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啊!”
我说:“既如此,刘董事长,我把您赠予我的两百万股份和两百万分红钱拿出来,用于基金会的本金,另外再加一百万。”
此刻孔校长也说:“是的,我们都是为了下一代!只是我投入的资金和您二位相比太少了!”
我说:“孔校长,您是工薪阶层,当然没有我们做生意的赚钱多;但是,爱心不分大小,只要我们大家都能为博爱有所付出就好。”
我说完,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起身,三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刘董事长无比欢乐地开怀大笑,他这样的笑声,是我从未听过;但是,他笑着笑着,突然脸色发紫,身子一歪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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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六十六章 周清晚年(22)
“周清,周清,周清!”
是谁在喊周清?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是我的周妈妈吗?不,不是。周妈妈和周爸爸总是叫我清儿;是秋生吗?不是,秋生叫我‘清’。对,是的,我是秋生的娇妻,我是他的‘清’;哦,那就是春生了,只有他才这样喊我。可是那声音不对啊,春生的声音没有这样温润祥和,那么是谁在叫我?到底是谁呢?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哦!你听,他又在喊。
“周清,周清!你醒醒吧!”
我的眼皮好沉好沉,浑身好像被什么捆绑了似的,动弹不得。噢,既然不能动那就不动吧!让我好好猜猜他到底是谁,听听他要说什么。
他又在喊我,那不是喊,是喃喃的自语:“周清!周清啊周清!难道我们今生真的无缘吗?为什么总在我看到希望时却又突然破灭?你真的只是我的梦幻吗?多少次,我只能梦幻你的身姿,梦幻你的音容,梦幻你的才学,梦幻你早日投入我的怀抱!周清啊周清!多少次,我的激情都在你冰冷的外表下退却了;我以为我今生不会再见到你了,可是苍天有眼,让我有幸在有生之年又能与你合作。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周清啊周清!你是我的魂我的魄,是我的精神食粮,我多想亲口说声我爱你,为什么你总不给我机会?我多想听到你说,你爱我,可是爱字就这么难出口吗?我们明明是相爱的,却总是不能说爱,你怕什么?不说也罢!就让我偷偷的爱你吧!让我默默的为你做点事。老天啊!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有幸照顾周清!”
我的脑袋真是坏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这个痴痴念叨着我的人是谁呢?他的声音多像孔校长啊!可是孔校长一直都是叫我周老师或周校长,也叫过我周大姐,他从没有这样叫我周清。不是,一定不是他,这一定是我在做梦,可是梦里的人到底是谁呀?那声音亲切又遥远。
“周清,你快点醒醒吧!”
听!那是带着哭腔的声音,怎么回事,他怎么哭了呢?
我在对他说:“我醒着呢,你不知道吗?我没睡,真的,我没睡!我真的没睡着,你说的话我都听着呢。可是你谁呀?告诉我行吗?你别这样好不好,男子汉怎么可以轻易流眼泪呢?你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吗?我都六十一岁了,不是谈情说爱的年龄了。哦,我的心好难受,我的眼睛湿了,你的话让我好感动啊!谢谢你,谢谢你的爱!”
不知为什么,我说的话他听不到!
他又在说:“周清啊周清!你快醒来吧!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爱你爱你呀!周清!周清!我多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呀?快醒醒吧!只要你醒来,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我爱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的老伴,我要陪你到地老天荒……”
唉!你到底是谁呀?真可笑,难道你不知道爱是相互的吗?自从秋生走了以后,我心里一直藏着孔校长,已经装不下别人了。可是,孔校长他有妻室,我不能破坏他的家庭,我谢谢你,不管你是谁,我都要谢谢你对我的爱,谢谢你,你到底是谁呀?别再说了,你说得我心里好难受。
这个人可真是有意思,难道他真的听不懂我说话吗?
他又在说:“周清,清,让我叫你一声‘清’吧!”
哦!他在抽泣,他的那一声清,让我的心好疼,我的身体猛然抖动一下。
“啊!周老师,你醒了,太好了!”
