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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周清青年(1) (53)

院,让我无法送您。他们是害怕,害怕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他们害怕,害怕正直的我会找到您被害死的证据!所以让我住进医院,让我连您的骨灰都没看上一眼,到现在,我甚至连您的墓地在哪都不知道!就是想祭奠您都找不到地方。他们匆忙地将您火化,匆忙地把您下葬,匆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您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您一手开创的企业,离开了您为之奋斗的商海之旅。

刘董事长,您临终前说您要成为神明自得的高尚的人,若真有神明就好了,就能裁判那些法律无法裁判的人!您知道吗?您走了以后,您的女婿李辉李总经理当上了董事长,他坐上了您的位置,他取消了您生前的决定,收回了您准备支助我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还说您的去世,我和孔校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扬言要把我们两个绳之以法。多可笑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您的好女婿,本事可真大呀,他竟然以这个为借口,收回您赠予我的两百万股份,说是对我的惩罚;他还说,他这是捍卫股东的权益。

刘董事长,我没有了公司的股份,也就没有在董事会说话的权利,也就无法与他一绝高低,也就清除了他的障碍。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啊!我真的好悲哀,不是因为我失去股份和权利而悲哀,我是为您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婿悲哀!为仲英集团悲哀!

刘董事长,我决定起诉他。可是我所爱的人,孔子文不同意我这样做。

他说:“首先我们没有他们谋害您的证据,再有就是,您赠予我的两百万,您在世,您说的算,您不在世了就是您的继承人说了算。”

刘董事长,我知道您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您的女儿和女婿,然而您的女儿是个脑瘫,她没有能力管理企业,所以您的继承权就落到了您的女婿手里;另外,您当时赠予我的两百万并没有到公证处公正,亦没有您和我的签字,所以也可以不能算数。

刘董事长,您的女婿很聪明,他钻了法律的空子,他轻而易举的谋取了您的权利!然而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背后,到底有没有同谋吗?难道他就一手遮天了吗?

子文端来一杯水说:“清,别想了,该吃药了。”

我接过孔子文手中的药问:“我们就这样甘拜下风吗?刘董事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清,你怎么这么固执啊!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不管别人家的事行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心想。那天我被袭击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公司的摄像头因大雾能见度太低,看不到是谁对我下的手,但是孔子文应该能看到啊!为什么他一再说没看到呢?我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我受伤,他却好好的?为什么他总是阻挠我起诉?我此刻心中的疑虑让我恐慌起来。光明磊落、文质彬彬、音韵宏圆等等赞美词都可以用来形容我的孔校长,可是我的孔校长和眼前的孔子文仿佛判若两个人,为什么?是我受伤后的错觉还是我多虑呢?

“清!吃药吧。”孔子文再次催促。

我接过他手中的药和水杯说:“学校就要开学了,你该回去了。”

他说:“不忙,等你再大好一些我们一起走,回去我们就结婚。”

结婚?是的,我多么想早点和他结婚啊!我曾经热切的希望与他融为一体,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是与他近距离的接触,越是有抵触感。

我忙说:“我们还是再等等吧!你不是说你前妻才刚刚去世一年吗?我想等她过了三周年忌日在结婚。”

他说:“清,我们这个年龄了,哪来那么多忌讳?我们都老了,属于我们的光阴不多了!”

我又说:“这是对逝者的尊重,否则我心里不安。”

孔子文有些按捺不住地说:“清,你身体的全部我都看过了,我们就结婚吧!”

我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正经地问:“你看到我的身体却没看到我心。”

他先是一愣,然后把我按在床上说:“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心吧!”

他一边狂吻我一边退去我的衣裤,还痴痴地说:“我的宝贝,我这就要你,我要看你的心,你的全部……”

虚弱的我无力反抗,我被俘虏了。

眼泪如潮涌,身心似火烧。秋生、春生、子文,我人生的三个男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同样猛烈的激情撼动我的身心。天地在旋转,我开始痒痛、陶醉、酥麻,性的饥渴让我忘掉了一切,我喘息着,呻吟着,不由自主的配合他。巫山云雨,激浪滔天,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啊,那么和谐,那么持久……

他真的累了,他大汗淋漓地仰卧在我的身边说:“清,我孔子文今生有你无憾了!”

