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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西风烈烈古城危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是1933年。

侵占了东北的 日本侵略军,并没有停止侵略华夏的铁蹄,1933年1月3日 日本军队攻占了山海关。1月17号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和工农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联合发表宣言,向进攻革命根据地的青党军队提议,停战议和,一致抗倭。这个建议遭到介石的断然拒绝,他以“攘外必先安内”为理由,22日亲自飞往南昌筹划第五次对井冈山根据地的围剿。在青党高压下,红党中央领导机关由沪海迁往瑞金革命根据地。

1月底,国民政府决定放弃北平,计划将大批故宫文物南迁,遭到了北平老百姓的强烈反对。搬运工人甚至集体罢工拒绝将文物运出紫禁城。午门外跪了一地的老百姓,哭天抢地阻拦对文物的搬运。

秦崇剑进入北大读书已经两年了,读的是历史系。

教华夏历史的先生叫冯顺昌,是李文涛的同学,也是北大红党地下负责人。在冯顺昌的再三引导和教育下,秦崇剑再也不是两年前毛手毛脚的那个小伙子,变得老成持重了许多,已经懂得了如何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再轻易地把自己的情感宣泄出来。他加入了红党,却又在冯顺昌的要求下,在学校表现得更加倾向于政府的观点,就是在学校的刊物上发表的文章,也是灰色基调的,甚至批评红军成立根据地,是一种反政府的武装割据。

李文涛在离开北平之前,曾经专门和冯顺昌谈到对秦崇剑的引导和使用问题。李文涛明确了自己一个观点,秦崇剑特殊的出身背景,非常适合打入青党内部担任潜伏任务。他建议北平地下党注意对秦崇剑的培养,同时尽可能不要让他参加激进的活动,为他打入青党内部做好必要的准备。李文涛没有告诉秦崇剑,他的二哥秦崇武在 日本留学期间,已经加入了红党,而且奉命提前回国后,利用在 日本留学期间的身份,顺利潜伏到了卫精的身边,已经成为卫精智囊团的重要人物。李文涛认为秦崇剑的大哥秦崇文,是十九路军廷锴将军部下38师师长,如果可以设法让秦崇剑打入介石的嫡系,将会对我党的工作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秦崇剑在北大的表现,引起了青党设在北大特务组织的关注,派人暗中调查了他的出身背景。很快就得知了:秦崇剑的父亲秦华凯是前清官员;大哥秦崇文毕业于黄埔3期,现在的国军38师少将师长;二哥秦崇武留学 日本,数年前回国,目前在卫精身边担任机要室主任,是卫精智囊团成员。他们把这些情报汇报给了青党军统头子岱黎。岱黎下令军统北平站负责人月淳华,亲自负责进一步考察秦崇剑,在适当的时候发展秦崇剑加入军统,在岱黎看来秦崇剑这样背景出身的年轻人,将来一定可以为党国堪当大任。

月淳华虽然不过24岁,青党羊城特训班2期毕业,却是岱黎的得力部下。1931年被派到北平任上校站长,也算得上是军统中的佼佼者。月淳华不仅精明能干,各项技能突出,枪法精湛,善于化妆,人也长得特别漂亮,人称军统一枝花。自从接受岱黎亲自下达的指令,开始严密关注秦崇剑。在一次北大和其他大学联合组织的师生联谊舞会上,月淳华以北平日报特约记者的身份出现在秦崇剑的面前,那是1932年。20岁的秦崇剑,似乎已经被这个大了自己4岁的漂亮姐姐彻底迷恋了,他近乎疯狂地追逐着月淳华。于是在最后许多人眼里,两个人无疑是陷入了热恋,不是秦崇剑跑去报社给月淳华送花,就是月淳华来北大,两个人手挽手爱校园里散步,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有顾忌四周的视线。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秦崇剑几乎从月淳华出现的第一时间,已经判断出她的身份,立刻就把这个情况向冯顺昌做了汇报,并且按照冯顺昌的布置,主动接近月淳华接受他的考查。为了防止暴露秦崇剑的身份,冯顺昌特意切断了组织和秦崇剑所有联系。冯顺昌告诉秦崇剑,从此他要彻底忘记自己真实身份沉寂下去,不允许有任何进步倾向,不到组织主动联络的时候,绝对不能用任何方式去联系任何人。就这样,在北大求学的秦崇剑,变成了一个完全被月淳华迷恋的的纯情男孩。

月淳华通过多次接触,认为秦崇剑没有其他问题之后,正式吸纳他加入了青党,并且进入了军统。出于对整个国际国内形势的发展考虑,岱黎命令月淳华,不要在其他北平站成员面前暴露秦崇剑的真实身份。他要月淳华和秦崇剑就以情人的身份,出现在各种社交圈子里。于是,在外人看来英俊潇洒的秦崇剑和美丽动人的女记者之间,正在上演一出精彩的姐弟恋。到了第二年,秦崇剑和月淳华之间的各种配合已经是十分默契了。只是叫月淳华想不到的是,自己已经在心里渐渐生出了另外的一份情愫。月淳华正在爱上这个比自己小了4岁的大男孩。月淳华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陷入情感漩涡的同时,已经把自己推到了一个一座悬崖旁边,未来等待自己的是数不清的变数。

33年初的北平,连空气里充满了一种战争来临的味道,住在城墙里的人们,已经开始躁动着朝城外涌出去。这座沉稳的古老都城,在凛冽的北风里飘摇,一连几个早晨,在没有风的时候,城墙上的旗帜都在垂着头,看着这些古城的人拉家带口地离去,就是北风呼啸的时候,也可以听见离去的人们,喃喃地说着什么,也许是在与这座古都作别吧?那面青天白日的旗帜,被风吹得不住的颤抖着,似乎那根支撑旗帜的旗杆,已经再也无法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不住,不知道会不会就在明天早上就被吹断了?

老百姓跪在午门外,并不能阻止国民政府运走文物放弃这座古城的决心。同样,古长城上喜峰口二十九路军大刀队的浴血奋战,也因为孤掌难鸣无法阻拦 日本侵略军南下的铁蹄。

日军攻占山海关后兵锋直指长城防线。长城的背后就是北平和整个华北平原。为了保卫平津、保卫河北、热河,国民政府下令驻守山西阳泉的第二十九军,开往长城前线对日作战,接管长城喜峰口的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