那一句周老师,让我的眼泪滚落,原来、原来是孔校长,难怪那声音那么熟悉。我沉重的眼皮吃力的睁开,我想我此刻一定很难看,不知为什么,脸突然在发热、发烫。
“周老师,你可把我吓坏了!你昏睡了三天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掩盖真情继续说:“我去叫医生。”
我痴痴地看着他,鼓足勇气说:“子文,我爱你!”
说出这个三个字,我的眼泪如奔腾的江河水奔泻而下。
孔校长,孔子文,正欲叫医生的孔子文,扑到病床前说:“清,周清,你终于肯承认你爱我了!我一直都在等你说出这句话。清,我也爱你,一直爱你,从你教学的时候开始……”
我说:“傻样,我教学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呢!”
“我们虽然不认识,可是你的事迹让我崇拜你、钦佩你、爱你。”
“胡说八道,钦佩和爱不是一回事。”
这一刻,我无比幸福,我期盼已久,却又回避已久的爱终于来了,来得这样突然。
医生来了,把孔校长叫走了,好像有什么事。
我的头脑开始清醒了,我慢慢地回忆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刘董事长摔倒后,我和孔校长赶快拨打120,叫救护车,并同时通知李总和公司主要成员。救护车来了,刘董事长被抬上救护车。可是,不幸的事发生了,刘董事长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他走得那样急,那样快,那样不可思议。
他的笑声刚才还在我耳边回荡,笑得那么开怀,那么灿烂,那么热烈;他刚才还说为了下一代,他要做一个神明自得的人;他刚才还说希望我把事情做大做好;刚才还说要拿出他在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十支持我做善事,怎么这么突然的故去了呢?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这是阴谋,一定是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记得当我得知刘董事长与世长辞时,我的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健康的刘董事长绝对不是正常的心肌梗塞,他才六十九岁;他是那样的健朗,那样的乐观,而且我听说在不久前,他刚刚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心脏根本没有问题,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心肌梗塞呢?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这是正常的死亡,一定是有人谋害,一定是!但是,我不知道是谁要害他,为什么害他。
还记得我当时对孔校长说:“孔校长,我想化验我们喝过的茶。”
他说:“周老师,难道你怀疑刘董事长非正常死亡?”
“难道你不怀疑吗?”我反问。
我俩对视一下,来到刘董事长的办公室时,我们俩被保安拦住了。无论我们怎么解释都不让进,后来我谎称我的东西落在屋里,保安才让我单独进去。我进屋后的第一眼是向刘董事长的办公桌看,结果让我愕然的是,刘董事长的茶杯不见了,这再次肯定了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从刘董事长的房间出来后,孔校长问:“有问题吗?”
我说:“刘董事长的茶杯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孔校长震惊的说。
我做了个不要声张的手势,我们悄悄离开办公大楼。
南京正月初八这天的天气变化特别奇怪、特别大,大得让人不可思议。早晨我还依在窗前看日出,怎么已经十一点钟了,本应该是日在中天的天空,却突然出现雾霾。雾霾的到来,使晴朗的天气变得格外寒凉。雾霾遮挡人们的视线,能见度已经不足十米了,汽车的喇叭声,行人的说话声,嘈杂的混合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处在混沌之中。
我和孔校长想到公司外面去走走,可是门卫却说不能随便出入。我跟他们解释说我是周清,但是不管用,那个门卫是新来的。
他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工作时间不能随便出入。”
我有些愤慨的问:“这是谁的规定?”
他说:“是刚才接到的通知,工作时间任何人不能随便出入。”
我再一次解释说:“我们不在这里工作的人员,我们是公司的客人,难道也不能出去看看吗?”
