从镜子里发现,自己也许因为太用心计,肤色变得暗淡起来。过分频繁的房事,又让自己的眼睛总带着黑晕。最可怕的是发现自己的一头青丝里,竟出现了几根白头发!

可偏偏这个不断被自己折磨的雪儿,出挑得越来越漂亮!太阳晒,北风吹,冷水泡,加上各种粗笨的劳作,竟一点不能改变雪儿的肤色!她还是像一朵风霜里的梅花一样绽放了。

亭亭玉立的雪儿已经初具美人胚子的模样,而且一年比一年漂亮起来,到雪儿十四岁那年,季雪儿的美丽已经惊动了方圆百里的村镇。媒人们也忙起来,三天两头的进出季家的大门。 

桂彩风再也不能把这个威胁自己的祸害留在家里。她终于下决心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桂彩风秘密找来了自己的姘头,一个还是做姑娘时就勾搭上的痞子,要让他想个最歹毒的主意,除去这个眼中钉!她肚子里下的,就是这个男人的种。  

那一夜,季老爹被桂彩风打发,去了几十里外的地方收租子。代替季老爹趴在桂彩风肚子上的,是她的老姘头。

“宝贝,你果然比老东西厉害!”

等一场急风暴雨的欢娱过去,桂彩风说:“听着,想个办法把雪儿这个小蹄子弄出季家去。”

姘头一面色迷迷地说:“呵呵,赏给我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桂彩风突然翻脸,恶狠狠地说:“我早就看出你想打她的主意!你给我听着,你要,我就给你齐根剁了去!”

姘头长牙咧嘴地“哎哟”着讨饶。

“。我是随便说说的啊。主意我早就给你想好了。”

桂彩风放开手,追问:“快说!”

姘头把嘴对着桂彩风的耳朵,说出一个主意……  

桂彩凤老姘头叫冯德,就是这一带出名的痞子。他居然出主意,让桂彩凤,把雪儿买入青楼。

如此恶毒的主意,却得到桂彩凤大加赞赏。桂彩凤主动勾住了冯德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真是好主意。把这小蹄子弄进妓院,让千人入万人日,才解我心头之气。”

冯德看着她恶狠狠地样子,心中不寒而栗,已经泄去了浑身的骚劲,正打算从她身上下来。

却不料桂彩凤心中高兴,那股子劲儿反而被鼓动起来。哪里容得冯德偷懒? 

可怜的雪儿从此被卖进了红袖添香。

红袖添香的赛貂蝉,看准了雪儿必会走红,下了大本钱。专门为雪儿聘请了各种先生,教她琴棋书画。她的琴师傅,真是大明第一琴师清缘师太的师兄清虚道长。教她下棋的是盛名不亚于棋坛圣手凌云子的梅竹夫人。梅竹夫人不仅教雪儿下棋,也教她书画。梅竹夫人的名字,就是因为她是大明画坛数一数二的画梅竹的高手。本想再为雪儿请一位名噪天下的大文豪来教诗词文章,却一直寻不到合适之人。恰好玲珑镇上算是久负盛名的秀才李勤斐,主动找上门愿意教雪儿诗词文章先生,赛貂蝉答应下来,故此人算得雪儿半个老师。也就是一年的光景,雪儿便掌握了其中的要领,赛貂蝉也就不再聘他了。只是这样一来二去,李勤斐便来惯了红袖添香。李勤斐却不再愿意听雪儿称呼自己先生。季雪儿无奈地开始尊称他李兄,渐渐的他们之间也就成了一种半师半友的的关系。李勤斐也从来红袖添香指导季雪儿诗词,变成了观赏季雪儿的才艺表演,还常常要留在季雪儿的房间里。

对李勤斐常常在自己房中流连忘返,季雪儿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直到半年多之前的一天……

那天从下午起,雪儿便觉得人不太舒服,勉强支撑到傍晚上灯以后,实在撑不下去了。便让绿雨去医馆,请个来大夫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