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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古城西京暂作留

两年之前,发生在这座古城的东北军和西北军的联合兵谏,一下子就把这个曾经的古都推到了世人面前。似乎一夜之间,这座充满岁月沧桑的城市,成为了决定华夏未来的焦点。这场史称“西京事变”的大事件,彻底改变了华夏抗倭战争的走向,也从此改变了华夏的命运。在红党的一力主张之下,“西京事变”和平解决,以华夏红党为主导的抗倭民主统一战线正式形成,青红两党为了抗倭大局第二次握手言和。这座位于西北腹地的古都,成为了华夏战时的陪都,抗倭前线的指挥部。西京的地位突然变得如此重要,一来是因为比起战时的临时国都重庆而言,更靠近抗倭前方便于就近指挥作战;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当然是因为这里是靠近延安最近的大城市,而红党才是抗倭民主统一战线的核心力量。于是,西京责无旁贷地成为全国抗 日军民的视线焦点。

西京,是华夏历史曾经有着重要地位的古城,历史悠久有7000多年文明史、3100多年建城史。曾经用过很长一段“长安”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中华文明史,乃至东方文明史上闪烁着熠熠光彩。久远的古文明传说故事的发祥之地,许许多多与华夏文明发展的史诗传说,在这里找到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等故事d 痕迹。根据史料和考证,都可以得到确认,西京建成于6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是世界历史上第一座城市。早在公元前12世纪,周文王在这里建立两京开始,西京作为华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达1200多年,先后有21个王朝和政权建都于此,华夏历史上的鼎盛时代周、秦、汉、隋、唐都选择把西京作为国都。汉朝时的长安城,比起同样鼎盛时期的罗马城大量十足6倍,而到了隋唐长安城,已经成为世界古代史上最大的都城。在西京发展的全盛时期,始终充当着世界中心的地位。从西周起,前后有秦、西汉、新、东汉、西晋(愍帝)、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13个王朝在这里建都,长达达1200余年之久。

如今的西京充满紧张的战争气氛,同时又是全国抗倭热情最为高涨的城市。城里城外到处都是兵,穿着各种各样不同军装的兵,他们有些是东北军,有些是西北军,也有些是“老八”。自从“西京事变”之后,接受改编后的红军,已经开始以“老八”的新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西京城里的“老八”并不多,也没有整编制的部队,这些穿着“老八”服装的,大多数都是“老八”驻西京办事处的干部,或者是“老八”设在西京的兵站成员。西京城里不仅是穿着军装的多,还有大批形形色色的情报人员。西京城里的情报人员,有公开活动的,也有秘密活动的潜伏人员。这些人员当中有青党方面的军统和中统的人,他们有公开的也有潜伏的,而且针对的不仅是 日本人,也在针对红党和其他爱国人士。当然也少不了 日本人派遣的特务。同样也有红党的情报人员,在以秘密的身份从事工作。在林林总总的各种派系的谍报人员当中,就有曾经是二十九军17师政训处的丽芳。丽芳在卢沟桥事变之后,就被军统局调派到了西北军。她现在就是肩负双重任务的情报人员,公开身份是西北军政训参谋,一方面是针对潜伏在西北地区的 日本间谍;另一方面负责监督西北军的动态;当然也有兼顾监视西京红党的责任。考虑到这方面的需要,丽芳在西京“八办”的附近设立了一个秘密的监督点,一家叫“民生”的杂货铺。

“八办”设在西京鼓楼斜街18号,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四合院,三进的大院子,当年一个什么王爷的别宅。由于当今“老八”的影响力,这个地方现在是西京最火的一个机关了,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宾客盈门,既有来自前方“老八”部队的干部,又有来自延安的干部,同时还有社会各界的人士,也会有各方面的需要找到“八办”来。