“客人更不能出去,我们要保护你们的安全。领导说了,刘董事长刚才去世了,一切人不许随意走动,出门要通行证。”门卫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在雾霾中向整个公司望了一眼,公司在雾霾的笼罩下,一片迷茫,办公大楼模糊得摇摇欲坠,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和孔校长来到一个僻静处,我对他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说:“别怕,刘董事长又不是我们害死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要担心。”
我说:“居安思危,有备无患。我就怕他们欲盖弥彰,你看这架势,好像是针对我们来的。”
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春节前来考察集热工程时,我听到刘董事长和李总不停地夸奖你,还说请你回来工作,我还看见宣传栏上对你的赞歌。”
我反问:“这次来,你来看到宣传栏上有对我的赞词了吗?从李总的言谈中,好像他并不欢迎我回来,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说。”孔校长有些急切。
我说:“我这次回来没看到我的秘书小朱,也没看到我的司机小王,因为我急于办爱国基金的事,把他们两个给忽略了。现在想想很奇怪,他们两个去哪了?不可能同时辞职吧!”
“嗯,也许是出差了呢?”
“出差?不可能。小朱是文员,不做销售,公司不可能派她出差;小王也只是开车司机而已。按说,我回来公司应该派小王接我才对,怎么会让你和我不认识的人接我呢?”
孔校长这才认同地说:“这样说来,还真是有点问题啊!我也感觉李总没有上次对我热情了,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说:“没什么办法,只能顺应其变吧!”
我们两个人正说着话,我的手机响了。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我客气地问。
“周总,是您吗?我是小朱。您们在哪儿?您们赶快走吧!赶……”
小朱是用座机给我打的电话,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传出滴滴的忙音,我猜想一定是有人按断电话。小朱难道是偷着给我打的电话吗?为什么她不用手机?难道是被软禁起来了吗?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然紧收了一下,一种可怕的预感袭上心头。
就在这时,我的头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头还痛吗?”医生问。
我说:“还好。就是没力气,我想起来却起不来。”
站在医生旁边的孔校长说:“我扶你起来。”
医生说:“不要动,过两天再起床。”
我很难为情地说:“我、我想方便一下。”
“那有便盆,让你丈夫帮你。”医生说完走了。
我则羞赧难当的想:“我的身体他一定早都看见了,啊!真丢人。”。
孔校长看我满脸通红的样子,一定也猜到了我的心思。
他爱惜地看着我说:“清,周清,你的身体很美。”
听到他这样说,深藏在心底的那份爱,不能自持地浮现在眼睛里。我渴望地看着他,他也正深情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融化了。或许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只是没有恰当的时机表白吧!
他俯下身来,轻声在我耳边说:“清,叫我子文吧,我喜欢你刚才样子,叫我子文,清,我爱你。”
我羞涩地说:“嗯,子文,我想……”
他温情地说:“你想解手是吗?别害羞,我帮你……”
爱情这个东西很奇怪,该来的时候,不受年龄限制,不受时间限制,不受地点限制,就这样突然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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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六十七章 周清晚年日记(23)
下雪了,雪花代替了蝴蝶。那样多的蝴蝶,满世界的飞舞着,舞出一个银色的世界,多美呀!那是我的世界,我的银色,我的素雅,我的淡定。在我的飞扬的世界里,没有奢侈,没有跋扈,有的只是悄无声息的玉宇,安静得能让人忘却嫉妒,忘却烦忧,忘却仇恨,忘却名利,忘却世俗。我爱雪,爱我北国的雪,也爱南京古都这突如其来的百年不遇的大雪,它如我北国的雪一样潇潇洒洒,涤荡人们的心灵。唉!人啊!若都能如这圣洁的白雪一样多好啊!便再也不会有肮脏与龌蹉、阴谋与罪恶……
“清,你又怎么了,身体刚刚好点,不要那么多感叹好吗?”
我知道子文是为我好,他不希望我为刘董事长的事再劳神,可是我周清怎么能放下呢?我心想,若是把刘董事长离奇离去写成一部小说,那一定是个惊天大案;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它不是小说,不是虚构的故事,刘董事长就是那样眼睁睁的在我的眼前倒下,在我眼前抬上救护车,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敬爱的刘董事长啊!真遗憾,我没能为您送行。不是我不想送您一程,而是有人设局,刻意谋害我,让我住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