我也痴痴地问:“爱我就要说真话,我问你,你有没有参与谋害刘董事长?”

子文说:“清,我的乖乖,你连我都不信吗?”

我说:“我信你,但是你要拿出让我信你的证据。”

他反问我:“难道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一个刘董事长吗?”

我说:“这是两码事。我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害人啊!你想想,若不是我们倡议的爱国基金会,刘董事长怎么会死?小朱怎么会失踪?我的股权怎么会没有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信誓旦旦地说:“清,我要是参与了此事,让我不得好死!”

我也猛然坐起反问:“此事是什么事?”

他被我问得目瞪口呆。

良久,子文委屈地说:“清,我知道你从事销售工作经常起草协议,经常与人经销商签合约,你对法律条文比我懂得多,逻辑推理细致入微;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严肃地问:“是你说的此事,我只问你‘此事’是什么?你又说你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知道什么,何来不知道?你把你的两句话联系起来想想看,是不是有问题?”

“周清啊!你都把我绕糊涂了,看来我只能这样征服你。”

他说罢又把我压在身低下。

这一天,在南京的高级单人间病床上,我们肉搏在柔波里三个回合,每一次都如翻江倒海,我们两个都诧异自己的“战斗”激情怎么会如此高涨;若不是看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他还要再来一次。

夜晚,我娇柔地说:“子文,饶了我吧,好事不能尽享。我们都老了,身体要紧,来日方长啊!”

他捏着我的鼻尖问:“那你还怀疑我不?”

我倔强地说:“怀疑。”

“我让你怀疑……”他说罢又碰我的下身。

我说:“别闹了子文,我不是怀疑你,就是不明白,我受伤了,你为什么好好的?另外你就在我身边,怎么会没看到是谁伤的我呢?”

“啊!坏蛋,原来你是为这个呀!你看看我的后背还青不青?”

他说完翻转过去,让我看他的后背。我看见子文的肩胛处,隐隐约约的有一处伤痕。

子文对我说:“当时咱俩人都是面朝西。我醒来后推测,袭击你的人也是袭击我的人,他不是直接夯你,而是用木棒抡的;因为我比你高,木棒先落到你的头上,然后下滑到我的肩胛上。这个伤害我们的人并不想致我们于死地,就如你所想的那样,他们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们戳穿他们,所以让你我受伤,再把我们送到医院,这样你我就错过了刘董事长的葬礼,一切都入土为安了。”

我解除了对他的误会说:“原来你也这样推测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和他们是同谋呢?”

他说:“你的怀疑不无道理,换位思考,我也会同样怀疑你。但是,清啊,咱不再想这件事吧!这是刘董事长他们家里的事,咱们什么证据都没有,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证据,起诉也是枉然,弄不好还会给我们加上一个诬陷和诽谤的罪名。你的股权已经被收回了,咱们也算不欠刘董事长什么了。”

子文又说:“你问我为啥不告诉你,你让我怎么告诉你?我的伤比你轻,我醒的时候你处在昏迷中;后来你醒了,我怕你更加伤心,所以才没告诉你。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七市,我对你的思念就没终止过,我牵挂你,担心你,却始终联系不上你;要不是来仲英公司考察,只怕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在哪呢?知道你的事迹和遭遇时,你知道吗?我是又开心又心疼啊!清,不要离开我了,后半生,我来照顾你,咱们不管别人家的事好吗?”

我点着头说:“我想找到小朱,问问她打那个电话的意思。”

子文用手梳着我的头发说:“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么糊涂呢?小朱肯定是知道什么,怕对你不利才给你打电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世界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她?就像你寻找你的生母是一样的,你找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找到吗!”

我沉默了,刘董事长身影和活泼的小朱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着。刘董事长,您可安息了吗?小朱,你在哪里呀!