“平津沪流亡学生赴延安抗倭先锋队”抵达西京后,很快就被“八办”安顿在西京的一所中学里。胡玉华安顿好队伍,宣布休息一天自由活动,自己去了“八办”汇报工作。这些疲惫不堪的年轻人立刻就兴奋起来,姑娘们都忙着梳洗化妆,就是小伙子也免不了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大家准备去逛逛这座古城。对这些来自平津沪的城市青年,古城西京自有它别样的吸引力。莲心收拾好了宿舍就去拉着言龙生一起去逛街,出门之前遇到了唐乔治。

莲心笑着招呼他:“唐大队长,和我们一起上街吧,一起去看看。”

言龙生也笑着邀请:“大队长,一起去看看古城。”

唐乔治笑笑回答:“你们去吧。你们小两口去逛街,我可不去充当电灯泡。我等一会要去‘八办’看看。”

言龙生点点头。,用带着羡慕的语气说“明白了,大队长和我们不一样,大队长是党员。”

唐乔治拍拍他的肩,温和地鼓励着,“别急,不久的将来,你们都会成为红党员的。”

莲心天真地追问:“唐大哥,我也可以入党?”

唐乔治肯定地点点头。“莲心,你出身好,政委对你特别重视,一定会发展你的。要是我没有猜错,你会是咱们这支队伍第一个发展的新党员。”

唐乔治望着莲心他们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自己才朝鼓楼斜街信步而去。他似乎对西京的地形很熟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出了门连个路也不问笔直找到了地方。他站在靠近“八办”的16号门前,先朝“八办”门口看看,那里有两个“老八”战士在站岗,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那两个战士,似乎对进进出出的人早已司空见惯,盘查并不十分认真,有时候连问也不问就放人进去了,即便偶然会查看盘问也很简单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唐乔治又朝“八办”对面的杂货铺看了一眼,想了想然后穿过马路,朝那家叫“民生”的杂货铺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八办”院子里走出一个干部,他叫朱俊华,是“八办”敌工部部长。本来是要去办事的走到大门口,看见一个青年学生朝着对面的杂货铺走去,便收住脚步,侧过身子和卫兵低声吩咐。

“你注意一下,那个过街的小伙子,看他是不是进了杂货铺。”

那个战士很机警,动也不动地用目光看着唐乔治走过去的背影,低声向朱俊华报告:“他正在走进杂货铺。”

“你去打个电话,叫敌工部小张到大门口来。”

片刻功夫,一个年轻的“老八”女战士,出现在大门口。朱俊华对她低声吩咐了几句,自己离开了“八办”。

这个“民生”杂货铺是军统监视“八办”的一个点,朱俊华就是负责“八办”保卫和敌工的部长,对这间杂货铺的背景一清二楚。只不过双方处在合作期间,这个监视点也没有什么敌对行为和破坏活动,朱俊华也只是采取了必要的反监视布置而已。他看见一个青年学生,从“八办”附近朝对面走,便引起了自己的警觉。一般到这条街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来“八办”办事的,尤其是青年学生,几乎清一色是到“八办”来投军参加抗倭的。这个年轻人走到“八办”大门口,却过马路先去了“民生”杂货铺。这种反常的举动不得不让朱俊华产生了怀疑,他今天自己有其他事情,便把继续监视的任务交给了部里的张春梅。

张春梅若无其事也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杂货铺,进门看见柜台前,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正在买糕点。那个在包扎的店小二,听见脚步,抬起头来看见店里走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八路赶紧笑着打招呼。“这位女长官,您稍等,我给这位先生结完账就来招呼您。”

张春梅笑盈盈地说:“你先忙,我随便看看。”

听见说话的声音唐乔治不由自主回过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女八路,心头不由一跳,觉得这个女八路很有几分与自己的女政委胡玉华相似,只是显得更多了几分冷艳,尤其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透出一种要看穿人心灵的锋芒。

唐乔治心头一凛忙又把头回过去。唐乔治付了钱,低着头,匆匆走出杂货铺,重新穿过马路,朝“八办”走去。张春梅随便买了一点日用品,也随后离开了民生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