外面的雪停了,我对雪独有的真情却依然在雪中徜徉,初心依旧沸腾着,等待拥抱下一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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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六十八章 周清晚年(24)

我的子文,在我住院的第五天,也就是正月十二,在我的逼迫下返回了七市。因为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他的工作,他是一校之长,有太多的事等待他去处理。

其实我只是头部受到重创,导致昏迷,身体其他方面并无大碍。正如子文说的那样,伤害我的人并不想置我于死地,只是不想让我知道某些事情的内幕吧了;否则依我身体状况,那人若不手下留情,我早就如刘董事长一样长眠于地下了。可是倔强的我,无论如何不能罢手!尽管子文走时一再嘱咐我不要操心刘董事长的是,让我出院后回家好好休息,等他来接我。

“家”一个多么亲切而温馨的字啊!子文让我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呢?这么多年来,我似乎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为事业,我东走西忙,广交各地有意向合作的经销商,踏遍大半个中国;为寻亲,我四处漂泊,虽然没有找到母亲,却已然了解母亲人生的全部,同时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帮助了很多像何伟和欢欢这样的孩子,我的人生,验证了师父——我的生母所说过的话“三山五岳四海结缘”。

都说家是温馨的港湾,家是避难所,家是合家欢聚的乐园!可是我的家在哪?七市?兰州?济南?郑州?南京?都不是;那么是广州?福州?合肥?山西?陕西?也不是。既然没有家,又跟谁欢聚?我此刻真的好悲哀,我竟然一直没有家,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送走子文,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那种不舍的情怀让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好想喊住他,不让他走,可是我不能,因为他有他的事业。

回到病房,看着那张病床,我失声痛哭。那是我俩耳鬓厮磨的地方,这张病床,验证了我俩的爱;这个房间,曾是我们两个人最幸福的“家园”。这里留下子文太多的身影,睹物思人,坚强的我,突然变得非常脆弱,我多想永远依在他的肩头,躺在他的怀里呀!我在心中呐喊:“子文啊!你早些回来,给我一个家,让我安定下来吧!我厌倦了漂泊。”

唉!“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子文什么时候能回来接我,我不知道,我只能等待,再等待。

正月二十三,我独自办理出院手续,带着对刘董事长去世的疑虑,却忘记了子文临行前的嘱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打车向仲英公司走去。

在车上,我很奇怪自己的做法,难道真的要为刘董事长讨公道吗?多可笑啊!我是刘董事长什么人?我凭什么认为他是被谋害?我有证据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情,在它包庇邪恶的时候,不会因为什么人的离去而有所改变;这个世界又是有情的,在它孕育善良和正义时,会给勇敢者开辟航程。但是,不管是正义还是邪恶,世界行进的脚步从未停息,它依旧在时间的圆盘里运转如故,不会因为什么人和什么事的存在而改变行进的速度。不管是大世界还是小世界,只有和时间赛跑的人才能知晓世界之变化的原由,得到时间的青睐,破解世界未知的谜团。

仲英集团也是如此,在这个小世界里,没有因刘董事长的离去而休业,员工们依旧正常工作着,对刘董事长的离世置若罔闻。他们如机械一样没有思想,机械一样的劳作。我感叹: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呀!

我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接待我的是一个陌生人。

他问:“请问您有事吗?”

我客气的说:“您好!李总经理在吗?”

那位陌生人说:“我是这的经理,我姓王。但是,这里没有什么李总经理。”

我自知失言,忙说:“哦呵呵,您好王经理!请问李总经理到哪去了?”

“我说了,这里没有李总经理。”

“呵呵,对不起,我是说原先的李总经理去哪了,您知道吗?”

王经理又说:“我是前三天刚调过来,不认识您说的李总经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客气地说:“谢谢您!打扰了。”

我退出王经理的办公室。这时,恰巧碰到原先在我手下做事的区域副经理小郑,小郑也看到了我。

他忙跟我打招呼说:“周总,您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去我那儿坐坐吧!”

我忙说:“小郑,我问你,你们原先的李总经理去哪了?”

“周总,他应该在家里吧!”

小郑说完又小声地补充说:“周总您还是不见吧,他现在好像是……”

我也小声问:“好像怎么了?你快说。